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br>
    “不行！”立夏道。

    小寒：“最多一個月。你周末可以去探班?！?/br>
    “必須住在劇組里？”立夏問。

    小寒點頭。

    立夏沉吟片刻，“演話劇呢？”

    小寒笑了，“不用。所以想讓我以后只演話??？夏同志，你以后去出差，我說不行，你是不是就不去了？”

    立夏張嘴想說，工作需要，我也沒辦法。話到嘴邊，“媳婦兒，一個月太久?！?/br>
    “回頭找導(dǎo)演要個單人間?！毙『?，“你周六晚上過去，周一再回來？可是你周一得上課，那邊也不好坐車?！?/br>
    立夏想一下，“那我也去。”

    “可是很辛苦啊。”小寒道。

    立夏：“沒你辛苦?！?/br>
    小寒“撲哧”笑出聲，“我假如拍二十天，你去三次，人家會說你的?！?/br>
    “那我就跟人家說咱倆是新婚夫妻。”立夏道。

    小寒樂了，坐起來捏住他的臉，“真厚！”

    “讓你們住劇組，電視臺這次怎么這么舍得？”立夏道。

    小寒也不知道，不妨她猜測，“可能是打電話的群眾太多。你忘了么，前年年底奶奶給電視臺打過好幾個電話?！?/br>
    立夏沒忘，“那為什么不多拍幾集？”

    “擔(dān)心群眾不喜?！毙『溃叭f一某一點刺激到人民群眾，他們真敢去電視臺鬧。”頓了頓，“前年就提出拍《紅樓夢》，兩年過去還沒定下來，從這點就能看他們多么謹(jǐn)慎。也是楊家將故事好，不然有的等。”

    立夏忍不住說，“電視臺領(lǐng)導(dǎo)真不好當(dāng)?！?/br>
    “你還想進(jìn)電視臺嗎？”小寒問。

    立夏笑道：“進(jìn)啊。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我有可能被分配到新聞中心?！?/br>
    “校對新文稿？”小寒問。

    立夏：“也有可能是記者?！?/br>
    “你？”小寒道，“你又沒學(xué)過播音主持。”

    立夏提醒她，“記者?！?/br>
    “你知道該怎么采訪？”小寒道。

    立夏：“韓小寒同志，誰給你的勇氣扮演四十二歲的‘佘賽花’？”

    小寒頓時氣笑了，“你這樣說會被我單方面封殺?！?/br>
    “你不敢?！绷⑾牡溃耙院蟮碾娨晞∵€想不想在朝廷臺播？”

    小寒噎住了。

    立夏：“你不但要回答，而且還得好好回答?！鳖D了頓，“學(xué)會看人下菜，記者很好當(dāng)?shù)摹！?/br>
    小寒不禁打量他一番，“你是誰？”

    “什么意思？”立夏沒懂。

    小寒：“看人下菜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你不是我丈夫?！?/br>
    “我是你男人。”立夏指著自己的腦袋，“憑我這么聰明，想學(xué)什么學(xué)不會。以前只是不想學(xué)?！?/br>
    小寒不信，“鄭小兵教你的？”

    “我用得著他教？”立夏嗤一聲，“他現(xiàn)在張嘴閉嘴全是他兒子，搞得好像別人都沒有一樣。”

    小寒笑著問：“你有嗎？”

    第76章 小寒拍戲

    立夏頓時噎住了,“……你給生就有?！?/br>
    “你——”小寒張張嘴，“你真變了?！?/br>
    立夏笑著問，“變好還是變壞？”

    “變的不像你?！毙『?。

    立夏：“因為你也變了?！睕]容小寒開口，“變得更漂亮。”

    小寒朝他胸口捶一拳,“看劇本?！?/br>
    立夏看到楊業(yè)死,就把劇本還給小寒,因為接下來不可能再有親密戲,嘴上說,“這個劇本寫得不行。”

    “怎么了？”小寒問,“我看挺好?！?/br>
    立夏：“你一個高考考兩百分的人看什么都好?！?/br>
    “又找打是不是？”小寒說話間,朝他胸口砸一拳。

    立夏不禁咳嗽幾聲，連忙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媳婦兒,術(shù)業(yè)有專攻,你不懂很正常?！?/br>
    “夏立夏！”小寒掀開被子坐起來，“你今天怎么回事？”

    立夏剛才純屬嘴賤,一見她真生氣了，連忙說，“楊業(yè)死的時候不夠悲,佘賽花也不夠痛苦，大悲大喜才能吸引觀眾，不痛不癢只會讓觀眾覺得像雞肋?！鳖D了頓,“好像楊業(yè)之死只是為了推動劇情?！?/br>
    “本來就是。”

    “是也不能讓觀眾看出來，劇本寫得太刻意。”

