第二百五十七章 愛請深愛(大結(jié)局)
“赴約?哈哈哈……”南宮樾越加覺得好笑,笑聲回蕩在這一處空間之內(nèi),久久沒有停下。 他說:“云洛情,你知道朕約你到此,所為何事嗎?” 云洛情回答:“當(dāng)然知道。” 似乎有些驚訝于云洛情竟然知道他叫她來的目的,眉梢一挑,問道:“是什么?” 云洛情揚(yáng)起左手,在她左手的食指上,有一個藍(lán)寶石的戒指,上面有一個奇特的徽章,代表一個家族的族徽:“你想要的是它。” 南宮樾看云洛情的眸光中逐漸變成了欣賞:“你果真聰明!” 云洛情也笑了一下,戒指是南宮冷易臨走之前交到她手中的,為的是以防往后她在北冥遇到危險,用此戒指可以保全自身。可是現(xiàn)在南宮樾要用云隱來問責(zé)四國之戰(zhàn),其中一個目的也就是要?dú)⒃坡迩?,這個戒指必定不能放在云洛情手中。 云洛情朝南宮樾身后看了看,開口:“你剛才是在南宮冷易的陵墓里嗎?” 南宮樾面色不動,他既然敢把云洛情約到此處,就不會顧忌皇兄對她的情誼,云洛情此時還想用皇兄來當(dāng)擋箭牌,似乎算錯了。 然而云洛情并沒有想用南宮冷易來阻止什么,只見她將食指上的戒指取下,放在手中:“這個戒指原本就屬于北冥,我并未打算用它來庇護(hù)什么,即便你今日不來找我取回,我也打算將它還給你。” 南宮樾完全沒有料到云洛情竟然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就將戒指還給他,當(dāng)然,他心中并不相信云洛情會如此輕易的將戒指還回來,或許她只是緩兵之計(jì),或許她只是騙他的……南宮樾想過多種可能性,但是戒指此刻就距離他五尺,只要他走過去伸手就能拿到,他卻突然愣住了。 他手上永遠(yuǎn)搖著的玉骨扇慢慢停了下來,有些看不穿面前的這個女人。不知她是太過自信還是另有陰謀。 “怎么?怕我會暗算你嗎?想必這個皇陵中藏在暗處的血隱衛(wèi)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北冥皇對自己的血隱衛(wèi)如此沒有信心嗎?”云洛情冷笑了一下。 “咔!”玉骨扇收起,南宮樾沉吟片刻,朝著云洛情走了過來,與此同時,青寧也極為警惕的盯著南宮樾。 云洛情看著南宮樾走到她面前站定,并沒有想動手的預(yù)兆,便將手中的戒指交還給他,南宮樾拿到那枚戒指仔細(xì)看了一下,確定戒指是真的,便轉(zhuǎn)身走開。 青寧剛剛放下警惕,就聽到一聲巨響,云洛情和青寧抬頭往上看,只看見一條手臂粗細(xì)的長藤,“嗖”的一聲,劃破虛空,從四面八方朝她們打了過來。 長藤來得太突然,除了閃躲之外,她們沒有別的辦法。 “趴下!”云洛情第一時間抱住身邊的青寧,筆直的往地上倒過去,一個翻滾避開了藤條抽打的范圍。 “啪啪!……” 藤條像有雙眼睛一樣,從高處飛下來,如同一條游龍朝她們所在的位置狠狠的抽打過去,人避開了,便直接抽打在地上。 地上被打出一條深深的凹痕出現(xiàn),可行而知若是藤條打在她們身上,定然會皮開rou綻。 但是藤條一波接著一波,根本不給她們喘息的機(jī)會,云洛情和青寧二人像是從灰里打滾一般,狼狽不堪。 近半個時辰藤條才停下來,云洛情和青寧卻不敢妄動,更不敢放松警惕,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確定藤條不會再出現(xiàn),才才小心的從地上爬了出來。 云洛情抬起左手看了一下,剛才被藤條帶起的勁風(fēng)刮中,好在只是皮外傷,而青寧除了手上之外,右邊臉頰上也有一條血痕。 到此時,云洛情才發(fā)現(xiàn)南宮樾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失蹤了,毫無疑問,這些藤條是南宮樾之前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機(jī)關(guān),為的就是擺脫她,但是令云洛情沒有想到的是,南宮樾竟然放棄了抓她的大好機(jī)會。 云洛情隨身帶有傷藥,青寧把白色的藥粉灑在傷口上處理好,疼得嘴唇發(fā)白,卻沒有吭一聲。 從皇陵中走出來已經(jīng)快到了凌晨,氣溫還很涼,青寧因?yàn)樵诹昴怪惺芰它c(diǎn)傷,由云洛情牽著她走著,忽然,云洛情感覺眼前晃了一圈黑暈,精神有些恍惚,腳步一頓。 