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古拉斯猛地抬起頭，驚惶地說：「不，不可能啊。她說過我是被收養(yǎng)的??！

    不可能……」

    國王憐惜地說：「孩子，這是真的。其實(shí)，太后是我的繼母，而你，是夜梟

    國國王羅德巴爾jianyin了太后所生，而菲利普，是我和太后的孩子?！?/br>
    「不——?。。〔豢赡埽。?！」尼古拉斯狠命地捶了墻壁幾下，然后抱頭痛

    哭起來。

    國王頹然地坐在原地，低聲說：「我也不愿意相信，但這都是真的。就象我

    無法想象，菲利普，怎么會愛上奧黛爾………」

    小屋里一片沉默。良久，國王開口道：「尼古拉斯，你有什么打算？」

    尼古拉斯絕望地說：「我不知道……」

    國王又嘆口氣，說：「我想暫時(shí)送你回夜梟國。因?yàn)?，你逐漸長大了，之前

    在這里一直是未曾公開身份的，但是，你是男孩子嘛，男人總要做些事情的。也

    許你可以和女王和睦相處，如果她容不下你，你再回來，你看怎么樣？」

    尼古拉斯悲傷的說：「都可以……隨便怎樣吧……」

    國王說：「那我先走了，我們明天清晨出發(fā)?！拐f著，他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尼古拉斯忽然叫住他：「陛下！母后……生產(chǎn)了沒有……」

    「還沒有。」說著，國王走了出去。

    回到寢宮，有侍女來報(bào)喜，說太后分娩了，生了兩名女嬰。

    直到次日下午，疲憊虛弱的太后才從昏睡中醒來。之前的情景還隱約在目，

    國王寢宮前的昏暗小路，侍女和醫(yī)生們的焦急聲音，以及，大祭司的催眠作用的

    聲音和按揉在產(chǎn)門的手指………

    她命人把嬰兒抱來，然后在侍女的攙扶下勉強(qiáng)坐起來。當(dāng)兩個(gè)女嬰抱在手里，

    太后不禁熱淚盈眶。她顧不得哭，趕忙上上下下把兩個(gè)女嬰檢查了一遍，當(dāng)確認(rèn)

    兩個(gè)孩子完全健全時(shí)，她才松了口氣，撐著虛弱的身子給孩子們哺乳。

    太后覺得孕育這兩個(gè)孩子的過程實(shí)在太艱苦太驚險(xiǎn)，她一直擔(dān)心會給她們帶

    來殘疾。現(xiàn)在她完全放心了，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大不如從前了，奶水很少，一個(gè)

