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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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沒說話倒是眼神忽然掃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有些訝異地說:“你還請了周涵?” “他主動聯(lián)系我要過來的,好像早知道我們要結(jié)婚一樣?!?/br> 秦嫣唇邊漾起甜甜的小米窩:“他的確是最早一個知道的,我在舞會那天已經(jīng)告訴他了?!?/br> 南禹衡倒是有些不解:“告訴他什么?” 秦嫣側(cè)過頭對著南禹衡笑道:“告訴他我這次回來是和你結(jié)婚的。” 這下?lián)Q一向平靜的南禹衡眼中浮上訝異的光澤:“如果那天裴家不來我那鬧…” “我也有其他辦法?!鼻劓毯芸旖拥?,微微昂起修長的脖頸,像個驕傲的天鵝。 那一瞬,南禹衡望著她不可一世的模樣,眼中透出笑意,將她柔軟的手在臂彎間緊了緊:“你倒是自信得很,就不怕我真答應(yīng)裴家?” “你不會,裴毓沁魯莽毛躁又沉不住氣,你就是娶她jiejie那樣的,也絕對不會把裴毓沁放在身邊?!?/br> “自作聰明!”南禹衡笑罵道。 秦嫣毫不謙虛地說:“過獎?!?/br> 秦嫣聘婷的身姿挨著南禹衡,兩人的步伐同步,走在一起就是一道極其養(yǎng)眼的畫面,所到之處均是閃光燈。 秦嫣頓了一下又說道:“你既然根本不會和裴毓沁沾上關(guān)系,又干嘛吊著裴家?” 南禹衡淡笑道:“我向正慶集團提出的代價基本上是個天價,他們股東大會開了好幾輪還沒商量出個結(jié)果,我當(dāng)然要用些法子讓他們加快進度?!?/br> 南禹衡俊逸的側(cè)臉透出些許雅致柔和,單從外表看是個儒雅內(nèi)斂豪無攻擊性的男人,可說出的話卻讓秦嫣心驚。 “你先和正慶接洽,放出煙.霧.彈,讓裴家自亂陣腳,等裴家找上門后,你又讓正慶那邊誤以為你和裴家有戲,逼正慶答應(yīng)你開的條件,你這兩頭來回牽制玩得還真是游刃有余。 不會等你和正慶正式達成合作后再反過來吃裴家吧?” 南禹衡唇邊的笑意更深了:“有人告訴過你女人太聰明會讓男人退避三舍嗎?” 秦嫣嗤笑道:“不聰明能做你的女人嗎?” 南禹衡側(cè)過頭深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光炙熱濃烈。 秦嫣倒是不去看他,只是唇邊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十九顆鉆我還要少了,你跟正慶開了什么天價?” 南禹衡若有所思了一瞬,隨后說道:“具體合作事宜放在下個月才初步洽談,如果順利,這筆交易將會是婚后財產(chǎn)?!?/br> 秦嫣臉上的笑容立馬放大了,燦爛得如七月的驕陽。 南禹衡適時提醒道:“夫人,請注意克制下你財迷的表情,我們還在舉辦婚禮?!?/br> 秦嫣卻壓根不搭理他,漂亮的臥蠶溢出藏不住的喜悅,在外人看來,這個新娘可真喜慶呀。 第75章 新娘甜美的笑容倒是感染了在場所有的賓客, 雖然這條通向舞臺的道路有點漫長, 不過臺上是四個很有經(jīng)驗的主持人,串場的詞倒是浪漫不失內(nèi)容, 所以南禹衡和秦嫣走得也并不急。 過半時, 秦嫣倒是收斂了幾分笑意偏了下頭對南禹衡說:“我都把人給你了,幫老丈人解決下生意上的問題應(yīng)該義不容辭吧?!?/br> 南禹衡挑了下眉稍:“南太太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談交易嗎?” 秦嫣微抬下巴說道:“現(xiàn)在難道不是最好的時候嗎?