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沒什么好問的呀,我們這無所謂的,不想干隨時可以走,再說她上個月就跟我講她可能不做了?!?/br> “為什么?” “我哪曉得!這小姑娘整天咋咋呼呼的,像腦子里一根筋搭錯了一樣,我也吃不消?!?/br> 王自力和張南都看過徐峰錄制的視頻,對方思燕的印象確實如徐堅所說那樣。 “也對,跟程秋娜有一拼?!蓖踝粤埬闲πΑ?/br> “???“徐堅十分敏感。 “沒事,那方思燕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止,比如說她有沒有提過她加入一個什么驢友團,要去參加某個活動?”王自力又看向徐堅。 “沒有!”徐堅相當肯定地回答。 “想想清楚!”王自力皺眉。 “是沒有呀!這種私事我們一般不討論的,她也不會講的。說白了都是來工作,混口飯吃的?!?/br> “行行行,別廢話。那我再問你,她男朋友你認不認識?” “男朋友?” 當聽王自力提到“男朋友”三個字時,徐堅瞬間透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怎么?” “你別搞我啊兄弟,她不可能有男朋友呀!”徐堅笑說。 一聽這話,張南和王自力都是一怔。 “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她為什么就不能有男朋友了,你是她男朋友?” “不是呀,我哪會是她男朋友,她的歲數(shù)都可以做我女兒了?!?/br> “那為什么?” “哎呀,你怎么不明白的,她是那個……那個……” 張南立即醒悟,回道:“她找的是女朋友?” “蕾絲??!”王自力一呆。 “對……她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毙靾陨裆衩孛氐卣f。 張南和王自力萬沒想到,方思燕竟是一名女同。 “你確定?”張南問。 “確定啊,有什么不確定的?她那個事,在我們這里又不算秘密,都知道的?!?/br> “那不對啊……”王自力想起顧強和方思燕的關(guān)系,急忙望向張南,張南示意稍安毋躁。 “你見過她的那些……那些朋友嗎?”張南覺得自己問的挺別扭。 “老早以前見過?!?/br>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沒見過,也不知道她換沒換,反正我也不認識。”徐堅露出不屑的表情。 王自力繞吧臺走了幾步,又問徐堅:“你們這就是個同志酒吧?” “也……不是……一半一半吧。再說這個東西看自己的,又不犯法咯!” 王自力懶得跟徐堅爭辯,直接拿出手機,翻到顧強資料那一頁,將顧強照片給徐堅看。 “照片里的人,見沒見過?” 徐堅看了半天,看得眼睛都花了,才細聲細語回答:“應(yīng)該見過,是我們客人吧?” “他跟方思燕認識,方思燕自稱是她的男朋友!” “不可能的!”徐堅一甩手,語氣不容置疑,停頓片刻,又說:“但我倒有點想起來了,他是來酒吧喝過酒,好像是跟小方坐在一起的,我記得他還請小方在吧臺開過一瓶軒尼詩xo?!?/br> 這時一名化濃妝的女dj恰好經(jīng)過他們身旁,徐堅忙叫住,把顧強照片給女dj看,并問:“小惠,這男人你應(yīng)該看到過吧?跟小方喝酒的?!?/br> “對啊,看到過的?!泵行』莸呐甦j直截了當回答。 坐實了方思燕和顧強在酒吧喝過酒后,張南回想那段視頻,很快梳理出最有可能的情況。 “他們應(yīng)該在酒吧認識的?!?/br> 離開酒吧,張南對王自力說。 “哪里認識無所謂,問題是他倆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男女朋友?那肯定說不通了,除非方思燕是雙性戀。” “不,我覺得他們是假裝的,那段視頻你也看過,可能其他的當事人沒感覺到,但我們作為旁觀者會發(fā)現(xiàn),方思燕和顧強其實不像在談戀愛,他們比較的拘束,也沒什么親密動作?!?/br> “對對對,我也發(fā)現(xiàn)了!怪不得我看的時候總覺得哪里不對勁?!?