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邀月皺眉,說我沒有要攔她,我只是在問她到底更想跟誰學(xué)劍。 憐星再度:“……”那也沒有你這樣拔了劍問的啊! “總而言之,你先收了劍吧。”憐星勸邀月道,“有什么話,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慢慢問?!?/br> 邀月不動。 憐星無奈,只能把盧驚綠這個“罪魁禍?zhǔn)住卑岢鰜?,道:“jiejie,你這樣會嚇著阿綠的,她夾在中間,本來就很為難了。” 邀月聽到這話,面色總算變了變,而后不太情愿地放下了劍。 憐星見狀,終于松了一口氣,道:“這才對嘛。” 說完,她目光轉(zhuǎn)向盧驚綠,問:“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盧驚綠覺得,憑自己的智商反正是搞不定眼前的狀況了,倒不如交給憐星這個聰明人來解決,便一五一十把方才的狀況講了。 果然,在她眼里艱難無比的事,到了憐星這,立刻就簡單了起來。 憐星道:“說實(shí)話,這不是阿綠更愿意跟誰學(xué)劍的問題。” 三個人都豎起了耳朵,想聽?wèi)z星怎么說。 “素素才三個月大呢?!睉z星提醒他們道,“她眼下能經(jīng)得起長途跋涉嗎?” 此話一出,葉孤城瞬間沉默了。 前面說了,他在來的路上,看了不少醫(yī)書,上面的確提過,嬰兒在能夠坐起之前,都處于骨骼沒有長好的狀態(tài),全身上下都很脆弱,禁不起什么顛簸。 書上還提了一些,因?yàn)榇笕嘶蚣抑衅蛷牟蛔⒁?,讓孩子受到顛簸,結(jié)果長大后遲遲不會說話,最后變成癡傻的例子。 憐星掃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她便笑著繼續(xù)道:“所以這事真不能全看阿綠的意愿,她就算想立刻帶著素素跟葉城主回飛仙島去,我作為她的朋友,作為看著素素出生的長輩,也得攔著她?!?/br> 葉孤城:“……嗯?!?/br> 盧驚綠也沒想到,憐星居然能從這個角度,把矛盾焦點(diǎn)四兩撥千斤地轉(zhuǎn)移了。 之后,憐星又很是熱情寬容(?)地表示,雖然孩子太小不好隨便挪去坐車坐船,但繡玉谷和她們姐妹都不是不講理的人。 “葉城主若是想來看望女兒,我們也不會非攔著不讓的。” 她將好話歹話說盡,葉孤城合該領(lǐng)情,也只能領(lǐng)情。 至于邀月,她在確定了盧驚綠暫時不會走之后,便高貴冷艷地一甩袖回谷去了。 也就是說,鬧騰了一陣,一切又回歸原點(diǎn),葉孤城還是得準(zhǔn)備著和盧驚綠告別。 他望向盧驚綠,遲疑片刻,剛要開口,竟又被憐星打斷了。 憐星道:“等下,你不會是這就要走吧?” 葉孤城:“?”是你說的我現(xiàn)在還不能帶她們走? 可能是看懂了他的眼神,憐星差點(diǎn)沒掩面扶額。 “我算是知道為什么你長成這樣,還能丟了老婆了?!睉z星道,“你就不會在東邊鎮(zhèn)上住下來,明日再來看阿綠和素素嗎?” “……” “繡玉谷不留男子過夜,那你自己找個過夜的地方,白天來探望不就行了?”憐星還在繼續(xù),“還是說你也并沒有那么想見阿綠和素素?” 盧驚綠:“……可他是一城之主,不能離開太久的……吧?!?/br> 憐星無語,說我又沒有讓他在東邊的鎮(zhèn)上定居,但多待幾日,多見幾面,總不為過罷? 說完她還狂嘆氣,道:“就你們倆這樣,難怪會鬧矛盾分開呢,要不是看在素素的份上,我真是懶得說這么多?!?/br> 盧驚綠:“……”對不起別罵了。 葉孤城倒是很誠心地跟憐星道了謝,說多謝憐星宮主提點(diǎn)。 憐星擺了擺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論怎樣,阿綠總歸是我的朋友,怎么著我也希望她高高興興的?!?/br> “還有我jiejie,她雖脾氣差了些,但也是真心欣賞阿綠的天賦?!彼nD一下,“只是她這個人素來霸道慣了,你擔(dān)待一些?!?/br> 話說到這里,葉孤城哪怕對邀月還有一些意見,也不便再說什么了。 之后憐星風(fēng)一樣閃回谷里,一派要留他們單獨(dú)相處的架勢,只在進(jìn)去前留下了一句讓盧驚綠說完話回來記得去把邀月哄好。 盧驚綠:“好、好的?!?/br> 葉孤城看她應(yīng)得一臉無奈,也有些抱歉:“是我疏忽了,還讓你為難了?!?/br> 盧驚綠被他這鄭重其事的道歉語氣嚇了一跳,忙道:“不怪你的。” 小孩子不能長途顛簸這一點(diǎn),她自己都沒考慮到,哪能怪到他頭上呢? 至于邀月,那脾氣也是全移花宮都沒辦法的事,更不好怪他。 “我明天還是這個時辰來可以嗎?”他忽然又問。 “可以?!彼c(diǎn)頭,又恰好碰上他期待的眼神,又小聲補(bǔ)了一句,“那我到時候在谷口等你?!?/br> 葉孤城徹底高興了,也就更不想走了。 他不走,她也就不能直接扭頭進(jìn)去。 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分,兩人站在繡玉谷外,風(fēng)從山間吹拂而來,吹得他們的衣衫翻飛作響。 