要是談不妥, 待會司儀問我愿不愿意嫁給你,我一句不愿意底下應(yīng)該有不少人會等著帶我走?!?/br> 南禹衡輕笑了一聲:“威脅我?” 秦嫣側(cè)過頭笑盈盈地看著他:“對呀?!?/br> 當(dāng)然這一切在旁人看來大約是這對新婚夫婦正在甜言蜜語說著什么悄悄話。 南禹衡淡淡道:“很好, 出了趟國回來知道跟我談判了, 只可惜我手上沒有一條航線, 你說的事我現(xiàn)在沒法給你保證?!?/br> 秦嫣不急不慢地笑了:“我有說海運的事嗎?” 她微抬起頭,那雙靈動的大眼里盡是讓南禹衡看不透的光澤,像只狡猾的小貓。 南禹衡的眼神徒然凌厲起來,心中微微震撼, 連那漆黑的眼眸都瞇了起來, 周身突然布上一層防備。 秦嫣目光坦蕩蕩地盯著前方聲音清透平緩:“你曾經(jīng)和我說過你爸背棄家族生意跑去學(xué)開飛機, 我當(dāng)時聽著就覺得挺荒唐的, 不過后來我想通了, 要是你爸真那么荒唐,怎么能教出個你這么深謀遠慮的兒子? 你爺爺過世后,你爸難道猜不到南家人會對他動手? 既然這樣,他不可能不為你留條后路。 你奶奶家的勢力逐漸凋零后,你爸雖然受你爺爺寵愛,但依然被幾房勢力打壓得厲害, 所以干脆一葉障目,外人看來是不學(xué)無術(shù)跟南老爺子對著干,實際上暗自發(fā)展航空事業(yè),開創(chuàng)自己的航運新帝國。 你爸走了這么多年,當(dāng)初留下的東西但凡能看見的,在你小時候就被南家人瓜分光了,這么多年你天天待在家大門不出,沒有任何經(jīng)濟來源,我問你要頭環(huán),你眼睛不眨一下就能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 東海岸角的碼頭你說外人查不出那是你的,看來你背后藏了不少東西。 所以現(xiàn)在市面上到底哪家航空公司是你的,南總?” 南禹衡一雙深邃的眼睛透著震驚的光澤,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秦嫣余光瞥見,輕柔的手幾不可見地拍了下他的手臂:“放心,我沒有任何證據(jù),只是你從小對所有人都豎起戒備心,偏偏對我沒有,倒和我說了很多你爸的事,小時候想不通的事,倒是這兩年在國外想通了,我也是大膽的猜測,別人可沒有我這么了解你,你要想堵住我的嘴呢,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br> 兩人正好走上舞臺,四個主持人將氣氛烘托得熱烈浪漫,只不過此時新郎一襲深黑色西裝繃著臉,略帶寒意的星眸透著生人勿進的感覺。 后來司儀讓人送上戒指,秦嫣轉(zhuǎn)向南禹衡,他拿過鉆戒牽起秦嫣細嫩的手,她從小練琴,手指修長白凈,柔軟細膩,握在掌心仿若柔荑,直觸心底。 直到這一刻,南禹衡眼神才稍稍緩和,將鉆戒套上她的無名指,可鉆戒剛套上她的指尖,秦嫣卻將無名指輕輕向下一扣,鉆戒卡在了她的手指關(guān)節(jié)處。 她隨即抬起頭含著柔美的笑看著南禹衡,這小小的動作所有賓客都看不清楚,然而站在旁邊的主持人卻是看見了,嚇得臉都白了。 南禹衡輕微眨了下眼抬起眼睫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嬌嫩的臉頰,緩聲說道:“我還真是養(yǎng)虎為患,娶了個整天打我主意的老婆回家,伸手?!?/br> 短短的“伸手”兩個字秦嫣便知道買賣成交了,她心滿意足地將微曲的手伸直,南禹衡將戒指給她戴上,剛準(zhǔn)備松開她的手,秦嫣卻一把拽住他的指尖將自己白皙的手背伸到他的唇邊。 南禹衡微瞇著眼盯著這個小女人,剛威脅完就給顆糖,這狡猾的勁兒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 他順勢輕輕吻了一下,秦嫣便替他戴上了戒指。 