青寧側(cè)頭看著云洛情:“小姐,怎么了?” 云洛情停了一下,片刻之后又覺得無礙,遂搖頭繼續(xù)朝前走。 可是繼續(xù)走了第八步的時候,青寧突然暈了過去,朝地上栽去,云洛情忙蹲身下去叫青寧,叫了一聲沒有反應(yīng),便去扶她,可是人還沒有扶起來,云洛情自己也倒了下去。 隨后,從暗處的樹林中出來一輛黑色的馬車,從車上下來兩個黑衣男子,下車之后便將云洛情抬上了馬車,而旁邊的青寧便沒有理會,馬車行駛離開之后,在林中的的一棵大樹下有兩具尸體,正是澹臺聿派來暗中保護(hù)云洛情的隱衛(wèi)。 北冥玄武帝繼位三年,四國會晤之期,北冥皇南宮樾以云洛情問罪于天下戰(zhàn)禍,四國齊聚,百萬軍隊(duì)將“罪魁禍?zhǔn)住眹谥虚g。 直到這時,云洛情才終于明白,從始至終,南宮樾的目標(biāo)都是她,以云隱為誘餌,不過是想釣她上鉤,如今的局面,已經(jīng)無法逆轉(zhuǎn)。 東南西北四方分別是東爵、南岳、西楚、北冥四國的軍隊(duì),云洛情被綁在中央的十字架上,等候著宣判。 所有人都將她視為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將士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四方之間的談判尚未有結(jié)果,不知哪個軍隊(duì)的士兵之間有了不和,開始吵鬧,隨之便發(fā)生了規(guī)模性的暴亂,雙方打了起來。 上百萬國與國之間的戰(zhàn)爭,亂了起來。 在混亂之中,捆綁云洛情的繩子被割斷了,墨歌上前來湖州她。 “太子妃快走!” 此時青城也到了,兩人一左一右護(hù)在云洛情身邊,可是要?dú)⒃坡迩榈娜藢?shí)在太多,青城和墨歌隨后都受了傷,而此時澹臺聿被多方的人攔住,根本沒有辦法來到云洛情身邊。 而此時,容離出現(xiàn)了。 “洛情,快走!” 容離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匹快馬,將云洛情扶上馬背,十分不忍的一掌打在馬肚子上,馬兒疾馳而去,連同他最不舍的人,快速離去。 云洛情連連回頭,想要下馬,但是馬兒被戰(zhàn)爭嚇得驚慌至極,根本停不下來。 不知跑了多久,終于跑出戰(zhàn)爭的波及場地,馬兒被跑累了終于停了下來,但是隨之出現(xiàn)的,是身穿北冥守衛(wèi)服飾的血隱衛(wèi)。 …… 南宮樾在養(yǎng)心殿呆了整整一夜,在他身后的案桌上,擺放的是一幅畫,皇上顏色無雙的女子正是云洛情,在畫的左下角有一個繁體的印鑒,落款是南宮冷易。 “皇上,宮門口有一個老頭說是想見您!”守門的禁衛(wèi)軍來稟報道,心中忐忑難安,一般這樣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都是直接將人轟走的。 南宮樾挑了挑眉,沒有多問,轉(zhuǎn)身問道:“有說他是什么人嗎?” 禁衛(wèi)軍遞上一塊黃色的布條:“他只送了這個,別的什么也沒說?!?/br> 南宮樾看了一眼之后,倒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出去了。 從養(yǎng)心殿走到皇宮門口需要半個時辰左右,南宮樾倒是有耐心,走到宮門口,便看見一個仙風(fēng)道骨白發(fā)白須的老頭。 走到老頭面前,南宮樾還沒開口,老頭已經(jīng)開口了:“北冥皇?!?/br> 南宮樾打量著眼前的老者,開口道:“想不到陳傳老人除了濮陽郡一個關(guān)門弟子之外,還有一個首徒,失敬了?!?/br> “老朽此次前來,是想向北冥皇討一個人情,希望北冥皇能把云洛情放了?!崩险咝χ_口。 陳傳老人的首徒這個身份,自然讓南宮樾面上多了一絲慎重,但是這個要求卻不能輕易答應(yīng),扣住云洛情,對壓制澹臺聿最大的籌碼。 老者似乎也知道他心中所想,笑了笑,將一個錦囊交給南宮樾:“北冥皇想要的東西,就在這個錦囊里面,相信北冥皇會有興趣的?!?/br> 南宮樾拿著手中的錦囊看了看,若信若無的將其打開。 錦囊中是一條紅色的布條,上面寫了一行字,南宮樾沉吟了片刻,終于是動了心:“朕答應(yīng)。” 