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宋羨魚:“或許吧?!?/br> 九點鐘左右,別墅里的客人離開,宋羨魚穿著睡衣,就沒有下去送,等前院傳來汽車引擎漸遠(yuǎn)的聲音,她才合上書下樓。 季臨淵還是回來的那套襯衫西褲,身上有股淡淡的煙味。 “剛才抽煙了?”宋羨魚在他身上嗅了嗅。 男人回來時還沒有,反倒有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宋羨魚猜他是在公司里抽煙,回家前洗澡了。 “抽了一根。”季臨淵往后退了一步,怕熏著她,“我先洗個澡?!?/br> 說完,他沒有立刻上樓,站在那兒,低著頭,頭頂?shù)臒艄庹障聛?,他的臉隱在陰影里,深沉卻溫柔:“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么?” “不餓,但我想吃東西?!彼瘟w魚仰著頭:“可以吃小知去看我時給我買的零食嗎?” 她住院的時候,季楚荊帶著小知去探望過她,小孩子喜歡吃零嘴,就以為所有人都喜歡,于是買了好大一包。 “不行?!奔九R淵直接拒絕,沒一絲猶豫和心軟,“我去給你切些水果?!?/br> “那些都太淡了,我想吃重口味的?!彼瘟w魚圈住季臨淵胳膊,軟磨硬泡。 “重口味?”季臨淵瞅著她,似笑非笑,“等我洗完澡給你吃?!?/br> 宋羨魚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神情,壞壞的感覺中帶著一絲儒雅的風(fēng)流,她有點被撩到,少女心簡直泛濫成災(zāi)。 …… 然而事實,男人也就說說而已,躺床上兩人抱著親了一會,季臨淵就關(guān)了燈準(zhǔn)備入睡。 宋羨魚知道他其實是有需求的,擁抱的過程中碰到男人熱情似火的那處地方。 她手指摸索到季臨淵睡褲的邊緣,然后低頭就要鉆進(jìn)薄被里。 被季臨淵及時制止。 “我知道你想?!彼瘟w魚媚眼如絲地看他,手還在他的睡褲里撓著。 季臨淵把她的手拽出來,“以后有機(jī)會,不急這一時?!?/br> 宋羨魚知道他顧忌她的肚子:“我用嘴,肚子不會有事?!?/br> 話是這么說,季臨淵卻不會讓妻子在胎兒不穩(wěn)的時候為他做那種事,人都是這樣,一旦開始在意一個人,方方面面都會以對方為先。 季臨淵把人抱在懷里,宋羨魚側(cè)躺著,他又將她自由的那只胳膊夾在腋下,喉結(jié)碰到了宋羨魚額頭,聲音壓抑又溫柔:“睡吧?!?/br> “要不我用手?” “……” 宋羨魚沒得到男人的回應(yīng),還不死心,“要不你用手,我在旁邊給你輔助一下?” “再說,今晚我就別睡了。” 季臨淵磁性的嗓音透著無奈,拍了下宋羨魚的背,“乖,快睡吧?!?/br> 宋羨魚窩在他懷里,沒再說什么。 心里因為男人的體貼而溫暖。 又想到蕭愛告訴她的事,她抱著男人的腰,想說點什么,又不想那些不好的事破壞了這溫馨的氛圍。 …… 另一邊,陶蓁沒有如蕭愛說的那樣與季思源大吵大鬧。 當(dāng)她收到季思源負(fù)責(zé)的所有項目都出了紕漏,被迫停工的消息,她已經(jīng)猜到是季臨淵在背后cao縱。 再聽到季思源要被罷免職務(wù)的事,她肯定是季臨淵做的。 季司晨與程如晚陸續(xù)出事,她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但也心存僥幸,然而結(jié)果,她還是沒逃過。 季臨淵當(dāng)真是狠,一出手,就拿走了她最在意的東西。 季思源晚上回到家,陶蓁一反常態(tài)什么都沒說,事實上,季思源發(fā)現(xiàn)她幾天前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不再在他耳邊催他上進(jìn),催他爭取多些的股份。 他知道陶蓁與他秘書關(guān)系近,公司有什么事,她都第一時間知道,今天出了這樣大的事,她沒理由不知道。 但什么都不說,倒叫季思源有些怪異。 以往,在他回家之前估計就吵翻天了,季思源不是沒有厭煩過,但想想以前她在他心里的那些美好,又覺得不是那樣沒法忍受。 女人都愛英雄,他也常常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夠強(qiáng)大,才讓她這般不安。 睡前,季思源還是把公司里的事一五一十告訴陶蓁。 陶蓁什么都沒說,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自從小產(chǎn),她的臉色就沒好過,但這幾天,似乎更差了,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 陶蓁心里是恐懼的。 季司晨和程如晚付出了那樣慘痛的代價,她害怕季臨淵有什么極端的手段等著對付她,這幾天簡直夜不能寐、茶飯不思。 第272章 你除了嫁給他,還想嫁給誰?(6)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季思源看著陶蓁魂不守舍的樣子,再粗心也看出來,她心里有事。 陶蓁被他問得眼神閃爍,沉默著沒說話。 季思源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房間安靜片刻,他說:“蓁蓁,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有心事,完全可以跟我說。” 陶蓁仍是不語。 