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小龍女欲言又止道:“過兒……” 楊過說:“姑姑什么都不要再說了,等芙妹出來再說吧?!彼麄冞€得時時提防金輪法王等人從中作梗。 這一等就是六個時辰,從亥時到第二日的巳時,公孫綠萼才出來對眾人說道:“郭jiejie說治療很成功,一個月之后就能看到效果。” 她對楊過小龍女說道:“我娘說,既然二位都中了情花毒,不如就留在谷中,等一個月之后,若是她的手腳有知覺,就將解藥給你們?!?/br> 金輪法王問道:“郭芙他們呢?既然已經(jīng)沒事了,怎么還不出來?” 公孫綠萼說道:“本來我娘不放心,想讓郭jiejie留在絕情谷中等她痊愈,不過她說放心不下家里要回去幫著守襄陽城,我娘見她一心為國 ,也不由得佩服她的為人 ,所以郭jiejie在幾個時辰之前就已經(jīng)走了呀!難道你們沒看到嗎?” “什么?!”他們沖進(jìn)去尋找,果然只見到對他們怒目而視破口大罵的裘千尺,郭芙和老頑童早就走得無影無蹤。 他們這么多人在房子的前后左右走動,竟然而不知郭芙二人是何時離開的,金輪法王氣道:“快追!”雖然知道既然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幾個時辰,必定是追不上了。不過,把郭芙帶回去,這是忽必烈的命令,就算是做做樣子,他們也不能不追。 耶律齊對楊過說道:“楊兄,我們兄妹二人并沒有其他要緊的事,不如陪你們在這,等你解了毒我們再走?!?/br> 楊過欣喜道:“那是再好不過了?!彼才卖们С咝男院荻荆綍r候再公然反悔。若是有耶律兄妹做幫手,自然再好不過。 公孫綠萼看了耶律齊一眼,臉色微紅地說道,“郭jiejie和我娘商定,將最后一顆絕情丹放在我這里保管,若是她的經(jīng)脈真的能接上,我定然會把解藥拿出來,這個請你們放心。” 耶律齊心思被看穿不由得十分赧然:“原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讓公孫姑娘見笑了?!?/br> 公孫綠萼說道:“無妨,不過谷中向來人煙稀少,極是清幽,若是耶律公子和耶律姑娘也留下來小住,我們自然極為歡迎,我這就讓人去收拾客房。” 去襄陽的一路上,郭芙的時間都用在教老頑童用生死符上了,不然以他貪玩的性格,還沒等到襄陽,說不定路上又被別的有趣的事情吸引過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到。 郭芙告訴他如何利用酒、水等液體逆運(yùn)真氣,將剛陽之氣轉(zhuǎn)為陰柔,使掌心中發(fā)出來的真氣冷于寒冰數(shù)倍,手中液體自然凝結(jié)成冰。如何在冰片上附著陽剛內(nèi)力,又如何附著陰柔內(nèi)力。 老頑童明白生死符其理之后,不由得嘖舌:“你這路功夫不是黃老邪的,更不是老乞丐的,簡直是自成一派,不會是你自創(chuàng)的吧?” 郭芙說道:“我還自創(chuàng)不出來,只是偶然得到的秘籍。你學(xué)了生死符之后可要慎用啊,若不是大jian大惡之徒,沒必要讓人家受這生不如死之苦?!彼瑫r將化解,生死符的天山六陽掌傳授于他。 老頑童遇到好玩的事情,特別是這種好玩的武功,簡直會晝夜研究,如癡如狂。直到他們進(jìn)了襄陽城,他還沒有心思想別的事兒呢! 襄陽城里郭芙和老頑童一到府上,接到消息的人都聚了過來,大小武以及程英她們也先她一步回來!見到郭芙安然回來都很高興,總算是放下了最近心里一真懸心的事。 等郭芙對長輩一一拜見之后,全真教的人又對師叔老頑童一一拜見之后,總算可以坐下好好說話。