然后主持人讓新郎親吻他的新娘,雖然一路走來秦嫣都淡定自若,還能順便和南禹衡談成一樁買賣,籌謀得天衣無縫,可當(dāng)司儀讓南禹衡吻她時,她卻一時有些慌亂。 雖然她之前故意挑逗南禹衡的時候,倒也厚著臉皮,不過那是知道南禹衡不會對她怎么樣,可此時此刻,兩人分開兩年多,對彼此到底是有些生疏,婚禮前又沒有經(jīng)常在一起相處,所以新人之間一個普通的吻,對于他們來說卻是時隔兩年多第一次觸碰彼此,還是在這么多認(rèn)識的,和不認(rèn)識的人面前。 秦嫣微垂下視線,即使白皙的粉底也掩飾不住臉頰爬上的緋紅,南禹衡倒是看著剛才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小女人,此時此刻羞澀卻又努力洋裝淡定的樣子,嘴角劃過一抹笑意,毫不客氣地握住她纖柔的腰將她攬進懷中,俯下身抬起她紅透的小臉便吻上那朝思暮想的柔軟。 在那一刻,秦嫣感覺自己心跳快得要爆炸,剛才還清晰的思路突然攪成了一團漿糊,南禹衡幽深的眸子溢出一世風(fēng)華,輕易撬開她的唇齒,溫柔的目光落在秦嫣的心頭,讓她整個人在南禹衡的懷中微微顫栗,而南禹衡則借著整場雷動的掌聲,占有著屬于他的芬芳香澤。 他柔情的攫取讓秦嫣心頭漫過無數(shù)的螞蟻,酥麻軟癢,就連時間仿佛都停止了,兩人相吻的畫面太過于偶像劇,連一旁的主持人都感受到一種強大而濃烈的情感,甚至也忘了出聲。 直到南禹衡放開秦嫣,秦嫣的身子還微微晃了一下,南禹衡的手還在她腰間,便順勢扶了她一把,低下頭有些玩味地說:“看來南太太也不過是個紙老虎,我才親一下就腿軟了?” 南禹衡在秦嫣面前向來穩(wěn)重自持,秦嫣從小沒少挨他訓(xùn),可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沉穩(wěn)的南禹衡對自己說這么輕佻的話,讓秦嫣的臉都紅到了耳根,倒是透著異樣的美艷,看得主持人呆了眼。 由于參加婚禮的人數(shù)太多,新人無法桌桌敬酒,倒是秦嫣問了南禹衡南家人坐哪,南禹衡便帶著她去見了上座上的南家眾人,南家來了浩浩蕩蕩幾十號人。 往那走的時候,南禹衡便大致跟她說了下南家其他三房的情況。 二房王奶奶只有南虞一個女兒,南虞旁邊坐著的是三房曹奶奶的女兒,對面是她的兒子和孫子,三房還有個小兒子今天沒來,另一桌主位坐著四房長子南灝,他爺爺最喜歡四房奶奶,所以四房有四個孩子,又依次和秦嫣說了兒子輩,孫子輩,侄子輩,因為人太多,他也就匆匆說了下,沒指望秦嫣能弄明白,誰知道一走過去,秦嫣竟然能準(zhǔn)確無誤地喊出每個長輩的稱呼。 她天生長著一雙會笑的眼睛,又甜美可人,說話親切感十足,沒人會抗拒這樣一個美人,即使暗地里對南禹衡再提防,倒是在秦嫣一口一個姑媽,一口一個叔伯的親切稱呼中,頓時感覺一家人拉近了不少關(guān)系。 南家人性格各異,也有表面看上去比較熱情的拉著秦嫣問東問西,秦嫣的性格也極好相處,幾句話之間便熟絡(luò)起來,要不是南禹衡喊她走,她估計都要坐下來和南家人長聊下去了。 離開南家人坐著的地方,南禹衡便輕笑道:“能這么快對上人,看來你之前已經(jīng)扒著我家家譜研究過了吧?” 秦嫣笑而不語,南禹衡不動聲色地捏了下她的手腕。 雖然婚禮賓客眾多,倒是因為南禹衡身體抱恙的緣故,并沒有折騰到很晚,兩人便先被送回了東海岸。 混亂中秦嫣上了車便接到了陸凡的電話,聽了陸凡的話后大吃一驚:“啊?端木翊和鐘藤打起來?怎么會這樣?” 南禹衡皺起眉斜睨著秦嫣。 陸凡說鐘藤開著跑車直接撞翻了酒店門口的花架,然后被人攔了下來,正好被端木翊碰見了,說早想干他了,然后兩人就打了起來。 秦嫣有些著急地問:“沒出事吧?” 陸凡說鐘藤不知道怎么樣,她開車把端木翊送去醫(yī)院了,他褲子撕了,大腿受了傷,現(xiàn)在在里面縫針,秦嫣一聽心都揪起來了,說要打給她哥。 