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宋羨魚綻開笑容,先在餐桌邊坐下,“不是有暖氣么?” 季臨淵的廚藝沒多好,好在也不難吃。 快吃完,宋羨魚看著給自己盛湯的男人,“今天下午我見了一個人?!?/br> 季臨淵問了句:“誰?” 語氣平淡,沒有想知道她見了誰的好奇,更像只是順著她的話題說。 “林逾靜的老公,他跟我說了些事。” 季臨淵把湯放到她面前。 “你不問問他跟我說了什么?” 季臨淵開腔:“他說了什么?” “你這人……”宋羨魚從男人語氣里聽出敷衍,“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林逾靜老公找過我了?” 季臨淵笑:“還不算笨?!?/br> “你怎么知道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br> 宋羨魚輕咬了下唇,“你之前為什么不跟我說?我還以為……”還以為他一點都不在意那個孩子。 “你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季臨淵還是那般鎮(zhèn)定從容的心態(tài)。 今天沒有二更了,么么噠 第135章 寵一個人易,愛一個人難(1)一更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輔導(dǎo)員很奇怪?”晚上,宋羨魚把請假的曲折說給季臨淵聽。 不過略去了季凝瓊的部分。 “都說女人善變,我看你們男人善變起來也不遑多讓?!?/br> 宋羨魚這話意有所指。 季臨淵知她在說自己當(dāng)初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把她拉到腿上,“什么時候?qū)W會指桑罵槐了?” “你這是對號入座?!彼瘟w魚摟著他的脖子,手指在他肩背上畫著圈兒,隔著睡衣料子,指腹能感覺到男人肌rou的結(jié)實。 “明天就要去紐約,不知前路怎樣,說實話我有點緊張?!?/br> “力能則進(jìn),否則退,量力而行,不必太過勉強自己。”季臨淵看宋羨魚的眼神深邃溫柔,說出來的話像個古板無趣的老夫子。 宋羨魚主動親了親他的嘴唇,話雖古板,聽了之后她倒不那么緊張了。 兩人親了一會,季臨淵問她:“行李都收拾妥當(dāng)了?” 宋羨魚點頭,“收拾好了,洪姨幫我準(zhǔn)備了兩個月的中藥量,紐約那邊正是冷的時候,帶了兩件羽絨服抗寒?!?/br> 時尚圈有句話,秋褲和時尚不能并存,不過宋羨魚查了紐約那邊此時的天氣,零下二十多度,估計那些時尚達(dá)人們也顧及不了那么多了。 “到那邊若是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就給我打電話?!彼埃九R淵在宋羨魚耳邊說了這句。 …… 翌日。 季臨淵送她去機場。 下車前,宋羨魚親了下男人的臉頰,“你去公司忙吧,不用送我進(jìn)去,有人陪我一塊?!?/br> 行李箱有點重,季臨淵幫她放上推車。 宋羨魚拎著吃力的箱子,男人毫不費力。 “我走了。”宋羨魚視線落在季臨淵深刻的五官上,忽然有些不想分開。 季臨淵一手緩緩放進(jìn)褲袋,另一手隨意地微蜷,勾唇笑了笑,聲音輕緩:“去吧?!?/br> 陽光下,男人挺拔如松,氣場蓋過了航站樓的宏偉建筑。 …… “可算來了,先去托運?!绷哂赀^來幫忙推箱子。 模特公司給宋羨魚提供了頭等艙,走vip通道安檢很快。 “公司很看重你,別人出差可沒有你這么好的待遇?!钡橇藱C,柳沁雨半躺在柔軟舒適的座位上,“我是沾了你的光?!?/br> 公司去四大時裝周面試的不止宋羨魚一個模特,唯她有經(jīng)紀(jì)人隨行。 “前些天聽說有人要收購我們公司,不知道真的假的。”宋羨魚想起偶然聽來的八卦。 她所在的模特公司在京城規(guī)模還算可以,也簽了不少有一定知名度的模特,也沒聽說有什么危機,這樣運行良好的公司一般不會輕易同意外來的收購。 柳沁雨看了眼宋羨魚,“就算是真的,對我們來說也就是換個老板,其他還和以前一樣,不用管它是真是假,你呀,想著怎么讓更多的品牌看中你就行。” 宋羨魚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朝心里去。 她們的航班是直航,需要十三個小時才能到紐約。 柳沁雨蓋著毯子睡覺,宋羨魚看了會兒時尚雜志,又掏出隨身攜帶的專業(yè)書自習(xí),最后的幾個小時她躺下睡了一覺。 時間慢慢流逝。 京城時間晚上9:00,紐約正是當(dāng)天上午8:00。 宋羨魚所乘的航班降落在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 本來一切順利,沒想到過海關(guān)安檢時行李被扣下。 