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可評估的結(jié)果不會影響救援行動。 無論希望多渺茫,只要有生命需要,救援隊就要集結(jié)資源力量進山搜救。 傅尋輕握了握她的肩膀,低聲道:“我知道。” “這次的情況不同。”他微微低頭。 裴于亮有野外生存的經(jīng)驗,巡洋艦整車的物資也足以三人支撐三日,等裴于亮發(fā)現(xiàn)雪山才是他們請君入甕的騙局,他會保存體力等著最后的周旋。 —— 窗簾遮了光,外頭是日出還是日落與這房間像是沒有了關(guān)系,室內(nèi)暗沉沉的,像是沉入了黑夜里,只有窗簾的縫隙里漏出今早新生的日光,白晃晃的,仿佛鑲在隧道里的燈帶,把整個房間內(nèi)的光線沉到了深海的邊緣。 曲一弦沒再繼續(xù)救援的話題,無論是重提阿爾金山的救援還是討論這次的雪山搜救都毫無意義。 能做的事她已經(jīng)在做了——列清單,準備救援設備。 接下去就等人員齊備,開會制定救援計劃。 她閉上眼,指尖在他胸前打了個轉(zhuǎn):“不問我跟彭深聊了些什么?” 傅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按在胸口,啞聲問:“聊什么了?除了互相試探,還有新鮮的?” 曲一弦勾了勾唇角,無聲地笑。 她喜歡聰明的男人,交流起來不費腦子,更不費口舌。 “還真有一段?!本胍鉂u涌,她的聲線也慵懶了起來:“他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你忘了,我吃哈密瓜會腹瀉’?!?/br> 她頓了頓,說:“我的確忘了,他不吃哈密瓜。以前七八月,帶線經(jīng)過瓜州,高速、國道邊上都有臨時搭起的篷賣瓜、賣野生枸杞和果干特產(chǎn),他從來也不碰,只撿些黑枸杞跟老板討茶喝?!?/br> 傅尋隔了幾秒,才接話:“你是覺得自己懷疑錯人了?” “嗯?!彼玖缩久迹忉專骸八q白,賣慘,解釋都抵不上這句話來得清白?!?/br> 傅尋睜眼。 攬在她腰上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抱到身上,面對面。 他看著她的眼睛。 光線太暗,他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緒,只能看到她眼里有一簇光在發(fā)亮。 他抬手,手臂鉗固住她纖細的腰身,把她往身前一抱,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幾乎鼻尖對著鼻尖地對視著:“那你準備兩份清單是防備誰?” 曲一弦意外他竟留意到了她準備兩份清單的用意,盯著他看了幾秒,忽得笑起來:“你們鑒定文物的,是不是眼神都特別毒,想得也比別人多?” “你們?”傅尋無聲地托了她一把,問:“除了我以外,你還認識哪個鑒定文物的?” 曲一弦怕壓著他傷口,分開雙腿,膝蓋觸地,分落在他腰兩側(cè)。 她低頭,尋到他的嘴唇,蹭了口:“給我說說你平時怎么鑒寶的?” “鑒寶?”他眼神幽亮,像是被她一句話點亮了火光:“說簡單也復雜,是門精細活。” 他越是這么說,曲一弦興致越濃:“以勾云玉佩為例,你舉個例給我聽聽?!?/br> 傅尋似笑了,又似沒笑,她沒看清,只見他眼里的光閃爍,隱隱透出絲危險來。 “鑒寶,都得先看?!彼曇舻统粒患膊恍欤骸笆裁次锛际沁@個步驟,先看殼包漿,再看造型外觀、紋飾色彩?!?/br> “玉器鑒定主要看玉器皮殼,玉佩出土后經(jīng)人盤磨把玩,表面有一層油質(zhì)感和透潤感。