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天月將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方庭長賣了半天關(guān)子, 把齊教授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才慢悠悠地講起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方謹言在外頭偷偷處對象的事兒。 “你說程卿?”齊教授還真挺意外的。 程卿不是他們大院的,是對面街道上的, 不過從小跟著大院里的孩子一起長大, 齊教授也認得她。 程家是再組家庭,程卿是被母親帶過來的,底下還有母親與繼生育的一雙弟妹,父母不太顧及得上她, 不過程卿打小就活潑開朗性子野,跟著男孩子一塊兒搗蛋, 就沒有她不能的。 現(xiàn)在齊教授還能想得起, 多年前的夏天, 一窩小家伙偷偷拔了她單車的氣門芯,再一窩峰跑掉的事兒, 中間不光有自家兒子, 還有程卿呢。 這一回想,齊教授倒是想起來,當(dāng)時她們家謹言傻乎乎的, 還是程卿拉著跑掉的。 事后方謹言被方庭長狠揍一頓后,就很少再跟著那幫孩子出去瞎玩兒了。 當(dāng)然,這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孩子調(diào)皮也是在所難免,齊教授不至于因為這樣的小事對程卿有意見。 她確實是更欣賞像林愛青和張曉慧那樣,聰明文靜有內(nèi)秀的女孩子, 但像程卿這樣活潑開朗,活得跟向陽花一樣的小姑娘,齊教授也一樣喜歡。 而且這婚姻,講究一個互補,齊教授一直就覺得她們家方謹言,從小被管教得太過,有些書呆子。 程卿這個性子倒是正好,齊教授也不怕兒子被吃得死死的,聽媳婦話的男同志,才是好同志嘛。 “你這都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也不跟我說一說?!饼R教授瞪了方庭長一眼。 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琢磨起,讓方謹言帶程卿回家見見的事,如果處得差不多,也該研究研究結(jié)婚的事兒了。 正好兩家住得也近,也算得上了知根知底。 “就昨天。”方庭長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報紙,其實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本來他跟齊教授要孩子就晚,因為各自工作繁忙,也只有方謹言這一個兒子。 跟方庭長同齡的,老早都當(dāng)上爺爺啦,開口閉嘴都是大孫子,方庭長嘴上不說,一臉嚴肅,其實心里羨慕得緊。 齊教授這時候還在腦子里琢磨呢,就聽方庭長一本正經(jīng)地道,“這處對象不能處太多時間,差不多就應(yīng)該走進家庭,你跟方謹言說說,讓他趕緊把人程卿領(lǐng)家里來,別耽誤人家?!?/br> “你兒子能是那種人?”齊教授瞪了方庭長一眼,瞪完自己就笑開了,“行,等謹言回來我就跟他講?!?/br> 跟方謹言講之前,齊教授先去跟林愛青回信,解答完林愛青的問題后,忍不住同林愛青分享了這件大喜事。 晚上方謹言一回家,就見父母齊坐在飯桌邊上等著他,看他的目光說不出的詭異,有點興奮,又有點故作嚴肅,反正怪怪的,方謹言汗毛都豎起來了。 開始齊教授還賣關(guān)系,問這問那的,就是不問到程卿的身上去,還是方庭長忍不住,催了她一下,齊教授才開始提程卿。 “……”方謹言。 上回被林愛青撞見,那時候方謹言跟程卿還真沒啥,程卿跟他表白呢,方謹言不知所措就要跑,結(jié)果就被程卿給堵住親了一下。 之后,之后有些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方謹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動的心,反正他跟程卿處對象也確實處了有蠻長的時間了。 聽到父母說想要見程卿,方謹言還非常不放心,他一直沒跟家里坦白這事,就是擔(dān)心父母不接受程卿的出身。 “你想什么呢?咱們家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齊教授都被方謹言氣樂了,親時代的好青年,腦子里裝的居然全是封建糟粕。 