宋羨魚帶的中藥量太多,海關(guān)懷疑她走私藥物,宋羨魚解釋,還提供了醫(yī)生證明書和醫(yī)生處方,但那邊態(tài)度很強硬,要罰五千美元。 “他們這是故意的吧?”柳沁雨聽完宋羨魚的翻譯,氣得要死:“這點藥都不值那么多錢,干脆去搶得了!” 看了看時間,她又有點急:“十點鐘有個非常重要的面試,全球知名的時尚品牌,走這樣的大秀比走五場普通秀都來得劃算,這些人真討厭!” 宋羨魚沒再向海關(guān)解釋,那邊根本沒打算聽她解釋,可是五千美元,折合成人民幣三萬四,對她來說不是筆小數(shù)目。 柳沁雨罵夠了安靜下來,電話也不能打,兩人都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怎么辦?難不成真要挨罰?” 宋羨魚沉默片刻,笑了笑:“你放心,這些藥是我?guī)У?,罰款也算我的?!?/br>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錢包。 正在這時,一位黑人海關(guān)領(lǐng)著個羽絨服套西裝的三十多歲男士走過來。 “不好意思,都是誤會,這位是我妻子的meimei,我這位妻妹從小身體不好,一直在吃藥,這次過來多玩幾天,帶的藥有點多而已,絕對不是走私……” 那男士不知道什么身份,英文說得很溜,一番解釋之后海關(guān)居然客氣地放行了,也沒再提罰款的事。 出來之后,宋羨魚還沒問對方的身份,柳沁雨先開口,是對宋羨魚說的,“沒想到你在美國有這么厲害的朋友,前一秒還趾高氣昂的那些美國佬,下一秒就那么客氣。” 男士呵呵笑了笑,中文比英文還好,看來是位同胞:“過譽了,我叫江翰春,在總領(lǐng)事館工作,有位老友托我來接你們,他說你們過海關(guān)可能會遇到些麻煩,我在外面遲遲等不到你們,過來一瞧還真遇到了麻煩,我那位老友可謂是料事如神?!?/br> 一句話就能讓海關(guān)放人,這江翰春在總領(lǐng)事館的職位不會低。 什么人能請動這樣一位人物幫她? 宋羨魚幾乎一下子就想到那個男人。 她看著江翰春,“你那位老友……姓季?” 江翰春一笑:“被你猜到了?!?/br> 說話間,三人出了航站樓,外面有輛車接應(yīng),還有位二十七八的女士,長相普通,看著很舒服,笑容很治愈。 江翰春幫宋羨魚和柳沁雨把行李放進(jìn)后備箱,然后介紹那位女士:“她是我助理,這段時間就讓她做你們的向?qū)Ъ娣g?!?/br> “你們好,我叫戴珊?!迸擞弥形淖晕医榻B,主動伸手與宋羨魚和柳沁雨握手。 “你好,我叫宋羨魚?!彼瘟w魚微笑著與對方輕輕一握。 “這也是他請你幫的忙?”宋羨魚問江翰春。 江翰春沒否認(rèn),笑笑道:“你們有事趕緊去忙吧,正好我也有點事要去處理?!?/br> …… 去面試的路上,柳沁雨問出心底的疑惑:“你跟那江翰春打了半天啞謎,我都沒聽懂什么意思,誰叫他來接我們的?” “一個很重要的人?!彼瘟w魚沒打算細(xì)說。 柳沁雨聽出她一帶而過的意思,也沒繼續(xù)問,自言自語感嘆道:“以前只在網(wǎng)上看到海關(guān)的種種黑幕,如今親身經(jīng)歷,感覺還真不一樣,要不是有江翰春,我們可沒這么容易脫身,還給我們請了位翻譯,太周到了,天知道我英語說得到底有多差!” “對了……”說到這,柳沁雨似來了興趣,趴在副駕駛靠背問開車的戴珊,“江翰春在總領(lǐng)事館任什么職位?” 戴珊微笑,回得公式化:“你可以自己問他?!?/br> 柳沁雨:“……”還挺神秘。 宋羨魚安靜地坐著,眼睛看向窗外陌生的繁華城市,心里想著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某個人,忽覺身在異鄉(xiāng),沒有一點身為異鄉(xiāng)客該有的迷茫和孤獨。 直到離別之前,那個男人都沒有告訴她這邊有人接應(yīng),暗地里卻早已悄悄地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每一件都做到了點子上。 有了戴珊這位向?qū)Ш瓦@輛代步工具,她會少走很多冤枉路。 宋羨魚覺得季臨淵像個不放心孩子遠(yuǎn)游的家長。 想著,她撥通了國內(nèi)那人的手機號。 接通后,男人的聲音磁性穩(wěn)重,聽著很讓人安心,“到面試地點了?” “還沒?!彼瘟w魚手指在車玻璃上緩緩畫圈,小動作透著些女孩的小情緒,“正在去的路上。” “好好努力,也別太為難自己。”季臨淵端著長輩的口吻叮囑,宋羨魚卻聽出了別樣的關(guān)心。 江翰春肯定已經(jīng)把她被海關(guān)扣下的事告訴他了,只是他沒提,宋羨魚心照不宣地也沒說起。 車子這時候停下。 宋羨魚說:“我到地方了,先掛了?!?/br> 季臨淵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