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皇帝說著慢慢解開了盤扣, 蓁蓁閉著眼睛, 氣息有些急促，她壓著皇帝的手說：“不是說好看嗎，皇上也不多看兩眼?！?/br>
    皇帝輕輕拉開她的手，一邊說著：“朕怕弄壞了, 這云錦可費(fèi)銀子了。”一邊利索地把扣子全解了開來。

    蓁蓁忍不住笑了，睜開眼睛沖皇帝咕噥了一句：“不過就是一件衣裳，皇上怎么那么小氣?！?/br>
    皇帝咧了咧嘴, “朕小氣？大好了不遞牌子的是誰？”

    蓁蓁心虛地說：“太醫(yī)……太醫(yī)說臣妾還沒好……”皇帝捉住蓁蓁的兩只手, 隔著內(nèi)衣吻了吻，“朕再不信太醫(yī)院的了，朕要聽你親口說，身子可好了沒……”

    蓁蓁渾身發(fā)熱，而那些被皇帝碰到的地方更是熱得發(fā)燙, 她閉著眼睛胡亂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時天旋地轉(zhuǎn), 蓁蓁被皇帝壓著兩手動彈不得，皇帝咬著她的脖子, 往她耳朵里吹著氣，“叫萬歲爺。”

    蓁蓁咬著嘴唇，她不敢，現(xiàn)在若開口那聲音簡直羞死人了?；实垡姞罡┥硐氯ヒ膊恢沽耸裁词侄闻幂栎柙僖踩滩蛔〉亟辛顺鰜?。迷迷糊糊的蓁蓁只聽見皇帝沙啞的聲音鉆進(jìn)她的耳朵：“叫萬歲爺?！?/br>
    “別……”蓁蓁扭了扭身子, 皇帝捉住她的手腕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蓁蓁受不住, 最終滿室都是那一聲聲的“萬歲爺”。

    ······

    事畢，皇帝伸了伸腰，蓁蓁慵懶地趴在他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幫他梳理散開的發(fā)辮。

    “別弄了，索性都拆了?！被实郯阉礁皢?，“小阿哥好不好？”

    “好，可好了?！陛栎枵f起剛出生的小兒子漾出溫暖的笑意，“臣妾以前不知道小孩子能長得這么快，剛出生的時候才和小貓一樣，轉(zhuǎn)眼間都會蹬人了。”

    “蹬人？”皇帝戳了戳蓁蓁的腦門，“你怎么就只記住他踹乳娘的時候了。”

    蓁蓁捂著腦門道：“臣妾昨兒還被他踹了呢，這孩子人小力氣可大著呢?！?/br>
    “他生得壯，也好看?！?/br>
    “好看？皇上，他可是個阿哥，您望他做飽學(xué)之士也行，滿洲巴圖魯也罷，要皇子只有好看豈不成了繡花枕頭了?！陛栎柰妻实?，皇帝笑嘻嘻地?fù)е昂每丛趺床恍辛?？朕的小皇子以后定是個美男子，等他大了都不用朕費(fèi)心給他指婚，讓這些家里有閨女的朝臣們各個上朕跟前來求嫁?！?/br>
    “是是是，就和皇上一樣，滿宮里哪個jiejiemeimei不都是眼睛盯著瞧?！陛栎璧难劬α辆ЬУ厍浦实鄣拿佳?，皇帝吻了下她的眉心，蓁蓁埋在皇帝脖頸里悄聲問，“皇上，小阿哥的名字定了沒有？”

    滿月前蓁蓁就派張玉柱去昭仁殿問過皇帝這事，皇帝只說還在看，蓁蓁聽說小阿哥取名的折子已經(jīng)駁了兩回了，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是如何想的。

    皇帝嗪這笑瞧了她一眼，一伸胳膊從炕桌邊打開一個盒子，盒子底躺著一本黃折，“想知道，自己打開看看?！?/br>
    “臣妾不敢！”蓁蓁說話間就要坐起來，被皇帝按了回來。

    “不怕，咱們只說家里的事?！被实凼傲苏圩釉谳栎柩矍靶煨煺归_。折子上有滿漢兩種文字，說得是恭修玉牒的種種事宜，皇帝翻到一折指給蓁蓁看：“朕覺得這胤字甚好，胤者子孫相承續(xù)也，于百姓來說避諱一事也簡單，所以取來給皇子們做字輩。”皇帝又指著旁一頁，“如今太子和胤禛他們的名字都有胤字，只是保清要改個名，朕也取好了，這個，禔，漢書說中外禔福，不亦康乎？如今南方已定，海內(nèi)升平這字再好不過了?！?/br>
    “惠jiejie知道了一定很歡喜?！陛栎杓敝葡乱豁?，只見上頭海拉遜寫著：“萬歲爺言永和宮阿哥取名，送來之字皆不妥，于本月十五請翰林再擬，有祈、祄、祧，恭請萬歲爺揀擇?！?/br>
    下頭有紅色的滿文朱批：“這些字不好，還不如前頭幾個，朕已選一字賜予阿哥。”

