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怎么,現(xiàn)在長得可愛就能隨便打人嗎??這完全是借機撒潑?。?! 沈梔的拳頭雖然不是沙包大的拳頭,但揍人也是真的疼,祁硯正要回頭反擊,忽然又感覺到沈梔收手了。 小心翼翼地回頭一看,沈梔站在幾步遠(yuǎn)的地方,拿袖子遮著雙眼,單薄的身影微微發(fā)顫。 祁硯肯定想不通她為什么突然當(dāng)街哭了起來。 沈梔自己也沒料到。 她只是想起小時候換牙,師父和師兄都不許她吃糖,可她又很饞很饞。 沈時禮知道后,拿壓歲錢給她買了個頭小小的糖,連著信一起寄給她,紙上的字歪歪扭扭,還跟個小大人一樣囑咐他,一天只許吃一顆,吃完記得刷牙。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買糖給她吃了。 她再也沒有哥哥了。 “小祖宗……你還是打我吧?!?/br> 祁硯半蹲著昂頭看她,試圖從縫隙里看清她究竟是真哭還是沙子迷眼了。 “我不要你的紅豆餅了行不行?” 沈梔杵著不動,也不出聲。 “……你別哭了。”祁硯昂著頭,聲音低啞輕柔,小心翼翼得過分,“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br> 沈梔的手指動了動。 “真的?” 祁硯篤定地答:“真的!這次絕對不皮!鞍前馬后行吧?” “行?!?/br> 沈梔緩緩放下手臂,她眼眶和鼻尖仍紅紅的,但幾乎看不出太多痛哭的狼狽痕跡。 祁硯錯愕,等一下,梨花帶雨的軟妹呢?大魔王卸下心房的一瞬間呢? 他腦補的少女漫畫場景呢??? “就在渝州市查一下去年癱瘓入院的未成年少年,范圍不會太大,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應(yīng)該綽綽有余?!?/br> 沈梔回到長椅坐下,掏出紙巾鎮(zhèn)定地擦了擦鼻涕,聲音還有點啞。 “以及,再幫我去買一袋紅豆餅。” 祁硯:??我怎么覺得這他娘的是個陷阱??? 作者有話要說: 見見和時禮哥哥真的不是一個人!你們腦洞太大啦哈哈哈 下章進(jìn)入新副本,這個副本會有劇情突破,明天周末我盡量多更??! — 感謝 祗瑤 的兩個手榴彈,感謝 顧砂 的四個地雷,感謝 黎洛 的地雷! 愛你們!mua! 第39章 第三十九只鬼 不管是圈套還是遮掩, 祁硯最后還是老老實實叫人幫她去查了。 至于沈梔為什么自己查, 錢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她沒有這個渠道和人脈,有些東西并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而祁家就不一樣了。 “……硯硯這段時間成績提高了不少,聽說也不到處跟外人的人混了, 多虧了你和小謝?!?/br> 趁著周日,沈梔難得有空來醫(yī)院看祁硯的母親。 郁夫人仍然是眉目溫和的樣子,望著沈梔的時候,眼里的慈愛都要滿溢出來了。 沈梔通常軟硬不吃,但對這種溫柔的人真是一點抵抗力沒有。 “也沒我的功勞?!鄙驐d剝了個橘子給郁夫人,“我才是要謝謝郁阿姨能夠幫我找人?!?/br> 沈梔也是后來才知道,祁家的產(chǎn)業(yè)都在祁硯的爺爺, 祁硯的父親似乎跟郁夫人離婚了, 現(xiàn)在祁家做主的除了他爺爺就是他母親。 祁硯有什么動作,郁夫人肯定清楚 。 “舉手之勞而已, 不用太在意。”郁夫人過于白皙的手指握住沈梔遞來的橘子,目光放空,“硯硯這幾年變化很大,我有的時候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快樂?!?/br> 聽到后半句,沈梔敏銳地想起了她的一些猜測。 “小的時候他膽子很小,別人推他一把,他不僅不會給大人告狀,還給對方打掩護(hù)。”說著說著, 郁夫人笑了笑,然而笑容轉(zhuǎn)瞬即逝,“我身體不好,他爸爸又不會跟孩子交流,直到出了事我們才知道,他初中時在學(xué)校受了欺負(fù)。” “出了事?”沈梔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線索,“是什么事?” “硯硯初三那年跟朋友去酆都縣玩兒,不小心從山上失足跌倒,差點沒命。” 酆都縣。 差點沒命。 初三的話,那就是……三年前。 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在沈梔腦海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她說: “我現(xiàn)在看起來,他一點也不像會受人欺負(fù)的樣子。” 