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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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最后的“望眼欲穿”四個(gè)字,謝逐的喉頭輕微顫了顫,幽暗的眸底閃動(dòng)著莫名的光。 也不知是說者太會(huì)偽裝,還是聽者用情太深。就是這種花言巧語的敷衍,于謝逐而言,卻已是情話。 “當(dāng)真望眼欲穿?” 他認(rèn)真地重復(fù)了一遍。 “自然,”賀緲被此刻曖昧的氛圍擾得渾身不自在,胡亂應(yīng)道,“若謝卿也像旁人一樣突然消失,朕要去哪里再尋一位首輔?” “……” 謝逐眸底的光倏然黯了。 賀緲偏頭避開了謝逐的視線,突然想起自己和謝逐進(jìn)院之前,將玉歌和明巖留在了院外,如今那兩人怕是還等在外面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出來了。 “糟了……” 這么想著,她腳下一轉(zhuǎn),想要離開行廊。 然而話音還未落,謝逐卻突然拉住了她,聲音沙啞低沉,“……那么陛下對’旁人’,也是望眼欲穿?” “什么?” 賀緲不解地回頭看他。 謝逐凝視她半晌,手上一用力,將她一把拉回來抵在行廊邊的墻上,神色莫測地低眼看她,“陛下可也是日思夜想望穿秋水,盼著國師回京?” 賀緲驀地變了臉色,抬眼對上謝逐的視線,嗓音中再?zèng)]有半分溫軟,面上也繃緊了,“這與你無關(guān)?!?/br> 與他無關(guān)…… 謝逐心頭那把火燒得更旺,臉上卻越發(fā)顯得溫和平靜,只是攥著賀緲的手絲毫未松,“陛下可知道,方才臣在門外聽了那么許多,知曉了自己的身世,最在意的一句話是什么?” 賀緲抿唇,別開眼不欲回答,可謝逐也壓根沒有聽她答案的意思,自顧自說道,“是那句——現(xiàn)在的謝逐,不過是你們從外面撿回來的替代品。” 聞言,賀緲心頭一震,眼睫重重顫了顫。 替代品…… 謝逐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jī)會(huì),緩緩道,“國師如今流落在外生死未卜,陛下敢說,從未在臣身上尋過半分國師的影子,從沒有一刻將臣當(dāng)做國師的替代品?” “謝逐!”賀緲忍無可忍,厲聲叱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謝逐沉默了片刻,才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方才那句話里,陛下最在意的,只怕還是生死未卜這四個(gè)字吧?” 賀緲皺眉,想要掙開他的手,卻沒想到他越攥越緊,那觸在她腕上的指尖全然不似往常那般溫涼,反倒火熱得近乎炙燙。 生怕將其他人招來看見當(dāng)下這一幕,賀緲只能壓著嗓怒喝道,“謝逐!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方才可瞧見你家公子從院里出來了?”“沒有啊,我們不是一直候在門外么?” “那為何崔大娘說他們壓根不在里面,也沒見謝夫人?他們?nèi)ツ膬毫耍俊?/br> 隔著一堵墻,玉歌和明巖的交談聲隱約傳來。 賀緲眉眼一動(dòng),張唇便要喚人,“玉……唔?!?/br> 謝逐欺身上來,一低頭朝那兩片半開半合的嬌嫩唇瓣深深吻了下去,不由分說將賀緲嘴邊的叫聲堵了回去。 那濃郁悠長烏沉木香氣迎面而來,賀緲始料未及,腳下往后踉蹌了一步,后背又一次重重撞在了墻上。她吃痛,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對上謝逐熾熱專注仿佛要將她吞吃入腹的目光,腦子里仿佛有什么炸開似的,混沌一片,呼吸愈發(fā)急促起來。 最初只是淺嘗輒止的一個(gè)吻,卻在觸到那溫暖柔軟的唇瓣時(shí),教他想起那一日從泰江上岸后的情景,瞬間勾起他掩藏太久的情緒,讓他愈發(fā)不滿這樣若即若離的親吻,還想要更多,還想要更深入…… 心念一動(dòng),像是要將懷中人揉進(jìn)骨血中一般,謝逐箍緊了那纖細(xì)的腰肢,將還未回過神的賀緲狠狠壓向自己,溫柔卻不容拒絕地撬開她的唇齒,一點(diǎn)一點(diǎn),強(qiáng)硬卻纏綿地在她唇舌間攻城略地。 