老頑童向來不喜歡一板一眼叫他師叔的這些全真教師侄們,跑到郭靖那一邊去坐。 黃蓉拉過郭芙,從頭到腳仔細(xì)看了一遍:“芙兒,沒受什么委屈吧?” 郭芙笑道:“怎么會,誰敢給女兒委屈受?” 郭靖也十分高興地說:“你回來就好了,周大哥也到了,我們又得一強(qiáng)援。” 老頑童說道:“我又新學(xué)會一個厲害武功,你們等著我在戰(zhàn)場上打番那些蒙古韃子,所向披靡吧!” 郭芙橫了老頑童一眼,警告他不要得意忘形。 黃蓉問道:“芙兒,你是怎么出來的?是不是老頑童救你的?這一路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說給我們來聽聽?!?/br> 于是郭芙將這一路的事情講給眾人聽,眾人聽到郭芙和黃藥師馮默風(fēng)聯(lián)手,燒了蒙古軍隊(duì)的糧草,都感覺到大快人心。 朱子柳說:“怪不得蒙古大軍從不大規(guī)模攻城,只是派小隊(duì)前來sao擾,原來他們是又缺兵刃又缺糧草!” 黃蓉說道:“沒想到我的那個馮師哥還活著,我爹能找到他,不知道有多開心呢?!?/br> 再之后的事情老頑童都知道了,他添油加醋的說給眾人聽,一會兒說他自己如何戲耍瀟湘子,一會兒又說漁網(wǎng)陣如何難對付,但是都讓他和郭芙一一破解。老頑童嬉笑之間,還是讓人聽出其中艱險。 黃蓉說道:“過兒還是知道了他父親因我而死,看來是不肯罷休的了,只是不知是從何人嘴里聽到的,是否是一知半解?” 郭芙說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從傻姑嘴里半哄半騙猜出來的?!?/br> 郭靖十分擔(dān)心的看向黃蓉說道:“過兒他不是個不通情達(dá)理的孩子,以前怕他還小,不懂那么多,所以才瞞著他,以后我們跟他好好解釋,他不會怪你的?!?/br> 黃蓉說道:“我倒是不擔(dān)心他誤會我,芙兒自小與他交好,現(xiàn)在又幫他們得回解藥,給他和他姑姑這么大的恩惠,就算是我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下得了手殺我,我是怕靖哥哥你又因過兒的事多生思慮憂心。他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必然會和我們生分了,靖哥哥,你還是別太過失望才好?!?/br> 郭靖說道:“你放心吧,我有心理準(zhǔn)備。沒想到的是,當(dāng)年的裘千丈裘千仞,還有一個meimei,不知道她日后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br> 郭芙說道:“其實(shí),要不要治好裘千尺我也很是猶豫,又怕楊過所中的情花毒中間再生變故,所以就決心救她了?!?/br> 郭靖說道:“芙兒,你沒有做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是你積的功德,至于我們之間的仇怨自然由我們?nèi)セ?,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個裘千尺若是能親自來到我們面前,做一個了結(jié),那是再好不過?!?/br> 郭芙到襄陽之后常常隨郭靖巡視城防,又見到了宋軍cao練的情形之后,不由得添了一份隱憂:宋軍軍容與紀(jì)律,與蒙古鐵騎相差不止一點(diǎn)半點(diǎn)。 若是蒙古人真的大舉來攻,已方不是仗著守城之利就是仗著郭靖等人的高強(qiáng)武功,可以說宋軍完全不是對手!