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劇場一:扶疏勾著他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大師,既已破戒還俗,經(jīng)文就莫念了,擾人清夢?!?/br> “心中有佛,萬事皆為幻像。” “哦?昨日床笫之間你可說我是你的佛?!?/br> 劇場二:重回劍閣,她頗頭疼該如何向自家夫君解釋蜂擁而至的絕代男寵,“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漱兒有孕在身,為夫抱你回房歇息。” 眾男寵呆若木雞,扶疏狐疑道:“我何時懷孕了?” “不久后?!?/br> 架空歷史,前期女主霸氣,男主禁欲,后期反轉(zhuǎn),這是一個因果循環(huán)的甜寵故事。 ☆、第四十四章 琯夷半咬紅唇, 眸含桃花色看著他挑開她的衣帶寬了她的裙襦,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鎖骨處順了順她的發(fā), 輕輕一笑,然后……然后幫她按摩起胳膊、腰、肩并幾處酸痛的地方。 “相公, 你……” “娘子辛勞, 為夫言伺候娘子寬衣解帶便會言而有信?!彼Φ萌犸L和煦, 柔柔的飄過耳際讓人骨頭都酥了,“琯兒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就是故意的……”她嘟囔了一句翻了一個身乖乖趴在床上讓他幫忙揉肩, 他手法嫻熟, 力道適中, 舒服的讓她昏昏欲睡。 “成忱, 你們?yōu)楹我_娘娘呢?” “心結(jié)。” 蕭赭待魏泠徽一直很好,給了她在宮中所能給的最大權(quán)利, 可兩人一直相敬如賓, 淡然如水,比起夫妻更像多年至交好友, 那末司馬旌…… “平城戰(zhàn)況如何呢?” 李成忱手間動作一頓淡淡道:“不甚樂觀?!?/br> “那皇上為何不派兵增援呢騙得了一世騙不了一世?!逼鋵嵥雴枺遣皇腔噬霞蓱勊抉R旌,才會任其孤立無援,那人是娘娘的命, 他若真的死了娘娘又該如何自處 他攏了攏她的衣襟收回了手, 琯夷起身盤膝坐在床上詢問的望著他,“我只是擔憂娘娘的身體,并無探聽軍事機密的意思?!?/br> “皇上登基接下的是腐朽潰爛的百官體系, 官官相護,徇私舞弊,貪贓枉法,手握大權(quán)的朝臣各自為營,勢力盤根錯節(jié)。 雁月內(nèi)憂外患,百廢待興,理應(yīng)輕徭役,薄賦稅,然邊關(guān)動蕩,可用之將寥寥,即便是皇上抽調(diào)兵將也要三思而后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br> 她聽得似懂非懂,李成忱撫了撫她的發(fā),“琯兒,即便這些事情你不甚明白,你既問了我便會告訴你,現(xiàn)下你也要學著慢慢了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你我之間坦誠相待,我不會對你有所隱瞞?!?/br> 琯夷情不自禁吻了一下他的薄唇躺在他的膝上道:“相公,你對我真好,我也不會對你有所隱瞞?!?/br> 李成忱忍笑點了點頭,她略一思忖,她在他面前似乎沒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便是她的小心思都無一逃不過他的眼睛,“你不許笑,那個……我有你不知道的秘密的。” “嗯,我家娘子深藏不露?!?/br> “不許笑了,你還笑……” 新晉宮人入宮,加之賢妃誕下皇五子蕭珩,蕭赭雨露均沾,鮮少留宿騰龍閣、靈徽宮,而昭陽宮的惠妃似乎很得蕭赭喜愛,一月連著十日臨幸,便是熹貴妃也無此榮寵,一時令宮內(nèi)所有人為之側(cè)目。 這日清晨琯夷挽著花籃去碧雪苑剪梨花,途徑假山之時胳膊一痛被人拉到了花木蔥郁處,抬眸卻是江起云,微微一怔,掙脫開他的手道:“江公子?!?/br> 江起云眸光略過一絲黯然,“和我需要如此疏遠嗎?你都知道了” “嗯?!彼恢獮楹纬沙烂髅髦澜鹪剖切写痰膬词侄弥焕?,她不知為何江起云明明知道行刺皇上是何重罪偏明目張膽有恃無恐,似乎在不知不覺之間她亦踏入了這深不見底的權(quán)謀漩渦。 “李成忱告訴你的?” “你要殺人滅口嗎?” 江起云勾唇一笑,褪去無害的偽裝多了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陰沉,“琯琯,你也認為我是一個壞人嗎?” 琯夷似是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句話眼睛中透著幾分訝異與迷茫,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一身湛藍錦袍負手立于陰影之中,眸光內(nèi)斂,沉穩(wěn)冷厲,與她認識的江起云判若兩人,“那你認為我對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假的?” “江公子身世顯赫,若非我與成忱的關(guān)系,怎么會屈尊主動攀識似我這么蠢笨且又無權(quán)無勢的小宮女。 