若換做其他人,只怕還沒近身,賀緲袖中的暗器必然已經(jīng)出手,膽敢對她生出此等賊心的人定是非死即傷。可這人偏偏是謝逐,是向來溫潤端方翩翩君子的謝逐! 是……同星曜太過相像的謝逐…… 哪怕是已經(jīng)意識到謝逐此刻在做什么,僅僅是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賀緲便生出一陣恍惚,就連原本想要掙脫他的手都驟然失了氣力。 見她不再掙扎抗拒,謝逐最后甚至松開了扣在她腕上的手,轉(zhuǎn)而捏著她的下巴重重吮吸了一下,隨即稍稍撤開身子,微微一笑,氣息難得有些不穩(wěn),“臣要做什么,陛下如今知道了?” 嗓音沙啞卻曖昧,聽得人臉紅心跳,浮想聯(lián)翩。 賀緲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耳畔嗡嗡的,雖將每個(gè)字都聽進(jìn)去了,卻是半晌都沒能連成整句話,只怔怔地望著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神情只會(huì)令人更加著迷瘋魔。她的眼底失了清明之色,雙頰帶著淡淡的紅暈,唇瓣已沒了胭脂的顏色,只是因方才的□□添了一絲更動(dòng)人的嫣紅…… 謝逐心頭一熱,卻克制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吻,俯首與她前額相抵,緩緩開口,“臣心悅陛下,已久?!?/br> 賀緲突然清醒過來,猛地抬眼看向謝逐,只見他神色認(rèn)真,那雙幽邃的眸底此刻卻只淺淺地映著一個(gè)怔忪的她。 謝逐是在說真的。 這一認(rèn)知反而讓賀緲慌亂起來。她幾乎是狼狽地抬手推開了謝逐,不敢對上他的視線,不敢再去看他唇畔猝然消失的笑意,更不敢告訴他方才那一瞬自己心中的希冀…… 許是察覺出了什么,謝逐沒再攔住她也沒再追上來,只任由她倉皇而逃,消失在了行廊盡頭。 直到離開了行廊,賀緲才脫力地靠在了拐角處的梁柱上,捂著胸口咬緊了下唇,氣息仍未恢復(fù),腦子里仍是方才與謝逐唇舌纏綿的場面,拼命想忘記卻偏偏越發(fā)的清晰。 然而她最無法原諒的,卻是剛剛那一瞬自己心里一閃而過的念頭…… 為什么謝逐不是星曜? 蓮花池。 玉歌和明巖就像是見了鬼似的,滿園亂轉(zhuǎn),還是很不明白為何明明瞧見那兩位主子進(jìn)了謝夫人的院子,卻突然就憑空消失了。而且方才崔大娘聽了他倆的話,臉色也變得十分奇怪…… 玉歌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 “玉歌?!?/br> 突然有人喚了一聲。 玉歌回頭,見是陸玨,連忙行了個(gè)禮,“陸大人?!?/br> 陸玨頷首,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拿著的書信,“小姐呢?這是剛剛從盛京傳回來的家書,我正要送予她過目?!?/br> 玉歌頓了頓,接過那封家書,苦惱地挑了挑眉,“奴婢也在尋她呢……” 思忖片刻,她轉(zhuǎn)向明巖,“我再回梧桐院找找,你也回去看看。” 明巖應(yīng)了一聲,三人皆往梧桐院的方向走去。 玉歌想得果然沒錯(cuò),她與陸玨回到梧桐院時(shí),院中的下人說賀緲早就回來了,此刻正在屋中不知做些什么。玉歌松了口氣,領(lǐng)著陸玨走到門口,敲了幾下才推門而入。 “小姐……” 賀緲正靠著榻,聽見他們進(jìn)來連忙背過了身,冷聲道,“何事?” 嗓音中不自覺帶了些威勢。 玉歌一愣,還是陸玨最先反應(yīng)過來,接話道,“小姐,盛京傳了一封家書來,屬下?lián)氖鞘裁匆o的事,特地送來給您過目。” 賀緲默,再開口時(shí)語調(diào)微微緩和了些,“呈上來吧。” 陸玨看了玉歌一眼,玉歌這才小心翼翼走了過去,眼觀鼻鼻觀心將書信交到了賀緲手上。 