    下面卻是還未寫，蓁蓁好奇地看著皇帝，皇帝拍拍她手吩咐道：“去把那兒的筆和朱砂拿來。”

    蓁蓁拿過萬年筆和朱砂遞給皇帝，皇帝復(fù)又將她攬?jiān)趹牙铮瑢⒐P塞在她手中，蓁蓁不肯卻掙扎不過皇帝。

    “別動?！被实蹘е氖址€(wěn)穩(wěn)寫下了一個漢字：“祚”，下面一口氣寫道：

    古曰：能類善物，以混厚民人者，必有章譽(yù)蕃育之祚。今四海大定，國運(yùn)昌隆，朕祈皇天后土，祐我皇清，傳祚萬年。欽此。

    提勾收尾，皇帝將筆放下，一把把她從暖炕上抱起來往里間走去：“朕已經(jīng)定了，這就是咱們的六阿哥，胤祚。”

    ······

    這廂蓁蓁同皇帝在這郎情妾意、暖意融春，為了胤祚的名字卿卿我我，那廂永壽宮的深夜可是熱鬧的翻天了?；实奂热徽f了衛(wèi)氏封答應(yīng)遷永壽宮，敬事房立馬麻溜地通知內(nèi)務(wù)府就給皇帝辦了。

    高德昂聲勢浩蕩地領(lǐng)著人進(jìn)永壽宮的時候正巧碰見郭貴人從屋里出來，她輕輕站在高德昂面前，高德昂不意想她一站就不挪地了，只能認(rèn)真地打千問安：“郭貴人吉祥?！?/br>
    郭貴人還是這么畏畏縮縮，但站得卻毫不退讓，她問：“高總管，怎么這么晚來？”

    “回主子的話，皇上讓新封的衛(wèi)答應(yīng)住到永壽宮來，奴才來請宜嬪娘娘安排。”

    “哦?！惫F人朝后看了一眼，“是乾清宮那個宮女吧？”

    “是，貴人眼明?！?/br>
    郭貴人話不多，但是一下就點(diǎn)出了真相，高德昂心里奇怪：這郭貴人平時不聲不響，沒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心里倒是和明鏡一樣清楚。

    “你和我進(jìn)去吧?！?/br>
    郭貴人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她進(jìn)宜嬪所在的永壽宮正殿東暖閣的時候宜嬪就抬了抬眼睛，這一抬瞧見了她身后的高德昂。

    “你們怎么……”宜嬪話音還未落地，高德昂往地上麻溜地一跪一股腦地說了起來。

    “宜主子，皇上新封了一位衛(wèi)答應(yīng)，讓奴才把人帶來，請您安排就在這永壽宮住?！?/br>
    “哦?！币藡逍Φ么蠓蕉撕?，“不知衛(wèi)meimei從前是跟著哪位jiejie的，怎么突然要遷到我這來？”

    “這……”高德昂心里泛起了嘀咕，在外頭郭貴人怎么一眼就瞧明白了，到了宜嬪就得問他了？還是宜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偷瞄了從進(jìn)來就安安靜靜立著的郭貴人一眼，人家愣是站得面無表情兩眼放空朝前看。

    高德昂只能自己垂下頭老老實(shí)實(shí)把話說了：“宜主子，衛(wèi)答應(yīng)先前在乾清宮皇上跟前當(dāng)差?！?/br>
    乾清宮！

    宜嬪一聽差點(diǎn)沒跳起來。這，這不就是據(jù)說因?yàn)殚L得像元后而被皇上青睞的那個宮女么！怎么好好的人跑她這來了！

    宜嬪心中甚為疑惑不解，她朝高德昂抬了抬手請高德昂先起身，高德昂起身后立在東暖閣門口懸著的珠簾外，宜嬪問他：“高副總管，我倒是不懂皇上的意思了，你也知道我這永壽宮已經(jīng)住了我和我妹子還有小阿哥和小公主，平日里吵吵嚷嚷的，空屋子也不多，皇上怎么冷不丁地將衛(wèi)答應(yīng)送來，我不是嫌麻煩，我是怕委屈了衛(wèi)答應(yīng)。”

    高德昂心想：這不還是宜主子您自己招來的么？要不是您巴巴地跑去永和宮同那位把這衛(wèi)答應(yīng)的事給捅了出來，又假裝賢惠同人說什么寂寞，永和宮的又哪里有機(jī)會成全您這賢惠的美德？