但是行軍打仗,哪能只仗著武功高手的,這根本就是舍本逐末! 這天父女二人正在西面城防,郭靖說道:“還好你們都長大了,幫得上忙,有你師兄弟們幫我,就不用我事事親力親為?!?/br> 武敦儒,武修文,程英,朱子青等人,雖然武功上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這么多年在桃花島上有各個名師的言傳身教,已經(jīng)都能助他一臂之力。郭靖感覺到收了這么多徒弟,終于見到徒弟多的好處了,在守襄陽城上,能讓他清省不少。 郭芙說道:“爹,你有沒有向呂將軍說,蒙古軍營糧草被燒,而且可能軍備不足的消息?” 郭靖說道:“這么重要的事我當(dāng)然告知于他了?!?/br> 郭芙說道:“奇怪,難道是呂將軍不信我們的話,要不然為何放過這么好的時機(jī),為什么不出城迎戰(zhàn),將敵人徹底趕走?!?/br> 郭靖說道:“芙兒,你有所不知,咱們大宋的軍隊(duì)很少主動出擊。” 郭芙實(shí)在不解:“是否主動出擊,不是應(yīng)該因時因事而定嗎?怎么會千篇一律?” 郭靖嘆道:“這就是國家積弱無能的悲哀了……” 這時一個軍士慌忙過來說道:“郭大俠不好了,有很多難民涌入城中來了!呂大人請您快過去看看呢!” 郭芙和郭靜到了城頭一看,呂文德正在城頭指揮人關(guān)城門,原來那許許多多的難民后面緊跟著就是蒙古兵在驅(qū)趕他們,像驅(qū)趕牲畜一樣,全不在意他們的死活,離城門太遠(yuǎn)的,就躲不過蒙古兵的長矛和鐵蹄,每被刺中,鮮血要噴得老遠(yuǎn)。離城門近的,眼看已經(jīng)跑到了城門口,卻面臨的是一堵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的城門。 城下呼叫慘嚎之聲不絕于耳,簡直猶如人間地獄。 郭靖為人仁義豪俠,怎能見到這樣的場面而無動于衷:“你們在干什么?還不把城門打開,讓人進(jìn)來!” 呂文德說道:“不能讓他們進(jìn)來呀,其中可能混有蒙古人的jian細(xì),而且若是城門關(guān)閉不及,隨后的蒙古軍就要長驅(qū)直入,那我們襄陽城哪里還守得住了!” 郭靖強(qiáng)硬的說道:“那些難民少說也有上千,怎能因幾個jian細(xì),棄我大宋數(shù)千百姓于不顧,我說開城門就開城門!若是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擔(dān)!” 這時一個尖細(xì)的聲音說道:“你憑什么承擔(dān)?你沒有一官半職,不過是一介草民,若是看到事有不好,撒丫子跑了,那我們到哪里去找你?” 趙基連忙喝止道:“邱公公,不要如此無禮?!?/br> 郭靖之前倒是沒注意到原來建安王也在,說道:“恕小人無禮,王爺,將軍,還是快開城門吧,我?guī)巳ハ旅孀钃趺晒疟?,先把難民放進(jìn)來要緊?!?/br> 郭芙也說道:“若是怕有jian細(xì),可以叫人在他們進(jìn)城之后先都控制起來,稍后再詳加排查,現(xiàn)在還是救人要緊,請將城門打開?!毖垡娒晒湃艘彩窃奖圃浇窟^一秒,又有更多的人喪生于城外。 呂文德略一遲疑:“這……”若在之前,他下令讓人開城門把他們放進(jìn)來也沒什么,只不過現(xiàn)在這里多了一個監(jiān)軍,需要注意的不只是這個監(jiān)軍王爺,而且還有他身邊的那個邱公公,據(jù)傳他是賈丞相的人。 賈似道丞相可以說是在朝廷之中大權(quán)獨(dú)攬,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勢力非常強(qiáng)大,還常常會排除異己,他可得罪不起。 