東西有年紀,自有溫潤的舊感,和故意做舊的賊光有一定的區(qū)別。基本這一步,就能基本判定古玩真假。隨后看細節(jié),也就是玉器的造型外觀,紋飾色彩。勾云玉佩的特征很明顯是紅山文化時期的精品。” 曲一弦聽得認真,甚至還悄悄在做心里做小筆記,絲毫沒察覺“講課”的人眸色由淺轉(zhuǎn)深,漸漸濃郁。 “還有一種寶貝,鑒定方式與眾不同?!备祵さ穆曇粢坏?,勾住她的腰身貼住他光裸的腰腹,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第一步也是看。”他低頭,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第二步是摸?!?/br> 他溫熱的掌心落在她的腰上,帶著溫度,貼合著她的腰線,從下至上。指腹更是在她鎖骨、耳后的柔軟處打著轉(zhuǎn),極盡耐心。 她受了蠱惑,心也隨著他的動作起起落落。 心底的最深處,有塊地方不受控制般,一下是空的,一下又是滿的。心尖又像被誰啃咬著,一點一點,酥麻到令她渾身戰(zhàn)栗。 他不再說話,掌心往上,推開那層阻礙,握住她。像一下攥緊了她的心臟,她心跳跟著一窒,連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 那點掌控力,隨著他一步步攻城略池,摧毀殆盡。 她眼眶微熱,貼近他,靠緊他,心底的渴望被一點點勾帶誘引,對他生出幾分想要來。 曲一弦向來不玩虛的,在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后,她睜眼,眼神帶了幾分被他浸潤的媚意,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他,問:“第三步呢?” 她的嗓音輕啞,只兩人可聞,偏這種輕聞曖昧的調(diào)子最能勾起征服和隱秘的快感。 傅尋壓低了身,腰腹和她的肌膚相貼。他靠得極近,貼得也極近。指尖觸碰到她的脊線,四處點火般,摩挲揉搓。 窗簾底下的光亮了些,賓館地下漸漸有人聲,車聲。 曲一弦正微微分神之際,他握住她的腰,微抱起她,不容她有片刻的走神。 “第三步……潤色。”他低頭親吻她的嘴唇,描繪她的唇線,極盡耐心的撩撥著她的興致。興起或不耐時,他偶爾會用齒尖輕咬,或是吮吸她的下唇和舌尖。 他的呼吸是熱的,唇是熱的,身體也是熱的。 這種熱,像□□,引得她最后一絲猶豫顧慮全線崩潰。 歡好一場又如何,人之常情。 她主動勾攀住他的腰身。 女人的身體柔軟,她占盡了柔軟的便宜,去貼合,覆從,靠近,毫不扭捏。 她喜歡的地方,她想占有的地方,由她的指尖一寸寸描繪。 他的背脊,尾椎,人魚線,和他喜歡她唇角的弧度一樣,曲一弦也覺得這些弧線的吸引力致命得誘惑。 黑暗,往往是滋生曖昧的最好環(huán)境。 全部的感觀似全集中在了觸感上,曲一弦從未那么清晰地意識到,她喜歡被擁有,被珍視,被需求。 他像是在開疆擴土般,極有耐心地一步步走棋。又像在探索般,摸索著她的敏感點。將她弓身或顫抖時,她躲避或迎合時,所有的位置、反應一一記下。 她身上唯一那件阻隔被他手指勾著,一寸寸拉下腳踝。 曲一弦難耐,微提了腰身去纏他。 她一靠近,傅尋的自制力便頃刻瓦解,他的呼吸聲漸沉,在她唇際傾吐著。像安撫,又似誘哄般,一下下親吻著她。 她陷在柔軟的床上,擁裹著她的是他的手臂,力量堅實,像是能攬起她的全部。背脊微微出了汗,有些悶熱。她動了動,這一抬膝,她的膝蓋蹭到他腰腹處的紗布,那點混亂的被沖昏了的頭腦終于清醒了一線。 