我不清楚你接近我到底是何目的,但還是要謝謝你那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這雙沾滿鮮血的手有朝一日會救治一只小麻雀?!彼焓挚粗菩拿}絡(luò)自嘲道,“我對你好不是要聽你對我說謝謝的,而是因為我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喜歡看你笑,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純粹的笑容了。 無論你信與不信,我認識你純屬意外,自始至終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br> 喜歡?事情敗露,不是要殺她,或者威脅她談條件嗎?怎么會說喜歡她?他接近她對她好難道不是因為成忱的緣故?似他這樣城府極深的人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度 算了,她還是不要問那么多問題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古往今來最為穩(wěn)妥的解決辦法就是裝傻充愣,和氣生財,既與她家相公無關(guān)她也沒有興趣過多干涉江起云的事情。 于是賠著笑掰著指頭數(shù)道:“江公子,你看我這個人又丑又笨,貪財好色,還小家子氣,不知禮數(shù),不通文墨,琴棋書畫我一樣也不會。 你風流瀟灑,一表人才,堪配落落大方、溫婉娉婷的大家閨秀才是?!?/br> 說完之后她自己都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來了,最近學問大有長進呀,四個字四個字的往外冒,也不知道用對沒有。 江起云淡笑往前走了一步,琯夷連忙往后挪了半步訕訕道:“我與成忱已然結(jié)為對食,對食對食就是在這深宮內(nèi)院有個吃飯的伴兒,我對他而言沒那么重要的,你就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琯琯,李成忱心狠手辣,陰沉無情比我更甚,死在他手上的無辜人命可不少,你以為他很干凈嗎?他本就模樣清俊陰柔,得不少人的惦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太監(jiān)那些骯臟齷齪的事情無需我多費口舌你怕也略知一二。 何況縱然他再天縱奇才歸根究底不過是個太監(jiān),魚水之歡尚且不能給你,怎么能給你一場明媒正娶的婚禮,一個完整的家?” 他擺弄著一個碧色帕子闔目嗅了嗅,聲音輕柔含笑望著她鄭重其事道,“琯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是真正喜歡你的,一生一人,傾其所有?!?/br> “太監(jiān)怎么了?他是我的相公,我便會一生一世對他好,即便他死了,我也會守著他?!?/br> 江起云揚了揚眉笑笑,“好,那我們便試試看你是會和他白頭偕老還是會和我永結(jié)同心?” “真是一場郎情妾意的好戲?!丙愬恢獜氖裁吹胤胶ψ吡诉^來,瞥了一眼她道,“與人私通,你可知是何罪名?” 琯夷自知麗妃視她如眼中釘rou中刺,解釋與否都是無甚作用的,遂低垂著頭思忖著對策,江起云撿起地上的花籃遞給她不以為意道:“如麗妃娘娘所言,微臣身為外臣私下與娘娘見面,豈不是也成了私通?” “放肆!” “若微臣固執(zhí)己見,后宮妃嬪私通外臣,不知哪個罪名更大一些呢?”他輕拍了一下她的胳膊輕聲道,“去吧!我來解釋,無事?!?/br> 琯夷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終是彎腰福了一禮,“奴婢告退。” 江起云倚著假山,慢條斯理把折疊好的帕子放入懷中,“娘娘,在下得娘娘青睞,差點便成了你的入幕之賓,微臣可未說錯,不算冤枉?!?/br> “我看你們簡直是鬼迷心竅,一個蒲柳之姿尚不如的賤婢不知給你們灌了什么迷糊湯,狐媚!”麗妃被他戳到痛點氣火攻心,冷笑一聲,宮中寂寥,日久天長,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她倒要看看她有幾條命。 他伸手撫摸著她白皙如雪的臉頰,麗妃被那雙攝人的黑眸惑了心智,不適的偏了偏頭被他強制性的捏住下頜,“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嗯?李成忱對你仁至義盡,已然視柳府如棄子,你若總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我想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你莫要忘了柳府與江府同氣連枝?!?/br> “江府?”他不屑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那些人的下場,可惜了,這張臉雖好看心思太毒而不慧?!?/br> 琯夷挽著花籃行至碧雪苑,江起云、麗妃的話語多少讓她有些惴惴不安,人心太復(fù)雜,總不能分清他們因何目的說著半真半假混肴視聽的話,一句話無論聽懂還是聽不懂總是云里霧里別有深意,好生讓人郁悶。 