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道：“格格不知是不是醒了，容我先去瞧瞧?！彼崎T進(jìn)屋，門卻“嘩啦”一下開了。

    第41章

    此章是41章前還有第40章留去, 小仙女們?nèi)绻麖?9章侍寢直接到這里的麻煩倒回目錄去看下

    蓁蓁一慌, 忙低下頭，她這番舉動(dòng)不禁惹來顧問行疑惑的眼光。

    小鈕鈷祿氏卻似不曾注意, 她眼睛還腫著, 不過睡了這么會(huì)兒精神看上去好多了。“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 我好多了，勞煩公公帶路吧?！?/br>
    遏必隆身后留下七子五女, 去世的皇后是次女，與其同胞的除了如今襲爵的一等公法喀外, 還有兩子一女, 如今這四個(gè)人都在乾清宮里。

    “太福晉還好嗎？”

    “蒙皇上掛念, 額娘還好, 只是思及大行皇后便不住落淚，奴才們每每見此便會(huì)從旁勸慰。” 法喀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他是皇后同胞弟妹中最大的，如今不過也就十五歲，余下的都比他小，最年幼的殷德不過八歲，父親遏必隆去世時(shí)他才三歲，沒過幾年長姐又去世，這幾日家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已經(jīng)把他嚇壞了，這會(huì)兒是低著頭偷偷抹著眼淚。

    皇帝見這一屋子稚子想起皇后如此年輕便崩世不禁大慟：“皇后在世時(shí)朕對(duì)她說他日要同她一起去鞏華城祭拜仁孝皇后, 不曾想朕竟一語成讖……”

    皇帝有些情難自抑, 顧問行正要?jiǎng)? 法喀身邊的小鈕鈷祿氏突然“撲通”往地上一跪哭了起來?！敖惴? 我……我好想jiejie……”

    法喀一驚，見meimei如此失態(tài)正要拉他，皇帝垂著淚對(duì)她招了招手：“綺瀾，到這來……”

    顧問行偷偷沖小鈕鈷祿氏使了眼色，一邊遞上帕子道：“皇上……保重龍?bào)w，皇上這樣傷心二格格他們心里更難過了?！?/br>
    皇帝擦去眼淚緩了緩讓法喀將小鈕鈷祿氏攙起來?！邦檰栃?，帶三格格去坤寧宮收拾幾件皇后的舊物，拿回去給太福晉放在身邊做個(gè)想念吧?！?/br>
    法喀領(lǐng)著弟弟meimei們叩謝過皇帝便退了出去，顧問行也一并跟了出來，“格格，奴才領(lǐng)您去坤寧宮。”

    小鈕鈷祿氏對(duì)法喀說了一句：“哥哥且在宮門外等我?！北汶S顧問行往北去了。

    小鈕鈷祿氏在綺佳在世的時(shí)候去過坤寧宮，但卻是第一次從乾清宮經(jīng)交泰殿往坤寧宮去，這一路踩著高高的漢白玉臺(tái)基俯瞰著前朝后宮而過自又是一番風(fēng)景，不過這會(huì)兒大概兩人也都無心欣賞。

    “顧公公，方才多謝了，是我太失禮了。”小鈕鈷祿氏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看得顧問行心中也是不忍，莫怪乎皇上因那一聲“姐夫”如此失態(tài)了。

    “格格言重了，奴才受過皇后主子的恩，格格往后若是在宮里有什么不方便的便差人來找奴才便是。”

    小鈕鈷祿氏微一怔，想了想才明白他大約是聽說了她在武英殿昏倒的事。

    坤寧宮就在眼前了，失去了主人的宮宇如今更是難以言述的凄涼，小鈕鈷祿氏望著近在眼前的宮殿喃喃說了一句：“是呢，往后要?jiǎng)跓┕喽嗾疹櫫??！?/br>
    靈堂的燭火跳了跳暗了下來，蓁蓁拿著剪子正要上去剪齡華已經(jīng)搶著先上前弄完了，從那天開始她就再?zèng)]看過蓁蓁一眼，也不曾同她說過話完全對(duì)她視若無睹。

    蓁蓁苦笑了笑撤下桌上擺了幾天的祭品拿去后面換新的。她才跨過門檻頭突然暈得厲害，手上的盤子一斜，裝著貢品的碟子稀里嘩啦地都砸到了地上。聽見動(dòng)靜幾個(gè)宮女跑出來看，音秀喊了一聲“蓁蓁”忙上去扶她。

    “我扶你回去歇會(huì)兒吧，你看你的臉，一點(diǎn)血色都沒?！陛栎锜o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這會(huì)兒手腳發(fā)涼，身上一點(diǎn)力氣都沒，實(shí)在是撐不住了。

