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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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 兩人上一輩子有緣分吧, 說不定她還真是自己的小情人呢。 要不然他怎么會看她第一眼, 就他媽淪陷了。 每晚都在想, 隨時隨刻都在想, 想親她想要她……想得快沒命了。 謝隨重新振作精神,刪了這幾個字, 然后重新編輯信息—— “小白,我會聽你的話?!?/br> 點擊發(fā)送。 還有些小緊張。 本來以為他的小情人不會回復,卻不想那條信息發(fā)送之后不過半分鐘,手機便震動了一下。 謝隨的身體也跟著震了震。 他心臟砰砰狂跳著,指尖劃開手機屏幕。 寂白回復的信息很簡短:認真聽課。 謝隨嘴角彎了彎,聽話地放下手機, 從課桌箱里摸出嶄新的數學課本,整整齊齊地攤開放在桌面上,然后拖著腮幫子開始聽課。 數學老師在臺上講三角函數,他看著那些個拋物線圖形,感覺像是在聽天書,打了個呵欠,還是振作精神,耐心地聽... 身后蔣仲寧戳了戳叢喻舟,低聲道:“哎,你看隨哥是在聽課嘛?” 叢喻舟望向謝隨,他的視線隨著數學老師的身影移動著。 “我覺得,他更有可能是在計劃著...怎么把數學老師揍一頓?!?/br> ** 謝隨聽了寂白的話,不再去找寂緋緋的麻煩,也沒有找學校理論過。 寂白說自己有辦法解決這件事,讓他不要插手。 謝隨不相信寂白能有什么辦法,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乖乖聽她的話,不要再給她闖禍了。 晚上七點,夜幕緩緩降臨,天空中飄著微涼的雨星子。 cao場邊,幾個男孩打完籃球,披著外套準備離開學校。 路過車棚的時候,謝隨瞥見了那輛熟悉的粉白色的折疊自行車,孤零零地停在??吭诘诙诺奈恢谩?/br> 他皺眉,環(huán)望四周,學校里剩下的同學不多了,教學樓燈火通明,都是住校的學生在上晚自習。 她還沒有離開嗎? “怎么了?”叢喻舟見謝隨停下腳步,不解地問:“落下東西了?” 謝隨順口應下來:“嗯,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 “行,你也別太晚?!?/br> 謝隨轉身回了教學樓,上三樓走到1班的教室門口。 教室里稀稀疏疏有幾個上晚自習的同學,但是不見她的身影,她桌子也是空蕩蕩。 不在教室? 謝隨找了幾樓,沒見人影,溜達出教學樓,恰好瞥見正對面學生活動中心門口,女孩背著笨重的大提琴,慢慢走了進去。 他淡淡一笑,加快步伐朝學生活動中心走過去。 活動中心空無一人,走廊里的一排排聲控白幟燈隨他的靠近,漸次明亮。 謝隨聽到正對面的大禮堂里,傳來了低沉嗚咽的大提琴曲。 他慢慢地走過去,站在門邊,望向空曠的禮堂—— 女孩穿著米白色的高領毛衣,雙腿分開坐在舞臺的正中央,大提琴靠在她的腿間,她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中。 旋律中仿佛流淌著溫暖的陽光,她用一種平淡的敘述的語調,講述著關于生和死、關于愛和美、關于輪回和希望的故事。 曲調聽似平靜安詳,卻又隱藏著波濤與暗涌。 謝隨抱著手臂倚在門邊,凝望著她。她的臉頰泛著一縷潮紅,緊閉著眼睛,睫毛長而細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時的她,真是美得驚心動魄。 謝隨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似都在她的旋律中顫栗起來。 直到演奏結束,寂白緩緩睜開眼睛,與倚在門邊的謝隨對視了幾秒。 他那一雙灼灼的桃花眼隱在挺闊的眉弓下,眸子里有光。 這般專注的神情,少了幾分輕佻,多了些收斂和持重。 寂白不知道謝隨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更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她背起大提琴,準備離開了。 