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捕快那些年 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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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了解情況后,得知徐妙子無法立即返城,先派人回到金陵城報信,免得徐總督擔(dān)心。 范小刀將這兩日發(fā)生之事,與趙行說了,甚至連太平客棧發(fā)生的事情,也一并告知。 “徐妙子雖然已救了出來,但這件事從頭到尾,處處透著古怪,能提前安插內(nèi)應(yīng)進(jìn)去,又能買通守備軍逃出城外,還有你口中說那些不明身份的江湖中人,能一下子聚齊這么多人,非常人之所能?!?/br> 范小刀問,“那個姓林的校尉,可曾審過?” 趙行道,“得到你消息,我連夜出城了,哪里來得及?再說,此人是守備軍的人,就算要審,也輪不到咱們?!?/br> 這個案子提前兩個月就開始布局,應(yīng)該與他們無關(guān),很顯然是針對徐亭的,對方抓住徐妙子,到底為了要挾什么? 看來只有親自問徐亭了。 當(dāng)然,說不說是另外一回事。 當(dāng)聽到是朱典救了兩人一命時,趙行顯得有些驚訝,“夜王朱典?” “不錯,聽說當(dāng)年他在魔教中地位甚高,僅次于教主一枝花,就連常青鋒那種魔頭,都被他一指擊殺,其武功深不可測?!?/br> 趙行道,“我驚訝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身份,想不到他仍在人世!” “身份?” 趙行看院中無人,低聲道,“夜王朱典,號稱夜間無敵,曾在正邪之戰(zhàn)中殺死無數(shù)正派高手,但他還有另外一個極為特殊的身份,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我?guī)煾府?dāng)年曾參加過正邪之戰(zhàn),對此有些了解?!彼袎旱吐曇舻?,“他姓朱!” 這次輪到范小刀驚訝了,“皇室中人?” 趙行點(diǎn)頭道:“當(dāng)年先帝駕崩,并未留下子嗣,國不可一日無君,只能從各地藩王之中選,當(dāng)年有兩個人選,除了興獻(xiàn)王世子之外,還有一位高陽王。當(dāng)時朝中分為了兩派,其中先帝正配趙太后,推舉的是當(dāng)今陛下,而文武百官更傾向于高陽王,而趙太后則先下手一步,一道懿旨請興獻(xiàn)王世子入京,打了百官一個措手不及,也正因為如此,皇權(quán)與朝廷在起初那些年斗得不開開交,不過,后來那些大臣?xì)⒌臍?,貶的貶,用了五六年,才坐穩(wěn)那把椅子?!?/br> “那高陽王與朱典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趙行道:“夜王,便是當(dāng)年的高陽王!陛下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對付高陽王,命大軍圍住高陽王府,長達(dá)兩月,其中,高陽王府?dāng)嗨當(dāng)嗉Z,餓死之人不計其數(shù),兩月之后,一場大火,將王府燒了個精光,高陽王便不知下落。后來,魔教興起,禍亂中原,一枝花旗下,有個夜王朱典,武功高強(qiáng),手段殘暴,又擅長在夜間用兵,有人認(rèn)出了他,正是不久前失蹤的高陽王,同名同姓,又長得相似。也正因此,朝廷才痛下決心,才有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場正邪之戰(zhàn)。表面上說是江湖之亂,實(shí)則是皇權(quán)爭奪的一個延伸而已?!?/br> 由于少林寺參加過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zhàn),他們又在正派聯(lián)盟中身居高位,才能接觸到這個秘辛,不過,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對夜王之事,只字不提。 “鳳凰嶺之戰(zhàn),宋金剛擒獲一枝花,夜王孤軍奮戰(zhàn),最后墜落山崖,本來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二十年后,又重出江湖,看來天下又要有一場浩劫了!” 議論歸議論。 兩人終究不過是六扇門的捕快,位卑言輕,這種事也輪不到二人考慮,保險起見,趙行還是寫了一封書信,送到了少林寺。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等徐妙子養(yǎng)好病,然后找出綁架她的幕后之人,否則,危機(jī)仍不算解除。 兩人在醫(yī)館中住下。 當(dāng)天夜間,李秣喝得伶仃大醉。原來,他押送劉太能到巢州府。太平客棧那些人都是江湖上在逃的犯人,又以開黑店為生,死了便死了。