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在江宅里的死氣沉沉一出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她那么年輕,沒有歷盡千帆也沒有看破紅塵,哪里做得到真的對一切都無所謂。 她是那么地喜歡外面的世界,喜歡吃,也喜歡玩,喜歡人多,也喜歡熱鬧。 大概美好的情緒會給人的眼睛糊上一層濾鏡,傅盈覺得這個城市什么都好順眼,甚至這個小小的簡陋的房間也沒什么好挑剔的了。 她甚至覺得……江棘也比在江城時要帥得多,迷人得多。 她忽然用力地摟緊他,頭一回主動地把嘴唇貼上他的耳朵—— “不要蹭了。”她聲若蚊蠅。 “輕一點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江棘巨震,聲音粗啞:“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傅盈早已羞得把臉埋進了他汗淋淋的脖頸,任他怎么哄都不肯再說第二遍。 狂喜沖擊著江棘的胸腔,他聽不到周圍孟浪的聲音,腦中只剩下她的軟言軟語,他抱緊她,在她耳邊咬牙:“你可別后悔?!?/br> 傅盈用力攬緊他的脖子,胳膊上濕濕滑滑的,也不知道是她的汗,還是他的汗。 她聲音低的近乎喃喃:“不后悔?!?/br> 心中仿佛有煙花綻開。 江棘面色略顯猙獰地捏著傅盈的脖子,把她埋著的臉強硬地拉出來,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和她纏綿熱吻。 “盈盈,我愛你。” 傅盈眨著眼,睫毛上沾滿了汗水。 她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心想,那最深處的癢,終于可以止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甜嗎0w0 也別怕虐呀,都是情趣,怕什么呀。 第四十九章 兩廂情愿的歡愛是一件樂事。 能令人沉溺其中, 不分晝夜。 傅盈從來沒有這么地樂衷于和江棘上床, 江棘也從來沒有感受過這么主動又黏人的傅盈。 極致的快樂令兩人心里的情愫被放大無數倍, 他們緊摟著對方, 即使天再黑也能憑感覺在黑暗中看著對方的眼睛, 然后準確地接吻。 傅盈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睡的, 只知道一覺夢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多。 她“呀”了聲, 伸手戳了戳江棘的胸肌:“十二點啦。” 江棘睫毛顫了顫,眼睛還沒睜開, 倒是先把她的手給握進掌心揉了揉。 “醒了嗎?” 傅盈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掌心撓了撓。 江棘低笑了聲, 終于睜開了眼。 在一室朦朧的光線中,傅盈發(fā)現他的睫毛又長又密,但不卷,而是直直的, 根根分明。 她又一次覺得江棘的長相確實非常出眾。 “什么時候醒的?”江棘剛醒,聲音有些低啞。 “就剛才?!备涤ь^看他,臉蛋兒紅撲撲的, “我們今天去哪兒玩???” “去集市吧,里面有條美食街, 據說好吃的很多。” 傅盈的眼里一下亮了起來:“好!” 兩人起床,梳洗打扮后手牽著手出了門。 美食街里匯聚了各國風味的小吃,兩人沒走多遠手上就拿滿了東西, 都吃不掉了傅盈還巴巴地看著不遠處的榴蓮芝士餅,當真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我想要那個?!彼0驼0脱劬Γ鲱^看著江棘。 “我去排隊?!?/br> 傅盈把兩只手上的東西舉了舉:“可是我們手上都占滿了, 拿不了了?!?/br> 江棘看了眼四周的攤販:“我去要個大袋子把這些都裝起來?!?/br> 傅盈點頭:“好,那我先去排隊?!?/br> “不用,我很快,我們一起過去。” 街上人太多,江棘不放心她一個人。 快速地要到袋子后,他們一起來到了榴蓮餅的攤子前排隊,江棘把傅盈拉到身前,用身體護著她。 傅盈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些隱秘的歡喜。 她是不喜歡排隊的,尤其這兒的天氣這么熱,榴蓮被烤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好聞,但她就是一點不覺得煩,心定得很。 “在笑什么?”江棘一垂眸就看到了她上揚的唇角。 傅盈仰起頭大方道:“出來玩好開心。” 她頭一回發(fā)現旅行原來可以這么快樂。 在小賓館住很快樂,在沙灘上鋪一塊布很快樂,吃粗糙的燒烤很快樂,甚至互相幫對方涂防曬霜、排隊買小吃都好快樂。 “真的好開心?!备涤佳蹚潖?,又說了一遍。 江棘勾唇,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親:“那以后我們多出來玩,一個人都不帶?!?/br> “好。”傅盈眨了下眼,仰著頭和江棘對視。 兩人都有些樂不思蜀。 外面的美好令傅盈不想回去,而江棘則是沉迷于這樣黏人又活潑的傅盈,眼下的一切都正正好,彼此的感情也在rou眼可見地加深,他們誰也不想回那個事情一堆的江城。 之后幾天,兩人把當地所有出名的景點都打卡了一遍,當然,打卡最多的地方還是床上。 又一次事后,洗過澡的傅盈盤腿坐在床上,懷里抱著個大青椰子。 她一邊喝椰汁一邊看電視,江棘只圍了條浴巾,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電腦。 傅盈舒服地瞇起眼:“我們下一站去哪呀?” 江棘頭也不抬道:“那城怎么樣?” “好的呀?!?/br> 得到想要的回答,傅盈也不再影響江棘辦公,她輕快地晃了下腳丫子,手上隨意地按著遙控器換臺。 過了會,江棘忽然喊她的名字:“盈盈?!?/br> 傅盈語氣懶懶的:“嗯?” “有件事要告訴你,你父親打算提前出獄?!?/br> 傅盈一愣,勃勃的興致忽然淡了。 嘴角的笑漸漸消失,她坐直了身,問:“他什么時候說的?” 江棘回道:“我剛得到的消息?!?/br> 傅盈抿抿唇:“他不是……他不是應該還有三年多才能出來的嗎?” 江棘擰眉看著電腦:“他看中了一個國家的項目,所以想立刻出來?!?/br> “那他要怎么出來?坐牢是想提前出來就能提前出來的嗎?”傅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問,“難道是保外就醫(yī)?” 江棘搖了搖頭:“不是。監(jiān)獄里表現良好可以減刑,還有一種辦法也可以減刑,就是為國家做出杰出貢獻,你父親告訴我說有把握申請到減刑,只是需要我?guī)兔??!?/br> 傅盈頓時了然。 她垂下眼眸,把椰子放到了桌上:“哦,知道了?!?/br> 江棘回頭看著她:“你想讓他出來嗎?” 傅盈猛地抬頭,有些怔楞地看著江棘。 他表情淡淡,似乎嘴里說的是一件非常隨意的事情。 傅盈收回目光,又看向了電視機:“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闭f罷她又怕自己的語氣影響江棘的判斷,于是又補了句,“我還是想他出來的?!?/br> 她對父親把自己當棋子的事情難以釋懷,因為落差實在太大。 但畢竟是親生父女,自己曾經那么地親他愛他,而他也把她如同珍珠似的捧在手心,血濃于水,傅盈真的不恨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 沒等江棘開口,傅盈又道:“那我們是要回去了嗎?” 江棘在傅盈身旁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不回去,這件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好,我們明天出發(fā)去那城。” 傅盈點了點頭,幾不可查地翹起一點嘴角:“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江棘的手指卷著她的烏發(fā):“你什么時候想回去了,我們就什么時候回去?!?/br> 嘴角翹起,傅盈又開心了起來。 她眸子亮亮地看著江棘說:“好啊,等江城的冬天過去了我們就回去?!?/br> 然而沒等江城的冬天過去,才只過了十來天,他們就匆匆忙忙地坐飛機回到了江城,因為——傅盈的父親出事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牢里安安穩(wěn)穩(wěn)呆了六年的傅成江忽然在一次放風時牽涉進了小規(guī)模的監(jiān)獄斗毆。 他已經年近六十,又一直被囚在一方天地,身體早就大不如前,被人推了一把撞到墻上后立馬頭破血流,昏死了過去。 傅盈和江棘到達江城的時候他已經被送到醫(yī)院救治,同時受傷的原因也被查清——監(jiān)獄里有人拉幫結派,正巧兩個互看不順眼的小團體在一個地方放風,然后就因為一句口角打了起來。 傅成江完全是被殃及的無辜路人。 傅盈看過昏迷不醒的父親后悄聲退出病房,紅著眼對江棘道:“我想看當時的監(jiān)控視頻。” “好,我們一起去看?!?/br> 江棘也覺得不對勁。 傅成江一直都好好的,他的研究成果也審核得很順利,不出意外下個月就能出來,怎么在這檔口忽然被打了呢?而且還傷得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