謝隨擋在門邊,攔住她:“你在這里干什么?” 寂白說:“那你又在這里干什么?” 謝隨望望四周,隨口道:“我在看你拉琴?!?/br> 于是寂白順勢說:“我在拉琴?!?/br> “......” 謝隨在她出門的時候,拉住她的手肘,沉聲說:“有意思嗎。” 寂白低下頭,不言不語。 “小白,你在做壞事?” 他淡淡的煙嗓低醇又性感。 寂白微微一怔,抬頭望他,他眼角上揚,興致盎然地看著她,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我能做什么壞事?!奔虐渍f:“你沒證據別亂講?!?/br> 謝隨吹了聲輕挑的口哨,他一眼就看出她緊張了。 這女孩果然不簡單,她那無害的眼神里時時刻刻透出鋒芒,昭示著她不會輕易認輸投降。 謝隨猜測道:“明天就是寂緋緋的訪談直播,你今天來禮堂,很奇怪。” 寂白沉聲說:“謝隨,你不要管我的事?!?/br> “我不要管你的事?!敝x隨齒間重復著這句話,臉色也沉了沉,帶了挑釁的意味道:“如果我偏要管呢?!?/br> 寂白說:“你管不了?!?/br> 謝隨拉著她的手腕,將她重重地按在了墻上,大提琴發(fā)出低沉的一聲嘶鳴,像是在責怪他的粗魯。 “你弄著我琴了!”寂白掙扎著,卻無力掙開他:“你放開?!?/br> 謝隨知道她寶貝那把大提琴,冷笑說:“弄著你琴了,我跟它道歉行不行?” “你能別這樣不講理么?!?/br> “你現在才知道,老子不講理?!?/br> 謝隨將她的琴扯下來,穩(wěn)穩(wěn)地掛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捏了捏她的鼻梁:“不管你有什么驚天陰謀,都算老子一個?!?/br> 寂白真的被他氣得想笑了,她解釋道:“哪有驚天陰謀,我就是過來拉拉琴而已啊?!?/br> “信你就鬼了?!敝x隨不耐地說:“別廢話,快說,不然待會兒保安過來,咱倆都走不了?!?/br> 寂白眼見擺脫不了,無可奈何道:“你先把琴還給我,我們邊走邊說?!?/br> “我又不搶你的琴,急什么。” 寂白拗不過他,知道這家伙今天是纏上她了,非得從她嘴里撬出點什么東西來,否則不會善罷甘休。 重來一次,如果寂白有什么長進的話,那就是她變得理智多了。 有些事,她能做,但謝隨不能,讓他攪到這些事情里面,后果是她無法承受的。 謝隨跟她一起來到車棚邊,寂白將自行車推出來,還是那句話:“把琴還我呀?!?/br> “你還沒說,你準備干什么?” “那你湊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謝隨乖乖地俯下身,將腦袋湊近了寂白:“嗯?” “我準備...” 她趁他不注意,拍著他的額頭,一把將他推開了:“我準備跑了!” 寂白騎上自行車,猛地踩下腳踏板,自行車飛馳而去。 謝隨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額間還殘留著少女溫熱的觸感。 他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揚聲道:“哎,琴不要了?” “不要了?!?/br> “不要老子扔了?!?/br> 寂白回頭沖他大喊:“不準!” 謝隨取下背后的大提琴盒,無可奈何地拍了拍:“大爺的,耍我呢。” 其實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嘴角有笑意漸漸染開了。 ** 地下拳擊室,叢喻舟看到謝隨走進更衣室的時候,肩上掛著一個笨重的琴箱,感興趣地湊過來:“你背的這是個啥?” 蔣仲寧說:“這么大,肯定是刀啊?!?/br> “刀你妹,你家刀用這么大個箱子裝啊!” 叢喻舟好奇地伸手過來摸,卻被謝隨一巴掌拍開了:“別碰,碰壞了?!?/br> “這么寶貝,到底是什么?” “大提琴。” 謝隨小心翼翼地取下琴帶,抱在了懷里,就像抱著自家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