    人啊就不能作，一作就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高德昂心里感嘆的同時不由地就給宜嬪和德嬪分了檔次，由此事就能看出來皇帝心眼到底往誰那兒偏。當(dāng)然這些話都是他心里過的，對著宜嬪他依舊是恭敬回話：“皇上素來夸獎您賢惠。”他看了一眼在旁邊立得和木樁一眼的郭貴人接著說，“之前照顧郭貴人就大方得宜，想來衛(wèi)答應(yīng)到了您這兒也不會有半分委屈?！?/br>
    高德昂這番恭維就把宜嬪架在了上面，她面上一滯又看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meimei，呵呵一笑：“皇上記得我的好就行，把人叫進(jìn)來我瞧瞧吧?！?/br>
    高德昂去了片刻就人進(jìn)來，宜嬪瞄了他身后跟著的女人一眼，那女子穿一身青布衣裳的宮女打扮，其他的都低著頭看不清楚。

    “我先前就聽人說，皇上在奉先殿的時候遇著一個宮女，模樣么……”宜嬪本來想說像仁孝皇后的，可她轉(zhuǎn)念一想明著說一個下等宮女像元后那就是大不敬了，所以她話鋒一轉(zhuǎn)就變成了，“皇上很看重，我當(dāng)時就好奇著呢，不想皇上竟然就安排你來與我住。說來這也是我同meimei的緣分，meimei抬起頭來讓我仔細(xì)瞧瞧。”

    衛(wèi)答應(yīng)依言微微抬起頭。長臉細(xì)眼，中庭略長，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前宮女作慣了生活清苦，皮膚還發(fā)黃，這姿色實(shí)在是平庸。

    宜嬪當(dāng)下略松了口氣。

    她起先還挺高興，聽高德昂的話，皇帝是念著她賢惠把人安排給她照顧，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奇怪，就說輪賢惠宮里總有比她更看著賢惠的，怎么突然這事就落她頭上了？

    她琢磨了一下叫朝身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去她屋里捧了個紫檀木的匣子出來，宜嬪拿指套挑開了，取出一錠銀子讓那宮女塞給高德昂。

    高德昂此時擺出一副甚是為難的樣子：“哎，宜主子，這……這怎么使得?！?/br>
    “高副總管辛苦了，今兒萬壽節(jié)忙了一天還勞煩您大晚上來跑一趟，這就是我一點(diǎn)小心意。”

    高德昂掂了掂手里的分量，掙扎了下還是給宜嬪提了個醒：“不瞞您說，奴才們把衛(wèi)答應(yīng)安頓在乾清宮的圍房里也好一陣了，皇上之前政務(wù)繁忙一時之間把人給忘了，還是今兒德主子看見了說她這沒名沒分的也是可憐，皇上才想起來把人安排了。

    德嬪！宜嬪眼嘴角一抽，一下攥緊了手里的絹帕。

    這大概就是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宜嬪是死都沒想到自己去永和宮隨口那么兩句直接被德嬪明晃晃捅給了皇帝。而她大概更沒想到的是，皇帝還就收了德嬪給她上的“眼藥”，真“成全”了她熱鬧熱鬧的心。

    她胸口發(fā)悶地去瞧那衛(wèi)答應(yīng)。

    哼，可憐？宜嬪可不信這宮里能有什么可真憐的，要真可憐怎么皇上去奉先殿瞧元后畫像的時候就偏偏遇著她了呢？這宮里哪有什么真正可憐的女人，都是在皇上跟前裝可憐罷了！

    “多謝高公公了?！币藡逍χ鸵寣m女送高德昂出去。

    高德昂人都要轉(zhuǎn)身了，想想宜嬪往日在皇帝面前也算有幾分薄面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多謝宜主子厚愛，今兒是萬壽，明兒又是德嬪主子千秋，宜主子要是想謝恩不妨過幾日去吧?！?/br>
    宜嬪愣了下，在一旁杵了全程的郭貴人此時開了口，冷冰冰地說：“我jiejie怎么會不知道這些，高副總管多慮了?！?/br>
    高德昂斜眼偷瞧了一下，郭貴人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不敢細(xì)究連忙走了。

    宜嬪見人走了才轉(zhuǎn)向新來的衛(wèi)氏，她笑吟吟地說：“哎，其實(shí)我這永壽宮和我妹子一起加上阿哥公主是又小又?jǐn)D的，就是要委屈meimei住的比乾清宮小一點(diǎn)了。而且在我這兒怕是也沒像在乾清宮離得皇上這么近了?！?/br>
    衛(wèi)氏低著頭輕聲說：“奴才不敢，從今往后全憑宜主子關(guān)照了。”