方謹言不好意思地笑,也不怪他這么想,年初家里給他安排相關(guān),都是相的知書達禮,跟家里家世相當(dāng)?shù)呐荆街斞圆艜X得父母更中意這樣的兒媳婦。 “我和你爸都是知識分子,思想可沒那么落后,趕緊跟程卿商量商量,來家里吃頓飯啊?!饼R教授叮囑方謹言。 這不是方謹言想起相親的事了么,到底是母子,齊教授也想到了這事上頭,一想臉上就浮起怒氣,“你這混小子,你跟程卿處對象,你也不早說,你早說哪還有相親的事兒,你這讓人小程怎么想你媽!” 齊教授越想越生氣,起身就是去擺在立柜上的雞毛撣子,她是真想抽方謹言。 這事多容易引起誤會,要是讓程卿心里有疙瘩了,她們婆媳婦以后還怎么處。 方謹言被揍得竄出了門,齊教授趕他出門的時候,還放言,要是不帶程卿回家見她,這兒子她也不要了。 “……”方謹言。 當(dāng)時他明明拒絕了來著啊,明明是他媽拿雞毛撣子抽他去的,還說什么不去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來著。 方謹言郁悶地想,反正道理永遠在爹媽身上,他做什么都是錯。 等林愛青收到信,又回信恭喜齊教授的時候,已經(jīng)放暑假了,林愛青一早抱著小猴子去接魏延安。 小猴子很喜歡出門,特別喜歡看人和路上偶爾過去的車子,坐公交車他也喜歡,比起他太爺爺?shù)男∑?,小猴子更喜歡公交車,每次坐都興奮得不得了。 夏天天氣熱,小猴子怕熱得很,穿的夏裝,露出肥嘟嘟藕節(jié)一樣的胳膊腿,圓滾滾的腦袋上戴著頂白色繡小紅花的小帽子遮太陽。 打從一上車起,小家伙就沖這個笑笑,沖那個啊嗚啊嗚兩聲,這里摸摸,那里碰碰,不然就是揪著林愛青的頭發(fā),自己玩得高興得不行,咯咯直笑,半點也不怕生。 林愛青背著個書包,包里全是小家伙的東西,尿片、外套什么的,裝滿了一書包。 小猴子愛笑不怕生,車上的人不管老人還是年輕小姑娘,都喜歡上前來逗一逗他,結(jié)果這一逗就不可收拾了,高興得在林愛青懷里直蹦,可把林愛青累得不輕。 因為怕火車晚點,再就是帶著這個小麻煩,林愛青出門比較晚,原以為就算晚一陣子,到火車站估計還是得等一會兒。 沒成想,林愛青到的時候,魏延安已經(jīng)在出站口等著了。 一看到林愛青下公交車,還在左顧右盼呢,魏延安就把行李一丟,大步往林愛青跑去。 徐向陽眸光微微復(fù)雜地看著抱著孩子下車的林愛青,俯身撿起被魏延安丟下的行李,“走吧,咱們一塊兒過去?!?/br> 林愛青下了車還在想先往哪兒去呢,就先被人抱了個滿懷。 魏延安坐了一天火車,現(xiàn)在天氣又熱,身上那股味就別提了,林愛青差點就給吐了,小猴子也是一臉嫌棄,眉頭皺皺的。 “我兒子都長這么大了?”其實林愛青一般寫信過去,都會捎小猴子的相片,主要是魏爺爺喜歡,天氣一好,就給小家伙拍,家里全是小猴子的相片。 魏延安算是通過林愛青的信和照片,看著小猴子長大的,但那種感覺,畢竟和看到真人不一樣。 看著雪團子一樣的胖兒子,魏延安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怎么白成這樣?像個閨女。” 要真是個閨女就好了!魏延安心里悄悄嘆了口氣。 林愛青白了魏延安一眼,把懷里的胖小子塞給魏延安,“爺爺說他像你,你小時候皮膚也挺白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嫌棄了。 魏延安閉嘴,老實把兒子接過來,又抱林愛青背后的包給背到背上,剛想問林愛青怎么帶這么多東西,懷里的胖子就屁一垮…… 本來小猴子被mama塞給一個陌生人還挺不高興的,癟著個嘴,要哭不哭的樣子,也不笑了,結(jié)果粑粑拉完,瞅著抱他的陌生人臉皺成一團,給他換尿布,擦屁屁又樂了起來。 “怎么這么臭,剛出生的那會沒這味兒啊?!蔽貉影材樁及櫚偷揭粔K兒了,都不忍直視小胖子的笑臉。 他倒是知道林愛青不喜歡孩子拉臭臭的味道,處理的時候都避著林愛青呢,沒讓她看見。 這時候徐向陽領(lǐng)著對象也走到公交車停的這塊兒來了。 林愛青看著徐向陽,又看向他身邊俏然而立的女同志,眉眼微彎,“徐向陽,還不趕緊介紹一下。” “這位是許清?!毙煜蜿栃χ謵矍嘟榻B,“清清,這位是林愛青,我跟你提過的。” 許清笑著看向林愛青,跟林愛青握了手,“你好,總聽向陽提起你?!?