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崔老道捉妖之夜闖董妃墳、一覺醒來我已婚了[星際]、清宮謀(出書版)、老婆大人有點暖、賺錢真的好難哦!、我有霸總光環(huán)[穿書]、當(dāng)處女座墜入愛河[娛樂圈]、錦繡農(nóng)門、北京鏡鑒記、清穿之技術(shù)宅太子
心里有任何的氣性,就明白地顯在臉聲,一點藏不住。 李成則中午就和李保德出去,見了幾家人。 方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顧青瓷又不對勁了。 他挑了挑眉,沒有即時問,先去偏院沐浴和洗了頭發(fā)。 玉珠見李成則進來,給顧青瓷拆完頭發(fā)就飛快退了下去。 李成則先沒說話,敞著腿坐在榻邊,自己給自己擦頭發(fā)。 擦了一會兒突然就笑了。 抬起頭,偏過去,看著顧青瓷。 顧青瓷一愣,半晌說,“你,你看著我做什么……” “官官過來幫我擦下頭發(fā)吧。” 顧青瓷左看又看了下,才晃著站起來慢吞吞走了過去,接過帕子,挑起他烏黑的長發(fā),一點一點擦起來。 李成則倒有閑心在哪兒感慨,心說長了一頭長發(fā)有夠麻煩的,只可惜這里不能剪掉。 第49章 這邊東廂只點了一盞油燈, 光線有些昏黃, 老房子就只做了打掃抹洗,卻是墻面上既沒有粉白也沒有掛了畫, 地上是無有鋪軟毯,就連矮塌上,都沒墊東西。 處處簡陋。 屋子冷冰冰沒有溫度,襯著這一盞暗暗的燈, 顧青瓷受不了不耐煩并不奇怪。 只是李成則進來之后, 氣氛變了些。 顧青瓷一時記起來對方多次叮囑過自己的那些話,突然沒那么多底氣了。 不得不說之前的一些事,李成則讓顧青瓷心里落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既喜歡他的親近寵溺, 但心底不自覺還是敬他怕他。 方才李成則沒說話時,顧青瓷還遲疑繃著,現(xiàn)下見他突然笑了, 就愣愣的, 等李成則喚她過去,她又乖乖的了。 給坐在榻的人擦頭發(fā),一雙手動作輕又巧,柔柔順順。 李成則現(xiàn)在已然自力更生學(xué)會了束髻, 但有時候長發(fā)打理起來的確讓人沒耐心。 頭發(fā)絞了大半干后, 顧青瓷把巾帕放下來。 李成則把人牽到身前說話,不過只是同她話點家常, 并不刻意逼問, 道:“今天人陪祖母見客了?” 顧青瓷有了幾步, 在床沿邊做下,小聲說:“見了?!?/br> 李成則又笑了笑,語氣緩緩,“都是同宗的一些親戚,咱們這支人少,父親那輩就沒個親兄弟,我這輩也是單我一個男丁,祖母是怕若關(guān)系生疏了遠(yuǎn)了,咱們這若有個什么事無人幫襯,不過一年也就見一兩次。 你啊你,要我教多少次,這般喜怒形于色的,多余招多少口舌是非,吃虧的還是你?!?/br> 他一挑眉,“你說到時候是誰來心疼?” 顧青瓷紅著臉咬著嘴唇。 屋里沒火,她早拆了發(fā)髻脫了襖子,就站了這會子功夫,手就冷了。 李成則邊說邊去給她握了握手,見她冷了,就將人帶到了床上,讓上床往里面睡去,自己也順勢躺了上去,靠在軟枕上,又拉著被子給人蓋嚴(yán)實。 顧青瓷被他幾句話撩撥得暈暈乎乎的。 李成則把一個湯婆子塞到她懷里抱著,顧青瓷這才回了點神,仰抬著臉,看著李成則軟軟說:“我沒有惹祖母生氣呢,就是來了這里,不,不太習(xí)慣……”也不算假話,顧青瓷的確已經(jīng)是比從前克制了許多。 李成則身上火氣天然旺,被子里暖得很快,一下子就熱烘烘的了。 顧青瓷就窩在人懷里,手指里捏著李成則的一縷頭發(fā)玩。 李成則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輕嘆,他眼神比白日里溫和許多。 “左右就幾日功夫,明天開宗祠祭祖,過了就該沒那么多人過來了?!?/br> 不用想也知道顧青瓷今天會被多少“熱情”圍滿。連他自己都是如此,雖然自己有考上秀才的成分,但怕主要是覺得自己“攀附”上了明德侯府的原因。 李成則不是傻子自然心里門清。 顧青瓷現(xiàn)在哪還有剛才不高興憋悶的模樣,眨巴眨巴浸著水光的眼睛,在被子里悄悄伸手抱住了李成則的腰。 李成則動了動眉。 這小姑娘太膽大了,也是不了解男人。 李成則哄個小姑娘很容易,同顧青瓷住在一起,不會能沒察覺她對自己越來越依賴親近的事,當(dāng)然也還有些怕他。 吻她兩次就能意亂情迷,躺在自己懷里又軟又乖。 但她不知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小姑娘親親她就能滿足,男人這樣被撩撥,吻一吻都是飲鴆止渴。 李成則不想讓顧青瓷亂動,讓自己失了分寸,只能硬哄她快點睡覺。 一夜無夢。 翌日起了個大早,玉珠玉釧也怕主子們睡過了頭,早早過來敲門叫人了。 