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做完之后，初一等著結(jié)果。

    走廊上，初一坐著，梁亦封倚靠著墻站著，他突然發(fā)問：“很緊張？”

    初一皺了皺鼻子，“不應(yīng)該緊張嗎？”

    梁亦封輕哧一聲：“我怎么知道？”

    也是，他連戀愛都未曾有過。

    初一想了想，問他：“還在等她？”

    梁亦封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他低下頭，側(cè)臉線條清冷，徐徐道：“沒有在等。”

    “騙誰呢？”初一自然是不信的。

    但其實(shí)梁亦封自己也不相信。

    他喟嘆一聲，“沒有在等。”

    “只是除了她再也愛不了任何人，是嗎？”初一瞬間點(diǎn)明扼要。

    梁亦封低笑了聲，沒再說話。

    沒多久，檢查報告就出來了。

    女醫(yī)生遞給梁亦封，笑著說：“吶，我還沒看，你自己看吧。”

    梁亦封轉(zhuǎn)手給了初一：“自己看?！?/br>
    初一邊接過來邊抱怨道：“我怎么看??？”

    梁亦封：“陽性就是懷孕，陰性就是沒懷?！?/br>
    初一哦了聲，低頭想打開檢查報告，但隨即又把紙塞進(jìn)了包里。

    女醫(yī)生疑惑：“怎么不看呀？”

    初一說：“我想回家再看?！?/br>
    “那也行的?！?/br>
    初一和女醫(yī)生說了句謝謝，便準(zhǔn)備離開。

    梁亦封冷冷地說了句“不送”之后，扭頭便進(jìn)了電梯。

    初一盯著他冷峻的背影，心想他愛人的時候也這樣嗎？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沒有一絲溫情的。

    她往外走去。

    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

    冬風(fēng)也被飄雪帶走，空氣里只剩下融雪的氣息。

    或許愛一個人的時候，會變成另一個人也說不定不是嗎？

    就像她。

    就像季洛甫。

    ·

    回到家之后，初一發(fā)現(xiàn)季洛甫還沒到家。

    她拿出手機(jī)給季洛甫發(fā)了個消息：【我到家了，你怎么還沒到家呀？】

    脫下衣服換好鞋之后，手機(jī)沒有反應(yīng)。

    她也沒在意，拿著包上樓回房去了。

    她盤腿坐在房間的小沙發(fā)上，雙手捏著醫(yī)院的檢查報告，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緩緩地打開，在一串看不懂的詞匯中，她找到了最關(guān)鍵的兩個字：

    ——陽性。

    她從胸腔里吐出一口濁氣來。

    整個人倒在沙發(fā)上，說不上心情是好是壞，驚喜？似乎有；失望？似乎也有。但更多的是平靜。

    她下意識地摸著下腹，窗外夜幕低垂，奶白色的天空被漆黑籠罩，有路燈亮起，昏黃燈光跳入室內(nèi)。

    那抹光跳在了初一的眼睛上。

    光柱中有塵埃涌動，她合上眼，仍舊有些不敢置信。

    她真的懷孕了？

    她竟然真的懷孕了。

    臥室門突然被人打開。

    門外廊燈明亮熾熱，照進(jìn)室內(nèi)，來人的身影被光拉的很長很長。

    初一保持著姿勢沒動。

    腳步聲傳來，逐漸清晰。

    在她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