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舔我手干嘛?” “臟了?!?/br> 傅盈舉起兩只手:“現(xiàn)在才是臟了吧!” 江棘目光灼灼地看著傅盈,忽然念她的名字:“傅盈?!?/br> 傅盈一點沒好氣:“干嘛?” 江棘聲音低沉:“你還有哪里被人碰過?” 傅盈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寒顫,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懼,而是有一種莫名反胃惡心的感覺,她瞪著他,一字一頓:“你、是、變、態(tài)、嗎?” 江棘笑得溫柔:“你想我是,我就是?!?/br> “……” “告訴我,還有哪?”傅盈不答,他便自顧自地把目光投向傅盈紅潤的嘴唇,“有跟別人接吻過嗎?” 說罷,他的視線一路往下,路過秀氣的下巴,細(xì)白的脖頸,纖巧的鎖骨,盤旋在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上,他又輕聲說:“告訴我,除了我,還有誰解開過你的紐扣嗎?” 傅盈身上回了點力,正坐在床邊用濕巾擦手。 “寶貝,快對我說,說——沒有?!?/br> 傅盈把濕紙巾團(tuán)成團(tuán)扔進(jìn)垃圾桶,語氣比方才鎮(zhèn)定了許多,她道:“你監(jiān)視我?” 江棘道:“你只需要說‘你沒有’這三個字就可以了。” “那個人是誰?是家里的保姆,還是管家,或者你其他手底下的人?”問完傅盈又忽然搖了搖頭,不想知道了,“隨便吧,愛誰誰?!?/br> 江棘一直都這樣,沒什么好問的,就算問出來了自己又能怎樣? 可傅盈不想問了,江棘卻還固執(zhí)地抓著剛才的問題不放,他非要聽傅盈一句“沒有”才肯罷休,只要傅盈不說,他就一直問。 傅盈被嚇得瞌睡蟲都跑了,一時半會也沒睡意,干脆窩在床上跟江棘對視,看誰熬得過誰。 她一點也不擔(dān)心江棘會對她做什么,畢竟這人現(xiàn)在腿不好腰也不行,站起來都成問題,還能做什么? 其實就光這么看的話江棘長得還挺賞心悅目的,傅盈覺得他祖輩里應(yīng)該有一部分歐洲血統(tǒng),所以他的五官才會比其他人都要來的深邃,加上又是淺琥珀色的眼睛,皮膚也蒼白得很,看著倒是跟電影里俊美妖異的吸血鬼貴族有些相似。 簡單來說就是,很迷人。 而且傅盈看電影和小說的時候是個反派控,她尤其喜歡高智商且俊美的反派,即使他們再喪心病狂,性格再反社會,再變態(tài)都無所謂。 江棘的外形和性格放小說或者電影里絕對是個反派boss沒跑,說不定傅盈看到了還能給他打個call,但真放到現(xiàn)實里…… 還是算了吧,這種人誰碰上誰倒霉。 傅盈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是半夜兩點,距離他們僵持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江棘還在非常有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復(fù),只是語氣和眼神越來越喪病了,看起來有點要爆發(fā)的征兆。 她嘆了口氣,可以熬,但沒必要。 跟個病患計較什么呢,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吧。 “我沒有。”她說。 江棘的眼神霎時柔軟下去,他勾起唇笑得滿足:“真乖。” 作者有話要說: 江棘(ji),荊棘的棘。 他的腿后期會好的。 到時候氣場全開,戰(zhàn)斗力up,是全江城最要命的變態(tài)霸總。 第四章 得到了回答,江棘總算心滿意足,沒再繼續(xù)折磨傅盈,退出房間放她睡覺了。 傅盈哪里睡得著? 等他一走立刻把門鎖死,之后又坐著緩了會才去浴室洗澡,等她重新回到床上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窗外的天都灰蒙蒙的有了點亮意。 第二天她十點才起,一邊吃早飯一邊遮著嘴角打哈欠。 飯桌上就她一個人,江棘不見人影。 “他人呢?”傅盈隨口問保姆。 “少爺病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臥室里休息?!?/br> 困倦的表情停在了臉上,傅盈睜大了眼:“病了?” “是的,少爺夜里忽然發(fā)燒了?!?/br> 話音剛落傅盈就聽到樓梯上有人走下來的聲音,她抬起頭,看見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醫(yī)用口罩的男人正跟管家說著什么,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護(hù)士裝扮的女人。 