雪白的梨花無風簌簌落了滿身,她抬頭望向繁花盛放的枝丫,蕭璟身穿朱紅箭袖云袍,腰束玉帶,枕臂躺在皚皚如白雪的梨花間胸前置放著一冊竹簡,“太子殿下,你怎么跑到樹上看書去了?” 他側(cè)頭對她笑,“剪朵花也能魂游天外?!?/br> “奴婢只是不知該剪什么樣的好?!?/br> 蕭璟翻身坐起,折了一枝梨花足尖一點從樹上躍了下來精準無誤的投在了她的竹籃中,花瓣紛飛,漫天飛舞,“花既剪完了,你隨本王去馬場。” “奴婢還要當值?!?/br> “本王自會向母妃解釋?!彼麕退吨ㄖτ芍阎窕@裝滿悄聲道,“本王教你騎馬,去吧,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因要畫設(shè)計圖,棠棠未來一周加班比較多,暫時隔日更,望周知。 ☆、第四十五章 晚上琯夷筋疲力盡回到院子的時候, 隔著疏窗隱隱聽到屋里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響, 不由加快腳步推門走了進去。 “若有下次, 你們該知道后果。”李成忱把一封書信放到燭火上點燃,火舌吞噬著紙張染為灰燼輕飄飄落到了地上, 他聲音淡淡卻有著讓人喘不過來氣的窒息之感。 初三面色煞白, 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應(yīng)了一個是字, 初一右臂受了很重的傷,鮮血順著夜行衣滴在地上滲入青石板縫隙之中, 小松子一眼瞅到她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 “琯夷, 你回來了?” “初一, 你怎么受傷了?”琯夷看了負手而立的李成忱一眼打開一格抽屜拿出上好的金瘡藥與白色棉布俯身檢查他的傷口,“小松子, 你去打盆熱水過來?!?/br> “好?!?/br> 初一從她手中抽回胳膊一言不發(fā), 指尖的鮮血滴在她白色裙裾之上暈染出朵朵血花,琯夷盯著地上不遠處染血的長劍遲疑道:“成忱, 初一都傷成這幅模樣了,你先讓他起來好不好?” “起來吧。” 她趕忙攙著初一坐到了圓凳上,小松子在清水中絞了帕子幫他清理著胳膊上的血污,初三捂著胸口艱難的站了起來, 似乎受的傷勢并不比初一的輕, 室內(nèi)一時安靜的有些詭異。 待送二人離開時,初三皮笑rou不笑的低聲對她道:“夫人,你再晚來一會, 估計我和初一的小命就沒有了,大恩不言謝。” “你們犯什么錯了?” “老大向來只看結(jié)果不問緣由,勿論對錯,刀尖上過日子我們都習慣了?!?/br> 琯夷輕手輕腳挪回房間,李成忱正執(zhí)筆寫字,抬眸望向她時本來陰沉冷厲的黑眸轉(zhuǎn)瞬便柔和了下來,“我又嚇到你了?” 她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初一、初三到底為何觸怒了他,但她不知始末更不涉其中便沒什么立場去質(zhì)疑他的決定,總不見得他會真的把他們殺了,“你有你的原則?!?/br> 他把狼毫筆擱置在硯臺上,微微蹙了蹙眉,長指挑起她的下巴溫柔的摩挲著她額角的青紫,“怎么傷到的?” “太子殿下教我騎馬,不小心碰到的?!?/br> 他笑笑幫她涂了少許藥酒問道:“還有沒有哪里傷到?” “都是擦傷,沒什么事?!币膊恢朗撬苛耍€是太子殿下在故意整她,不過是去馬場騎馬,她不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就是被摔得屁滾尿流,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驀然想到什么事情扯了扯他的袖口道,“司徒府的那個小公子長得真是好看,就是那日我們在上元燈節(jié)偶遇搶花燈的那個,叫司徒……司徒舒文?!?/br> 李成忱抽出她發(fā)間的銀簪,解開她的發(fā)髻,用手指順著她的烏發(fā)淡淡應(yīng)了一聲,她略一思忖掰著手指說道:“司徒漱墨是太子殿下未來的太子妃,司徒漱毓是二皇子未來的王妃,司徒家的二小姐是惠妃,輩分仔細算下來有點不太對呢?!?/br> “司徒夫人與皇后娘娘交好,指腹為婚定下了婚事?!彼雁y簪擱置在書案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魏府權(quán)勢雖大無兵權(quán)在手不足以牽制朝中各股勢力,眼下司徒府可堪重用?!?/br> “皇上似乎很喜歡惠妃娘娘?!?/br> “嗯,很喜歡?!?/br> “可她似乎有心上人?!?/br> 司徒府庶出二小姐秦曦箬,隨母姓,從小被當做男兒教養(yǎng),與翰文苑學士白維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兩家樂見其成,大抵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入宮為妃,那日上元燈節(jié),倆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卻是一雙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