這時趙基說道:“事不宜遲,還是照郭大俠所說的辦吧!” 呂文德松了一口氣:“是!” 郭靖帶著朱子柳,魯有腳等人出城去接應(yīng)難民,讓郭芙等小輩兒一個不許下去,在城墻上給他們掠陣,只因城下就是千軍萬馬,太過兇險。 郭芙見那王爺正看向她,便向他禮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趙基對這個姑娘印象非常深刻。見她能夠平安歸來,十分為她高興,同樣回以一笑。 郭靖所率領(lǐng)之人都是丐幫的好手,另外還有一部份是來投他的江湖上的英雄好漢,眾人個個武藝精湛,一照面就斬掉敵人數(shù)百騎兵。先殺到的那個蒙古千人隊(duì)眼見不是他們的對手,斜刺里又沖到一個千人隊(duì)。 蒙古軍是百戰(zhàn)之師,勇猛彪悍,郭靖所率的將士,雖然都是武林高手,但是人數(shù)懸殊太大,一時間也難以取勝。但是他們終于為城下的百姓們爭取了時間。趁著兩兵對戰(zhàn)之時,沒人再顧他們,有的逃進(jìn)城內(nèi),有的四下奔逃。 號角聲起,東西兩方又都有蒙古的幾個千人隊(duì)奔至,呂文德在城頭上見到蒙古人這等聲勢,早已嚇得肝膽俱裂,哪還敢分兵去救!只得讓郭靖他們在城下孤軍奮戰(zhàn),不片刻工夫,郭靖等人就讓蒙古涌來的士兵圍在了中間。 大將王堅(jiān)領(lǐng)著弓箭手在城頭上向下射殺蒙古軍,郭芙向一弓彎手要來一把長弓,一袋羽箭,也不需仔細(xì)瞄準(zhǔn),一箭一個,不過片刻已經(jīng)射倒了七八個蒙古將官。城上眾人不禁為她這箭術(shù)動容,郭芙家學(xué)淵源,受到郭靖指點(diǎn)的箭術(shù)能差到哪里去! 丘處機(jī)大小武等人率領(lǐng)幾隊(duì)人馬,要出城接應(yīng),可是那忽必烈領(lǐng)兵確實(shí)有些門道,這時又有四隊(duì)千人隊(duì)沖出,若是他們開城門接應(yīng),敵人必然要攻入城來。 呂文德嚇得大叫道:“別開城門!”命令數(shù)百刀斧手,站在城門之前,若是有敵人殺入,就當(dāng)場將之劈砍而死。 郭靖眼見敵人越來越多,他們左沖右突也不能突出重圍,于是,他單槍匹馬挑入陣中,沿途連挑數(shù)十名將官,每次都是一招將人劈砍下馬,有的就連人帶馬一起翻倒,他所過之處,蒙古兵將竟不敢補(bǔ)上缺位。郭靖所率的屬下們,所以得以殺出一條回城血路。 眼見郭靖到了城門下,呂文德連忙叫道:“開城門,開小一點(diǎn)!讓郭大俠快快入城!”他對郭靖實(shí)在是十分仰賴,這襄陽能否守得住,全倚仗郭靖一人,見到他脫險,怎能不大喜。 但是郭靖見屬下沒能全部脫險回城,怎可能獨(dú)自回城,于是又回頭營救。大軍即動,就猶如潮水一般,去勢甚猛。郭靖就算武藝精湛,也只是單槍匹馬,如何抵得過千軍萬馬。 丘處機(jī)上到城墻上,見到城下如此情景,連忙甩下一根長繩,叫道:“靖兒,你抓住繩索,我拉你上來!” 郭靖回頭看到最后一名丐幫弟子已經(jīng)進(jìn)了城內(nèi),而且刀斧手們正奮力將城門扣上,雖然也進(jìn)了十幾名蒙古兵,但是城門口和城內(nèi)都有人守著,根本不足為懼,于是郭靖挺矛又刺死幾個蒙古將官,縱身躍起,抓住繩索向上攀援,丘處機(jī)奮力將他向上拉。 這時蒙古軍中一名萬夫長督揮官大喝道:“放箭!” 郭靖早有預(yù)料,他一手扯下自己的披風(fēng),在空中輪圓,將飛射過來的箭矢盡數(shù)收納其中,呼呼幾下舞得密不透風(fēng),成百上千枚箭矢,竟然一個也奈何不了他。他如此英雄豪俠,武功了得,讓雙方軍士,個個欽佩! 