賀緲拆開書信隨意看了一眼,目光卻在觸及家書末尾時(shí)瞬間凝住,“……” “小姐?” 陸玨不放心地喚了一聲。 賀緲攥緊了手中的書信,出口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他……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顆糖 一個(gè)巴掌 dbq謝逐大兒砸 該給你的暴擊mama還是要給你的 第55章 梧桐院外。 明巖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來, 不解地撇了撇嘴。他不過是向女帝多問了一句有沒有見到他家公子, 怎么就惹得她心情不爽, 命人將他掃地出門了? 好在從梧桐院出來沒幾步, 他一抬眼就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謝逐的身影, “公子!” 明巖喚了一聲,連忙小跑著迎了上去, “公子你……” 看清謝逐面上的表情時(shí), 他的喚聲戛然而止, 下意識將后半句話盡數(shù)咽了回去。 謝逐淡淡地斜眼看他, 雖看上去和平常無甚區(qū)別, 可眼底卻是冷的。至于還有哪里不一樣,明巖也說不上來,只知道這樣的謝逐讓他有些畏懼, 再開口時(shí)就連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 “公,公子……” 明巖原本還想問方才他們究竟去哪兒了,如今也是一個(gè)字也不敢問了, 想起方才在梧桐院聽到的話,轉(zhuǎn)而向謝逐通報(bào)消息,“聽玉歌jiejie說,那位要立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啟程回盛京。” 謝逐嗯了一聲。 見他并未露出絲毫詫異之色, 顯然是早已知道了一切,明巖恍然大悟,好像終于明白自家公子為何會(huì)突然像是變了個(gè)人似的, 自作聰明地出言安撫,“公子,依我看那位也不單是因?yàn)橹懒藝鴰熁鼐┑南ⅲ乓祚R加鞭趕回去。也有可能是長公主在心中催促……” 謝逐腳步一頓,驀地轉(zhuǎn)身看向明巖,沉聲道,“你說什么?” 明巖嚇得一愣,“可能是長公主……” “前一句。” 謝逐緩緩啟唇,眼底卻仿佛蘊(yùn)了狂風(fēng)暴雨。 明巖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說錯(cuò)了話,卻也明白無法挽回,只能硬著頭皮笑,“難道公子還不知道國,國師突然回了盛京的事嗎?長公主送了家書來,說的就是這件事?!?/br> 盛京,觀星閣。 賀琳瑯提著裙擺緩緩走上臺(tái)階,只見那身著玄色刺金道袍的男人遙遙地站在廊檐下,長發(fā)未簪未束,隨著高臺(tái)上驟起的瑟瑟之風(fēng),在身后飄灑開來,發(fā)梢飄搖在那袖口以金線密織的回字符上,越發(fā)顯得飄飄欲仙,仿佛下一刻便能乘風(fēng)而去。 “長公主到。” 男人聞聲轉(zhuǎn)回頭,陽光撲撒在他那棱角分明、俊朗深邃的五官上,卻沒能將那隱在眉目間的清冷漠然柔化分毫。 與謝逐果真是有幾分神似,不論是樣貌,還是氣韻。 賀琳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晉帝可真是會(huì)挑人。 若說兩人還有哪里不同,那便是謝逐的冷是內(nèi)斂的,星曜卻是張揚(yáng)的,沒有半分遮掩的,將自己與世隔絕的孤冷坦坦蕩蕩暴露在外,教人只一眼便心生怯意,不敢再近一步。 賀琳瑯有時(shí)也會(huì)由衷地佩服賀緲,究竟是如何鍥而不舍地追在這個(gè)前無古人的冰山后頭,數(shù)年如一日地放下姿態(tài)討好。也不知道,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究竟有沒有被她的毅力滴水石穿,鑿出一個(gè)冰窟窿…… 或許,是成功了?否則這位國師又為何在失蹤了這么久后,突然在這個(gè)關(guān)頭回來? 賀琳瑯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