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只有這個時候，南韓人民才會通過新聞熱搜又一次恢復了對首爾藝高這身土不拉幾的黃色制服的好感。

    “soso好乖一孩子啊，兩只手一起提著制服包萌得我心都化了！”

    “不想去學校的心神奇地被治愈了……”

    “原來這衣服也不是這么丑呢，黃色的制服黑色的鑲邊反而更加讓人注意到她雪白的皮膚和烏黑的長發(fā)，完全不真實的人間造物??！”

    “對比她，我敢肯定我媽生我的時候沒認真！”

    “看到照片里其他女生驚嘆的目光了嗎？這就是最真實的真香現(xiàn)場——所以別說人家長得也就這樣，當你看到soso真人的時候，真的會下意識屏住呼吸，并且害怕自己的呼吸會吹散這樣一個不真實的美人。”

    崔玧素高一都讀了一個學期了，班上的同學才確確實實地知道有這么號人。

    她進校的時候twice還只是新人里稍微嶄露頭角，那時又是一大批大熱愛豆畢業(yè)風潮，自然沒什么特別多的關注投放到她身上。等到《cheer up》大火特火，已經(jīng)完全沒時間去學校了，非宣傳期里一個月能去兩三次的頻率都已經(jīng)算相當不錯了。

    等到這半天課程結(jié)束，人家收拾了課本拉上制服包拉鏈要離開的時候，同班同學也只是用眼巴巴的目光目送她：男孩子沒有上來搭話，女孩子更沒有，個個捂著嘴、眼神依然充滿神奇。

    無一例外的是，里邊的同齡少年們只敢等正主走了再出聲。

    “大發(fā)，出道了之后的明星氣質(zhì)就是不一樣?。　?/br>
    “天知道我坐她身邊，為什么一動都不敢動！早知道她當初入學的時候就多搭搭話了，也不至于坐著鄰座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申老師一直夸的人就是她吧，每回提、次次提、出什么新聞都提，完全從老師角色轉(zhuǎn)變到mama粉了?！?/br>
    “換做我有這樣的學生，我也想要炫耀??！夸張點說，她真的很耀眼了，感覺twice還會大火下去……”

    首爾藝高就這么大點兒地方，等到后知后覺看到新聞的其他班的學生以各式各樣的借口過來、“順便”想要看看大火的女團愛豆時，人家早就去教師辦公室提前拿了資料被經(jīng)紀人保姆車借走了，剩下那群成功看到的人還在不斷吹逼。

    明明是一所“盛產(chǎn)”明星的中學，但每當當紅藝人出現(xiàn)在學校時，學生們還是會保持這樣的高度熱情，全民出道、全名追星也并不是沒有理由……

    ***

    田玖國在練習室里捶胸頓足地大悔特悔，旁邊深知忙內(nèi)是什么情況的金泰恒和樸至旻倆人還在刺激弟弟，并且相當享受忙內(nèi)吃癟的表情。

    “說起來真是遺憾呀，碩真哥給你準備好了校服，收拾好了書包，經(jīng)紀人哥都以為你會去學校點個到，結(jié)果呢——”

    “我們玖國明年2月就從高中校園畢業(yè)了，現(xiàn)在不去其實也是可以的啦！”

    “沒錯喔，事業(yè)繁忙，情有可原，反正結(jié)業(yè)考試也就是那樣?！?/br>
    “是這個道理沒錯，可是玖國為什么不開心呢？”

    田玖國帶上帽子，假裝聽不見哥哥們的調(diào)侃，但到了晚餐的點兒上，這種又悔又氣的情緒反而更重了——他看到了其他人在讀愛豆同樣去學校的新聞！

    他們光明正大、甚至是不可避免地與soso的名字列舉在一起！

    一想到如果今天去了學校，這個版面原本放的可能會是自己的照片，田玖國心里的酸味就“騰騰騰”地朝上冒。

    一點進naver首頁，都不用往下翻，直接就能看到一條白天時候的新聞。他盡量忽視掉了報道里的其他人，然后回到首頁直接搜索關鍵字，一張都不落地看完了幾乎所有不同角度的新聞圖：誰讓那些記者只能在校門口拍照？這些照片頂多就是光線不同、角度不同罷了。