看來江棘是真的病了。 半夜跑出來嚇人,沒一會就病了,這報應(yīng)來得可真快。 等人走了傅盈攔住管家,問他:“江棘生病了?” 管家點點頭:“少爺昨晚著了涼,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了藥,不礙事的?!?/br> “來的怎么不是林醫(yī)生?” 管家遺憾道:“林醫(yī)生在家時一時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半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br> “去世都半年了了?”傅盈驚訝,接著又轉(zhuǎn)為嘆息,“那真是太可惜了。” 林醫(yī)生四十多歲,一直是江棘家的私人醫(yī)生,從江棘父親那一輩開始就在了。 他醫(yī)術(shù)精湛,自己開了私人診所,也培養(yǎng)了一群私人醫(yī)生,專門服務(wù)于上流社會,是個非常有能耐的人。 這樣的人死于摔下樓梯?未免也太草率了點。 而且這個去世時間也太敏感了點,算起來江棘父母去世后不到兩個月他就死了。 真的是意外嗎? 傅盈下意識覺得不是。 包括江棘的父母去世也是,傅盈也覺得不是意外。 但她畢竟和江家隔著一層,這些事情是輪不到她過問的,所以她沒再說什么,跟管家打完招呼就繼續(xù)吃早餐了。 等吃完早飯,江棘還沒出現(xiàn),傅盈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來。 江棘要是在,有他看著她還會裝裝樣子在家待著。 可他一病,她恨不能立刻馬上連人帶心都朝外面飛出去。 說到出門,傅盈首先想到的就是觀南。 但江棘不僅回來了,還派了人監(jiān)視她,那觀南就不能再約了,否則就是害他。 傅盈是挺想虐虐觀南的,但那是她和觀南之間的私事,你來我往羞辱回去就成了,沒必要鬧大。 想來想去都沒想到什么好的人選,宋珈藍(lán)肯定在圖書館,其他的手帕交不是在國外度假就是國內(nèi)不怎么熱的地方旅游,留在江城跟大太陽相親相愛的也就傅盈了。 不過傅盈想出門從來不考慮有沒有人陪,她就屬于那種一個人逛街都能很嗨的天生樂天派。 人還沒約好,傅盈行頭就已經(jīng)全打扮好了。 她穿了條非常仙的長款吊帶裙,外頭再披一件白襯衫防曬,走到門口正往頭上戴太陽帽呢就聽到屋里有人喊她名字。 “傅盈?!?/br> 手上動作頓住,傅盈閉上眼嘆了口氣,隨后睜開眼非常優(yōu)雅地轉(zhuǎn)過身,微笑著道:“早上好,江棘。” “早上好,你今天很漂亮?!苯穆曇裘黠@沙啞許多,臉色也沒昨天好,尤其他還愛穿黑色,一對比更顯得人蒼白病態(tài)。 “謝謝。”傅盈扯了下嘴角。 江棘從管家手里接過杯子,輕吹兩下后道:“正好,待會跟我出去一趟?!?/br> “……” “去哪?” 江棘吃完藥,嘴角含笑地看著他:“今天天這么好,帶你去見家長?!?/br> 傅盈直接僵在了原地。 江棘回來就是來報復(fù)她的吧?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她問:“為什么?” 江棘雙手交疊在腿上,笑著說:“大半年沒見了,你不想他們嗎?” 傅盈吸了口氣,沒說話。 說‘不想’顯得她很不孝,說‘想’又違了她的心。 糾結(jié)片刻,傅盈放棄掙扎:“什么時候去?” “就現(xiàn)在?!?/br> — 傅盈沉默地坐在車上,手肘抵著車窗沿,無聊地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 她看風(fēng)景,江棘看她。 傅盈頭也不回地問:“你到底為什么突然要帶我過來看他們?” 他們已經(jīng)出了市區(qū),路上車輛漸漸稀少,遠(yuǎn)處可以看到開著犁地機(jī)在水田里忙碌的農(nóng)民伯伯,車子再開十來分鐘,就能看到江城唯一的山。 江城是座平原城市,唯一的一座山也就海拔兩百多米,被當(dāng)?shù)厝藨蚍Q為江城小土包,但小土包上卻有一座大名鼎鼎的江城監(jiān)獄,傳說只有十惡不赦的人才會被關(guān)到這里來。 傅盈的爸媽,就在里面。 江棘手指輕敲輪椅扶手,看著傅盈說:“有事要跟他們討論。” “什么事?” “公司的事,我們的事?!?/br> 傅盈點點頭,輕“哦”了聲。 傅盈輕描淡寫的模樣是江棘最不喜歡的,他希望傅盈繼續(xù)發(fā)問,希望她轉(zhuǎn)過頭來看他,而不是就這么輕飄飄的一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