    坤寧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幾乎都去了武英殿，原本就寬大得嚇人的宮殿如今更是空空蕩蕩。音秀扶蓁蓁躺下正要去給她倒水，冷不丁被蓁蓁拽住了衣角?！靶阈?，別走，我怕……”

    音秀嘆了口氣坐到床邊伸手握住蓁蓁冰涼的手?！拔也蛔撸以谶@陪你?！?/br>
    綺佳不在了，齡華同她形同陌路，音秀是這宮里僅剩的能給她溫暖的人了，蓁蓁像個(gè)快要溺水的人一般牢牢地握緊音秀的手。音秀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蓁蓁的頭發(fā)?！暗然屎笾髯尤チ遂柸A城后，這坤寧宮就要散了吧?！?/br>
    蓁蓁沒有說話，但她心里明白音秀說的是對(duì)的。坤寧宮既然沒有了主人自然就不再需要她們這些仆從了，那時(shí)候走的走，散的散，大家都要離開了。

    “蓁蓁，我本就是太皇太后借給皇后娘娘的，等喪事過了怕是要回慈寧宮去了。”音秀突然扶起蓁蓁，“那你呢，你有想好要去哪嗎？”

    蓁蓁低下頭咬了咬唇，“我記著主子的話，我要出宮。”

    音秀一愣，道：“可是蓁蓁，你不是已經(jīng)……”

    蓁蓁“唰”地抬起頭一把捂住音秀的嘴。“別說……別說秀秀……”音秀怔怔地望著她眼里的淚光，她顫抖的嘴唇中吐出的話卻是那樣的堅(jiān)定?！拔乙鋈サ?，我答應(yīng)過主子我一定要出宮去的?！?/br>
    音秀抓下她的手替她擦掉眼淚?！拔也粫?huì)說的，你要出宮我會(huì)幫你的蓁蓁?！?/br>
    蓁蓁感激地?fù)ё∫粜愕募绨??！爸x謝你秀秀?！?/br>
    音秀解了帕子替她把眼淚抹了?！爸x什么，你我之間你永遠(yuǎn)都不需要說這個(gè)字?！?/br>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屋外突然有人敲門，音秀問了一聲：“什么事？”

    小宮女在門外道：“秀姑姑，承乾宮派人來了，說是貴主子找蓁蓁姑姑?！?/br>
    蓁蓁抹了抹臉又整了整衣服便下了坑去開門，屋外站了個(gè)太監(jiān)，蓁蓁認(rèn)得是承乾宮的總管太監(jiān)趙忠順。

    “趙總管。”蓁蓁打了聲招呼，趙忠順眼睛從蓁蓁到音秀轉(zhuǎn)了一圈，陪著些小心道：“哎喲打擾兩位姑姑說話了，只是貴主子交代的差事奴才不敢耽擱，兩位多多包涵哈……”

    蓁蓁和音秀一起欠了欠身：“差事要緊，公公多慮了?！?/br>
    趙忠順點(diǎn)點(diǎn)頭，讓過半個(gè)身子。“姑姑隨我來吧?！?/br>
    蓁蓁跟了上去，她回頭看了音秀一眼，音秀沖她努了努嘴，比了個(gè)“我在這等你”的口型，如此蓁蓁才略安了些心。

    坤寧宮和承乾宮離得并不遠(yuǎn)，過了永祥門走一段永巷便能看見承乾門了。貴妃連日勞累，此時(shí)也是忙里偷閑懶懶地歪在炕上。蓁蓁進(jìn)門后正要跪下行禮，貴妃忙招呼了兩個(gè)身邊的宮女去攙她?！霸谖疫@兒沒那么多規(guī)矩。來坐我身邊來?！?/br>
    貴妃輕拍了拍身側(cè)，蓁蓁連連搖頭。“奴才不敢?！?/br>
    貴妃眼波一轉(zhuǎn)，沖趙忠順道：“都下去吧。”趙忠順“哎”了一聲，屋里沒一會(huì)兒就剩了蓁蓁、貴妃還有那日在靈堂里蓁蓁見過的老嬤嬤。

    貴妃拉住了蓁蓁的手，她的手掌心涼涼的，蓁蓁一驚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貴妃甚是溫和地看著她道：“別怕，你的事皇上同我說了?！?/br>
    蓁蓁心口一抽，皇上同貴主子說了……她想著永永遠(yuǎn)遠(yuǎn)藏起來的秘密讓其他人知道了……

    貴妃見她面露懼色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盎噬嫌浀媚隳?，只是現(xiàn)在不是好時(shí)候，皇上心里難受，看著你他就想到皇后jiejie……”貴妃頓了頓，一提起綺佳她眼眶跟著就紅了。