    孩子還沒喂飽就沒有奶了，rufang被吮得生疼。她嘆了口氣，命人把孩子們抱走，

    又陷入昏睡中。

    此時(shí)，國王正帶著尼古拉斯來到夜梟城堡前，男仆進(jìn)去通報(bào)不久，便見城堡

    里迎出來兩個(gè)人。細(xì)看之下，令國王和尼古拉斯都大吃一驚：已是成熟樣貌的菲

    利普攙扶著大腹便便的奧黛爾女王，正慢慢走下臺階。

    很久不見，菲利普比原先壯實(shí)了很多，似乎還長高了一些。他站在齊格菲爾

    德國王身邊，幾乎令人難以辨認(rèn)。奧黛爾女王非常豐滿，連面頰也胖了一圈，原

    先的尖下頜變成雙下巴，雙乳在撐得緊緊的上衣里鼓蕩。最凸現(xiàn)的還是她的腹部，

    渾圓鼓脹，把寬松的長袍頂?shù)酶吒叩?。威?yán)的女王捧著腹部，也多了些母性的慈

    愛氣質(zhì)，她微笑著偎依在菲利普的懷里，滿懷深情地端詳著國王和菲利普。

    幾個(gè)人在正廳里坐了一會。國王得知，菲利普已經(jīng)正式成為夜梟國的親王，

    即女王的夫婿，女王已經(jīng)懷孕七個(gè)月。國王向女王介紹了尼古拉斯，說明他原是

    夜梟皇族之后，雖在天鵝國出生，但現(xiàn)已長大成人，應(yīng)回歸夜梟國。

    女王安詳?shù)刈谕踝?，撫著腹部，看看尼古拉斯，緩緩點(diǎn)頭說：「是的，

    上次他來過，我們見過。我看他的樣子，就覺得他象我父親年輕的時(shí)候。」

    告別了女王，國王獨(dú)自返回天鵝皇宮。一路上，國王一直沉默不語。剛才女

    王私下里告訴他，由于女王的嫉妒，拒絕了提供夜梟皇族的血液，而逼迫太后與

    自己的兒子茍合，女王也為此請他代為向太后表達(dá)歉意。她之所以這么做，也實(shí)

    在是因?yàn)槟壳昂头评盏母星樯鹾V，心里感到滿足而已。

    「奧潔托是被逼的，我該怎么辦？」國王想。

    回到天鵝國，國王來到大祭司的別院。兩人密談了一整個(gè)晚上，天明時(shí)分，

    國王才回自己的住處。

    幾日后的清晨，太后還在熟睡中，被一陣說話聲吵醒，原來是國王來到她的

    床前。她吃力地想坐起來，但被國王按住了。

    「母親，」國王恭敬地跪下了，「皇兒……，想把小公主們接走，派專人照

    顧。母親身體不好，還是多加休養(yǎng)才是?！?/br>
    「不……不行……，為什么要帶走我的孩子……」太后掙扎著，想拽住國王

    的衣袖。

    「母親，你還是少安毋躁。您身體這么虛弱，不能哺乳兩個(gè)孩子，為了照顧

    她們還要cao心，又何必呢。以后等您身體康復(fù)了，可以隨時(shí)去看望她們啊。」國

    王親切地安撫著太后，「另外，……嗯……皇兒就要舉辦婚禮了，新王后……，

    是大雁國的女王。三天后舉辦大婚典禮，如果母后身體允許，也請來出席吧?！?/br>
    說完，國王就走了出去。

    「不………不?。。。≡趺纯梢赃@樣……」悲憤交加的太后無力地伏在床邊，

    欲哭無淚。她吃力地爬下床，覺得胸口發(fā)悶，眼前金星直冒。外面伺候的侍女們

    忙跑進(jìn)來，又把太后扶上床。她掙扎著要去質(zhì)問國王，情急之中忽然捂著胸口一

    陣干嘔，然后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次日，一個(gè)震撼的消息昭告全國：尊貴的太后身體日漸虛弱，兼思念老國王

    日甚，欲皈依天主教修行。

    由于太后是皇族成員，按皇家規(guī)矩，只能進(jìn)入皇家修道院。那修道院便是大

    祭司主持，位于皇家別院的后面。

    兩天后。

    病弱的奧潔托穿著厚厚的斗篷，由兩個(gè)侍女?dāng)v扶著，出現(xiàn)在圣瑪利亞皇家修

    道院的門口。深秋的林蔭道上，只有大祭司一個(gè)人在迎接她，見她到來，大祭司

    迎上去，半跪吻她的手背：「太后殿下，歡迎您的到來?！?/br>
    帽檐下是奧潔托蒼白的笑容：「大法師，我不是太后了，您就叫我奧潔托吧?！?/br>
    「好的夫人，請跟我來。」