/br> 等魏延安抱著兒子過來,林愛青已經(jīng)跟許清聊上了,徐向陽都沒有插嘴的份兒。 小猴子這會手里捧著個比他拳頭大點的小木鳥在玩呢,這是魏延安在滬市給他帶回來的,不過他還小,玩著總掉,徐向陽就幫他撿起來。 接過去的時候,小rou手捏到徐向陽的手上,徐向陽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悸動,眼睛落在小猴子臉上都要挪不開了。 許清也很喜歡小猴子,應(yīng)該說,小猴子現(xiàn)在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年紀,rou乎乎的一團,咿咿呀呀地同你說著話,笑瞇瞇被rou擠成小的黑眼珠子里,仿佛有星星。 因為有小猴子在,氣氛一直沒有尷尬過,魏延安也從開始的手忙腳亂,慢慢找到了伺候林愛青月子那幾天帶孩子的感覺。 不過小猴子不肯讓他抱太久,沒一會就嗚嗚啊啊地沖林愛青伸手。 同樣是頭一回見面,小猴子明顯對許清和徐向陽更喜歡,寧愿讓他們多抱一會兒,也不樂意讓親爹抱。 “肯定是你剛剛沖過來嚇到他了,等他跟你熟起來就好了?!蔽貉影惨荒樤鼓睿吹昧謵矍喽疾恢勒f什么好了,只得出聲安撫他。 魏延安也只能這樣安慰著自己了。 說完孩子,趁著徐向陽和許清抱著孩子坐在前面的位置,林愛青趕緊問起了徐向陽的事兒。 據(jù)林愛青所知,徐向陽已經(jīng)有兩年沒有回家了,這一回放暑假,他居然跑到京市來了,他是想做什么,徹底跟家里決裂? “還跟家里拉鋸戰(zhàn)呢。”魏延安嘆了一口氣。 徐向陽這事,他們再是朋友,也是外人,該勸的勸過了,要說的也都說完了,徐向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也不好多橫加干涉。 林愛青嘆了口氣,也不多說了。 行李都不多,一行人把許清送到京市的家里,也沒多坐,就都先走了。 這會小猴子早睡了,終于老老實實地窩在魏延安的懷里,打起了小鼾,不再動不動就整個身體往外撲,不讓親爹抱了。 林愛青還以為徐向陽是要跟許清回去呢,結(jié)果把人送到地方,利利索索就跟著她們走了。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偏差,林愛青突然開口問魏延安,“你去年,過年在哪過的?” “在我小姨家里?!毙煜蜿柎鸬眠€挺自然。 林愛青閉了嘴,徐向陽現(xiàn)在反應(yīng)可比以前快多了,尤其是在林愛青面前的時候,“林愛青同志,你想什么呢!我跟許清還沒到那一步,她是個好姑娘。” 許清是個好姑娘,這一點林愛青承認,一路聊過來,林愛青看得出來,許清是個有思想有主見的姑娘,最難得的是,眼睛里沒有半點陰霾,不知道是她自己走出來,還是這里頭有徐向陽的功勞。 總歸,這是個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姑娘。 “許清不知道你為了她跟家里鬧翻的事,你還什么都瞞著她?”林愛青看向徐向陽。 剛剛還跳腳的徐向陽,立馬表情就嚴肅起來,還帶著點兒頹喪。 家里的事,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同許清說起,一旦開口,勢必會牽扯到之前的舊事,徐向陽半點也不想許清再想起那件事。 “徐向陽,你想一想你們畢業(yè)以后的事吧,難道你能這樣子哄著許清一輩子嗎?”林愛青到底是忍不住,又舊事重提,多勸了幾句。 剛開始的時候,徐向陽比許清還要介意那件事,自然也聽不進去林愛青她們這些朋友的意見,但現(xiàn)在近兩年過去,事情一步步發(fā)展,就算徐向陽不想去想,現(xiàn)實也會逼著他去想。 最現(xiàn)實的一個問題,畢竟后結(jié)婚這事。 是!徐向陽現(xiàn)在戶口不在家里,哄著騙著,直接跟許清結(jié)婚也可以,徐向陽也可以保證自己會一輩子對許清好,可是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許清真的愿意同他一起走進嗎? 而且,這樣是否會對許清不公平! “我知道,我一直在考慮要怎么解決?!逼鋵嵕褪莻€死循環(huán),除非哄一輩子,不然就撕開假相,直面真相。 沒有多余的選擇。 這個話題讓人心情沉重,徐向陽下意識地逃避,開始問起望江公社那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