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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鬼呼吸在線閱讀 - 第229節(jié)

第229節(jié)

    是程思琪的聲音,且聲音相當急促。

    “什么事?”張南一怔。

    “那個……沈默剛剛開始說話了,雖然說得不是很清楚!他還提到案子的事!”

    “好,我馬上來!”張南趕緊掛斷電話,站起身,對一臉莫名的王自力說:“走,去蘇州第一醫(yī)院。”

    張南,王自力,韓冰三人火急火燎地踏入沈默病房,程思琪和以邱主任為首的幾名醫(yī)生正圍在沈默身邊。

    見張南來,程思琪忙上前說:“沈默剛才說話了!”

    “我知道,他說什么?”

    邱主任給沈默開導:“你能講話么?把剛講的事情再跟他們警察講講好不好?”

    沈默不說話,一臉呆滯的表情。

    “他不是會說話了么?怎么又不說了?”王自力著急問。

    “是的啊,剛才還說的,現(xiàn)在又不說了?!背趟肩骱軞怵H。

    “他到底說了什么?”韓冰問。

    “我剛推他去草坪曬太陽,照常給他做一些心理輔導,結果他突然跟我說口渴,要喝水,我趕緊問他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特別是那天晚上的,他就說他當時摔下去以后腿痛得站不起來,然后看見一個怪人朝他走過去,手里還拿了把錘子,狠狠打他,后來他被打得昏過去,什么都不知道了?!背趟肩骰卮?。

    “就這?”

    “嗯,是斷斷續(xù)續(xù)……在我耳邊說的?!?/br>
    “那你再試試?!?/br>
    “試過好多次了,他后面又不講話了。算了,那我試試好了。”

    程思琪坐到床沿上,先在沈默耳旁輕聲說句話,再將自己耳朵貼近沈默,其他人都知道,這是程思琪與沈默獨特的耳語式溝通方法。

    沈默依然一臉呆滯,傻傻地望著天花板。

    等了半天,沒有說話。

    王自力氣急敗壞地罵:“我看他是精神有問題,跟個白癡一樣!”

    程思琪眉頭一皺,即說:“你不要這樣說他,他聽得到的,我覺得我們還是要有耐心,多給他點鼓勵?!?/br>
    王自力還是頭一回見程思琪稍有些動氣,頓時不說話了,但心里在想:這小姑娘還以為他只是個斯文的小白臉,不知道他背后陰暗的一面。

    “怎么辦?”韓冰無奈地嘆口氣,沒了主意。

    他們由衷地希望沈默能提供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這樣好了,你們也不要急,慢慢來,他今天能說話,已經(jīng)不容易了,算是開了個好頭,我覺得……他這個情況的話,應該是比較樂觀的,要不再等等吧?!鼻裰魅握f。

    “他是能等,關鍵我等不了啊?!?/br>
    “什么?”

    邱主任不是很理解韓冰這句抱怨。

    就在此時,沈默兩手慢慢撐住床沿,忽然張開口,嗓音嘶啞地說:“雙子座……的頭……換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目不轉睛地望著沈默。

    沈默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躺倒床上。

    王自力急了,大聲問:“什么意思?什么叫雙子座的頭換了?”

    程思琪和邱主任也連連催問,然而沈默仿佛斷電一樣,緊閉嘴巴,面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

    最終他們只得悻悻離去,程思琪繼續(xù)留守醫(yī)院。

    走出醫(yī)院,韓冰抬頭望向蔚藍的天空,問:“雙子座的頭換了,這句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讓我們猜謎?”

    “他在暗示周浦和顧強,他們兩個被碎尸又調(diào)換了尸塊?!蓖踝粤φf。

    “嗯,像倒是蠻像的,調(diào)換了尸塊,相當于換了頭?!?/br>
    “那為什么說他們是雙子座呢?他們有個毛的關系?”

    “誰知道!但我估計這是兇手讓他傳遞的一個謎題,你們不是說過么,他之所以活著,是因為兇手想讓他帶話給我們?!?/br>
    “但問題是……”張南面帶沉重地說:“我實在想不通,兇手為什么要故意把兩個人的頭調(diào)換了,雙子座……雙子座……”

    張南感覺自己腦中仿似有一團漩渦,猛烈,污濁,迷亂。

    接下來幾天,案件毫無進展,沈默沒有再說話,張南一直沉浸在思索中。

    “雙子座的頭換了……”

    某晚,王自力約張南到酒吧喝酒,張南直接提議去方思燕曾經(jīng)所在的“sky”酒吧,一坐下來,張南仿佛入魔障一般,又開始重復咀嚼這句話。

    王自力霎時發(fā)現(xiàn)陳晨恰巧也在酒吧,其實陳晨早已看見他們,眼神不停地在飄,王自力便邀陳晨過來一同喝酒,陳晨欣然而坐。

    “你們怎么來了?”