    一旁的老嬤嬤勸道：“主子莫再傷心了，保重身子要緊?！?/br>
    貴妃解了腰間的帕子按了按眼角，“嬤嬤說的是，哎，jiejie走得太突然了……”她轉(zhuǎn)向蓁蓁道：“你是皇后jiejie作主給皇上的，皇后jiejie如今雖不在了，但皇上心里還是記著你的。等眼下這些事過了，皇上會(huì)給你個(gè)名份的。”

    蓁蓁一驚，雙腿一曲跪了下來。“貴主子，奴才……奴才不敢要名份?！彼钠鹩職庹f出這幾日心中一直盤繞的幾句話，“奴才只是伺候皇后主子的人，沒有皇后做主，奴才不要名分。”

    貴妃一怔，她身邊的老嬤嬤卻眉頭一挑怒斥了一聲：“放肆！過去你仗著皇后的寵也就算了，都這會(huì)兒了你當(dāng)此時(shí)還是彼時(shí)嗎？”

    貴妃一扭頭擰眉看了一眼老嬤嬤，眼神甚是不贊同，老嬤嬤忙將頭一低，喏喏地說了一句：“奴才多嘴了?！?/br>
    貴妃嘆了口氣，沖蓁蓁道：“皇后jiejie平素一慣疼愛你們，她自是希望你們有個(gè)好出路的。往日里我倒也聽她說起過幾句，像齡華她是想著要許給內(nèi)務(wù)府高家的，至于你……jiejie那時(shí)倒未曾說起過，但如今她既把你給了皇上，就是希望你留在宮里好好侍奉皇上的。出宮的事往后莫再提了吧?！?/br>
    蓁蓁的心痛得快要碎開了，她是宮里的人當(dāng)然明白那夜過后無論有沒有名分她都算是皇上的人了，但她自始自終都不相信那是綺佳的意思，那日的情形歷歷在目，她那樣堅(jiān)定地告訴主子她不愿意，也記得主子哭著說過會(huì)成全她，她、要她出宮去，要她代替她去過自由的生活。

    縱使無人相信她的話，但蓁蓁依然堅(jiān)持，她的主子，綺佳絕不會(huì)食言不會(huì)違拗她的心意。

    蓁蓁攥緊了拳頭重重地往地上磕著頭?！百F主子，求貴主子開恩，奴才不敢要名份，奴才記得主子的吩咐，主子要奴才出宮的……”

    貴妃不想蓁蓁竟然如此執(zhí)拗，她相信蓁蓁沒有撒謊，或許綺佳曾經(jīng)是許諾過要像對(duì)齡華一樣給她許個(gè)好人家的，可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如今的情況完全不同了啊?！澳氵@丫頭怎么還如此糊涂，你是敬事房里有名字的人，坤寧宮的人里只有你是不能放出去的?！?/br>
    “求貴主子開恩?！?/br>
    見蓁蓁半點(diǎn)沒有順從的意思只是不住地跪在地上磕頭，貴妃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她說她想出宮？”

    皇帝一愣沒端穩(wěn)手里的青花杯讓茶水撒了些出來。貴妃慌忙把杯子端走，又解了帕子替他擦手?！鞍ピ趺戳?，燙著沒？”

    皇帝撣了撣衣服上的水珠，給了貴妃一個(gè)安撫的微笑。“沒事，不過水撒了。”

    貴妃捧著皇帝的手見他手上不過沾了些茶水并沒紅腫這才放心?！俺兼f了，也勸了，不過她還是堅(jiān)持說jiejie生前給她安排好了，要她出宮去的?！?/br>
    皇帝想，綺佳生前一貫疼她要說有過什么安排也不是不可能，再說綺佳之前的確推脫良久，蓁蓁是一心當(dāng)真也未知。

    “綺佳有同你說過什么嗎？她不是把她母親進(jìn)宮時(shí)候許給她的求子荷包都給了蓁蓁?！?/br>
    “蓁蓁還小呢，不過……”貴妃給皇帝端來杯新茶，打量皇帝的神色斟酌著道，“jiejie素來有給宮女許嫁的先例，齡華本來定了不日要許給高家的，蓁蓁的事怕是也相看過內(nèi)務(wù)府個(gè)把體面的人家吧。至于那個(gè)荷包，臣妾也知道荷包對(duì)jiejie意義重大，那日jiejie說笑間就要賞給她，說是讓她得一份體面，臣妾也以為……可jiejie到底如何和蓁蓁說的，臣妾就真的不知道了，皇上也知道，jiejie待蓁蓁從來都不一樣的。”