    從大鐵門進(jìn)去，里面別有一番天地。林蔭道兩邊是茂密的樹林，樹林里隱約

    可見一些木結(jié)構(gòu)的矮小獨(dú)立建筑。大祭司扶著奧潔托上了一輛馬車，從侍女手中

    接過隨身用物，就遣她們回去了。奧潔托精神恍惚地縮在座位里，隨著馬車的顛

    簸昏昏欲睡。

    「到了，夫人?！共恢^了多久，大祭司的聲音將她喚醒。在大祭司的攙扶

    下，奧潔托下了馬車，來到一幢相同的木屋前。陰雨后的空氣清新寒冷，木屋前

    種著一叢叢簡單的植物，為了越冬被剪得禿禿的。奧潔托扶著柵欄上了幾級臺階，

    推門進(jìn)去。屋里很暖和，小小的客廳有一個(gè)壁爐，簡單的一組沙發(fā)圍著一個(gè)小茶

    幾，靠墻放著一個(gè)小柜子?？蛷d連著臥室和洗手間，還有一個(gè)小小的廚房，除此

    之外，就沒有多余的空間了。

    一個(gè)高挑瘦削的修女迎了出來，對奧潔托行屈膝禮：「夫人，我是特勒撒修

    女，是專門負(fù)責(zé)照顧您的起居的，希望能令您滿意?！?/br>
    屋里的暖空氣令?yuàn)W潔托有些不適，她扶住門框，低聲說：「好的……很高興

    認(rèn)識你……希望我們可以相處愉快……啊……嘔～，嘔——??！」說著，她忽然

    捂住胸口，再次干嘔起來，嬌弱的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特勒撒修女連忙攬住

    她的腰，和大祭司一起扶她在長沙發(fā)上躺下。

    送上一杯滾開的紅茶，特勒撒修女退了下去。大祭司慈愛地坐在沙發(fā)邊，溫

    暖的手輕輕撫摸著奧潔托的臉頰：「可憐的孩子……」

    奧潔托撫著翻騰不止的胸口，急喘著問：「大法師……我……怎么了……」

    「孩子，你又懷孕了。」

    「什么？？！！」奧潔托拼命撐起身子，睜大了眼睛，「這，這怎么可能？」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撫著自己的腹部，嬌弱的身子不禁瑟瑟發(fā)抖。

    大祭司半跪在沙發(fā)邊，握住她撫著腹部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著，安慰道：

    「夫人，先別慌。那只是由于你為了減輕腹痛，每日與尼古拉斯交合，他的金液

    大量殘留在你體內(nèi)，一旦你的zigong有了空余空間，它們便與你的卵子結(jié)合。」說

    著，他從墻角的柜子里端出一個(gè)水晶球放在茶幾上，把奧潔托的手覆在上面，不

    久，水晶球內(nèi)就出現(xiàn)奧潔托的鏡像，可以看到，奧潔托的腹部閃爍著點(diǎn)點(diǎn)微光。

    「夫人請看，這些光芒，便是一堆受精卵?！?/br>
    奧潔托吃力地坐起身，死死地抓住大祭司的手，發(fā)瘋地說：「我……我懷了

    兒子的孩子……？？」

    「是的，夫人?！勾蠹浪酒届o地把奧潔托擁在懷里，繼續(xù)安慰道：「夫人，

    不要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醫(yī)治好你，請相信我。」

    奧潔托伏在大祭司的懷抱中，渾身無力的問：「什么時(shí)候……？」

    「現(xiàn)在夫人剛剛生產(chǎn)完畢，身體過于虛弱，我想，先調(diào)養(yǎng)幾天吧?！勾蠹浪?/br>
    說著，叫來特勒撒修女，囑咐她好好照顧奧潔托，把一些飲食和調(diào)養(yǎng)的要領(lǐng)說了

    一遍，然后就開門離去了。

    之后，奧潔托過了幾天昏睡的日子。特勒撒修女對的服侍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這里的飲食起居也一點(diǎn)也不亞于在皇宮里的生活。特勒撒還經(jīng)常給她鼓勵(lì)和開導(dǎo)，

