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寧春和說了句:“莫名其妙?!?/br> 她想給寧準(zhǔn)倒杯熱水,不過開水瓶空了:“我去打點熱水?!?/br> 她開了門出去,正好看到從洗手間出來的江訴。 周圍總是有路過的護(hù)士和病人偷偷側(cè)目,看他幾眼。 寧春和莫名有點不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了。 于是走過去,擋在他面前,隔斷了那些視線。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br> 江訴垂眸,看著她,搖了搖頭:“你哥的傷嚴(yán)重嗎?” “應(yīng)該沒大礙,休息幾天就行了。” 江訴點頭,沒再開口。 面對無言的沉默,寧春和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猶豫半晌,她又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聞言,江訴微抬眉骨:“你不回去嗎?” 寧春和樣子有些為難:“我哥這個樣子,我有點不放心,所以我得......” 她猶豫了一會:“我得留下來照顧他?!?/br> 江訴沉默了一會。 他面上情緒一向寡淡,看不出喜怒。 “恩。” 簡單的單音節(jié)發(fā)音,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寧春和送他出了醫(yī)院,江訴停下:“就到這里。” 寧春和欲言又止:“可是......” “上去。” 于是只能乖乖的點頭:“那你路上小心點。” 寧準(zhǔn)住的是單人病房,旁邊有個家屬用的床,寧春和在那將就了一晚上。 說是她留下來照顧寧準(zhǔn),睡的最香的那個人反而是她。 寧準(zhǔn)夜里起床給她蓋了好幾次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寧春和就被護(hù)士的聲音給吵醒。 她動了動腦袋,正好看到護(hù)士在給寧準(zhǔn)換藥。 小姑娘年紀(jì)看上去不大,臉紅到耳根子去了。 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往他傷口上藥。 寧春和在旁邊坐著看了一會戲,直到護(hù)士將東西收好,開門出去。 寧春和才懶洋洋的捂嘴打了個哈欠:“我覺得剛剛那個護(hù)士長得不錯,而且人家對你好像也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 寧準(zhǔn)拿了旁邊的紙團(tuán)砸過去:“先把你自己cao心好?!?/br> 寧春和癟癟嘴,她倒是喜歡能把自己cao心好,可江訴那個人...... 她歪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太難追了。 作為一個待業(yè)家中的無業(yè)游民,寧春和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醫(yī)院的消毒水徹底打消了她和寧準(zhǔn)之間的兄妹情。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 等她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顧季也給她打了個電話,哭哭啼啼的,話也說的不利索,應(yīng)該是喝醉了。 寧春和問他:“怎么了,哭的這么兇?和奶奶講講。” 顧季也換了會氣,才繼續(xù)說:“我......我告白被拒絕了?!?/br> 哦,情理之中。 第7章 初遇 聽到?jīng)]什么事,寧春和也松了一口氣:“沒事啊,習(xí)慣了就不難受了?!?/br> 顧季也陡然變了聲線,不滿的說:“是不是朋友,這么落井下石?!?/br> 寧春和連連點頭:“是是是,您現(xiàn)在在哪,我去接您。” 顧季也酒品不太好,喝多了就到處發(fā)酒瘋,和寧春和不相上下。 估計現(xiàn)在也沒辦法自己回家。 顧季也舌頭打結(jié)的拒絕:“不用你接,我開了車來的?!?/br> 開了車? 寧春和還是讓他把定位發(fā)過來了,是附近一個公園。 她才剛過去,顧季也就沖她招手:“狗和,過來,我?guī)愣碉L(fēng)?!?/br> 寧春和看著面前的景象,眉頭皺的很深。 顧季也把人家小孩子的兒童自行車給搶過來了,他一米八幾的個子將輪胎壓的都有點變形。 旁邊那個小男孩癟著嘴站著,也不敢出聲,就默默忍著眼淚。 實在不是人。 寧春和過去把他拉起來:“求求你做個人。” 然后她把車推給去還給那個小男孩“對不起啊小弟弟,那個哥哥喝醉了。” 小男孩看見車回來了,一抹眼淚:“沒事的。” 然后騎著自行車飛速逃跑。 顧季也想要沖上去:“他怎么把我的車開走了?!?/br> 寧春和拉著他:“你別是把腦子給喝壞了。” 顧季也看著她,死命忍著眼淚:“她果然不喜歡我,既然不喜歡我為什么還每天和我說早安晚安,為什么還讓我給她蹲點搶票,還讓我借錢給她,還讓我給她帶小孩。” 寧春和嘆了口氣,備胎做成他這樣的,真是盡職盡責(zé)。 “行了行了,別哭了。” 她扶著顧季也出去攔車,送他回家。 本來是想著隨便帶他去附近開個房的,畢竟他喝成這樣,要是被他爺爺看見了,估計能把他頭給砍了。 不過想了想,他這個樣子,也只有被鎖家里才能安分一點了。 寧春和攔了輛出租車,把他帶回家。 顧季也小的時候挺聽話的,不過那會不良少年這個人設(shè)比較受歡迎,正好他又到了中二期,所以他整天纏著寧春和,說要跟著她混。 小弟這種東西,永遠(yuǎn)不嫌多,更何況他還有一個那么帥的叔叔。 大概是高中剛開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組織的第一場家長會,那次是寧春和第一次看到江訴。 他穿著簡單的白t,那時的他應(yīng)該還在讀大學(xué),周身的鋒芒還很明顯。 沒有如今這般清冷和淡漠。 人群中,他的身高格外顯眼,寧春和盯著他的腿看了好久,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突然害羞起來了。 在旁邊的女生小聲驚呼顧季也的叔叔好帥的時候,她始終不敢去看他的臉。 還是后來,她接到館陶的電話,翻墻出去找她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和剛出校門的江訴遇見。 他站在那里,手里拿了瓶水,已經(jīng)喝了一半。 里面的水晃動時,被陽光映照出細(xì)微的光亮。 寧春和站在那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窘迫。 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狼狽的很,身上還有落葉和塵土,頭發(fā)說不定也被風(fēng)吹亂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視線落在她的手背上,片刻后,他拿出一張創(chuàng)口貼,走過來遞給她。 寧春和疑惑的接過。 “流血了?!?/br> 他低聲說。 那一刻,寧春和突然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 那張創(chuàng)口貼她一直沒用,現(xiàn)在還在她家抽屜里放著。 思緒被顧季也的嘔吐聲一下拉回現(xiàn)實,她嫌棄的捂住鼻子:“好臭?!?/br> 剛準(zhǔn)備問司機(jī)有沒有紙巾,司機(jī)非常有默契的把紙抽遞給她:“吐車上兩百?!?/br> ...... 帶著顧季也下車以后,寧春和十分艱難的按響門鈴。 一分鐘后,肅冷的大鐵門從里面打開。 顧季也醉的連路都沒法走了,還是傭人拿了個輪椅出來,把他推進(jìn)去的。 她身上也被吐臟了,味大又難聞,于是想進(jìn)去洗個澡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