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jié)
蘇玉琢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來自他的冷漠,頓了頓,她笑說:“我們快吃完了,如果你有時間,過來接我一下吧?!?/br> …… 掛了電話,蘇玉琢把地址發(fā)給蕭硯,對面的杜文建欲言又止,可最終,他一個字都沒說。 約莫半個小時,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餐館門口,蕭硯還是中午那套裝束,單手插兜,另一手捏著車鑰匙走進(jìn)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進(jìn)來后,整個餐廳都顯得擁擠起來。 “介紹一下,蕭硯,我未婚夫。”蘇玉琢起身,介紹完蕭硯,又介紹杜文建:“這位是我跟你說過的老鄉(xiāng)?!?/br> 蕭硯聽了蘇玉琢‘未婚夫’三個字,看了她一眼,然后朝杜文建伸出手,風(fēng)度有禮:“幸會。”沒有蘇玉琢想象的傲慢冷漠,氣氛也沒出現(xiàn)她預(yù)想的尷尬。 “幸會幸會……”杜文建右手在褲腿上擦了擦,才與蕭硯握手。 握完手,蕭硯右手朝杜文建身后的椅子示意了一下,道:“不必客氣,請坐?!?/br> 這話一說,立刻讓他立于主人的位置。 杜文建是緊張的。 他干裝修,也和不少老板打過交道,蕭硯氣勢不凡,著裝簡單卻講究,手腕上的那塊表哪怕杜文建不識貨,也看得出是高檔貨,蕭硯給他的感覺,比他所見過的最棘手的客戶都難搞,那種感覺,讓他不自覺氣勢就弱了下來。 “吃過飯了?”蘇玉琢問蕭硯,語氣溫柔而熟稔。 蕭硯看向她,嘴邊浮現(xiàn)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還沒?!?/br> 蘇玉琢像沒察覺他深意的眼神,招來服務(wù)員要了兩個菜,又叫她將桌子上的殘羹冷炙收拾一下。 那邊,蕭硯和杜文建已經(jīng)聊了起來。 “杜先生做什么的?”蕭硯問得漫不經(jīng)意,杜文建卻答得規(guī)規(guī)矩矩,“跟幾個朋友合伙搞裝修,也不賺什么錢。” 頓了頓,他問蕭硯:“蕭先生呢?” “云城的房地產(chǎn)行業(yè)正處在上升階段,要帶動不少行業(yè)跟著發(fā)展,尤其是裝修這塊……”蕭硯沒回答,侃侃而談起云城如今的市場行情,語氣很淡,卻很強(qiáng)勢,始終主導(dǎo)話題的方向。 杜文建見對方不但對國內(nèi)市場了如指掌,甚至連云城那種小地方都非常熟悉,漸漸地更加意識到蘇玉琢這未婚夫不是尋常人。 結(jié)賬時,杜文建本要付款,蕭硯先一步掏出銀行卡,一句話堵死杜文建的路:“蘇蘇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你遠(yuǎn)道來京城是客,理應(yīng)我和蘇蘇做東?!?/br> 從餐廳出來,蕭硯對杜文建道:“杜先生下榻何處?我開車送你過去?!?/br> “不用了?!倍盼慕ú蛔匀坏匦α诵?,拒絕:“也不遠(yuǎn),走走就到,蕭先生送蘇meimei回去吧,這么晚了,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br> “這就不勞你費(fèi)心,蕭某人雖沒什么大本事,護(hù)著自己女人安全還是能做到。”蕭硯摟著蘇玉琢的腰,無聲宣告所有權(quán)。 杜文建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菜。 …… 蘇玉琢目送杜文建遠(yuǎn)去的背影,內(nèi)心復(fù)雜,忽地眼前一黑,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腦袋被蕭硯掰回去。 聽見他說:“那么好看?” 蘇玉琢瞅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覺得一切發(fā)展得有點(diǎn)快,快到她有些招架不住。 “你說的話是真的么?” “哪句?” “明天來接我那句?!?/br> “你希望是假的?” “……”蘇玉琢默了默,笑:“蕭總一言九鼎?!?/br> 到了公寓樓下,蕭硯跟著下了車,一直將蘇玉琢送到家門口。 蕭硯看了看門牌號,想到一些事,交代蘇玉琢:“領(lǐng)了證你就搬去我那兒住,今晚把要帶的東西收拾好?!?/br> 說著,他握住蘇玉琢手臂,五月中旬的京城,氣溫回升很快,這兩天天氣不好,溫度卻不低,蘇玉琢穿著單薄的雪紡襯衫,隔著薄薄的布料,蕭硯掌心感受到女孩的纖細(xì)與柔軟。 將人拉到身邊,他低頭想去吻她的唇。 蘇玉琢躲了一下。 下意識的抗拒,讓氣氛變得難堪。 蘇玉琢僵了僵,抬手撫了下發(fā)際線的碎發(fā)以掩飾尷尬,“時候不早了,我就不請你進(jìn)去坐了……”她嘴邊浮現(xiàn)一抹笑:“再見?!鳖D了一下,又說:“開車慢點(diǎn),安全第一。” 蕭硯看了她一會兒,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蘇玉琢進(jìn)了客廳,最先看到的,是墻上掛著的jiejie照片。 這套公寓,維持著曾經(jīng)的模樣,連jiejie的衣服鞋子,都原封不動地擺在原來的地方。 