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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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陽光暖暖地落在自己身上,金光如同綢緞一般,光滑細(xì)膩。江玥半瞇著眼,懶懶地靠在秋千上,腳尖點(diǎn)地,不緊不慢地晃動著秋千。 繩索在空中輕輕晃動著,將光線分割成幾個(gè)不同的區(qū)域。 有風(fēng)從自己耳邊拂過,帶來一絲絲涼意。江玥抬手,將自己耳邊的碎發(fā)撩至耳后。 驀地有一陣子的恍惚,自從那天的烏龍后,江遇已經(jīng)三天沒回過家了。 怕江玥擔(dān)心,江遇每晚都會和她打一次電話,只是每每才說了幾句,父親那邊又有了事情要忙。 江玥怕父親辛苦,也不敢多加打擾,只是吩咐人送了吃的過去。 秋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陽光柔和,江玥憑著直覺,緩緩攤開手,有陽光從指尖掠過,暖意熏人。 雖然是夏日,然而因著前幾天下雨的緣故,氣溫并不算高,倒是有幾分秋高氣爽的感覺。 秋千是江遇特意讓人定制的,寬闊舒適,江玥往后靠了靠,腳尖不再點(diǎn)地,任由秋千自己晃動著。 周遭安靜無聲,除了偶爾響起的蟲鳴鳥叫,再無其他。 困意襲上心頭,江玥抬手,慢悠悠打了個(gè)哈欠,微瞇著眼睛打盹。 陸舟過來的時(shí)候,剛好看見這樣的一副畫面。女孩半瞇著眼睛靠在秋千上,神情慵懶,像極了貪睡的小貓。 有陽光落在江玥臉上,眼角處隱約泛著金光。 陸舟半瞇著眼,雙手插兜站在陰影處,薄唇輕輕向上勾起。 果然是住在城堡的小公主,不諳世事,連自己家公司出事都不知道。 不過這也好,省去了他許多麻煩。 陸舟低低笑了一聲,眼底冷意更甚。 他還沒忘記,江遇當(dāng)初是怎么對待他父親的呢。 黑眸半瞇著,掩去了眼底的陰翳。陸舟修長的手指輕捏起一朵茉莉花,放在指尖摩挲著。 過了半晌,他終于松開手,頃刻間,有花瓣從指尖掉落,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后,又輕盈地落在地上,和土壤融為一體。 再好看的東西,也終究會有凋零的一天。 人也一樣。 花瓣已經(jīng)沾上泥土,和剛才的嬌艷截然不同。陸舟輕飄飄掃了一眼,終于收回目光,面不改色踩了上去。 嬌嫩的花瓣瞬間融入泥土之中,再一看已經(jīng)不見。 鞋子在泥土邊發(fā)出輕微的聲音,江玥一個(gè)恍惚,揉捏著眼睛,喃喃出聲:“......哥哥?” 陸舟抬在半空的腳驀地頓住,下一瞬又恢復(fù)成平時(shí)的溫文爾雅,他微勾了下唇,朝江玥走去,溫聲道。 “你看見我了?” 江玥搖頭否認(rèn),她的眼睛還未痊愈,自然看不見人,只是聽覺比之前靈敏了許多。 “我聽見的?!苯h認(rèn)得陸舟的腳步聲,不同于林媽等人的訓(xùn)練有序,陸舟的腳步聲比他人慢了許多。 秋千的繩索被陸舟握在手心處,他垂首瞟了前方的小公主一眼,寬慰道:“會好的?!彼嚨毓创揭恍Γ骸暗饶愫昧耍湍芸匆娢伊??!?/br> 陸舟輕輕笑了一聲。 就是不知道,小公主那時(shí)候還愿不愿意見他了。 思及此,陸舟唇邊的笑意更甚,眼底掠過一絲愉悅。他單手握著秋千,輕輕推動著。 江玥點(diǎn)頭,纖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染上一層金輝,困意依舊,睫毛上還沾著水霧,水汽氤氳。 她眨眨眼,重新坐直了身子,剛想轉(zhuǎn)身和陸舟說話,耳邊驀地響起一個(gè)細(xì)弱的聲音。 似有若無的,下一瞬又沒了。 江玥微一皺眉,輕聲問后面的人:“哥哥,你有沒有聽到......” 話音未落,耳邊又響起那個(gè)孱弱的聲音,江玥轉(zhuǎn)身的動作一頓,循著聲音向前走。 虛弱的聲音越來越近,江玥看不見,只能憑著聲音向前走。 剛走了沒幾步,手腕倏然被人握住。陸舟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來吧?!?/br> 他的視線從江玥眼睛上掠過,撞見她晦暗不明的雙眸時(shí),陸舟又默默收回了視線,牽著江玥的手一起往前邊走去。 聲音是從草叢中傳過來的,陸舟蹲下身,撥開草叢才看見躺在里邊的一只小貓。 大概是受了傷的緣故,小貓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睛半瞇著,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tuán)。 陸舟眉尖輕蹙,剛伸出手想要將小貓抱出來,忽的一陣恍惚,眼前的一切像是和記憶中的某處重疊。 陸舟一個(gè)趔趄,差點(diǎn)摔倒在地。腦中嗡嗡作響,記憶深處不斷有東西出現(xiàn),然而每每陸舟伸手抓住時(shí),卻還是空白一片。 “小寶,我來接你回家了。” 隱隱的,他像是聽到了一個(gè)小小的聲音,隱隱約約從記憶中傳來。 那聲音似有若無,只是輕輕的一句,下一刻又沒了聲音。 陸舟一陣眩暈,眼前好像出現(xiàn)了一個(gè)半大的小孩,正抱著一只同樣的小白貓,往家門口走去。 昏暗的街道上,男孩懷里是剛才撿到的小貓,他動作輕柔地揉著小貓的背部,輕聲細(xì)語不知說著什么。 昏黃的路燈下,有飛蛾纏繞,微弱的光線將男孩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別,別去......” 像是預(yù)料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一般,陸舟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掙扎著伸出手想要阻止那個(gè)小男孩的動作。 然而手指剛伸到半空,指尖像是觸電的感覺一般,一陣發(fā)麻。 陸舟抽搐著收回手,掙扎想要從地上爬起,結(jié)果下一瞬,雙腿突然一軟,整個(gè)人摔倒在地上。 不省人事。 陸舟最后的印象,就是江玥驚慌失措的求救聲。 . 陸舟再次醒過來已經(jīng)是半小時(shí)后的事了,剛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赫然是白色的天花板。 中間還懸掛著一盞雕花的玻璃燈。 是他在江家的房間。 陸舟愣了下,半晌才終于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一切。腦中一片模糊,記憶的最后是自己見到的那只小貓。 對了,貓。 陸舟猛地從床上坐起,腦中一片漿糊,他蜷縮著身子,努力回想自己昏過去之前看見的東西。 太陽xue突突直跳,之前的眩暈又一次襲來,陸舟皺眉,指腹用力地在太陽xue上揉捏著,卻還是一無所獲。 那個(gè)小男孩,是誰。 陸舟低喃了一句,明明素未謀面,他卻覺得那人異常的熟悉,好像似曾相識一般。 然而那條街道,陸舟并未見過。何況父親出事后,他一直生活在孤兒院,怎么可能會有機(jī)會單獨(dú)出門。 思忖間,房間的門忽的被人推開,江玥小巧的面孔出現(xiàn)在門外。 她輕聲喚了一句:“哥哥,你醒了嗎?” 陸舟一怔,抬頭撞上江玥小心翼翼的面孔,低低道:“醒了?!?/br> 聽見他的話,江玥終于松了口氣,憑著直覺往陸舟的床邊走去。 還好陸舟的房間簡單,江玥還能走幾步便到了他床前。 “你還好嗎?”江玥捧著腮,輕聲問道。 她眼睛看不見,自然看不見陸舟的臉色。 聽不見陸舟的回答,江玥又自言自語說道:“醫(yī)生說你思慮過度,所以才會這樣的?!?/br> 說著,她又怕陸舟擔(dān)心,寬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陸舟對自己的昏迷倒是一臉的無所謂,他溫聲道:“好?!?/br> 他一邊揉著太陽xue,身子懶懶往后靠去,看見江玥懷里空無一物時(shí),陸舟眼底有片刻的失神。 他開口問道:“那只......小貓呢?” 江玥說到一半的話突然被打斷,她狐疑地眨眨眼,須臾才想起來。 “那是隔壁院子的,好像是自己偷跑出來的。”江玥雙手托著下巴,道,“剛才它的主人已經(jīng)過來接走了?!?/br> 陸舟失望地應(yīng)了一聲,只是眼底還是掩不住的好奇。 也不知道那只小貓,到底和自己什么關(guān)系。 陸舟身子往后挪了挪,黑眸微沉,他半瞇著眼睛,目光挪到江玥猶豫不決的面孔時(shí),陸舟好奇道:“還有什么事嗎?” 心思被拆穿,江玥訕訕一笑,她抿唇,踟躕著開口:“哥哥,你是不是想......家了呀?” 醫(yī)生解釋原因時(shí),順便也提到了環(huán)境的因素。江玥知道陸舟是父親從孤兒院接回家的,然而除此之外,她對陸舟的事情一無所知。 所以醫(yī)生提到的時(shí)候,江玥自然而然想到了陸舟生活多年的孤兒院。 陸舟“嗯”了一聲,面色淡淡:“我沒有家?!?/br> 十年前,他就已經(jīng)沒有家了。 視線上移,最后落在江玥白皙的臉上。陸舟唇角噙笑,眸光漸冷。 江玥面色微怔,自知失言,她攥著手指,垂首道歉道:“對不起,我......” 她是怕陸舟對“孤兒院”三個(gè)字太敏感,所以才會特意換了一個(gè)詞,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她揪著衣擺,一臉的懊惱,垂著頭喪氣,像一只蔫兒吧唧的小麻雀。 陸舟見狀,淺淺勾了一下唇角,抬手在她發(fā)頂上輕揉了下。 俯身在江玥耳邊輕語:“沒事,我不在意的?!?/br> 反正,你很快也會和我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江遇:dbq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