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晚上十點,江棘又是晚歸。 傅盈已經(jīng)洗完了澡,赤著身坐在桌前看書,她睡了一下午,一點困意都沒有。 江棘的腿恢復了很多,他已經(jīng)能夠不費力地站著了,不過不能站太久。 他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在她光潔的身上流轉。 烏云在眼底聚集,他的聲音低沉而諷刺:“你倒是很習慣這副赤.身裸.體的樣子啊?!?/br> 傅盈沒有開口,又翻了一頁書。 “過來替我解領帶?!?/br> 她垂著眸,一聲不吭地合上書,起身走到他面前替他解開領帶。 他衣冠整齊,而她一絲.不.掛。 他看著她的眼睛,不想錯過里面的任何一絲變化,可她卻一點沒有動容,呼吸仍舊那么平穩(wěn)。 他眸色更暗:“怎么?還是不肯說話?” 傅盈垂眸解著他的襯衫紐扣,從他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她蝶翼般的長睫眨啊眨的,撓在他心上,卻也扇起他的怒火。 “我總有辦法讓你開口的。”他貼著她的耳朵,呼吸噴進她的耳蝸。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他抓住。 她被他抱著壓在了床上。 …… 20xx年11月,天氣晴 忘了今天是我和江棘冷戰(zhàn)的第幾天。 我已經(jīng)習慣了不接觸外界的生活,一個人的日子也不是很難適應。 對了,我沒有衣服穿,所以窗簾不能拉開,之前是不和外面人接觸,現(xiàn)在是連陽光都只能偷著看了。 但是沒關系,我可以。 不過不知道江棘可不可以,因為他越來越暴躁了,可他除了在床上用力壓我外根本對我沒有辦法。 他的眼神我一點都不怕了,甚至很高興他這么看我——說明他不開心。 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壞掉了,居然從他身上尋找到了快樂。 …… …… 20xx年12月 應該是十二月了吧。 房間里原有的書我已經(jīng)翻了好幾遍,甚至把老師發(fā)的習題冊也做完了。 天氣干燥起來,我的護膚品也該換新款了,還有就是……我有點想念外面的空氣和陽光,還想念外面的風的味道。 但是我不能出去,主動踏出臥室,我就輸了。 20xx年12月 今天什么都沒干,一直在發(fā)呆,發(fā)呆發(fā)累了,就又睡了。 睡了好久,頭都疼了,但是站起來頭更疼更暈,只能繼續(xù)躺著。 好無聊啊。 想……出去。 20xx年12月 原本他不開心,我很開心。 現(xiàn)在他還是不開心,但我也不開心了。 甚至有點痛苦。 我想出去了。 …… …… 20xx年12月 江棘今天跟我說劉公的外孫女葉纖纖下周過生日,他為其舉辦了游輪party,邀請我們兩個一起參加。 這是江棘第三次邀請我出去。 我……有一點想去。 不,不對,是很想去。 我真的太無聊了,每天除了睡覺以外不知道還能做什么,我明顯地感覺到我的思維越來越遲鈍,人也越來越嗜睡,再在這個拉著窗簾的房間里待下去,我大概會癡呆的吧。 但是我如果同意了,那我算輸了嗎? 如果我不同意,會不會事不過三,他再也不主動邀請我出去了? 20xx年12月 我同意了。 我真的太想出去了。 我可……真沒用呢。 …… 臥室的門被打開,傭人們魚貫而入,把禮服、鞋子、裝飾等全部放進了房間,東西放下后又全部退了出去。 江棘坐在床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傅盈,她縮在被子里,看向那些東西的目光里有渴望,也有壓制不住的期待和興奮。 江棘勾起唇,心里的氣終于順了許多。 他站起身把禮服拎了起來,前前后后用夸贊的目光地打量了一番,隨后側頭看向傅盈:“想穿嗎?” 傅盈攥緊了被子,咬著唇點了點頭。 江棘笑了起來。 主動權又一次地回到了他的手里,果然,不管她怎么折騰,終歸逃不出他的掌心。 “不是已經(jīng)習慣赤.身裸.體了嗎?忽然穿衣服會不會很陌生?”他站在她面前,微抬下巴,眼簾微垂,眼里帶著些許快意。 傅盈看著那條長裙,出聲道:“你要是想我什么都不穿地出席宴會,也可以啊,只要你不怕丟臉?!闭f罷她笑了笑,“反正我也沒什么臉好丟的了?!?/br> “真好聽?!?/br> 傅盈蹙眉。 他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嘴唇上不停撫觸,語氣里又是興奮又是感慨:“有多久沒聽過你好好說話了?真好聽啊。你知道嗎?我差點都想把你的那本日記本燒掉了,你在里面寫那么多東西,卻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 他的手指一用力,捏住她的雙頰,逼迫她嘟起嘴唇,隨后聲音又柔又輕道,“我很嫉妒呢?!?/br> 傅盈任由他捏著自己,神情波瀾不驚。 “衣服。”她伸手。 江棘挑了挑眉。 傅盈聳聳肩:“隨便吧,我反正無所謂?!?/br> 說著她掀開被子,任由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房間里開著空調(diào)和加濕器,一點都不冷。 “盈盈,不要再惹我生氣了。”他松開手,改為撫摸她的長發(fā)。 兩個多月沒出門,她的頭發(fā)又長了許多,已經(jīng)到了腰際,摸起來順順滑滑跟絲綢似的。他最近喜歡上了把手插.進她的發(fā)間,用手指替她梳發(fā),這樣的行為令他覺得親昵。 傅盈已經(jīng)懶得再和江棘辯駁什么。 他們不是一個腦回路,她也根本說不通他。 “所以衣服給穿嗎?”傅盈雙手環(huán)住小腿,把臉靠在膝蓋上。 在她發(fā)間輕撫的手指頓住,江棘嘴唇抿成一條細線,好看的下巴也緊繃起來。 他俯視著她,而她不看他,自然看不見他驟然難看的臉色。 “盈盈……” 回應他的是一只舉高攤平的手掌。 掌心潔白,白中帶粉,曾經(jīng)他在邊緣咬下的牙印早就消失不見。 傅盈閉上眼,保持著舉手的姿勢。 房間里靜了許久后,她的掌心一涼一重。 攤平的手掌彎曲,她抓緊了手上的禮服,布料在手上擦過的感覺令她懷念。 她仰起頭,沖他笑了笑:“謝謝?!?/br> 瞳孔微縮,江棘抿緊嘴唇,揮手從她的手里搶走禮服,他快步走到床邊,動作迅速地拉開窗簾和窗戶,抬手便把昂貴的禮服當成垃圾一般扔下外面的草坪。 他回過頭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不要對我說那兩個字?!?/br> 這兩個字能輕松地令他抓狂。 江棘從來都愛極了她霸道又驕矜地闖入自己的世界,理所當然地問自己要這要那的模樣,而不是不言不語,他給個東西她都要說一聲‘謝謝’。 他厭惡極了她這種強行要和他撇清關系的模樣! 十二月的冬風呼嘯著把房間里的暖氣卷走,傅盈煞白著臉,縮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江棘看著她,‘嘭’地一聲大力地砸上窗戶,再把窗簾拉上。 他神情陰郁,垂在身側的手用力地攥緊,閉著眼長長地深呼吸了一下后,他對著門外沉聲道:“再拿一套禮服過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盈盈準備準備要跑了。 到這大家應該都看出這篇文的本質(zhì)了吧,其實是縮成一句話就是兩個鬧騰精之間相愛相殺的狗血故事(大概是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