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纏藤蠱:[松你個鏟鏟,你個叼毛。] 魅蠱;[一萬字蠱蟲臟話。] 兩只蠱這么一吵,時暮倒是清醒了。 她愣愣神后,抬腳把傅云深踹了過去。 只聽悶哼一聲響動,傅云深的腦門磕在了桌角。 時暮擦擦嘴上的口水,喘息著和地上的傅云深拉開距離,眼神之中滿是警惕。 短暫的疼痛過后,少年捂著額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時暮戰(zhàn)戰(zhàn)兢兢:“你……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br> 媽的,要不是纏藤蠱在,差點(diǎn)就釀下禍?zhǔn)拢。?/br> 最近日子過得太安穩(wěn),險些忘記自己這個體質(zhì),如果傅云深不小心和她不可描述了,肯定會被吸干精氣,魅蠱由此功力大漲吞噬纏藤,到那時候……她可就成了倒霉催的了。 時暮越想越覺得可怕,對著傅云深警告說:“你、你和我保持距離,別過來哦。” 傅云深定定看著她,小眼神帶了幾分委屈。 時暮咬咬唇:“我們現(xiàn)在未成年,不能亂來的,我也是為你好……” 傅云深長睫顫顫,指著腦門,只說了一個字:“疼?!?/br> 都磕破皮了,可不會疼。 時暮內(nèi)心的警惕很快被愧疚取代,小心走近,“很疼嗎?” “嗯。”少年頷首,俯下身,“吹吹就不疼了。” 時暮嘟起嘴,剛吹出第一口氣,他便故意的把額頭貼上了時暮嘴唇。 短暫接觸后,傅云深滿足勾唇,結(jié)實(shí)的雙臂把她牢牢箍在了懷里,深嗅一口她身上魅香后,低啞著聲說:“對你我沒有心理陰影?!?/br> 他對時暮的喜歡,早就戰(zhàn)勝了內(nèi)心的恐懼。 若有一天她消失離去,他想,再不會愛上任何人。 “對不起,讓你嚇到了?!备翟粕钆呐乃念^,淺笑盈盈的,“以后不會這樣了?!?/br> 時暮瞪大眼睛,神色顫栗,她突然有些心酸,為自己也是為傅云深。 時暮搖搖頭:“我不應(yīng)該踢你的?!?/br> 哪成想傅云深卻說:“你知道就好,我好像腦震蕩有些生活不能自理了,晚上你和我睡吧,你總不能讓我這個傷患睡沙發(fā)吧?!?/br> 時暮:“……”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就知道此人不安好心,目的不純。 不過…… 總不能一直沒性生活吧? 時暮深深郁卒了,作為一個情感正常的人類,該有的生理反應(yīng)總會有的,就算不為傅云深,也要為自己想想,等以后成年,正要當(dāng)個石女? 憂愁的時暮忍不住和系統(tǒng)交談開來:[我這個鬼樣,以后怎么和傅云深上床???你就不能想想辦法了?] 系統(tǒng):[抱歉宿主,這不在我回答的范圍內(nèi)。] 時暮:[那我要你有個卵用?說起來你什么時候滾蛋啊。] 系統(tǒng):[抱歉宿主,我們已經(jīng)綁定了,等你什么時候入土,我就什么時候滾蛋。不過宿主你放心,我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jī)器,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的人,若是沒事,我是不會出來打擾你的,祝好。] 時暮:[……]有這種沒用的系統(tǒng)真是造孽,如今好像穿越到j(luò)j文里,看看別人家的系統(tǒng),一個比一個可愛,一個比一個金手指大,那像是自家這個。 既然系統(tǒng)幫不了什么,時暮決定問問纏藤蠱,作為魅蠱的克制蠱蟲,它一定有辦法。 時暮第一次和身體里的蠱正式交流,還是因?yàn)檫@種問題,難免是有些緊張的,定定神后,小心發(fā)言:[纏藤纏藤,你在?] 纏藤蠱高冷一匹:[有事就說,別問在不在。] 時暮:[……我要是和男人上……] 話音未落,纏藤蠱便開口打斷:[不行,你現(xiàn)在未成年,不能很男孩子上床。你外公走前特意下了命令,成年前不許你和男人交往。] 時暮重新調(diào)整語言:[成年后呢?] [那可以。]它回答的毫不猶豫。 時暮聞聲一愣,[那魅蠱……] 纏藤蠱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你多給我點(diǎn)厲害的鬼吃,我本來就比這瓜皮強(qiáng),只要鬼氣多了,讓我能力一直在它之上,它就不敢造次,頂多放放屁,就是用那個臭臭的香氣控制你,但不礙事。] 那個迷惑那人的異香竟然是蠱屁? 時暮捂住胸口,那她……豈不全身都是屁味兒? 時暮不懂就問:[我要是想要寶寶呢?] 纏藤蠱:[你不能要寶寶,一旦精氣入體,瓜娃子會能力大增,將直接把我反噬并和。我們由極陰的鬼氣喂養(yǎng),早已和尋常蠱不同,待我們并和為一蠱,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那時會有兩種可能,一:你吸收了我們;二,我們吸收了你,可以你rou體之軀,根本不會有第一種可能。] 