    雪肌烏發(fā)、明眸皓齒、顧盼生輝這樣的詞兒平常一個都想不起，這會兒田玖國倒是滿腦子都是夸人的彩虹屁了。

    正頹喪著呢，金碩真和鄭浩錫兩人以“敲鑼打鼓”一般的架勢走進練習室：“孩子們——中秋放風的時候到了！一年兩度的偶像運動會，又來啦！”

    早聽說接到節(jié)目組邀請了，只是錄制時間一拖再拖，現(xiàn)在總算塵埃落定，剛剛還垂頭喪腦的田玖國一個鯉魚打滾從地板上把起自己撬起來：“真的嗎？！”

    “不僅如此哦！今年我們防彈也能派出宣誓代表了！”

    田玖國那雙兔子眼當真是亮得發(fā)光了：“還有誰還有誰？”

    金碩真又掏出手機看通知：“啊，還有btob的前輩呢，另外兩個位置恐怕是留給女團的。據(jù)說是g……”

    剛剛還神采飛揚的臉色頓時就垮下去了……

    “哎一古喲，看錯一行了，是twice！”

    田玖國那個臉色就像是開關控制樣，下一秒又雨過天氣晴了！

    甭管初衷是不是為了逗孩子，但是看田玖國這個臭屁小子變臉真的太有意思了！金碩真逗夠了之后也不再開玩笑，直接把上邊經(jīng)紀人傳下來的安排表給他看。

    而對方盯著手機屏幕反復確認了好幾次后，才開口問道：“哥，這個不會再改變了吧？”

    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著實把哥哥們看心疼了，“不會不會的！”

    田玖國心滿意足地去買飲料慶祝了，留下幾個哥哥一臉的愁容。

    “玖國好可憐，除了他，根本沒人站sokook的?！?/br>
    “哪有，我就站sokook！”

    金泰恒頭一個舉手，隨后瞟了一眼親故，然后樸至旻也跟著把手舉起來了。

    在年上line的注視下，這倆慫蛋又把手放下去了：“好吧，只有玖國自己。”

    閔玧琪瞅了一眼倆孩子：“你們倆平時少起點哄我就謝天謝地了，一個個的連個像樣兒的初戀都沒有就瞎指揮別人談戀愛，狗頭軍師都比你們倆強。”

    金楠俊也只能嘆氣，人家社長親自下場拆cp，田玖國能有個同框就真的該“惜福”了。

    第34章

    九月的第一個禮拜六, 偶像運動會中秋特輯正式開始錄制。天蒙蒙亮的時候, 藝人們已經(jīng)在拍攝進場花絮了。粉絲觀眾此時還沒進場, 但是夜排隊伍將體育館場館外圍得滿滿當當，甭管是誰家的粉，但凡看到采訪區(qū)有丁點兒動靜, 都是一片齊刷刷的驚呼。

    twice趕到高陽前一天還在外地錄制團綜, 團綜里是玩兒，到了偶像運動會還是玩兒, 只不過這一會兒大家野在外邊的心都還來得及沒收回來, 于是外邊的記者和夜排圍觀的粉絲就看到了幾個女孩子笑得異常燦爛的小臉蛋兒。

    大家一面朝著黑壓壓的一片鏡頭笑，一邊還禮貌熱情地打招呼，“大家辛苦啦！”、“您早！”。

    果然好心情和正能量有著極強的感染力, 一群大清早扛著機子等拍攝的記者們一聽這話心里就舒坦熨帖了！

    “請比一個愛心吧！”

    twice幾個姑娘默契地用找身邊的孩子湊愛心，而站在最中間的崔玧素早就習慣這種“落單”狀態(tài)，舉高手用手指在腦袋頂上攏了個小愛心的形狀, 黑色的頭發(fā)自然披散著, 臉頰上掛著一深一淺兩個酒窩, 顯得人越發(fā)乖巧嬌憨。