知府曹先也只是訓(xùn)斥了一番了,并沒有追究劉太能的責(zé)任,至于私下里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那就不得而知了。 次日一早,李秣便打道回府,只留下五六個守衛(wèi),畢竟他是金陵守備將軍,來到這里已算是僭越,不能逗留太久。兩人道謝之后,說了幾句客套話,比如回金陵請他喝酒之類,便送他上路。 …… 徐妙子病情好轉(zhuǎn),但話卻少了,而且有意無意的,總是躲避著范小刀,范小刀也沒有放在心上。 到了下午,醫(yī)館內(nèi)忽然多了許多傷患,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十余人,大多是重了刀劍之傷,這可忙壞了黃玉郎。 更嚴(yán)重者,有一人腿上中劍,劍上有毒,送過來時,整個人昏迷過去,臉色蠟黃,高燒不止,整條右腿已是發(fā)黑。 范小刀認(rèn)出此人,正是前兩日在破廟中避雨的那伙人中的領(lǐng)頭人,二十余歲,也不知何門何派。 送來的人中,有一名女子,道,“神醫(yī),還請施以援手?!?/br> 黃玉郎道,“要想活命,這條腿怕是保不住了!” “能活命就行!” 黃玉郎道:“若是尋常尚且可以一試,但如今他身體虛弱,若貿(mào)然截掉一條腿,怕是不等毒發(fā),他已經(jīng)吃痛而死。哎!除非……” “我有的是錢,您盡管開口!” 黃玉郎道,“這不是錢的事,若要截肢,得要全身麻醉,我們尋常的麻沸散,根本無濟(jì)于事,除非有鐵血朱蛤……只不過,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縱有再多的錢,也難買來?!?/br> 那女子見狀,幾欲落淚,另外幾個同行之人,也上來安慰。那女子坐在地上,懊悔不已,“沒想到,馬家堡的人下手竟如此之狠!” 本來只是替人來助陣,這種江湖紛爭,若無決斷,一般都是比武定論,而一般也都是點(diǎn)到為止,誰料這次爭斗,竟拼了個你死我活。 人一旦殺紅眼,什么后果都不會計較。 女子坐在地上,生著悶氣,轉(zhuǎn)眼之前,看到了院中拴著一匹馬,正是不久前她在破廟中被搶走的馬,整個人跳了起來,“這是誰的馬?” 一名學(xué)徒道,“是我們一位客人的?!?/br> 女子目光落在范小刀身上,認(rèn)出了那日正是范小刀雨中搶馬,頓時火不打一處來,怒道:“是你這個盜馬賊!” 當(dāng)時徐妙子病重,范小刀搶馬也是無奈之舉,沒想到竟在這里與她相遇,他自知理虧,道:“對不住……我……” 女子道,“你什么你,若不是你搶我馬,我?guī)熜忠膊粫⑺鸟R讓給我騎,今日也不會受如此大傷,是你害了我?guī)熜?!納命來!” 長劍拔出,向范小刀刺了過來。 范小刀想要解釋,可對方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聽她的話,范小刀只得連連后退,女子心神不寧,劍招漏洞頻出,范小刀抓住機(jī)會,一掌拍掉她手中長劍。 女子見長劍被打落,又加上師兄重傷不治,一時想不開,喊了一聲,“我不活了!”向門口一處石柱撞了上去! 其余同行之人見狀大驚,可距離甚遠(yuǎn),來不及阻止。 眼見就要撞到石柱,人影一閃,范小刀將她攔了下來。 女子道,“你攔我作甚?” 范小刀道,“我有法子,救你師兄!” “你有什么法子?沒有鐵血朱蛤,什么也白搭!” 范小刀道,“巧了,我剛好有鐵血朱蛤!” 女子聽到他身上有朱蛤,伸手道:“你有朱蛤?還不拿來!” 范小刀搶了對方的馬,心中有些愧疚,聽聞要用朱蛤之毒來做麻藥,本來想拿出來救人,可眼前這女子,說話頤指氣使,讓他十分不爽。 “這種事,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姑娘這可不是求人的樣子啊!” 這時,一名年長的男子上前,向范小刀拱手抱拳,道:“在下梅花劍派彭遠(yuǎn)力,今日來巢州城,本是受邀為一位朋友助陣,結(jié)果我們學(xué)藝不精,師弟為人所傷,命在旦夕,若少俠肯出手仗義相救,我們梅花派將銘記大俠恩情,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 梅花劍派? 在江湖上只是一個二流門派,不過其掌門梅異數(shù)成名已久,在劍道之上的造詣也能擠進(jìn)江湖前二十名,而且頗有俠名,江湖中人也多賣他面子,眼前這彭遠(yuǎn)力,說話做事頗為穩(wěn)健,令范小刀聽了大為舒服。 那女子卻道:“大師兄,他不過是一個盜馬小賊,跟他要鐵血朱蛤,是我們看得起他,你跟他那么客氣做甚?” “胡鬧!還不給這位少俠道歉?” 少女質(zhì)問道:“憑什么?” 彭遠(yuǎn)力道,“憑什么,我們有求于人,不會說話就別說?!?/br> 那女子遭到大師兄責(zé)罵,心中不忿,但為了救人,只得道:“這位大俠,我這人心直口快,說話直來直往,你可別往心里去,別記仇啊?!?/br> 范小刀道:“你心直口快是你的事,我往不往心里去,記不記仇,是我的事,你自己把話說完自己爽了,可曾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少女憤然道:“怎么,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啪! 