好像誰都沒有先動,也好像是同時動的。 但反正在盧驚綠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再度被他擁入了懷中。 第39章 求親 把葉孤城送走后, 盧驚綠去找了邀月一趟。 結(jié)果出乎她意料的是, 平日里見了她過來只會松一口氣并立刻迎她進(jìn)去的宮女們,這回居然一臉為難地攔住了她。 盧驚綠:“???” 為首的大宮女道:“大宮主在密室練功呢,囑咐誰都不準(zhǔn)靠近打擾?!?/br> “那我坐一會兒等她可以嗎?”盧驚綠問。 幾個如花似玉的少女顯得更為難了, 于是盧驚綠也反應(yīng)過來, 練功說不定只是她們編出來的委婉說法, 自己被攔在這的真正原因大概是邀月不想見她。 她現(xiàn)在劍法和內(nèi)功都有進(jìn)步, 在移花宮的地位也遠(yuǎn)高于這些宮女, 所以她若是想闖, 倒也是能闖進(jìn)去的。 但她若真的闖了, 這群聽邀月命令辦事的宮女,肯定要倒大霉。 盧驚綠知道她們伺候得不易, 便也不忍害她們到時被責(zé)罰,只好悻悻離開,轉(zhuǎn)去找憐星和白飛飛。 自阿飛出生, 白飛飛不用再顧忌用腦過度會疲勞后, 這兩人便重新養(yǎng)回了每日對弈的習(xí)慣,盧驚綠找過去時, 兩人正廝殺得激烈。 “你越來越狡猾了。”這是白飛飛對憐星的評價。 “和你當(dāng)對手, 不狡猾一些, 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睉z星則這么笑呵呵地回復(fù),而后下子比之前更穩(wěn)準(zhǔn)狠。 盧驚綠:“……”算了,還是等她倆下完吧。 好在因?yàn)閼z星最近變了落子風(fēng)格,這一盤棋最終也沒有下太久。 兩人和局之際, 總算注意到了她,一同朝她瞧了過來。 “怎么過來了?”憐星很吃驚,“難不成你這么快就把jiejie哄好了?” 盧驚綠:“……不是,我沒見到她?!?/br> 憐星立刻了然:“是不是讓宮女?dāng)r你了?” “是啊?!北R驚綠點(diǎn)頭,“說她正練功,囑咐了誰都不準(zhǔn)打擾?!?/br> “哎,jiejie還是老樣子。”憐星嘆氣,“從前我惹惱了她,她也這樣,直接不見我,免得三兩句被我哄好了,之后就不好意思再對我發(fā)火。” 盧驚綠一聽,這果然比上回嚴(yán)重,當(dāng)即虛心請教:“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憐星掃了她一眼,道:“你去練劍吧?!?/br> 盧驚綠:“???” 憐星繼續(xù):“就在你們平時練劍的地方練,多練會兒,jiejie哪怕真進(jìn)了密室,也能聽到動靜的?!?/br> 話說到這,她就打住了,說之后的事按老規(guī)矩,她不能再往下教了。 盧驚綠其實(shí)沒怎么懂,練劍,讓邀月聽到動靜,然后呢?邀月就會出來見她嗎? 可她既沒有別的辦法,也不及憐星那般了解邀月的行事作風(fēng),最后只能本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情,抱著劍去了平時接受指導(dǎo)的地方。 然后一練就是半個下午。 邀月一直沒動靜,她也就沒敢停。 練著練著,折騰了一天的手腳逐漸酸麻起來,她的動作自然也沒有之前那般標(biāo)準(zhǔn)有力了。 有好幾次,劍鋒都差點(diǎn)偏到邊上的花枝上去。 就在她累得幾乎要握不住劍的時候,邀月總算從屋子里出來了。 和平時一樣,邀月一看到她動作不對,便迅速穿過劍影上前,手一牽一引,就幫她糾正了過來。 “你總是練不好這一招。”邀月道,“看來是沒把我說的話記在心里?!?/br> “我……”盧驚綠想到自己累死累活這么半天的真正目的,硬生生把解釋的話吞了回去,開始挑邀月愛聽的說,“我的確基礎(chǔ)太差了,常常練到后頭就手忙腳亂,有你在邊上看著時還好,你不幫我看著,那我就只能瞎練了?!?/br> 邀月冷哼一聲,道:“原來你也知道你在瞎練?!?/br> 盧驚綠順勢拍馬屁:“這不是怎么練都覺得和你示范給我看的不太一樣嘛?!?/br> “何止是不太一樣。”邀月真的很嚴(yán)格,“簡直完全失了那一招的要領(lǐng)!” 盧驚綠以往也不是沒被她訓(xùn)過,對這個評價倒也還好,便立刻垂頭認(rèn)錯:“大宮主教訓(xùn)得是,我之后一定好好注意。” 邀月:“得了,還是我?guī)湍憧粗伞!?/br> 這話讓盧驚綠心中一喜,心想能這么說就證明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太生自己的氣了。 豈料只喜了半瞬,邀月又想起什么似的改口道:“不,不看了,從明日開始,你吃過飯就直接來這和我打?!?/br> 盧驚綠:“?!”我以為和你打是月考或半月考的模式?結(jié)果你現(xiàn)在告訴我是每日測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