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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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琳看看朝她舉著酒杯,哭得稀里嘩啦的呂航,差點把手里的碗砸了。 聽收音機(jī)的孩子們也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大寶:“他肯定是個傻子?!庇械诟?,他一點都不緊張,絕對不怕有壞男人來拐他娘,所以這幾天玩得比較放心。 小寶:“他肯定偷吃糖牙爛了,再也不能吃了?!?/br> 文生:“他娘被人抓走了,你看他好可憐啊。” 芹芹:“什么啊,他是饞的,餓的,你看他剛喝酒,一口菜沒吃呢?!奔依锍允潮容^緊張,芹芹吃飯的時候養(yǎng)成習(xí)慣,總是會飛快地掃幾眼,瞅瞅誰吃多誰吃得少。 程如山?jīng)]再讓呂航喝酒,把他的酒碗奪下去,把筷子塞給他,“吃飯吧?!?/br> 呂航:“飽、飽了……了……”腦袋一歪靠在小椅子上開始打呼嚕。 程如山:“……” 姜琳朝他比劃個拍照的經(jīng)典手勢,過來幫忙收拾碗筷之類的,她戳了戳呂航:“喂,回你家睡去?!?/br> 這是那個豎著三七分的小油頭,挑眉撇嘴帶著幾分邪氣,整天老子紡織廠第一的混混?確定不是個二傻子? 程如山:“沒事,讓他睡吧,一會兒我去送。” 姜琳就不管了,“你怎么吃那么少?” 程如山摸了摸肚子,“一鍋面條呢。” 姜琳笑倒在他肩頭,“也沒非讓你都吃光?!笨床怀瞿氵@么實在。 程如山:“這叫盛情難卻?!?/br> 吃過飯休息一會兒,大家準(zhǔn)備睡覺,大寶小寶很大方地繼續(xù)陪外公外婆,因為他們后天就要回家。 程如山招呼姜興磊跟他一起把呂航送回去,讓姜琳直接把宿舍門鎖了就行,等他回去自己開門。 他們借住那間宿舍門上有玻璃,破了一小扇,手直接能伸進(jìn)去。 姜琳收拾洗漱一下就上床,這一天干活兒挺累的,躺下什么也沒想就睡著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程如山從外面回來,鉆進(jìn)被窩把她撈進(jìn)懷里。他洗過澡,身上帶著濕潤的水汽,混著淡淡的酒香,很好聞的味道。 她往他懷里鉆了鉆,嘟囔:“幾點啦?” 程如山:“11點多吧?!?/br> 她的襯衣散開,軟嫩的肌膚在他身上蹭過去,將他本來壓下去的什么又一下子勾起來,他便將她從懷里撈出來吻個不?!?/br> …… 第二天早上搬家,等他們上班以后,程如山出去辦事,姜琳帶著姜興磊收拾一下也就差不多。 晚上有鄰居們來道賀,潛博和呂航一起過來,各人帶了禮物。 呂航拎了幾瓶酒、幾個罐頭、兩瓶麥乳精、一條rou,一見面他就給徐愛梅和姜東漸幾個鞠躬,把禮物遞給他們,又把幾瓶酒單獨(dú)送給程如山,“哥,這個給你的?!?/br> 程如山:“我不愛喝酒,你拿回去吧。” 呂航:“哈哈,你不愛喝酒,哈哈?!毙姨澞悴粣?,你要愛老子還有命嗎?他這一天頭都要炸了,可兩條腿還是忍不住往這里溜達(dá)。正好碰到潛博,說姜家搬家,要過來暖房,他立刻拿著賀禮過來蹭飯吃。 他必須要吃上一頓囫圇飯!事關(guān)男人的尊嚴(yán)。 吃過晚飯,姜興磊負(fù)責(zé)送呂航和潛博。 姜琳他們第二天要回家,收拾一下東西。 徐愛梅這幾天也弄了不少東西給他們回禮,細(xì)白棉布、線穗子、手套、糖塊冰糖等雜七雜八的。她跟閆潤芝講:“毛線不好買,這些手套拆了,線可以織線衣線褲?!?/br> 城里不少人弄各種勞保手套,就為了拆線織線衣線褲。 線衣線褲貼身,穿著既美觀又舒服還保暖,比襯衣襯褲可好得很。 她還給閆潤芝準(zhǔn)備了織毛線的各種針,閆潤芝推讓不了也只得收下。 