凝望著jiejie溫柔微笑的模樣,蘇玉琢神情變得傷感,眼眶漸漸泛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姐,我要結(jié)婚了……” “和蕭家的人,等我進(jìn)了蕭家,一定給你報仇,蕭承和羅剪秋,一個都別想好過?!?/br> “姐,你說,爸爸知道我嫁在京城,會不會生氣?他總說京城貴人多,是非多,不愿我們在這里蹚渾水,他要知道了,一定會生我的氣……不過沒關(guān)系,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再跟他好好認(rèn)錯,他最疼我,不會真與我計較……” 蘇玉琢輕輕撫摸著相框,“姐,很快的……很快……你就可以安息了……” …… 隔天七點(diǎn),蘇玉琢醒來,想到今天要發(fā)生的事,心底滋味莫名,洗完漱站在柜子前看了好一會兒,挑了件比較正式的連體束腰短裙穿上,頭發(fā)盤在腦后,瞧著干凈又利落。 她化了個淡妝,把戶口本和身份證揣進(jìn)包里,拉著行李箱下樓。 這會兒沒到八點(diǎn),蕭硯的車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 看見她出現(xiàn)在公寓樓大門口,蕭硯下車,主動上前幫她拎行李,像很多男朋友會做的那樣。 蘇玉琢看著他殷勤的樣,有些不習(xí)慣。 領(lǐng)證過程比想象的還要順利。 蘇玉琢看著燙金的紅本,恍恍惚惚的不真實(shí)感,在這一刻變得真實(shí)起來。 “你家里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吧?!碧K玉琢語氣肯定,倘若知道,這會兒估計早就翻了天。 她是蘇粉雕的親meimei,整個蕭家都知道。 這樣的身份,在他們眼里只怕給蕭硯提鞋都不配,更別說成為他的原配妻子。 “我會跟他們說,你不用管。”蕭硯雙手撐著方向盤,語氣淡漠。 蘇玉琢沒說什么。 …… 當(dāng)天晚上,宋羨魚從蕭讓眉嘴里聽到蕭硯跟人秘密領(lǐng)證的消息。 “本以為老三是最省心的,沒想到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大舅媽這時候不知道上多大的火?!笔捵屆嫉溃骸皟鹤咏Y(jié)婚,她是最后才知道,誰都接受不了?!?/br> 這會兒念念正吃奶,宋羨魚沒回臥室里,程庭甄一聽說念念餓了,自覺回避躲去外面,家里除了他和季臨淵,也沒別的男人。 “跟誰?” 宋羨魚其實(shí)沒多大意外,蕭硯本就冷情寡性,主見很大,做出先斬后奏的事并不奇怪。 他不是那種什么事都要與別人商量,征得別人同意的人,哪怕是自己父母。 “這還不知道?!笔捵屆颊f:“你大舅媽沒說,不過說好明天中午一家子一塊吃個飯,見一見那位神秘的新娘,到時候就知道了?!?/br> 宋羨魚心里想著蘇玉琢,念念喝完奶,她把孩子交給蕭讓眉,自己躲進(jìn)衛(wèi)生間給蘇玉琢打電話。 接通后,她開門見山:“聽說表哥領(lǐng)證了,是跟你?” 蘇玉琢沒否認(rèn)。 “真的跟你?你們……什么時候的事?” “今早?!碧K玉琢沒隱瞞。 “……”宋羨魚:“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蘇玉琢知道她指的什么,笑了笑:“走一步算一步?!?/br> “表哥要是知道你接近他是為了給你jiejie討公道,不知道會怎么樣?!?/br> “不是討公道,小魚,這世上沒什么公道?!碧K玉琢聲音忽然變得很冷,像換了個人,“也別指望惡有惡報?!?/br> 頓了頓,蘇玉琢幽幽說:“他早就知道了……” 這個他,很顯然是指蕭硯。 宋羨魚聽得糊涂:“你說他知道了,那他怎么還與你結(jié)婚?” “……”蘇玉琢沉默一會兒,聲音近乎喃喃:“我也不知道……” “他喜歡你吧?”宋羨魚說:“說句不好聽的,他那個身份,要什么樣的女人都有,偏偏肯娶你,一定是用了情在你這?!?/br> …… 晚上季臨淵有個飯局,來的都是上面領(lǐng)導(dǎo),散局已經(jīng)九點(diǎn)多,回到家宋羨魚還沒睡,靠著床頭邊聽俄語邊等他。 季臨淵在門外就聽見小妻子有模有樣地跟著錄音念俄語,推開門后把西裝丟在門口的柜子上,一面摘腕表一面走進(jìn)來,笑容溫柔穩(wěn)重:“越發(fā)用功了。” “向夫君看齊。”宋羨魚爬起來,接過男人摘下的鋼表擱在床頭柜上,“你之前說今晚除了你,賀際帆和景博淵也去了,表哥去了嗎?” “去了,怎么了?”季臨淵視線落向小床上睡得正沉的念念,許是習(xí)慣了mama的朗讀聲,愣是一點(diǎn)沒有被吵醒的跡象。 以后長大了多半也是沒心沒肺的傻丫頭。 季臨淵彎腰撫了撫女兒的頭發(fā),憐愛地親了親她的臉蛋,又親了親,親得宋羨魚快要吃醋。 把男人拉到自己身邊,捧著他成熟有棱角的俊臉吻了幾口,才說起蕭硯領(lǐng)證的事。 “……我有點(diǎn)擔(dān)心……”宋羨魚摟著季臨淵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因?yàn)樽约河羞^經(jīng)歷,很清楚所有人都嘲笑你癡心妄想攀高枝的滋味,“舅舅舅媽這一關(guān)肯定不好過。” 尤其是,蘇玉琢的jiejie在蕭家鬧過一場風(fēng)流韻事。 還有以下五位中獎小可愛沒給地址: 瀟湘的:愛做夢的小孩,寶貝碎碎念,asukiho,pattyzhang25 qq閱讀的:凌寒 其他人差不多都收到貨了,只差你們幾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