纏藤蠱本來是在時暮18歲就消失的,如今時暮整日吃鬼,竟硬生生讓它延長了生命和能力,作為與心臟同生的魅蠱,能力自然不差,一旦吸食過陽氣,會立馬并吞纏藤。 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魅蠱弱生生開口:[別聽它的,這個糟蠱頭子壞得很,它沒男人要,你可是有的。] 纏藤蠱堵住了魅蠱的嘴。 時暮呆立在原地,照這樣說……她不成了黑寡婦!?。?/br> “走了,愣那兒干嘛呢?”穿著黑色浴袍的傅云深在門口催促。 時暮回過神,急忙跟上。 黃昏薄暮,小路無人。 時暮抬眼小心打量,張張嘴,又不知如何開口。 她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引起了傅云深注意,眼神略過:“你有話說?” 時暮咬唇:“傅云深,你喜歡小孩子嘛?” 這個問題傅云深從沒想過,對他來說也太過遙遠(yuǎn)。 “我不知道?!彼苷\實(shí)。 時暮看著他:“我以后要是不能生小孩,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他目視前方:“暮哥,你掰彎過我?!?/br> 時暮腳步頓住,又快速跟上:“這么說你不在意?你不想要寶寶?” 傅云深的語氣稀疏平常;“兩人在一起又不是為了繁衍,如果選的話,我不會要小孩?!?/br> 天生一雙陰陽眼讓他看多了孩童年幼的鬼魂,他們有的死在三歲,有的死在七歲,懵懂無知還不明白死亡的含義,其中很多孩子的死因都是因?yàn)楦改傅氖韬龊蛠碜约彝サ呐按?。那時傅云深就在想,如果沒有做好對生命負(fù)責(zé)的打算,不如讓ta從未來過。 “不過?!备翟粕钔O律硇?,歪著頭笑看時暮,“以前總想著,若能重生到母胎里,我一定會咬斷牽連住我的那根臍帶,后來,那種想法就變了?!?/br> 昏黃暮色映照在少年眸中,瞬間融了眼底寒冷,如春色般細(xì)膩溫柔:“也許我生來就是為了遇見你。” 兩個在人世間茫然飄蕩的靈魂是如此相似,每當(dāng)與她相互依偎時,傅云深便再不覺得孤單寂寥。只要能在每個日光揮灑下的清晨與她互道早安,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所以有了生命我還是會期待,說不定它是為另一人而來的呢?” 時暮從沒見過這樣的傅云深,成熟,沉穩(wěn),又有著對于未來的美好期望。 他真的變了,眼眸中再也沒了曾經(jīng)的戾氣陰沉,只剩下獨(dú)屬少年的溫文和煦。 時暮喜歡這樣的他。 * 來到溫泉泳池,客人寥寥,傅云深先去了洗手間,剩時暮一個人待在溫泉,溫泉水清凌凌的,她先伸出腳掌試了試水溫,剛剛好,溫溫?zé)釤岱浅J娣?/br> 她緩緩下泉,捧起一把水潑入到脖頸的傷痕處,沾水后的傷口有些疼,等習(xí)慣后就變成了舒服。 “你介意我在你這兒嗎?” 正享受時,耳邊傳來少女軟軟糯糯的聲音。 時暮頭也沒抬,輕口說了聲隨便。 噗通一聲,女孩兒落了水。 “你說話的聲音和我一個學(xué)長好像哦?!?/br> 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時暮聞聲一怔,刷的下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身旁的小姑娘穿著可愛的橘黃色碎花泳衣,短發(fā)盤起,小臉蛋白白嫩嫩的,這好像是…… 時暮眼睛用力一眨,沒錯,這就是bulingbuling?。?/br> 她怎么會在這里? 突然,小姑娘抬起了頭,杏兒眼看向了她,四目相對,一陣無言。 氣氛僵持,陷入尷尬。 貝靈臉上笑容僵住,她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揉揉眼再看去,沒錯,就是這張臉,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只是…… 貝靈視線下滑,死死盯住了她的胸。 “……” “……時暮學(xué)長,你怎么穿的女人的衣服?” 時暮;“……”無法回答。 短暫沉默之后,貝靈一雙眼睛瞬間瞪大,眼底里滿是愕然,她指著時暮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啊!時暮你——!” 話音未落,時暮伸手一把堵住了她的嘴。 貝靈的大眼珠子咕嚕咕嚕轉(zhuǎn)動著,眼看她要出不上氣了,時暮慢慢松開手。 貝靈小臉蒼白,聲音哆嗦:“你……你是女的?” 時暮尷尬的點(diǎn)了下頭。 她像是遭受到莫大打擊一樣,遲遲沒有出聲。 時暮理解。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粉的愛豆變了性,估計(jì)會激動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