過了會兒,季思源把她摟進(jìn)懷里,“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是個沒有上進(jìn)心的男人,我也在努力去改,可做生意確實不是我的長處,集團(tuán)已經(jīng)有了季臨淵,就算我硬要擠進(jìn)去,也取代不了他,你看到了,他只要動動手,公司就沒了我的立足之地……” “其實我想要的生活很簡單,與你生個孩子,我找個不那么忙的工作,你和孩子在家等我,下班了,我們一家一塊出去吃飯,然后看場電影,去公園散步,九點鐘我們回家,我哄孩子睡覺,你去洗澡,我知道你愛保養(yǎng),我給你買很多很多護(hù)膚品……” 一個男人把與女人的生活規(guī)劃到細(xì)節(jié),一定是狠愛那個女人的。 陶蓁聽著,心里多少有些觸動,季思源的話,讓她想到他們失去的第一個孩子。 還有醫(yī)生跟她說的,以后她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哪怕懷上了,也留不住,就算勉強(qiáng)保住,也有極大的可能像她上一個孩子一樣,查出先天性疾病。 想到這,陶蓁看季思源的目光漸漸沒了溫度,“你很在意小孩?如果我生不了孩子,你是不是要跟我離婚?” 季思源一愣,“說什么傻話?” 陶蓁看著他,不語。 她深諳兩性之道,知道大多數(shù)男人都有處女情結(jié),所以她一直以清純的形象示人,知道季思源的身份后,她更是處心積慮將自己偽裝成未嘗男女之事的處女。 兩人第一次過夜,她精心準(zhǔn)備,季思源看見那抹暗紅,眼底明顯迸射出來的驚喜,那之后,對她更是千依百順。 每個人都有不愿回首的往事,陶蓁也不例外。 年少時不懂事,等懂事了,許多事已經(jīng)晚了,譬如她的身體。 陶蓁看著明顯被問住的季思源,忽然有些害怕起來,如果那些不懂事的過往被他知道了,他會不會失望憤怒? 她雖埋怨季思源不思進(jìn)取,也瞧不上他扶不上墻的樣子,但京城季家五少奶奶的位子,她并不想放棄。 陶家那邊所有親友都知道她飛上枝頭成了金鳳凰,許多人跟著雞犬升天,也有許多人心里正冒酸水,一旦她掉了下去,緊接而來的那些酸言酸語,要不了幾天就能漫到她家門口。 她的那些事其實不算什么秘密,只要用點心,都能調(diào)查出來。 見陶蓁臉色越來越難看,季思源眉頭愈皺愈緊:“你到底怎么了?” 陶蓁忽地緊緊抱住他,“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并不如你想的那樣完美,甚至發(fā)現(xiàn)我有事瞞了你,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還像現(xiàn)在這樣對我好?” “傻瓜,不管發(fā)生什么,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br> 季思源被突如其來的溫香軟玉弄得心神蕩漾,陶蓁在他面前,一向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很多時候,自己在她面前都如奴隸,陶蓁忽然這么熱情,還流露出小女孩的惴惴不安,這不安竟源于害怕自己不要她了,季思源心底那股男性的保護(hù)欲頓時爆棚。 “真的嗎?你發(fā)誓?!碧蛰璨灰啦火垺?/br> 季思源笑了笑,豎起兩根手指:“我發(fā)誓,這輩子都會寵陶蓁,愛陶蓁,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不會變,否則就叫我不得善終。” 陶蓁等他說完,才滿意地笑起來,臉埋在他懷里:“我也會愛你一輩子,無論如何都不離開你。”頓了頓,她又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錯了,不該逼著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以后,你就做你喜歡做的吧,我不會再強(qiáng)迫你了。” 這番話倒叫季思源意外,“所以,我被罷免職務(wù),你一點不介意?” “介意。”陶蓁噘著嘴說了一句,而后才說:“但我更心疼你。” 她不知道季臨淵接下來還會不會有動作,只能先穩(wěn)住季思源,不能給季臨淵可趁之機(jī),只要她還在季家,一切就都是未知數(shù)。 …… 隔天。 vinci所有員工的郵箱,在同一時間收到一封郵件,最上面黑體加粗的‘罷免書’三個字像一記重錘,落實了昨天傳出的董事會提議罷免季思源的消息。 陶蓁看到季思源的秘書發(fā)來的郵件截圖,捧著手機(jī)沉默了許久,給對方發(fā)過去五個字:“知道了,謝謝?!?/br> 這天下午,季臨淵被季老爺子叫回老宅。 書房里,除了季臨淵與季老爺子,季昌歷與季昌盛兩兄弟也在,氣氛隱隱有劍拔弩張之勢。 季老爺子繃著臉,坐在紅木椅上,布滿皺紋的手扶著陰沉木手杖。 他看向季臨淵,“說說看,思源做了什么得罪你,讓你下這么狠的手?” 季思源在工作上出了那么大的失誤,季老爺子說話就算還有一定的影響,也沒法出面替季思源說話。 那樣只會叫人說他包庇。 哪怕所有人心知肚明事情是季臨淵做的,可證據(jù)呢? 有些事就是這樣,介于可行與不可行之間,被停工的那些項目,確實多多少少有違反規(guī)定之處,可做房地產(chǎn)的都知道,真要嚴(yán)格計較起來,十個項目有八九個是不合格的,合格與不合格,只是有些人的一句話而已。 這個社會本來就這樣,有話語權(quán)的人一句話,就能決定一些人事的生或死。 “還有程家那個和司晨的那樁事,這么多天了,不給我個解釋?” 季老爺子語氣十分嚴(yán)肅。 季臨淵坐在沙發(fā)上,兩腿交疊,指間夾著煙,卻沒點,“您有什么話直說?!?/br> 季老爺子看著他,“還記得十二年前在這里簽的協(xié)議?無論何種情況,你都不得將那樁事宣揚(yáng)出去,否則就歸還我給你的百分之三十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