彭遠(yuǎn)力一個巴掌打了過去,頓時少女臉上多了五道指印,“今日林家與屈家之爭,本來可以和平解決,若非你胡亂說話,出口辱人,對方又怎會痛下殺手?羅師弟又怎會中毒?都是平日里我太縱容你了!” “你打我?” 彭遠(yuǎn)力也不解釋,直接讓幾個師弟將那女子帶走,來到范小刀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我?guī)熋脧男”粚檳牧?,這次行走江湖,不懂得江湖規(guī)矩,若少俠不不解氣,在下愿受責(zé)罰!” 范小刀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本只想給那女子個教訓(xùn),見這位大師兄如此低聲下氣,連將他扶起道,“彭兄,不必如此大禮?!?/br> 說罷,從懷中取出裝有朱蛤之毒的藥瓶,交給了黃玉郎。黃玉郎打開玉瓶,仔細(xì)觀瞧,“你竟真有這鐵血朱蛤?” 范小刀道:“也是巧合遇到的?!?/br> 黃玉郎道,“這鐵血朱蛤,雖是劇毒,但若是少量運(yùn)用,輔以其他藥物,可做全身麻醉之用,效用比麻沸散要高出數(shù)十倍?!?/br> 范小刀道,“既然如此,送給前輩了?!?/br> “你可知道,此物在黑市上,可是千金難求,老夫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買不起?!?/br> “既然是送,當(dāng)然不會要錢。這種東西,在我手中,除了害人,沒什么用途,但在前輩手中,可以救死扶傷。前輩出手救徐姑娘,已是受了你的恩情,便以此謝禮?!?/br> 黃玉郎聞言,也不矯情,直接收下。 彭遠(yuǎn)力道:“還請神醫(yī)出手,梅花派愿重金求此藥?!?/br> 黃玉郎看了一眼范小刀,范小刀道,“既然是送給前輩,自然是前輩作主?!?/br> 黃玉郎順勢道,“錢就不必了,就當(dāng)你們梅花派欠范公子一個人情好了?!?/br> 彭遠(yuǎn)力又向范小刀施禮,神態(tài)極其卑微?!胺渡賯b,他日若有用到我梅花劍派之事,我們必會全力以赴!” 范小刀擺了擺手,“救人要緊?!?/br> 半個時辰后,那位姓羅的梅花劍派弟子,性命算是保住了,不過代價卻是鋸掉了一條腿,那女子上前,哭泣道,“羅師兄,是我害了你!” 那羅姓弟子安慰道,“小師妹,出門在外,江湖險惡,禍從口出,以后可要注意一些了?!?/br> 范小刀來到院中,與那彭遠(yuǎn)力交談。 原來,梅花間派此次來巢州府,是受邀來解決一場江湖恩怨。這座巢州城內(nèi),有兩大武林家族,林家和屈家。這兩大家族,雖在江湖上無法跟那些大家族比肩,但在本地還是頗有名氣。 林家以劍著稱,屈家則是用刀世家,都在一個城內(nèi),兩家之間素來有些恩怨,數(shù)年前,為了化解恩怨,林老爺子將次女嫁給了屈家三少爺,成了姻親,倒也相安無事多年。 屈家的三公子,喜歡在外面沾花惹草,養(yǎng)了一個外室,林家的女人善妒,派人將那外室的腿打斷,惹怒了屈家少爺,一怒之下,將妻子休了,并將其在城內(nèi)廣為傳播。 這件事,一下子點(diǎn)起兩家的火氣,本來就有些恩怨,結(jié)果半年多來,兩家爭吵不休,告到了官府,知府大人誰也不肯得罪,以清官不理家務(wù)事為由,不肯接案。 于是兩家決定,兩個月后,雙方用最江湖的方式,來解決這場恩怨,從而為自己家族爭回臉面。兩家雖在巢州,但江湖上朋友都多,他們廣發(fā)英雄帖,各自邀請朋友前來助陣。 梅花劍派早些年與林家有些淵源,于是也特意前來助拳。本來,兩大家族,在本地都有根基,邀請武林同道前來,不過是站臺主持個公道,并沒有真正出手的打算,可是彭遠(yuǎn)力的小師妹,說話刻薄,惹怒了屈家請來的馬家堡的高手,雙方大打出手,結(jié)果局面失控,引發(fā)了一場械斗,后來還是官府出面,草草收場,但兩家的梁子,卻正式結(jié)下了。 趙行聽罷,感慨道:“這種毫無意義的爭斗,只會滋生社會上的不穩(wěn)定因素?!?/br> 彭遠(yuǎn)力道:“趙大人,范捕頭,你們都是六扇門的人,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這么鬧下去?” 他已經(jīng)知道了眼前兩人的身份,于是出口試探。 趙行道,“這種事,我們不想管,也管不了。也正因如此,朝廷才決定推行江湖新政,約定江湖中人的一些行為,不過,新政從上到下的實(shí)施,總需要些時間,出現(xiàn)這種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要想真正杜絕,只有將新政徹底推行下去?!?/br> 范小刀道:“只是要推行下去,何其難??!” 兩人并沒有管林、屈兩家之爭,畢竟當(dāng)下第一要務(wù),是要保護(hù)徐妙子周全,待她病情好轉(zhuǎn),把她轉(zhuǎn)移回金陵城。 倒是黃玉郎一語點(diǎn)破其中玄機(jī),“江湖之爭,道義之爭,說到底為得是一個‘理’字,但爭來爭去,雙方都覺得自己有理,于是到了最后,還是取決于一個‘力’字,誰的力量大,誰說話就更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