老者滿意的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 三年之后,在蒼山之中,群山環(huán)繞之下,一間竹屋搖曳在翠竹朗山之中,若是不仔細(xì)注意,甚至?xí)耆暮鲆暋?/br> 竹屋門口,坐著一個世間少有的美男子,那股清冷孤傲的氣質(zhì),無論到了何處都是萬眾矚目的檢點(diǎn),雖只是一個側(cè)面,就已足夠令人神魂顛倒了。 這樣的人融于山清水秀之中,猶如一幅絕世的水墨畫。 三年前,舍棄天下,舍棄家國大業(yè),看看眼前的一切,他覺得值得。 就在這時,一個素色衣衫的女子端著一壺清茶從竹屋中出來,渾身氣質(zhì)出塵。 此時月亮已經(jīng)掛在天空,月色如琉璃,灑落在竹屋之間,多了一絲柔和之意。 云洛情坐在澹臺聿身邊,抬頭看著夜空之中,開口:“你真的相信東方叔叔所說今夜有流星雨,所以一早就等在這里?” “東方朔當(dāng)年可是夜秦的丞相,還兼任著太常太卜,對于卦象之說比你我都有話語權(quán)?!卞E_聿將云洛情攬?jiān)趹阎小?/br> “當(dāng)年你連濮陽郡的話都不相信,怎么現(xiàn)在到相信起來了?”云洛情抬頭看著澹臺聿的側(cè)臉。 “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在于自己的心?!睂阎械呐訐У酶o了。 過了一會兒,云洛情忽然問出口:“澹臺聿,值得嗎?” “什么?”澹臺聿明知故問。 “三年前,你用整個西楚換了我,值得嗎?”云洛情問道。 澹臺聿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朗朗星空,心中感覺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幸福感。 “值得,至少我從未后悔過?!?/br> 云洛情忽然抬頭看著澹臺聿的下巴,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一如當(dāng)年在東爵皇宮第一次見面,那樣觸動心弦。 “從我出生那一刻,父皇就以一個皇位繼承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教育我,要求我,久而久之,我也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我想要的就是生殺予奪,掌握天下大權(quán),一統(tǒng)大陸??墒亲詮奈矣鲆娏四?,才發(fā)覺從前我所想要的,并非我內(nèi)心真正想要的。直到愛上你,我才算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除了你,一切都是身外之物,有或沒有都沒什么要緊,為你放棄,只是因?yàn)槲覑勰?,你的好你的壞,我都甘心情愿的為你舍棄一切?!?/br> “將西楚拱手交給南宮樾,并非完全是因?yàn)槟?,還因?yàn)槟蠈m樾做皇帝會比我做得更好,我的心很小,已經(jīng)全都給了你,我已經(jīng)騰不出位置來給西楚的子民了,一個這樣的皇帝對百姓來說,未必是好的。” 他說的一字一句,皆是發(fā)自肺腑。 云洛情聽著聽著,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澹臺聿說的這些她不得不承認(rèn)。南宮樾確實(shí)能做一個好皇帝,他能為天下,為百姓付出的,是楚君臨、南宮冷易、容離、云隱、哪怕是澹臺聿不可能做到的。 三年過去了,她已經(jīng)不再是多年前東爵京城那個紈绔霸道的王府嫡女了,褪去了稚嫩和紈绔,大家都變得成熟穩(wěn)重起來,考慮事情也更加全面,從前有過的恩怨糾葛,如今想來又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 未來還很長,而人生也并非只他們二人便可以走完的。 如果這世上真有那么一個人,你非她不可,你愿為她今生不悔,你愿她是你的天下無雙,那么,請深愛。 縱使風(fēng)波險惡,年華拘限,亦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