/br> “所以一種可能的情況,是方思燕和顧強先在酒吧認識,然后出于某種原因,方思燕邀請顧強以男朋友身份陪她一起參加徐峰組織的探險活動,期間兩人好像還有過不愉快,大概跟他們參加探險的真正原因有關(guān)。” “為什么是方思燕邀請顧強,不是顧強邀請方思燕呢?” “你的觀察力或者記憶力有問題,方思燕是徐峰創(chuàng)建的那個驢友網(wǎng)站的會員,是她報名參加的,顧強是她拉來的人?!?/br> “好吧?!蓖踝粤δ樢患t,“這樣說的話,顧強不需要留下什么信息,就可以參加他們的活動了,對不對?” “對,應(yīng)該是方思燕負責報名和聯(lián)系的?!?/br> “媽的,都在玩毛呢!本來還算簡單的一個案子,現(xiàn)在越搞越復(fù)雜!然后……” 王自力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抱怨。 來電人是韓冰。 “喂,你們那邊進展怎么樣?”電話里的韓冰問。 “發(fā)現(xiàn)了點情況,到時候見面再說,你們那邊呢?” “我們還沒什么進展,今晚看吧。” “今晚?你們在哪?” “上海。我們要查的三個人都是上海的?!?/br> “嗯,那別廢話了,我們明天可以忙完,你們也快點!” 掛掉電話,王自力瞧著張南說:“剩最后一個了,明天一早出發(fā)!” 張南半天才接王自力的話說:“我有種感覺,顧強是三個人中問題最大的?!?/br> 次日,他們從上海出發(fā),由于高速因事故堵車,行駛四個多小時,才到顧強地址所在的太倉市浮橋鎮(zhèn)。 “媽的,我開車開累死了,你倒睡得舒服,起來!” 停好車,王自力見張南以半躺的姿勢睡在副駕駛座上,用力一拍。 張南立刻醒來,調(diào)侃說:“要是哪天我沒有痛覺神經(jīng)就好了?!?/br> 兩人下車,王自力大口喝礦泉水,張南則觀察起了四周。 顧強的家是一棟平房,背靠一間輕紡織廠,門前是一條長長的河邊過道,河水差不多已經(jīng)干了,過道的一頭是座石橋,另一頭是個不大不小的菜場。 王自力的車就停在河邊過道上。 張南沒有立即挪步,看了半天說:“地理位置不錯?!?/br> 兩人走到門前,王自力先敲了幾下門,如他們預(yù)料那樣,無人開門。 “怎么辦?”王自力邊問張南,邊將他的鑰匙串拿出來。 “你都有主意了,還問我做什么?” “哎……尊重一下你的意思么,畢竟你平時不大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br> 王自力笑著準備撬鎖,結(jié)果張南拉住他問:“等等,那人干嘛的?” 他們的身旁,竟站了個男人。 男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穿一件土氣十足的黃色夾克,一臉驚愕地盯著他們。 “你們誰呀?”男人主動問。 “你來找顧強?”張南反問。 “你怎么知道我找顧強?”男人相當詫異。 “河邊的房子就這一間,你要去菜場也不會選這條路,而且你手里拿了鑰匙,看樣子準備開門?!?/br> “那你們是誰?”男人默認了張南的推測。 “你覺得我們是誰?”王自力嗓音粗厚地問。 “警察?” “對呀,你認識顧強?你倒是知道顧強出了什么事?!?/br> “肯定知道。我是他堂弟,過來處理他房子的事情的。” “哦,來辦財產(chǎn)繼承是吧?這房子以前是顧強的?” “也不是的,他媽留給他的?!?/br> “你叫什么?”王自力對顧強的資產(chǎn)轉(zhuǎn)移手續(xù)毫無興趣。 “顧忠?!?/br> “你有他家鑰匙那最好了,先開門,東西別動?!?/br> 顧忠聽話地給他們打開顧強家門,然后站到一旁。 顧強家不足四十平米,因為家具過多,顯得尤其擁擠。臥室內(nèi)只擺了一張床和一個櫥柜,卻沒辦法站滿三個人。 除此以外,房中縈繞著一股酸腐氣,像是食物變質(zhì)散發(fā)出的味道。 王自力隨便看了眼衛(wèi)生間,出來問顧忠:“你說你來處理房子,處理什么?” “就……搞搞干凈,準備賣了?!?/br> 王自力點點頭,又問:“你哥的身后事辦了沒?” “沒。誰給他辦呀,家里沒人了?!?/br> “那認尸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