    小寒翻開劇本，“真的？”電影和電視劇劇本完全不同，小寒之前演的電視劇很短，故事簡單，《楊家將》十集，成片每集六十分鐘，對小寒來說是一個很長的電視劇，她沒接觸過，不好置喙，加上她才看三分之一，“夏同志，編劇最討厭演員改劇本。”潛在意思，你給我想好再說。

    立夏：“楊業(yè)領(lǐng)兵出征，佘賽花認(rèn)為會大獲全勝。佘賽花算著時間，楊業(yè)該凱旋而歸，就命家人打掃庭院，鮮花裝扮，換上最漂亮的衣服，觀眾以為楊家有喜事，結(jié)果傳來的不是喜報，是噩耗，緊接著將士抬著楊業(yè)等人的尸體出現(xiàn)，這個時候觀眾會怎么想？

    “劇本上怎么寫的？佘賽花不相信自己的夫君，憂心忡忡，居然還有烏鴉啼叫。觀眾看到這一幕會，不想也知道楊業(yè)死了。我問你，你覺得哪種好？”

    “大喜大悲?！毙『馈?/br>
    立夏：“你想拍出觀眾喜愛的電視劇嗎？你想讓觀眾跟你一起流淚嗎？”

    “主任剛把導(dǎo)演開了?！毙『馈?/br>
    立夏想一下，“我給周琰打電話，讓幫你改改，你拿改好的劇情去找新導(dǎo)演?！?/br>
    “一出《天仙配》，周琰寫了快兩年?！毙『嵝阉?/br>
    立夏：“那個磨的慢是因為你要求能唱盡量用唱的。這個對周琰來說很簡單，他有生活經(jīng)驗?！?/br>
    “他父母健在。”小寒道。

    立夏：“他本是天之驕子，一夜之間不但變成農(nóng)民，還得挑糞，這種落差比死了親人還難受?！?/br>
    “你在小韓村的時候挺快樂的?！毙『?。

    立夏白了她一眼，“我和其他自愿去農(nóng)村的知青一樣，那里還有照顧我的村長大伯。周琰沒這么幸運。不跟你說，我去給周琰打電話?！?/br>
    “你居然嫌我煩？”小寒不敢置信地指著他。

    立夏攥住她的手，“別演了?！彼砷_她就穿鞋去打電話。

    周家離夏家不甚遠(yuǎn)，二十分鐘后，周琰就到了。立夏把他同小寒說的話講給周琰聽，周琰點頭，“這樣處理更好，但是很考驗演員演技?！?/br>
    “我媳婦兒的演技沒問題?！绷⑾牡馈?/br>
    周琰笑了，“這一段很好改，我在你家改？”

    “行啊?！绷⑾闹钢巫樱笆窃谶@邊，還是去書房？”

    立夏把廚房里的一個爐子拎過來，先前又打開爐子燒兩瓶熱水，以至于屋里很暖和，“你們不介意，我就在這里改？”

    “不介意?！绷⑾睦_抽屜拿出紙筆，就問，“你想去哪個單位？”

    周琰：“大概會去《華國日報》。你去電視臺？”

    “你怎么猜到的？”立夏好奇地問。

    周琰笑著說，“不用猜。小寒拍的幾部戲都是電視臺制作的?！?/br>
    “我平時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立夏摸摸自己的臉。

    周琰笑著搖搖頭，看到書桌上有鏡子，拿起來遞給他。

    小寒頓時忍俊不禁。

    立夏瞪她一眼，又瞪周琰，“趕緊寫。今天寫不好，你明天還得來?！?/br>
    “我沒事?！敝茜?。

    立夏：“我有事?！?/br>
    周琰搖頭失笑。

    小寒擔(dān)心她在這邊，立夏忍不住同她說話，打擾周琰創(chuàng)作，悄悄去夏明義房里，看到囡囡和妞妞在玩沙包，“你倆玩多久了?！?/br>
    “一小會兒?！辨ゆふf。

    小寒：“你爸媽呢？”

    “爸爸看書，mama織毛衣?！辨ゆさ?。

    囡囡拿起沙包，“妞妞的姥姥讓大媽織的?！?/br>
    “給你姥姥？”小寒道，“你媽去買的毛線？”

    妞妞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姥姥去我們學(xué)校了?！编镟铿F(xiàn)在在夏明仁所在的學(xué)校上學(xué)，每天早上和夏明仁一起去上學(xué)，下午和他一起回來，“放學(xué)的時候我看到妞妞的姥姥找大伯?！?/br>
    小寒：“我猜毛衣不是妞妞姥姥的?！?/br>
    “小嬸嬸好厲害?！编镟餂_小寒招招手，趴在她耳邊說，“我偷偷聽到大伯說，毛衣是什么舅舅的兒子的兒子的?！?/br>
    小寒明白了，“你大伯為什么不說你大媽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