    奧潔托的心情平靜了一些，不像起初時(shí)那樣傷心了。

    除了特勒撒修女，奧潔托在這里沒有遇到過其他的人，大祭司也沒有再來探

    訪。

    這天清晨，用過早餐后，奧潔托要特勒撒陪她出去散步。

    「哦，好的，夫人。不過您不適宜走得太遠(yuǎn)，您的體力不允許您那樣做?！?/br>
    特勒撒說著，幫她穿上一件厚厚的斗篷，然后扶著她慢慢走出去。

    天氣很晴朗，兩人來到小別墅門前的大道上。路兩邊種植著高達(dá)繁茂的梧桐

    樹，路上打掃得很干凈，站在路邊，看不到路兩邊的終點(diǎn)。

    「我來時(shí)的大門，就是這條路的起點(diǎn)嗎？」奧潔托問。

    「是的夫人。不過走了很遠(yuǎn)，您是坐馬車來的?！固乩杖稣f。

    兩人沿著大路繼續(xù)往前走，特勒撒說：「夫人喜歡這里嗎？」

    奧潔托有些欣喜的說：「是的，很喜歡。大法師和您對我都很好。」

    「哦夫人，您可能還不知道，您所謂的大法師，其實(shí)是羽翼大陸的教皇，圣

    保羅七世」

    奧潔托驚訝地看著特勒撒，特勒撒繼續(xù)說：「他的原名是喬瓦尼·約瑟夫·

    蒙蒂尼，我們都稱他為約瑟夫大主教。」

    正說著，不遠(yuǎn)處響起教堂的鐘聲，林蔭路上忽然多了一些人，慢慢朝著教堂

    方向走去。奧潔托細(xì)看那些人，似乎都是修女，她們的頭上包著黑色的頭巾，穿

    著黑色或灰色的長袍，但是奧潔托總是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又說不出是什么原因。

    奧潔托便說：「我們?nèi)ソ烫每纯窗伞！?/br>
    教堂離得不遠(yuǎn)，她們慢慢走也很快就到了。一路上，奧潔托發(fā)現(xiàn)許多修女都

    從路邊的建筑里走出來，和她們一起到了教堂。

    忽然，奧潔托注意到，那些修女都是腹部隆起，行動(dòng)遲緩。在每件寬大的黑

    色袍子下，都可以看到圓滾滾的腹部。她們一邊慢慢走，一邊用手撐著后腰，或

    托著腹部。奧潔托覺得太奇怪了，于是問特勒撒：「特勒撒修女，她們怎么了，

    是懷孕了嗎？」

    特勒撒說：「是的。不過，你別問我為什么，以后你會明白的?！?/br>
    奧潔托滿臉疑惑，但也停止了詢問。

    進(jìn)了教堂的大門，修女們都扶著長椅的靠背，撐著后腰，吃力地慢慢跪下來，

    虔誠地祈禱。教堂里靜悄悄的，奧潔托也和特勒撒在后排跪下。

    不久，祈禱結(jié)束了，修女們又都吃力地站起來，魚貫出了教堂。當(dāng)她們依次

    從奧潔托面前經(jīng)過，奧潔托又發(fā)現(xiàn)，這些修女的面容美麗，卻都不是天鵝國的血

    統(tǒng)。她們有的褐發(fā)黑眼，有的卻是墨綠色頭發(fā)深褐眼珠，還有寶藍(lán)色頭發(fā)的。奧

    潔托越發(fā)疑惑，她輕聲問特勒撒：「她們是從哪里來的？」

    特勒撒說：「她們都是羽翼大陸各國的皇族親屬，有皈依天主教修行的，有

    來客居的?！谷缓缶途o閉了嘴，不再說話了。

    修女們都出去了，教堂里空空蕩蕩的。這時(shí)奧潔托才觀察起這個(gè)教堂，高大

    深遠(yuǎn)，金壁輝煌。她慢慢走到最前排，看著高高豎立的圣母像。

    這座圣母像她從沒見過。美麗溫柔的圣母瑪利亞，左手抱著純真的圣嬰，右

    手卻撫著滾圓高聳的腹部，右手肘被一個(gè)侍女?dāng)v扶著。瑪利亞的神情安詳，臉龐

    上洋溢著圣潔的母性光輝。

    奧潔托有些發(fā)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