郁夫人頓了頓,緩緩綻開一個憂郁的笑容。 “人總是會變的。” 離開醫(yī)院后的沈梔腦海里一團(tuán)亂麻。 迷迷糊糊地上完晚自習(xí)回家,沈梔躺在沙發(fā)上,這才有空整理了一下與祁硯有關(guān)的信息。 以初三為分界線,祁硯的性格有了明顯改變。 同年,祁硯在酆都縣差點沒命,在學(xué)校發(fā)生了血濺后山事件。 最無法解釋的是,祁硯這種性格的人居然會怕觀自在? 將這些事情全都連起來分析,沈梔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初三之前的祁硯,和初三之后的祁硯,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這種猜想在她腦海里越來越清晰后,沈梔不禁聯(lián)想起以前師父跟他說過的一些借尸還魂的傳說。 他們這一派,原本就是常和尸體鬼魂打交道的,他師父也跟她講過,這種事情確實有可能發(fā)生,而且祁硯出事的地點在酆都,這一點也很可疑。 酆都縣古時稱酆都鬼城,東周時期又叫巴子別都,巴蜀兩地的部族文化相互融匯,又因道教的種種傳說,傳聞在酆都誕生了巴蜀鬼族的第一位鬼帝。 鬼帝居幽都,而酆都的前身正是幽都。 可以說在酆都,發(fā)生什么靈異鬼怪的事情都是稀松平常的,沈梔坐在平都山的山頭吹兩聲百鳥朝鳳,叫來的鬼魂數(shù)以百計。 當(dāng)然,建國以后不能成精,鬼也都是社會主義鬼,特別有攻擊性的基本沒有。 但酆都陰氣重,如果有人做法想要借尸還魂,成功的幾率也比其他地方要大。 當(dāng)然,對于普通人來說,酆都縣就跟正常的鄉(xiāng)村一樣,晚上也有不少出來散步的人,但過了九點之后當(dāng)?shù)厝司土?xí)慣不再出門了。 “我聽說梔梔你老家就在酆都縣?”郁夫人笑望著她,“我還沒去過,聽說那里風(fēng)景不錯,是嗎?” 沈梔想了想:“郊區(qū)小縣城風(fēng)景確實要比城里好一些啦,但是要去旅游的話,肯定還是武隆那邊景點多,以及璧山的兔子好吃?!?/br> “但如果要去酆都的話,不妨去看看江景?!?/br> 渝州多霧,碰上霧氣濃重的傍晚,隔著茫茫長江,能看到閻王的頭像就立在江對面。 霧蒙蒙的長江仿佛黃泉,順流而下,仿佛奔著鬼門關(guān)而去。 * 就在當(dāng)晚,別墅內(nèi)酣然入睡的三人齊聚在一間純白的小教室內(nèi)。 “這什么地方?。俊?/br> 穿著睡衣的沈梔光著腳站在房間內(nèi),環(huán)視四周,見到了同樣茫然的謝默凡,以及打著呵欠一臉困倦的祁硯。 “應(yīng)該跟怨氣游戲場有關(guān)吧?!逼畛幫下晳袣獾?,“算起來,我們確實該進(jìn)入中四區(qū)了。” 中四區(qū)多出的一個特權(quán)就是能夠選擇進(jìn)入副本的時間。 他們這次來到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跟這個有關(guān)。 謝默凡若有所思:“我之前好像問過念念姐,她說中四區(qū)開始,我們能夠選擇進(jìn)入副本的時間,最遲可以推遲一個月,到了一個月還不主動進(jìn)去,也會強制執(zhí)行。” 他剛這么說完,純白教室的講臺上就有了些動靜。 一陣sao動后,突然跳上講臺的居然是一只棕色的垂耳兔??? 謝默凡雖然是個男生,但還挺喜歡這種毛茸茸小寵物的,見講臺上的垂耳兔一雙黑眼睛圓溜溜的,小小的前爪垂在胸前,軟萌得令人心都萌化了。 “哇哪兒來的兔子啊,太可愛了吧……” 他也沒多想,起身湊過去就想摸摸兔子的腦袋。 祁硯:“我勸你別……”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啪地一聲巨響——! 被軟萌可愛的垂耳兔一下子抽飛的謝默凡一臉懵逼。 垂耳兔收回自己驟然變大的耳朵,在講臺上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講臺邊緣翹起了二郎腿。 “摸nm啊摸,老子最煩這些新人一上來就動手動腳了。” 這滄桑的大叔音,但凡這兔子早點出聲,謝默凡都不會生出半點“可愛”“萌”的印象。 “沒事兒吧?”沈梔過去扶起了謝默凡。 “沒事沒事……也不是很疼……” 畢竟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游戲,按照謝默凡強化后的體格,垂耳兔的一巴掌也不算什么。 見謝默凡確實沒事,沈梔調(diào)轉(zhuǎn)矛頭,望向了講臺上的暴躁社會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