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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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於蜚輕笑著搖頭,“沒生氣。” “真的?” “真的?!?/br> 洛曇深從后座拿過飯盒,“那快把午餐吃了,下午的比賽是幾點開始?” “三點,來得及。”單於蜚問:“你吃飯了嗎?” “吃了?!?/br> 單於蜚看看他,“我不信?!?/br> “嗯?” “你肯定沒吃。” “這都能看出來?” “嗯?!?/br> 半小時后,洛曇深坐在單家的飯桌邊,吸溜著剛撈起來的面,不懈地問:“你怎么看出我沒吃飯?” “就是能看出來?!眴戊厄愠缘膭t是他帶來的運動員營養(yǎng)午餐。 “都會賣關(guān)子了?!甭鍟疑钷D(zhuǎn)向單山海,“爺爺,小蜚小時候也這樣嗎?” 單山海已經(jīng)吃過,正在一旁看電視,答非所問:“小蜚小時候很瘦?!?/br> “他耳朵背?!眴戊厄阏f,“對了,有件事情?!?/br> 洛曇深抬眼,“嗯?” “你先吃。” “說吧,我邊聽邊吃?!?/br> 單於蜚吃完了,“剛才安玉心來過。” “他來干什么?”洛曇深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找你麻煩?” “沒有。他來道歉?!眴戊厄阏f:“他不敢找你,所以來跟我說一聲?!?/br> 洛曇深若有所思。 “他要去國外治病,看樣子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回來?!眴戊厄銓⑼肽萌N房,“他來找我,是想讓你知道?!?/br> “嗯?!甭鍟疑羁吭陂T邊,片刻后道:“不用管他。他道歉不道歉,出國還是在國內(nèi)待著,對我來說都沒有分別?!?/br> 臨到要去運動場,單於蜚找出一頂遮陽帽,“下午曬,場邊沒有能遮陰的地方,這個你拿著。” 洛曇深本想說“這才春天”,忽然注意到遮陽帽上映著“原城大學(xué)”的logo,于是接了過來。 單於蜚又拿了水,兩人這才向運動場走去。 男子三千米是下午的重頭戲,參賽工人本該提前集合,做足準(zhǔn)備活動,單於蜚卻一直陪著洛曇深,直到馬上要開跑,才掛上號碼背心,趕去起跑線。 洛曇深對運動會的印象還停留在初中,大家為了班級榮譽卯著勁拼命,熱鬧而鮮活。 摩托廠這種半封閉社區(qū),時間的流速仿佛比外界慢了許多,置身其中,好像心態(tài)都年輕了不少。 見單於蜚站在起跑線上,洛曇深揮了揮遮陽帽,用口型說:“加油!” 選手實力參差不齊,跑到最后四百米,還在繼續(xù)跑的只剩下四人,而第一名單於蜚已經(jīng)領(lǐng)先第二名兩百多米。 洛曇深笑得燦爛,握著手機(jī)又是錄像又是拍照,甚至在單於蜚沖過終點時,小聲歡呼起來。 這種異樣的、陌生的、充滿煙火氣的情緒,似乎不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 單於蜚得到了運動會吉祥物,一個揮著錘子的熊。 洛曇深搶過來,“像你?!?/br> “我不像熊?!眴戊厄阈Γ骸拔乙膊荒缅N子?!?/br> 但這熊在微笑,洛曇深心里想,你微笑的時候也這樣。 “你才知道‘小王子’要出國?就這幾天了,我聽說安家給他聯(lián)系了一個頂尖醫(yī)療團(tuán)隊。”許沐初在跑步機(jī)上累得氣喘吁吁,“過分了,好不容易約我一次,就是陪你健身!哎——我不行了,我要休息?!?/br> 洛曇深跑得優(yōu)哉游哉,“他一個人去,還是由明夫人陪著?” “明夫人肯定得陪著啊?!痹S沐初灌了半瓶水,“哎,你最近和那位怎么樣了?” “好著。”洛曇深說。 “喲!難得聽你這么說!”許沐初樂了,“還沒膩呢?我這還記著時間呢。” 洛曇深調(diào)快速度,“多管閑事?!?/br> 單於蜚的生日在夏末,他答應(yīng)了單於蜚——你二十一歲的生日,我也陪你過。即便到時候已經(jīng)膩了,也不能食言。 “我還聽說一件事兒!”許沐初靠在器械上,“賀家老三居然要回國了!” 賀家老三正是賀岳林,洛曇深不動聲色道:“是嗎?” “我也是聽說的,好像是他們家想把他拉回來搞聯(lián)姻?!痹S沐初說:“這就奇了怪了,賀老三不是誰都瞧不上嗎,怎么會突然同意?這消息說不定是假的?!?/br> 洛曇深從跑步機(jī)上下來,“難說真假?!?/br> “這么哲學(xué)?”許沐初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余光掃到旁邊的遮陽帽,“這帽子你還留著?” 洛曇深正在擦汗,“什么叫‘還留著’?” “你忘了?”許沐初拿起來扇了扇風(fēng),“這不原大以前搞校慶發(fā)的那個嗎?” 第64章 洛曇深拒絕和許沐初一起去會所挑新到的“男模”,許沐初便自個兒開車走了。 “校慶?”洛曇深扎進(jìn)泳池里,游了幾個來回。 前陣子摩托廠開運動會,單於蜚找出一頂有原城大學(xué)logo的遮陽帽給他。當(dāng)時他覺得帽子眼熟,但單於蜚曾經(jīng)被原大錄取過,有一頂原大的帽子并不奇怪,所以沒有往深處想。 方才許沐初卻說,這帽子是原大校慶時發(fā)的紀(jì)念品,而他也有一頂。 他早就不記得將帽子扔到哪里去了。 原大逢整才舉辦校慶,最近一次校慶是四年前的五月。 他從泳池里撐起來,自言自語,“五月?” 單於蜚正是那一年高分考入原大,但入學(xué)時間是下半年。 五月校慶時,單於蜚在念高三,能不能考上原大還不一定,怎么會得到這頂帽子? 是因為向往原大,所以在校慶時跑去看過? 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他捂住眉眼,手指在太陽xue上輕輕揉按。 最近需要算計的事實在太多,他本不想在單於蜚身上耗費太多精力,但總有一些與單於蜚有關(guān)的小事撩動著他的神經(jīng)。 比如這頂帽子,比如安玉心。 安玉心是否道歉,他壓根不在意。但安玉心跑去打攪單於蜚,他便心有不虞,老是想打聽安玉心到底去不去國外,所以今日才叫來許沐初聊八卦。 這帽子亦不是什么稀罕物,可也夠得他琢磨。 那日在楠山山頂,單於蜚那么溫柔地看著他,告訴他——你的生日請來了春天。 說不動心是假的。 但再動心,也不至于令他墜入愛情,喪失自我。 哥哥是他的前車之鑒。 任何感情于他來講,都是身外物,都是生命之最輕最淺。 淺嘗輒止才是他長久以來奉行的信條。 不過為了這份難得的、從未有過的“動心”,他愿意在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之前,幫單於蜚、幫單家解決生活上的困頓。 這顯然違背了他慣有的原則。 一時的幫助會將單於蜚從原來的軌道上拉離,將來的一切都不再有定數(shù)。 他可以補償。 可以不斷得那么干凈利落。 如果分手以后,單於蜚有任何需要他的地方,他會親自,或者假手他人,給予幫助。 看著手中的帽子,他腦中忽然竄出一個念頭——單於蜚想不想再去原大念書? 凌晨,市中心繁華區(qū)以外的街道靜謐無聲,偶有幾扇窗戶還亮著燈。 近來,主廚有心栽培,單於蜚下班時間越來越晚,路上困得厲害,一趟騎行下來,呵欠連天。 不知是不是疲勞過度產(chǎn)生了幻覺,他偶有被人尾隨之感,但停下來回頭看,空蕩蕩的大街上卻只有他一人。 “你今天胡子沒剃干凈?!甭鍟疑钭钌瞄L的事之一便是找茬。 一場情事結(jié)束,他吻著單於蜚的下巴道:“扎著我了。” 單於蜚摟住他,笑著說:“那我下次剃干凈?!?/br> “你是不是很累啊?”洛曇深舒服地在熟悉的身體上蹭,“所以才忘了剃胡子?” “還好。” “你眼里又有紅血絲了。有沒不舒服?” 單於蜚眨眼,“我回頭滴些眼藥水?!?/br> “只滴眼藥水就行嗎?”洛曇深聲音很懶,身子也懶,無骨似的賴著,“你的醫(yī)生一定叫你多休息。” “嗯。”單於蜚笑笑,“爭取多休息。” “但你這么忙,怎么多休息?” 單於蜚終于意識到他有話要說,輕輕扶了扶他的腰,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