    陳晨點起一根煙,笑問。她對張南和王自力的印象不錯。

    “來看看你呀。”

    王自力翹著二郎腿說。

    “你少來!你又不知道我今天在?!?/br>
    “我做警察的嘛?!?/br>
    “做警察跟這個有什么關系???你又不是神仙?!?/br>
    兩人閑扯間,張南忽然鄭重其事地望向陳晨,喃喃說:“模仿犯罪通常具有炫耀成分,兇手把殺人當成藝術,把被害人當成玩物,對他來說……就是一場游戲……”

    “?。磕阍诟艺f話嗎?”陳晨眨眨眼睛。

    “不是,你別管他,他這里有問題?!蓖踝粤χ钢改X門。

    陳晨更加莫名了,張南繼續(xù)說:

    “你們兩個不是幸存者,他一定知道你在現(xiàn)場……他是故意放走你們的……”

    “我們兩個是誰?。俊标惓繂枴?/br>
    “你跟沈默。”張南回答。

    “為什么?你的意思是兇手知道我在,故意放我走的?”陳晨感覺后背一涼。

    張南點點頭說:“我還懷疑一件事,你和沈默……只是充當兇手的提示……大概沈默的那句話,要和你這邊的提示結合才能明白含義?!?/br>
    陳晨越聽越糊涂,不由緊張起來。

    “你必須再好好回想一下,你當時還看見了什么,或者有哪些環(huán)節(jié),是你遺漏,沒告訴我們的?!?/br>
    “沒有!我要講的,真的已經(jīng)全告訴你們了!”陳晨無奈地說。

    張南忽然看了一眼時間,再問:“你平時幾點睡?”

    “干嘛?一般至少三點以后睡,有時候通宵?;炀瓢傻拿炊际且关堊印!?/br>
    “那還來得及,走吧!”張南忽地站起來。

    “去哪里?”

    “你想讓她去一趟現(xiàn)場?”王自力明白過來。

    “嗯,去一趟現(xiàn)場比坐在這里干想強,說不定她一到那邊,有些事情就想起來了,況且?guī)讉€細節(jié)我要她幫忙確認一下。”張南說。

    “不是吧……你們帶我去西山鬼屋那里啊?那里現(xiàn)在烏漆麻黑的,能看見什么?。恳ヒ彩前滋烊グ。 标惓炕帕?。

    “晚上去反而更好,因為案子發(fā)生的時候是在晚上,更容易讓你回憶,再說晚上我才知道你當時的視線情況是什么樣的,白天不行。”張南已經(jīng)離開座位。

    雖然不情愿,但陳晨也知道現(xiàn)在是趕鴨子上架,無可奈何,只聽王自力在身后催:“別糾結了,走吧!”

    僅花一個多小時,三人便抵達了目的地。

    迎著凄凄夜風,身處陰冷的樹林中,陳晨有些后悔沒有在出門時穿一件厚外套。

    “我事先聲明啊,那個鬼宅我不去的,嚇死我了!”陳晨小聲但堅定地說。

    “沒關系,本來也不要你去,因為那時你沒進古宅,你就帶我們?nèi)ツ闳ミ^的地方?!睆埬险f。

    隨即他們踏上土坡,陳晨先帶兩人摸索到了發(fā)現(xiàn)丁苗尸體的地點,再是方思燕等候及死亡的位置。

    沿小道走幾步,陳晨手指一處說:“這里好像是那個沈默滑下去的地方。”

    張南挪步至土坡邊緣,陡然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是整座土坡的最高點。朝下看,樹木茂盛,還堆了不少建筑垃圾。

    “從這里摔下去,是挺要命的,這小子也是命大?!蓖踝粤u搖頭說。

    他們慢慢走下土坡,來到小湖邊,即徐峰遇害并被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

    “這里我有印象,那個主播在這里死的?!蓖踝粤φf。

    “嗯,我當時就躲在……喏,這棵樹的后面。”陳晨手指一株枯樹。

    “躲在這么個地方,你居然沒被發(fā)現(xiàn)?”王自力笑問。

    陳晨不說話,張南回答:“他一定知道的?!?/br>
    張南所謂的“他”,自然是指真兇。陳晨意識到當時手持鐵錘的面具怪人明知她躲在暗處,故意放她一馬,就覺得不寒而栗。

    由于湖面映照月光,所以此地相比土坡要明亮,只是風勢更大,陳晨兩手抱在胸前,不停哆嗦。

    張南環(huán)視一遍說:“這里是最關鍵的地方,我要你靜下心來,好好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有沒有什么遺漏的?!?/br>
    “當時……的……情景……”陳晨緊皺眉頭,努力回想,“我記得……我先看到那個主播從坡上摔下來,然后我是從另外一條小路走下來的……然后……那個怪人又從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來了……我嚇死了……再然后么……咦?”

    “你‘咦’什么?”王自力問。

    “別……你別打斷我……”陳晨擺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我是……先從坡上下來的,我比那個主播還要快點……我記得我好像……看到一個東西……”

    張南等三人異常緊張,眼巴巴地望著陳晨,因為害怕打斷陳晨思路,都忍住沒有說話。

    “哦,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陳晨激動地一拍手,“那時候,我看見前面那棵樹的下面,有一灘血!”

    “血?哪里?”王自力大聲問。

    陳晨忙跑到一棵緊靠土坡的樹底下,指指說:“就這里!”

    “很大一灘血嗎?”張南問。

    “對啊……很明顯的一灘血,要不然那么黑我哪看得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