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他解釋:“如果不睡在同一個房間,會遭人懷疑?!?/br> 嗯。 他說的也有道理。 有人敲門,杜鶴的聲音傳過來:“阿楝,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何生楝一出去,就聽到杜鶴不怎么愉快的聲音:“你今晚要和思禪住在一起?” 白思禪停下了整理行李箱,躡手躡腳走過去,仔細(xì)聽。 什么都聽不到。 這房間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叭。 將自己的睡衣拿出來,反復(fù)疊了幾次,白思禪終于冷靜下來,決意在今晚要與何生楝說清。 ——先謝謝他收留自己,然后詢問離婚事宜。 等到何生楝進(jìn)了房門,白思禪一番話在肚子里過了好幾遍,最終又慢慢地憋了回去。 不行,還是得想想怎么說才好。 何生楝坐在書桌錢,打開了電腦屏幕,似乎要工作了。 白思禪鼓起勇氣走到何生楝面前:“何先生,謝謝你肯收留我?!?/br> 何生楝聲音淡淡:“舉手之勞?!?/br> 白思禪繼續(xù)說:“咱們什么時候離婚?。磕茨裁磿r候方便?” 她眼巴巴地瞧著他。 何生楝的目光從電腦屏幕移到她身上,沉吟片刻,微微一笑,眼底卻毫無笑意:“所以在你眼里,我是那種睡過就能扔的?” ……啊? 他合上電腦,步步緊逼,直把白思禪逼到墻角。 白思禪仰臉,只能瞧見他微彎的唇角。 何生楝俯身,在她耳旁低語,慢條斯理:“思禪,你惹錯人了。” 看著白思禪懵懵懂懂的眼神,何生楝笑了。 他輕聲說:“思禪,難道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在追你嗎?” 第17章 等你 白思禪短促地“啊”了一聲,訝異地瞧著他。 過了一陣,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您……您別開玩笑了?!?/br> 嚇的連敬稱都出來了。 “我為什么和你開玩笑?”何生楝笑了,揶揄她,“我可不會以欺負(fù)小姑娘為樂?!?/br> 才怪。 白思禪臉都快憋紅了,終于憋出來一句話:“……可是這也太突然了?!?/br> 何生楝反問她:“哪里突然?” 白思禪說:“這和我理解中的不太一樣……電影中啊,書中都有寫,感情應(yīng)該是慢慢培養(yǎng)出來的;我們才見了幾面,你就突然這樣說——” “我現(xiàn)在不正是和你培養(yǎng)感情嗎?”何生楝摸了摸她細(xì)絨絨的頭發(fā),微笑著說,“這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我是在說,你突然就追求我,太草率了吧?” 白思禪的眼睛很亮,因為傍晚時剛剛哭過,現(xiàn)在眼角還是紅的。 像極了小兔子。 何生楝慢慢地說:“思禪,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還覺著,如果那天和你登記結(jié)婚的人不是我,如果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也不是我,咱倆如今還是陌生人?” 白思禪點頭。 何生楝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旁側(cè)的沙發(fā)上。 明明空間很大,但何生楝緊緊貼著她,將她困在這一方小角落中。 何生楝說:“如果以上都沒有發(fā)生,那么今晚,你依然會在這里?!?/br> 白思禪迷茫地看著他。 他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讀大一時,你是在北州訓(xùn)練營進(jìn)行的軍訓(xùn)對吧?” 白思禪點頭。 “那時候我也在,你教官姓趙對不對?” “……我不記得了?!?/br> 何生楝說:“你那時的教官是我朋友,他和我講,自己手底下有個嬌氣到不行的女孩,一曬就蛻皮,只能天天病秧子一樣待在樹蔭里?!?