徐愛梅也給姜興磊收拾一下,之前有點舍不得兒子下去受苦,不過后來想想孩子的路總歸要自己走。自己和老姜這一輩子過得糊里糊涂,沒什么值得說道的,反而女婿一來家里才能換大房子。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短板在哪里,好歹能看到程如山優(yōu)點在哪里,讓兒子跟著學(xué)學(xué)也沒差。 女婿比他們有見識,對琳琳那么好,總不會虧待小舅子。 徐愛梅覺得程如山是個有主意有本事的,看看潛博和呂航對他恭恭敬敬的,她也就放心。 大寶小寶忙著和大舅二舅確認(rèn)收音機(jī)的事兒,現(xiàn)在大舅給裝了一個四個三極管的收音機(jī),跟半本書那么大,這可太了不起。他們村大隊那個老大一個家伙,就程如山上一次拿回去的也是別人組裝更新?lián)Q代賣給他的,跟個小箱子似的。所以,這個小的收音機(jī),不管外觀還是聲音,都大大的改進(jìn),很得他們的心。 最大的一個優(yōu)點,可以聽更多的臺,簡直不要太神奇。 可惜因為材料有限,大舅只能給裝一個,說等有機(jī)會再給他們裝個十個管的,可以聽外國臺。什么英語、日語、漢語、印地語的,估計都能聽見。 目前大寶小寶不懂這些,可聽著就厲害啊,就這么個小東西可以收那么那么遠(yuǎn)的信號,那得多牛叉??! 他倆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呢。 芹芹、小科和小羅已經(jīng)舍不得大寶小寶,恨不得讓他們留下一起上學(xué)。 芹芹正好剛學(xué)了一首詩,她道:“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以后我會想你們的。” 大寶:“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們也會想你們的?!彼缃窀烫N(yùn)之背了不少唐詩。 小寶:“寒假去我們家玩兒唄。咱們可以去滑冰,抓家雀,打陀螺,可好玩兒呢?!?/br> 小科幾個就很感興趣,紛紛問爺爺奶奶行不行。 徐愛梅就先拿話敷衍他們,哄著他們以后再說,殊不知小孩子不頂哄,說了就當(dāng)真,以后日日夜夜盼著呢。 閆潤芝跟徐愛梅也挺和得來,依依不舍的,約好以后再聚。 文生難掩興奮之色,笑得越發(fā)開心。 姜家眾人這幾天已經(jīng)聽姜琳透露過,知道文生有點問題,但是也并沒有歧視他,反而給他更多關(guān)心,希望他早點好起來。 第二日一早,戴國華和段長安開車過來接他們。 出了省城,太陽已經(jīng)老高,在姜家分別的那一刻還依依不舍的,這會兒卻已經(jīng)歸心似箭。雖然覺得對水槐村沒有太多感情,可一說起家,還是忍不住要趕緊回去。 尤其這樣一家人在一起。 戴國華看前面停著一輛吉普車,一個嘴里叼著煙,略長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像草似的青年朝著他們擺手,他便將車停下,探頭喊道:“兄弟,咋啦?” 他以為是車壞了。 呂航立刻跑過來,朝著后面喊了一聲。 程如山跳下車,“有事?” 呂航趕緊把煙嘴扔地上用腳碾碎,朝著姜琳幾個舉了舉手,笑道:“你們要走,我來送送。” 他立刻去車上抗下一匹布來,一匹布重量不小,他抗得并不吃力。他扛過來要往車后面裝,卻被程如山伸手抵住肩頭。 “程哥?你瞧不起咱是咋的?” 程如山:“你是紡織廠主任的兒子,你這樣往外搬布,犯錯誤。” “這是內(nèi)定布?。坎怀鰪S的,都當(dāng)關(guān)系處理掉的?!眳魏揭呀?jīng)習(xí)慣了并不覺得如何,被程如山這么一說他還納悶?zāi)亍?/br> 程如山:“就算這樣你也不該拿,我也不會要?!?/br> “人家都這樣?。 