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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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愛你。” “嗯?!?/br> 他不愿意起來,任由單於蜚順著他的頭發(fā)。 當(dāng)年他因?yàn)榕橙醵x擇分手,單於蜚給予他的是三聲“嗯”?,F(xiàn)在他回來,單於蜚給予他的還是三聲“嗯”。 單於蜚對他的愛與包容,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雪梨湯冷了就不好吃了?!痹S久,他從回憶中回神,淚中帶笑,“嘗嘗,我第一次做?!?/br> 單於蜚接過碗,舀了一勺,“很甜。” 他彎起眉眼,“那你吃著,我去榨果汁,醫(yī)生說你要多吃水果?!?/br> “別走?!眴戊厄銓⑺凶?,“果汁明天再榨。” “可是……” “我吃不了那么多?!?/br> 他想了想,這倒也是?,F(xiàn)在夜已經(jīng)深了,又是粥又是雪梨湯,再吃水果,別說病人,就是正常人也嫌撐。 “將來還長?!眴戊厄阏f:“不急這一會兒?!?/br> 他微怔,很快明白了單於蜚的意思,鄭重地點(diǎn)頭,“嗯,將來還長?!?/br> 漆黑的夜里,萬家燈火。 萬家燈火里,終于有了屬于他們的一盞。 第117章 番外(二) 單於蜚做了個(gè)漫長而真實(shí)的夢。 夢里,洛曇深回來了,偷偷跟蹤他,還尾隨他進(jìn)了一家糖水鋪?zhàn)?,換掉了他的紅糖冰湯圓。他追出去,洛曇深站在洶涌人潮里等著他。 他終于再一次將日思夜想的人抱入懷中。 然后,他帶著洛曇深回家。他感冒發(fā)燒,洛曇深喂他吃藥,還燉了冰糖雪梨湯。他們相擁而眠,他聽著洛曇深講這兩年的經(jīng)歷,心痛得無以復(fù)加。洛曇深卻親吻他的額頭,說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藥效令他難以保持清醒,眼皮閉上又睜開,現(xiàn)實(shí)仿佛混入了虛偽,他不愿意睡過去,害怕一覺醒來,身邊忽然空空蕩蕩。 ——他已經(jīng)做過太多“洛曇深回來了”的美夢。 可是還是睡著了。 再次睜眼,陽光已經(jīng)從沒遮嚴(yán)實(shí)的窗簾邊泄入。 他扶住額頭,緩慢看向身側(cè),一股涼意頃刻間直沖心頭。 真的是夢! 那人根本沒有回…… “醒了?” 忽然,熟悉的聲音從門邊傳來,他驚詫地看去,只見洛曇深穿著他的睡衣,手里握著大號湯匙。 他用力閉眼,又甩了甩頭,再次向門邊看去。 “怎么了?”洛曇深走近,在床邊彎下身來,“還是不舒服?” 說完,像昨晚一般再次與他額頭相抵,自言自語道:“燒已經(jīng)退了啊?!?/br> 清晰的觸感,真實(shí)的體溫,他長吸一口氣,輕握住洛曇深空著的手,“我以為是夢?!?/br> 洛曇深怔愣兩秒,眼中忽然涌出濃烈的心痛,連忙將他摟住,“不是夢,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你摸摸,我在呢?!?/br> “嗯。”他在洛曇深懷里點(diǎn)頭,“睡迷糊了。你起這么早?” “我給你熬粥。醫(yī)生說你得吃清淡又有營養(yǎng)的食物?!甭鍟疑钫f:“我照著昨晚那一鍋熬的,不用麻煩秦助理再讓人送了。” “好?!?/br> “對了,秦助理讓我看著你,這幾天都不用去公司?!?/br> “嗯?!?/br> “你還難受嗎?” 他笑著搖頭,“好多了?!?/br> “那你想再睡一會兒還是起來?”洛曇深說,“粥馬上好了,你再睡一會兒的話,粥涼了剛好入口?!?/br> 他掀開被子,“不睡了。” 洛曇深手藝差勁,熬粥又是細(xì)致活兒,成品乍一看還馬馬虎虎,吃起來口感卻比昨天的差很多。 “怎么樣?”洛曇深毫無自知之明,“好吃嗎?” 單於蜚一勺接著一勺往嘴里舀,用行動(dòng)作答——好吃。 洛曇深看得分外開心,“那我經(jīng)常給你熬粥,挺簡單的。” 