/br> 白思禪有些窘迫,解釋:“但我真的沒法曬啊。” “我知道,”何生楝微笑著說,“我起初也以為又是個弱不禁風(fēng)的嬌姑娘,直到我親眼看到那個病秧子?!?/br> 小姑娘穿著并不合身的軍訓(xùn)服,帽檐下是一張白嫩嫩的臉;因為帽子大,頭小,幾乎半張臉都被擋了去。 單單是瞧見一張不點而紅的小嘴巴,就令何生楝再也移不開視線。 沒有人能描述出何生楝當(dāng)時的內(nèi)心想法—— 如同寂寂黑夜中,炸開一朵煙花。 白思禪怔住了。 她說:“你這算是……見色起意?” “我不否認(rèn),”何生楝說:“我還看了你打靶,槍槍中紅心。我想啊,這哪里是病秧子,分明是神槍手啊。” 擊中的不止靶心,還有他的一顆心。 白思禪羞赧:“我之前學(xué)過一段時間。” “我給你連續(xù)送了兩個月的花,但是你無動于衷。” 白思禪頭低的更厲害了:“平時收的花太多……我都送去附近的小學(xué)了。” a大每周三下午都有去周遭小學(xué)義務(wù)授課、科普計算機(jī)知識的活動,白思禪常常去。每次收到愛慕者送來的鮮花和禮物,能退則退,退不掉的全打包送到了小學(xué)里去。 她壓根就不知道何生楝送過花。 何生楝嘆氣:“我就知道。” 他送了兩個月的花,沒有一分一毫的回應(yīng);恰逢父親生意有變,何生楝便奔赴過去幫忙;原以為自己對著小姑娘只不過是一時沖動,直到兩周前,他又一次見到了白思禪。 兩年未見,她沒有分毫變化,依舊是那樣明麗,依舊是那樣令他神魂顛倒。 何生楝沒有說那么多,并不想把一個愣頭青一樣的自己剝出來給她瞧。他說:“你看,我用了兩年多的時間,難道還算突然?” “但是啊,”白思禪想了好久,“但是我應(yīng)該還不喜歡你。” “你是不是要給我發(fā)好人卡了?”何生楝捏了捏她的手,一臉平靜,“我可以等你,思禪,我等你喜歡上我。” 白思禪懵了,這種事情還能等嗎? 她躊躇:“那萬一我永遠(yuǎn)都喜歡不上你呢?” 何生楝不答,反問:“你會喜歡別人嗎?” 白思禪下意識地?fù)u頭。 從小到大,在她的人生觀中,愛情只占了小到不能再小的一部分。 “那就不用擔(dān)心,”何生楝輕聲說,“除非你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不然我不會放手?!?/br> 白思禪難以理解他這種行為:“你圖什么呀?!?/br> “圖你?!?/br> 何生楝松開了她的手,低聲問:“我能親你一下嗎?” 白思禪利索地拒絕:“不可以?!?/br> 方才只是眼角紅,現(xiàn)在臉頰也是紅撲撲的了。 抹了一層胭脂色。 “在你愿意之前,我不會動你,”何生楝攬過她的腰,又松開手,“你不用擔(dān)心,我還是有這點定力?!?/br> 白思禪反駁:“你這話沒有可信度?!?/br> 何生楝原本都站起來了,聞言,俯身,雙手抵著沙發(fā),將她困在自己的臂膀之中:“小思禪怎么會這樣覺著?” 白思禪咬唇:“咱們倆剛領(lǐng)證的那個晚上,你不是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嗎?” 何生楝笑了:“傻姑娘?!?/br> 他看著被困住的小女孩,決意告訴她事實:“那天我沒碰你,只是幫你換了衣服?!?/br> ——然后,他一夜未眠,滿腦子都是旖旎的想法。 這個答案始料未及,白思禪連驚呼聲都發(fā)不出了,只是震驚地看著他。 何生楝從懷中,將那塊玉取出,掛在了白思禪脖子中。 “那血跡——” “我的手不小心刮破了?!?/br> ——流鼻血這樣丟人的事情,他才不會說。 白思禪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也不動,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這人也太陰險了吧! 她怏怏不樂:“你還說自己不騙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