她睜眼,纏在他腰上的腳尖一勾,拿自己蹭了蹭他,隨即微喘著氣,輕聲和他商量:“你這……受著傷?!?/br> 她的嗓音微啞,透出股情亂的性感。 傅尋光是聽著便已喉間發(fā)緊,他喉結(jié)上下一滾,開口時,聲音比她還要暗?。骸安坏K事?!?/br> 曲一弦顧慮。 他腰腹上的傷口她不是沒看到,血rou模糊,沒包扎止血之前甚是恐怖。 明明今晚還要小心觀察他是否發(fā)熱,傷口是否發(fā)炎,可上了床后……一切就不受控制了。怎么發(fā)生的她都記不清了,背脊發(fā)了汗,身上還全是他留下的印記和觸感,至今平息不了。 她咽了咽口水,看著他:“我還是怕?!?/br> 可既然停不下來…… 她覆住他纏著紗布的傷口,問:“要不……你下我上?” 第103章 傅尋勾住她的腰,一下壓進了懷里。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頸窩,笑聲悶悶沉沉,有種獨屬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曲一弦的心一蕩,像湖邊有蘆葦,被風壓著草桿,上頭的毛穗一下一下地搔著她心尖,直搔得她心口顫抖。 她身子是軟的,依偎著,有些示弱般依附著傅尋。 她的聲音也是軟的,只是這柔軟里摻了她微微沙啞的嗓音,不會顯得太過嬌媚,反而有種颯氣的魅惑,偏偏對著了他的胃口。 他眉目慵懶著,淡淡掃了她一眼,問:“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會讓你覺得我是瓷做的,泥捏的,得輕拿輕放?” 他的語氣有點兒委屈,又有幾分被她放在心上的小得意,成熟男人的幼稚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擊中女人的心坎,一擊即潰。 曲一弦笑了笑,齒尖輕咬他的右肩。 傅尋下意識繃緊肌rou和她對抗,但這種本能反應沒持續(xù)一秒,他立刻松了勁,由著她越咬越深。 他的掌心墊在她的頸后,托著她,不輕不重的“嗯?”了聲。 曲一弦松開牙齒,微揚下巴,看著他,琢磨幾秒后,她一本正經(jīng)道:“無可取代的形象。” “再來一個不會比你更好,也不會比你更招我的喜歡?!彼胱穑峙抡娴膫怂腥说淖宰鹦?,摟著他的腰,仰頭看他:“這回答,滿意嗎?” 傅尋低笑了一聲,咬住她的下巴,含糊著問:“真話?” 曲一弦挑眉:“你不信我?” 她難得愿意開口說句漂亮好聽的話,他敢不信? 她那點牛脾氣還來不及醞釀成氣候,他重新壓下來,握住她的腿根一分,沉下身:“信?!?/br> “聽你說一句喜歡太難,”他微喘,磨蹭著,既折磨她也折磨自己,“從昨晚到現(xiàn)在,我一直覺得不真實?!?/br> 他不需要從曲一弦那聽到什么承諾,只是被她那張嘴哄著,肝腦涂地也心甘情愿。 他低頭,吻她。 一遍遍的,像是標識自己的領地一般,不厭其煩。 曲一弦被他握著腰,渾身的弦都繃緊了。與他相觸的地方皆是guntang的熱意,像有一叢火,打翻了,火星四濺,沾著燃料就著了起來。 她伸手環(huán)住他的后頸,仍不忘避著些他的傷口:“你別動?!?/br> 她握住他的左手,一點點抓緊,那股渙散的浪潮到來之前,她想了想,真的又問了一遍:“不需要換個姿勢?” 傅尋不答。 他輕咬著她的耳垂,鼻息溫熱,盡數(shù)灑在她的耳廓上。 她下意識地縮,沒躲多遠,被他握著腰抓回來,這一次沒客氣,像是故意的讓她在毫無防備的狀態(tài)下裝滿他,撞進深處,蟄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