陸凡說秦智還在婚宴那頭忙,根本抽不開身別打給他了,秦嫣千叮嚀萬囑咐讓陸凡一定要替端木翊安頓好再走,陸凡讓她放心吧。 秦嫣掛了電話眉頭緊緊皺著,倒是一邊的南禹衡不輕不重地飄來一句:“大婚夜還在cao心別的男人,南太太真是博愛?!?/br> 秦嫣聽出一股酸意側(cè)過頭看著他:“端木哥受傷了,我能不擔(dān)心嘛?” “嗯?!?/br> 南禹衡側(cè)過頭看向窗外,秦嫣湊過身子將頭伸到他面前:“你這是在…吃醋?” 南禹衡扭過頭,幽暗的黑眸注視著她:“今天之前你和他半夜做出什么親密的舉動我尚且還管不了,今天之后勞煩你記住你是誰的人?!?/br> 秦嫣有些吃驚地睜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恰巧昨晚睡不著在窗口透透氣,就看到這么糟心的一幕,倒是成功讓我更睡不著了。” 秦嫣有些心虛地朝他挪了挪身子去拽他的袖子,南禹衡很高冷地將膀子一抽。 車內(nèi)光線幽暗,榮叔開著車默不作聲,空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秦嫣莞爾一笑將小身板湊到南禹衡身邊,抬起頭在他耳邊軟糯地叫了聲:“老公?!?/br> 南禹衡不理睬她,眼底的冷意倒是淡了幾分,秦嫣見他這樣,干脆提起他的膀子從他臂彎里鉆進他懷里對前面嚷道:“榮叔,我還沒進南家大門呢我老公就欺負我了?!?/br> 榮叔呵呵地笑著和事佬地說道:“少爺,可別讓太太跑回家告你一狀?!?/br> 南禹衡將手臂一緊把秦嫣的臉埋進懷中淡淡道:“敢?!?/br> 車子開進南家,那里早一堆人等著鬧洞房,芬姨提早趕回來安排家里的事,新人一進家便有一堆習(xí)俗,不過因為南禹衡的身體不好,那些關(guān)于早生貴子的敏感環(huán)節(jié)全拿掉了。 后來芬姨將秦嫣拉到她的房間,關(guān)上門后便滿臉的愧疚,秦嫣還從來沒有見過芬姨如此難過的神情。 也有些訝異地走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怎么了?” 芬姨有些不忍地說:“今天是你和南少爺?shù)男禄橐梗乙虖膩頉]有這么高興過,我做夢都想你能嫁進我們南家,可是芬姨從小看你長大,我希望南少爺幸福,也同樣希望你幸福,但是現(xiàn)實的情況卻是…” 芬姨有些眼含淚花難以啟齒:“確實是莊醫(yī)生交代過,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忍,我不忍心看你受苦,但目前的情況保險起見…” 秦嫣剛才看見芬姨凝重的表情還嚇了一跳,此時倒是松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帶我去我的房間吧,你一定按照我的喜好布置得很舒服,我都累死了,晚上要好好睡一覺。” 說著她還輕松地伸了個懶腰,可秦嫣越表現(xiàn)得無所謂,芬姨心里越愧疚,畢竟是嫁到自己家來的姑娘,還是她最喜歡的姑娘,卻得受這樣的委屈,連新婚之夜所有女人該享有的初為人婦的圓滿也無法擁有,于芬姨來說心里難過至極。 不過秦嫣已經(jīng)率先拉著她出了門,芬姨帶她走進專門精心替她布置的房間,和南禹衡的房間并不在一層樓,房間里大紅的被褥,一屋的布置如此喜慶,每一處都透著高檔的奢華,南家把最好的都給了她,只是這些最好的東西只有單份,因為這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婚房。 秦嫣將眼里一閃而過的情緒掩飾得很好,轉(zhuǎn)身對芬姨說:“那你待會告訴南禹衡我累了,就不下去先睡覺了?!?/br> 芬姨點點頭:“早點睡吧,明天早晨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