    “馬上就要開工了, 大家要加油表現(xiàn)喔！”

    媒體工作者哄得不就是這群小姑娘嘛！

    哄了人家比愛心, 又哄著要好好上班、好好營業(yè)，于是這群傻姑娘乖得臨走之前又齊刷刷鞠躬表示感謝。

    下一秒, 場館邊上twice的粉絲自發(fā)地組成應援, 趕牛似的在孩子們走進場館內(nèi)之前急匆匆把完整應援口號喊了一遍。

    防彈這邊剛剛下車, 田玖國剛好聽了一耳朵應援詞, 光記住中間那一截“choi yun so”……

    旁邊先下車的金碩真倒是聽得認真，完事兒后，才若有所思地說道：“她們這個應援詞挺長的啊，好在男飯多，不然喊到一半兒換了口氣，能不能跟上節(jié)奏還是個問題呢！”

    但凡是和soso有關的事情，田玖國都得暫停一下思維，集中注意力去關注一回，眼下聽了個應援詞，心里也相當有感觸：我和soso的名字都是在應援詞的最后呢！

    twice進場后，還得要隔好幾個團才輪到防彈，于是七個人在一旁的接待區(qū)暫時領了熱水和小件兒應援物，又和同樣等在旁邊的前輩團打了會兒招呼，差不多是好幾分鐘后，前面得走了一輪了，才有現(xiàn)場工作人員招呼防彈準備入場采訪。

    中秋特輯好過春節(jié)特輯的兩點就是天氣和溫度，氣候秋高氣爽的同時，行程又沒有年末那么繁忙，這個時期來參加偶像運動會倒也挺舒服，好好享受好好玩耍就完事兒了。

    話是這么說，實際上大家到了后臺后，主要會進行的“活動”和春節(jié)特輯完全沒得差，照樣是拐彎抹角打聽各式各樣的消息：回歸安排、大資源以及人人都會感興趣的感情八卦。

    上半年大出風頭的twice和防彈下半年還沒有活動呢，自然就成了各家各戶重點拐彎抹角的“盤問”對象：社長之間有沒有聯(lián)系另說，但是藝人之間的關系網(wǎng)絕對是外界想象不到的錯綜復雜，正經(jīng)商務場合不好打聽的事情，放到這個時機，倒也能試著挖掘看看。

    至少沒人會認為崔玧素染了個黑色頭發(fā)就是單純?yōu)榱碎_學的時候去學校露一面，顯得學生氣十足、人乖巧溫柔；也沒相信田玖國rou眼可見消瘦的臉頰，和規(guī)模適量縮小的肌rou是真的聽了粉絲的話不再舉鐵，乖乖做個清爽少年……

    這樣暗戳戳的小動作說不是為了回歸在做準備誰會信？

    在歌謠界活動，直面避開大勢團是很有必要的，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撞得連炮灰渣渣都不剩。但是高收益總是伴隨著高風險，所以緊緊貼著大勢團的日程進行活動也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這樣一來，不管對方在哪里出席宣傳活動，新聞報道里多多少少會附帶上自家的名字，這點流量非要細究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至少對大勢紅團來說九牛一毛，但是對于無法出頭的糊團來說，已經(jīng)差不多是救星級別的存在了！

    男團回歸信號就是染頭發(fā)、換造型，相比之下，女團的回歸信號可就“委婉”多了：看看一群女孩子之中，某個女團要是集體瘦了，形象管理開始顯著起效了，那必定就是身處回歸射程內(nèi)。