    內(nèi)務(wù)府都是皇帝的私仆，在主子跟前有些臉面的不過就那么幾家，皇帝不過略一想就大致猜著了。

    “宮里的規(guī)矩她不懂嗎？你沒同她說嗎？”他一擰眉隨手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砰”得響了好大一聲，“往日里綺佳一貫驕縱她，但如說得有理她還是聽的，你把事情給她說明白講清楚她還這樣？”

    貴妃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臉色發(fā)白，皇帝忙扶她坐下輕輕安撫她。“怎么樣好些沒？”

    貴妃臉色稍緩了緩，看了眼皇帝眼淚撲朔著就往下掉。

    “哎，朕不過是一時(shí)語快，不是怪你，你好好的哭什么?！?/br>
    貴妃垂著淚道：“若是承乾宮里的人，臣妾自然是能管該管的，可那孩子原是jiejie身邊的體面人，如今jiejie才走，坤寧宮的舊人還沒安頓好，臣妾若是這會(huì)兒去管，好聽的會(huì)說臣妾是‘越俎代庖’，難聽的臣妾不說皇上也懂的?！?/br>
    皇帝一時(shí)啞然，皇帝安撫了她一會(huì)兒，貴妃才漸漸平靜下來。

    “蓁蓁的性子皇上想必比臣妾更清楚，臣妾?jiǎng)襁^，宮里的規(guī)矩也同她分明說了，她沒有第二句要說的，只是一味講jiejie在世的時(shí)候說過要她出宮去的?！?/br>
    皇帝嘆了口氣，綺佳走得突然竟沒同蓁蓁交待，蓁蓁是多倔強(qiáng)的脾氣，又是多頂真的性格他心里門清。往年說她一句字不好立刻就去苦練回來要讓人夸回去才滿意的，綺佳驟然離世，她怕是在這種節(jié)骨眼鉆起牛角尖了，貴妃也確實(shí)難做。

    “如今該怎么辦才好呢……”皇帝是喜歡蓁蓁的，又有著綺佳的關(guān)系在，他是想等眼前這些事過去了給蓁蓁一個(gè)體面的名分的。但他畢竟有自己的尊嚴(yán)在，蓁蓁既然如此抵觸留在宮里，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皇帝也并不想把事情弄得難看。只是她已經(jīng)是臨幸過的宮女，即便皇帝無所謂，她也絕無出宮歸旗，更何況皇帝心底暗暗是不甘心她這份抵觸和倔強(qiáng)的。

    貴妃見皇帝為難的樣子心也是軟了?！盎噬弦矂e惱了那孩子，她對(duì)jiejie一心一意如今jiejie突然去了臣妾看她心里頭早是六神無主慌了神了。”

    皇帝想起在靈堂見到的幾乎快憔悴成了紙片人的蓁蓁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臣妾倒有個(gè)主意?！?/br>
    第42章

    皇帝皺了下眉頭, 但沒阻止貴妃。

    “要不先讓她在鞏華城待著吧?！?/br>
    “鞏華城？”

    貴妃道：“奉安殿里要人看著燭火和四時(shí)祭祀, 她又一心念著jiejie，就讓她先在那待一段時(shí)間吧, 等她心緒平靜了想明白了皇上再把她接回來吧。”

    鞏華城雖不在京里卻還是皇宮延伸的一部分, 蓁蓁有了容身處皇帝也有了臺(tái)階下, 雖然皇帝內(nèi)心不舍，但是貴妃這個(gè)主意不失為權(quán)宜之計(jì)。

    皇帝握了握貴妃的手：“為難你了?！?/br>
    貴妃嘆了口氣：“皇后jiejie從前待臣妾親如姐妹, 她身邊這幾個(gè)即便皇上不說臣妾也是要關(guān)照一二的?！?/br>
    說起綺佳皇帝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半拗懒?，你去吧。”

    貴妃欲言又止, 想了想還是把話收了回去。“臣妾告退?！?/br>
    匍一出乾清宮, 太陽光在乾清宮前, 在她的肩上灑下一片金色, 一慣病弱的身軀在春寒的大喪里愈發(fā)不適，貴妃咳嗽了幾聲，仰起頭讓那滿天流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huì)兒后方長舒了一口氣。

    皇后去世，坤寧宮幾乎可說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了，惠嬪尋到蓁蓁的住所前，才抬手要敲門，門不期然就開了，兩人四目相對(duì)惠嬪就是一嘆：“知道你不會(huì)好過, 沒想到你憔悴成這樣?！?/br>
    蓁蓁恭恭敬敬地福了福：“奴才請(qǐng)惠主子安?！?/br>
    惠嬪扶了她起來, “我有些話要對(duì)你說?！?/br>
    蓁蓁見她神色凝重, 想她必是有要事, 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迎她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