伺候了洗漱,兩帶來的新衣服給顧青瓷給穿上,打扮停當(dāng),去正廳一同用早飯。 待會還有一系列儀式,復(fù)雜的很,顧青瓷沒敢吃太多,沾了個肚子不餓就行了。 李家宗祠準(zhǔn)點開祭,先放炮竹,再上祭品。 女眷是不能去內(nèi)祠的。 中堂里并排放了四個長方桌,上面擺著各種祭品。大rou酒水點心水果一樣不缺。 當(dāng)中又有一個香爐插著大炷香。 接下來才是外祠,兩邊跪著李氏女眷,顧青瓷就在其中。 內(nèi)祠里,族長請出了族譜,李保德和李成則先行磕頭,再念祭悼詞,半個時辰后結(jié)束。 在李家這一房頭,李成則大名的旁邊添上顧青瓷的名字。 最后一筆畫落下,顧青瓷才算正是成為李家人,代表著死后能入李家墳,能受子孫后輩的香火,才算是個有所歸依的人了。 一直弄到中午整個開祠活動才算結(jié)束,這時大家又一起去吃大席面。 十分的熱鬧。 顧青瓷沒心思擠在不認(rèn)識的人堆里,同那些婦人一起吃飯,她跟孫氏耳語了幾句,就領(lǐng)著玉珠回了宅子。 跪了整兩個時辰,就算膝下有蒲團墊子,大冬天的兩條腿也早受不了了。 回屋關(guān)門褪下褲子,玉釧拿了活血化瘀的藥油來給她涂,上手去慢慢揉開,不然明天肯更是大片大片的駭人淤青。 揉了膝蓋又從外頭打了熱水來泡一泡腳,以防侵了寒氣。 李成則比顧青瓷要忙得多,諸事絆腳眼下還在外頭沒回來。 孫氏在席上,她輩分大倒不用擔(dān)心,只有旁人陪她說話的份。 誰都沒注意到,白氏悄悄沒了身影。 她不用和顧青瓷一樣在祠堂外跪那么半日等著上族譜。 陪著孫氏一起磕了頭就回去了,二堂伯那里有女眷找著人說話。 說了一會兒,白氏就抽著空離開了。 她之前就已經(jīng)跟吳家屯的吳太太通上了信,吳家屯離著河口村不遠(yuǎn),半個時辰就能過來。 白氏就是摸著空去會了吳太太。 吳太太那邊自己趕了牛車過來,帶了許多婆子下人,停在老樹下。 客客氣氣將白氏請上去說話。 上次那事吳太太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心里只可惜那個好手段婆子。 此刻面上倒沒有一分怪怨的意思,反而帶著一點頗為唏噓的語氣,說:“我沒想到那侯府養(yǎng)出來的女兒這樣的厲害,你沒怎么她一分,反倒她害你讓自己的婆母給怨上了,我就沒聽過這樣的奇事,莫不是欺你脾氣好,能忍。” 白氏聽了這話,面容一下子垮了下來,一臉厲氣,難看得很。 當(dāng)初那個婆子孫氏說要放著給顧青瓷處理,要讓她消氣才行。白氏那會兒心想著,再怎么樣厲害左也越不過一頓板子去,至少人還在是能用的就行。 只是沒想到顧青瓷那樣精明狡猾,她只等著顧府那邊來人就將那婆子給了顧家,說是她自己不想看見難受,讓那個周mama處理了。 人去了顧家還能落得什么好,怎么也要不回來了。 白氏那段日子十分不好過,沒臉,她只能縮起來,哪里還像個做婆母的人。 過的這個幾個月,她心中運氣憤恨只有越來越大的,顧青瓷在她眼里完全成了仇敵,她甚至心里有讓兒子休了她的想法,雖然知道這不可能。 白氏實在需要一個人訴說,恰好吳太太就是這個人選。 吳太太那時就同白氏成了“好友”,更是去過許多次李家,早從白氏嘴里已經(jīng)知道李家基本的情況。 他們兩個很談得來。 頭一個對付顧青瓷的法子失敗了,孫氏的斥責(zé)教訓(xùn)只讓白氏面上做小伏低當(dāng)了幾個月的隱形人,但心中對顧青瓷的各種念頭和惡意卻更大了。 此時,吳太太突然說了一句話:“那位顧小姐,嫁到李家有四五個月功夫了吧,可有沒有什么動靜?給你家添莊喜事?” 白氏心里猛然一動,雙手緊捏了捏。 這個問題她怎么會沒想過,甚至老早就冷眼旁觀瞧著想著了。 或許別人可能心心念念想讓兒媳婦懷上孩子,畢竟李家這輩只有一根獨苗。 可現(xiàn)在,白氏不知出去什么心理,她不想讓顧青瓷懷上,甚至更惡毒的,她希望顧青瓷不能生! 只要顧青瓷生不了孩子,她就在李家站不穩(wěn)腳跟,她霸占了不了自己兒子,甚至只要拿捏住無子這一條,休了她別人也不能說什么! 被吳太太一下把這話頭提了出來,白氏心中自然咯噔了一下,好在她臉色并沒有什么反常。 半晌,垂著眼皮,慢悠悠說:“哪里有沒動靜,可憐我的兒,似他這個年紀(jì),旁人早當(dāng)了父親了,他卻膝下連個丫頭都沒有。如今我一人心里干急也沒用?!?/br> 說完這話,過了片刻,她又似笑非笑補充了一句:“又或是顧氏那樣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姑娘,身子虛弱,難以懷上也未可知,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有個喜事?!?/br> 吳太太眼神閃了閃,立刻就懂了白氏的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