    要知道今年年初春節(jié)特輯錄制時，twice那門面臉頰上還嫩嘟嘟的稍微帶點嬰兒肥呢，當時可是一個特寫鏡頭萌得全場觀眾都敵我不分地尖叫的程度！

    不過是大半年的功夫，人家就像小青竹似的抽條兒了：少女感縈繞周身顯得輕盈又嬌俏，配上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光是被她用眼尾稍上一瞥，也能引起心內(nèi)一陣波瀾！

    年紀小不是問題啊，關鍵是人家這樣的底子，注定將來只會更好。

    撇開這位實屬“長開”范圍的不算，twice其他幾位也是實實在在的瘦了。寬松單件的運動服穿在女孩子們身上，反倒把人襯得更纖細。

    這真是再明顯不過的信號了！

    女孩子們臉上寫著“不能透露”、“不方便多說”，但是形體管理已經(jīng)說明一切了：咱們準備好了，有信心有膽子的，不要大意地正面撞吧！

    ***

    在正式進場之前，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準備時間，節(jié)目組有特地空出不同的場地供給大家練習用，但是地方實在有限，參加田徑項目的只能在各自的待機室或者走道里稍微熱熱身。

    于是，一層待機室的走道上幾乎到處都是人。

    除此之外，就屬韻律體cao、射箭這種項目能稍微騰點兒地方，甚至還專門有攝像pd跟在一旁全程拍攝花絮，這個待遇比起田徑項目的參賽者可就好太多了。

    sana和momo都去了mina那邊陪她練習韻律體cao，而參加田徑組的樸智孝、孫采瑛則是由俞定妍陪著，剩下射箭組三人有大姐林娜鏈帶著兩個小忙內(nèi)，也算分工合作了。

    差不多到點的時候，工作人員就滿場開始找今年中秋特輯的宣誓代表過去彩排。

    崔玧素一走，林娜鏈索性帶著周子喻也一起回到待機室，沒在訓練室多留。就照著射箭區(qū)那個練習都得一輪輪排隊的進度，花一個小時在那兒還真的挺虧，大家一致認定把手感練出來就差不多了，沒必有太大的必要在那兒一直耗著。

    工作人員剛在twice這里找到了崔玧素，正琢磨著防彈的那位現(xiàn)在的位置呢，一抬頭就看到對方那個圓溜溜的腦袋，他的視線直挺挺地越過自己往后看。

    “啊，玖國xi剛好也在呢！請一起來吧——”

    “內(nèi)，感謝您告知?！?/br>
    說著，這位身材高瘦的男愛豆和哥哥們對視一眼，打了招呼，就直接邁開長腿跟上前去。

    “soso，等我下——”

    暫時走在前面的崔玧素被推開門出來的田玖國喊了個正著！

    這一瞬間，射箭訓練室除了眼睛對著箭靶的，其他人差不多全都看向這邊！

    講道理，田玖國的聲音已經(jīng)壓低了，要是真的專心致志在練習射擊完全不會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再說了，被喊名字的那位也都走出訓練室外邊了。

    而剩下里邊的十來號人眨巴眨巴眼睛，臉上寫滿了“快停手！別練了！來八卦！”。

    “我還以為是jyp和bighit的營銷手段呢，這兩位關系是真的好？”

    “感覺自己站錯了cp，我之前一直以為got7的那位在追yunso……”

    “雖然你那個明顯是眼瘸，但是這倆一看也不是真的啊，明顯是社長之間的business聯(lián)系被傳達延續(xù)到旗下藝人身上?！?/br>
    與此同時，外邊走廊里的氣氛也略有些尷尬——

    崔玧素是想要緩個兩步讓田玖國這個做前輩的走到前面去，對方卻像是完全沒理會到這個意思似的，步子剛剛跨到她身邊就不再加快了，就這么正大光明地并肩走著。

    兩人中間也就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余光里幾乎能夠看到對方的整張側(cè)面。比如田玖國，他本身比soso高半個頭，以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對方顫乎乎的長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