郭芙箭尖瞄準(zhǔn)那個萬夫長,一箭射去,正中那人眉心,將萬夫長射翻在地!蒙古軍中一片sao亂,己方城樓上的人大聲喝彩,軍心大振! 眼見丘處機(jī)拉著郭靖還有三四丈就能上城,敵方軍中又轉(zhuǎn)出來一個紅衣和尚,那人正是金輪法王,只見他拿起一張長弓,對準(zhǔn)郭靖,一箭射來,他深知如果箭射向郭靖,郭靖定然能擋開,于是心生惡念,瞄準(zhǔn)的是那根繩索,他所射之處讓郭靖和丘處機(jī)都無法夠得到。郭靖若是掉入城下亂軍之中,必再難脫身! 郭芙看到他之后,就知道他詭計多端,連忙搭箭在弓上,仔細(xì)注意著,將他用心極其險惡的一箭射落。 但是沒想到,金輪法王馬上緊接著還有一箭射到!且在同樣的位置,繩索應(yīng)聲而斷。 金輪法王早就看見郭芙在城墻上灑箭如雨。所以前面的那一箭是故布疑陣,后招才是最致命的。 在大軍之后觀戰(zhàn)的忽必烈,看到郭靖父女的表現(xiàn),更是眼露精光,說道:“若是能將他們收入帳下,蒙古大軍豈不是如虎添翼!可惜郭靖不識抬舉,竟然拒婚,以他們的才干,在岌岌可危的大宋效力,也沒有什么發(fā)揮的空間?!?/br> 忽必烈正說著,沒成想一箭帶著雷霆之勢竟然迎面而來,快得根本來不及躲避。 “王爺!”左右也根本來不及救援。 “王爺你沒事吧?” 好在對方根本沒想過要他的性命,只是射掉了他的帽子,不過忽必烈還是被那箭的來勢之猛,掀翻在地! 忽必烈是整個蒙古軍的主帥,他但凡有點(diǎn)兒風(fēng)吹草動,都牽動著軍心,他帽子被射掉引起的轟動就如人頭被射掉一般。 金輪法王大驚,連忙從前方退回,守護(hù)在忽必烈身邊。也別說是他們的疏忽,忽必烈所站的位置,離對方城墻至少在四五百米開外,弓箭的射程根本射不到這里! 郭芙射掉了他帽子的一箭,算是給他們上了一課,萬事沒有絕對。 忽必烈重整衣冠,在眾人拱衛(wèi)守護(hù)之下重新站起來,遙遙的看向?qū)Ψ匠菢?。郭芙一身女裝在眾守城將士之中十分明顯,纖細(xì)的身姿,挺拔的立在城頭。 見到忽必烈重新登上高處觀望,她再次將弓拉滿,瞄準(zhǔn)這邊。身邊立刻有人驚慌失措的說:“保護(hù)王爺!” 忽必烈怒道:“蠢貨!看清楚,她的弓上根本沒有放箭!” 這邊的如臨大敵,被對方墻頭看見了,果然引起一陣哄笑。忽必烈心中十分惱怒,心想:她也一定在嘲笑的人之中! 郭靖那邊繩索被斬斷,卻并未墜下城墻,就算墜下去,他也不至于受傷,只不過在千軍萬馬之中,要想突圍更是難上加難,所以他足尖在城墻上一點(diǎn),身子猛的拔高丈余,另一足緊跟著在城墻又是一點(diǎn),又再升高丈余。 他這路上天梯的高深功夫,當(dāng)世會者極少,即便有人練成了,每一步也遠(yuǎn)遠(yuǎn)不能像他竄出那么高,能是他十之一二已經(jīng)很是不錯。郭靖武功之高,真可謂是驚世駭俗。 金輪法王回身救援忽必烈的時間,郭靖已經(jīng)憑一己之力上了城樓。 金輪法王又在他未站穩(wěn)之際,一箭激射出,直奔郭靖而來!郭靖見這和尚三番五次的出手對他,若是不還手,豈不是讓人以為他怕了他不成! 郭靖接過郭芙手中的弓箭,連珠三發(fā),第一箭射向直奔他面門而來的那支長箭,金輪法王驚駭?shù)目吹?,兩箭的箭尖兒相撞,而郭靖的那一支箭就像,劈開木柴一樣,將他的那支箭一劈為二,緊接著覺得虎口一震,他手中握的鐵弓竟然已經(jīng)被射斷! 郭靖的第三箭,直奔蒙古大軍的王旗而去,旗桿應(yīng)聲而倒,隨著旗桿倒下的轟然聲,兩方將士皆近嘩然!己方宋軍自然是歡呼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