眳魏讲欢?,別看程如山這人看似很精明,實際憨傻憨傻的,給布都不要?多少人搶呢! 程如山:“人家這樣不代表我這樣。我拿回家的每一分錢,每一塊炭,都是我該得的。你今日送我一匹布,他日說不定要被你連累受審查?!?/br> 呂航:這絕對是被斗怕了!他笑道:“程哥你不用那么小心,我們送出去多少布呢,也沒事。誰來審查我們?我們和上頭……” 程如山拍拍呂航的肩膀打斷他,“抱歉之前打你一頓,現(xiàn)在送你幾句話?!?/br> 呂航:“什么?” 程如山低聲說了幾句,又從兜里掏出一包送人剩下的珍珠香煙,塞進(jìn)呂航的左胸口袋里,“祝你好運(yùn)?!?/br> 程如山雖然不能預(yù)料未來,可他出生在那樣的環(huán)境,似乎與生俱來對環(huán)境、危機(jī)乃至周圍人心有一種獨(dú)特的敏銳洞察力。他知道誰對他善,誰對他惡,他知道眼下是又要斗爭還是寬松…… 自從他家允許被平反,自從他加入部隊運(yùn)輸隊編外人員,他并不是別人以為的只做一個司機(jī)運(yùn)輸員,他觀察了解的東西遠(yuǎn)遠(yuǎn)超過別人能想到的。 時局變換,風(fēng)云更迭,都會在部隊、廣播、機(jī)關(guān)等,很微妙地表現(xiàn)出來。 尤其今年發(fā)生很多事情,但凡政治嗅覺高一些的人都會覺察到。只不過民間百姓只管上班、種地過日子,并不會cao心那些而已。 呂航爸爸當(dāng)紡織廠革委會主任,名聲也就那樣,本身就是靠著運(yùn)動起來的。如今時局變換,再被人踩下去也是正常的,說到底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內(nèi)部斗爭而已。 雖然呂航名聲不大好,可程如山向來不看人的名聲,畢竟他家的名聲也起起落落。呂航對姜琳的迷戀讓他有些不爽,可他接觸過呂航又沒什么好氣的,姜琳對呂航?jīng)]丁點意思,呂航喜歡卻也不敢對姜琳如何,頂多找模樣和她有些像的女孩子。 這一點程如山并不在意,長得再像也不是自己媳婦兒。 呂航站在那里扛著那匹布傻傻地看著卡車啟動,車上文生和姜琳正拿望遠(yuǎn)鏡對著他看,兩人還發(fā)出看傻子的笑聲。 他腦子里回蕩著程如山的話“你沒聽收音機(jī)嗎?回去好好聽聽,你們靠著誰起來的,現(xiàn)在就跟著誰倒霉?!?/br> 第49章 第 49 章 回到水槐村他們少不得收拾忙兩天, 然后就投入日常工作中去。 程如山回家先去租借拖拉機(jī)帶姜興磊、商宗慧等幫磚窯廠拉幾趟煤炭、沙子, 之后便和戴國華出門,這一次要去外省,下個月再回來。 等他走后,姜琳繼續(xù)去磚窯廠。 磚窯廠日夜忙碌,不斷地有人挖土方篩土和泥, 有人打磚坯, 有人負(fù)責(zé)晾曬, 晾曬到位就可以裝窯燒制,燒出來直接賣掉。 磚窯廠并不大, 她也不需要親力親為, 各部分都有專人負(fù)責(zé),她就比較輕松。 她讓姜興磊跟著商宗慧, 先不急著打磚坯,先去各部分熟悉,知道一塊磚一片瓦,從頭到尾是怎么出來的。 一開始姜興磊還是信心百倍的, 一周以后,他就累得頭暈眼花腳步虛浮。 “jiejie, 一星期我能休息一天嗎?” 姜琳:“休息?你問問商宗慧從上班開始他休息過嗎?” 姜興磊都要哭了,只得強(qiáng)撐著酸痛的身體繼續(xù)跟著商宗慧跑。 一樣的年紀(jì)啊,人家商宗慧還比他矮一點呢, 卻壯實得像小牛犢, 仿佛從來不知道累似的。 他還想耍賴, 可惜既然來了就由不得他,干不到位沒飯吃!想偷摸溜回城?不好意思,一分錢沒有,買不到車票。 商宗慧告訴姜琳,姜興磊偷摸哭了好幾次,不過他問的話,姜興磊就說迷了眼睛,要么就說累到哭自己根本不知道?。。?/br> 姜琳聽了也只是笑笑,累就對了,不累讓你來干嘛的?不累還得給你加工作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