    “嗯?！币藡蹇此菢佑X得對自己無甚威脅，就想讓她走了，這時候郭貴人在旁笑了笑。

    “衛(wèi)meimei別聽我jiejie妄自菲薄，咱們永壽宮在宮里能見到皇上的日子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只要我jiejie點(diǎn)頭往后哪能沒有好日子？”

    宜嬪呵呵一笑，“我這妹子就愛瞎說，咱們可比不上永和宮，今兒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先找間屋子把meimei安頓下再說吧。”

    她讓宮女領(lǐng)著衛(wèi)氏去了，別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了宜嬪和郭貴人姐妹二人。

    “你今兒怎么和高德昂一起進(jìn)來了。”宜嬪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和善溫柔。

    而郭貴人也沒了往日的木訥，“我來瞧瞧我的女兒，正好碰到了，jiejie還不知道這宮里湊巧的事情有多少嗎？”

    說著她咳嗽了一聲，宜嬪皺了眉頭：“咳嗽一直沒好你見她干什么，不怕把病過給她嗎？”

    “哦，那我明兒再來吧?！惫F人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哎，你等等。”宜嬪站起來叫住了她，撇著嘴半是嫌棄，“我讓太監(jiān)去請?zhí)t(yī)吧，你這毛病入冬到現(xiàn)在了一點(diǎn)都不好，還是要好好吃點(diǎn)藥調(diào)理調(diào)理?！?/br>
    這話里分明是關(guān)心，可郭貴人卻連頭都沒回，直接就走了。宜嬪的貼身宮女正巧送了衛(wèi)氏回來，碰見郭貴人走出去連忙去扶宜嬪，“主子別管了，她也不會領(lǐng)您情?！?/br>
    宜嬪這一天是憋了好幾口氣撒不出來，最后無可奈何地說：“你去讓太監(jiān)找值守太醫(yī)給她瞧，我也不能真讓她病死了?！?/br>
    于是宮女找了腰牌去辦差，而那一邊衛(wèi)氏住進(jìn)了永壽宮后院側(cè)殿的一間屋子里，那本來是收放宜嬪的箱籠的，永壽宮的人得了主子的吩咐急急忙忙地把東西收拾了出來，衛(wèi)答應(yīng)住進(jìn)去的時候房間里還有幾只木箱子沒搬走。

    等人都退下了，衛(wèi)答應(yīng)坐在床頭深深地舒了口氣，她看著還算高曠的房梁在黑暗中露出了笑容。

    ······

    皇帝既然許諾要陪蓁蓁過生辰自然是一諾千金，這“過”生辰從子夜就開始了，真正是好一個香艷的生辰。蓁蓁被他折騰了一夜第二天連送皇帝去早朝的力氣都沒，偏皇帝起身了，做嬪妃的哪還有躺著睡覺的？蓁蓁心里抱怨著怎么也掙扎著要起來送皇帝，皇帝看她努力裝賢惠的模樣就好笑，按著她的肩膀說：“成了，別裝賢惠了。朕還不知道你，這會兒心里可不知怎么埋汰朕呢，你就躺著吧。”

    蓁蓁得了皇帝的許諾立馬卷著被子又倒回了床上，睡她的回籠覺去了。

    皇帝笑著搖頭自個兒去了西廂房讓顧問行伺候更衣。

    等皇帝起駕去乾清門后蓁蓁又蒙頭呼呼大睡了一個時辰才起身。

    她今兒生辰，身邊的人都要討口彩，霽云碧霜進(jìn)屋來服侍她起身的時候進(jìn)門就說：“奴才祝主子千歲千千歲?！?/br>
    蓁蓁攏了攏散開的頭發(fā)，瞧著兩人笑說：“嗯，跟你們秋嬤嬤學(xué)嘴甜了，成啦，一會兒記得去同你們秋嬤嬤討紅包去?！?/br>
    兩個姑娘聽了各個喜笑顏開。

    蓁蓁昨天家宴結(jié)束后就直接留在了昭仁殿，她的衣裳首飾都是霽云她們從永和宮給她送來的。她今兒生日為圖喜慶穿了一件綠地喜相逢的便服，霽云給她挑了一對藍(lán)寶石耳墜，又往她頭上插了一支金步搖，頭略擺動便是搖曳生姿。

    蓁蓁穿戴好就準(zhǔn)備回永和宮去了，還沒走呢顧問行就替皇帝來傳話了。

    “德主子，皇上說了，主子今兒就留在這莫要回去了，一會兒謝氏和崔氏就會把兩位小阿哥也送來?！?/br>
    蓁蓁心里頭腹誹，昨兒夜里她這么賣力伺候著總算是沒白費(fèi)力氣。

    “勞煩顧總管跑這一趟了?！?/br>
    顧問行道：“今兒是德主子千秋，奴才辛苦些應(yīng)該的?！?/br>
    他輕擊了下掌，兩個太監(jiān)抬了一張膳桌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