他笑,“好?!?/br> 上午醫(yī)生又來了一趟,感嘆年輕就是好,只一個(gè)晚上的工夫,恢復(fù)得就差不多了,同時(shí)又叮囑,就算是好了,也需要再將養(yǎng)兩天。 秦軒文送來的全是最新鮮的水果,種類也多,洛曇深挑了幾種榨混合果汁,單於蜚就在一旁看他,聽他繼續(xù)講成為軍火商之后的事。 “你站著不累嗎?”洛曇深有點(diǎn)擔(dān)心,“醫(yī)生說你病還沒好徹底?!?/br> “不累?!眴戊厄阊壑惺冀K含著笑意,“想看看你?!?/br> 洛曇深耳根立即熱起來,走到他面前,環(huán)住他的腰,與他在極近的距離里對視。 榨汁機(jī)“呼呼”直響,蓋過了相互應(yīng)和的心跳聲。 洛曇深湊近,欲吻他的唇。 這一次,他沒再像昨晚一樣避開,抬手托住洛曇深的后腦,溫柔地吻了上去。 洛曇深方才一邊切水果一邊往自己嘴里放,此時(shí)嘴里有陣陣甜香,而單於蜚不久前喝過中藥,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味彼此交纏,清冽,卻又甘甜。 分開時(shí),洛曇深還意猶未盡一般,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單於蜚的下巴。 “洛翙。”單於蜚突然說。 洛曇深不禁挑眉,“你知道。” “嗯?!?/br> “你會笑我嗎?” “為什么?” “因?yàn)椤甭鍟疑钛鄄€小幅度地垂了垂,“因?yàn)槲铱偸钦罩愕拿謥砥鹈?。你叫‘於蜚’,所以我去g國創(chuàng)業(yè)時(shí),公司叫‘鳳皇’,現(xiàn)在‘孤鷹’幫我換了身份,我名字里多了個(gè)‘翙’。‘鳳皇于蜚,翙翙其羽’——都是想要和你扯上關(guān)系?!?/br> 單於蜚眸中光影流轉(zhuǎn),“你讓這兩個(gè)字變得美好。” 洛曇深明白其中的意思。 明漱昇將惡毒的詛咒放在親生兒子的身上,“於”,是淤泥的“淤”抹去水,“蜚”,是骯臟的蟲。三十年前,她要這個(gè)不被期待的嬰孩像螻蟻般掙扎于淤泥之中,一生見不到陽光。 單於蜚人生里的前二十一年,的確如她所愿。 但洛曇深就像一簇意外降臨的光亮,在他灰敗的世界里撕開一道裂縫。 果汁已經(jīng)榨好多時(shí),再不喝就要失去本來的鮮美。 洛曇深心一橫,從單於蜚的目光里掙扎出來,倒出果汁,“喝了休息一會兒嗎?” “嗯?!?/br> 燒雖然退了,但到底病了一天,單於蜚還是感到暈沉沉的,想找個(gè)靠枕躺一會兒。 “我?guī)湍闳嗳??”洛曇深拍了拍自己的腿,“要躺嗎??/br> 單於蜚笑著靠過去,太陽xue立即被捂住。 他記得洛曇深的手保養(yǎng)得極好,細(xì)膩光滑,如今卻有了淺淺的繭。 “我好歹是個(gè)賣軍火的,時(shí)常和雇傭兵打交道,偶爾需要用槍。”洛曇深邊按揉邊解釋道:“我現(xiàn)在槍法很好,有機(jī)會可以和你的保鏢切磋切磋?!?/br> 他竟是被揉出了困意,反應(yīng)也慢了半拍,“嗯?” 洛曇深喜歡看他,干脆埋下去,吻他的眼睛。 按摩半途而廢。 “讓我看看你?!眴戊厄阏f。 洛曇深沒聽明白,“你不是一直在看嗎?” “我想看看你的傷?!?/br> “我……”洛曇深站起來,猶豫了一會兒才解開睡衣,“其實(shí)已經(jīng)看不怎么出來了?!?/br> 睡衣之下,是一具乍看和過去一樣的、沒有瑕疵的身體。 單於蜚的眸色變得既深又沉。 洛曇深已經(jīng)脫得一絲不掛,“我做過傷痕修復(fù)。你知道的,我……我比較愛美。” 單於蜚抬起手,示意他走近。 他上前兩步,腰身立即被握住。 那熟悉的觸感令他情不自禁輕哼出聲。 “還是有。”單於蜚的手在他胸腹游走,低喃道:“還是有?!?/br> “嗯?!彼c(diǎn)點(diǎn)頭,“不過已經(jīng)很不明顯了?!?/br> 單於蜚眼神憐惜,親吻他胸口的淺淡傷痕。 他扶著單於蜚的肩膀,心跳愈快,頭顱揚(yáng)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