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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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呀,宮后苑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崔一如氣鼓鼓的說,陛下也不是她一個人的。 “你要真想坐秋千,明天讓小太監(jiān)拿著繩兒木板在院子里做一個就是,隨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蓖跞菖c說。她心中并無波瀾,也無甚計(jì)較。 “當(dāng)真?!睏铎o茹說,“我在家就喜歡秋千,我們還會站著蕩秋千,比賽著誰蕩的最高?!?/br> “那你可真厲害,要我我可不敢呢?!蓖跞菖c說。 “jiejie不像膽子那么小的人。”劉靜說,“明天做了秋千,咱們也來比試一下,看誰蕩的高?!?/br> “我可真不成,看著你們蕩好了?!蓖跞菖c捂嘴笑說,“這樣吧,既然是比試怎么能沒有彩頭。我這有一根用白硨磲粉玉翡翠做的梨花簪,很是精巧可愛,明日誰要拔得頭籌,我就把這簪送與她?!?/br> “那我就不客氣了?!眲㈧o說。 “還不知道鹿死誰手。”楊靜茹說道。 王容與想要做個秋千,這可是她難得的囑咐,安得順自然盡心盡力的去幫她辦好,在后院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兩邊各垂下四根手腕粗的麻繩,固定后再綁上木板,為了確認(rèn)安全,還找了個粗轉(zhuǎn)的太監(jiān)到上面試了一下,等萬事俱妥才來回王容與。 “做的好。”王容與嘉獎道。 安得順高興的兩頰泛紅,“姑娘有事盡管吩咐,小的一定肝腦涂地,萬死不辭?!?/br> “哪里要說的這么嚴(yán)重?!蓖跞菖c捂嘴笑,讓喜桃在桌上拿兩碟點(diǎn)心給安得順甜嘴。 安得順拿著點(diǎn)心出來,分了兩塊給一同幫忙的小太監(jiān),其余用手帕包好貼身放著,他可舍不得吃,得慢慢平常才行。 等到午后蔭涼時,八九個姑娘簇?fù)碇黄鹑チ撕笤海瑢m女在廊下設(shè)了座位,從這就可以看秀女蕩秋千,楊靜茹換了窄袖上衣,束腿褲,外罩薄薄的百褶大裙,站起來蕩秋千,裙子像翅膀一樣往后飛去。 王容與先是不由驚呼后又感慨說,“可真好看??上约荷先ナ幜司筒荒茏约寒?,要是能把此刻英姿畫下來該多好?!?/br> 楊靜茹用力的往高處蹬去,雖然蕩到最高處,眼睛看見的還是層層宮闕,但是,楊靜茹看著遠(yuǎn)方的天空想著,蹬高點(diǎn),再瞪高點(diǎn),就可以飛出這一方圍墻困住的天空,她就自由了。 楊靜茹不由暢快的大笑起來,這就是她喜愛蕩秋千的原因,幼時蕩秋千只想像鳥兒一樣飛的更高點(diǎn)飛的更遠(yuǎn)點(diǎn),現(xiàn)在她模糊的摸到一點(diǎn)邊,一點(diǎn)關(guān)于自由的邊。 楊靜茹從秋千上下來,劉靜對她拱手稱服,“我想著我野丫頭一樣,沒想到大家閨秀一樣的你蕩起秋千來如此豪放,比不得,比不得?!?/br> “原就是想著好玩,誰要跟你比試了,現(xiàn)在你自己劃下道來,難道又不敢了?”楊靜茹激她。 “誰不敢?!眲㈧o說,她見楊靜茹玩的痛快,她也早就等不及了。 “你看劉靜玩的。”王容與對楊靜茹說,“你剛才也是這樣玩的,裙子飄起來跟仙女一樣,可惜我不會畫畫,不然我就替你畫下來了?!?/br> “我等會自己畫?!睏铎o茹說,“我看著劉靜的樣子,到時候畫臉的時候就對著銅鏡畫。” “真機(jī)智?!蓖跞菖c笑道。 余下人都上去玩了一把,個個都挺開心的。崔一如上前讓王容與也去玩一把,王容與連連搖頭,“我是真的不行,我從來沒站著玩過秋千,再者我也害怕呢?!?/br> “站上去就不害怕了?!贝抟蝗缯f,拖著王容與就往前走,“大家都玩了,就你一個沒玩多掃興啊。” “別害怕,我扶著你?!眲㈧o說。 王容與在左右攙扶下上了秋千,保不住平衡,秋千亂晃?!澳銉赏葟堥_些,身子微微下蹲,重心下一點(diǎn)就穩(wěn)一點(diǎn)?!眲㈧o說。 “先別推,先別推?!蓖跞菖c感覺到自己在往前忙驚嚇說。 “jiejie,這秋千動起來就穩(wěn)了,你這樣站著還害怕些,它總是搖晃。”崔一如笑說。 “她看著真不像會玩,別玩了,萬一摔著了不好?!睏铎o茹擔(dān)心的說。 “都上來,就玩一把再下去唄,也許jiejie玩著玩著就不想下去了?!贝抟蝗缧φf。 王容與被推著慢慢的前后晃蕩,心里還是不甚安穩(wěn)。 朱翊鈞突然來了儲秀宮,姑姑一抬頭點(diǎn)人數(shù),后殿還有好幾個沒來,急忙使眼色讓人去叫來。 “別忙著叫,朕聽見她們在后面玩的挺歡樂的,一起去瞧瞧。”朱翊鈞說。 朱翊鈞帶著人去往后殿,麗景軒里空蕩蕩的,笑聲從更后面?zhèn)鱽?,朱翊鈞繞過殿室往后走,馮尚唱號,“皇帝陛下駕到?!?/br> 原還笑著的秀女受驚的紛紛跪地行禮,在秋千上的王容與一下失了攙扶,隨著秋千的慣性,一個飛撲出去落在朱翊鈞身前,五體投地。 朱翊鈞受驚的往后一躲,變故來的突然,眾人齊齊驚呼,王容與痛的要落了淚來,卻趕緊恢復(fù)成跪姿,頭磕手上?!靶∨恢菹碌絹恚丛h(yuǎn)迎,小女有罪?!?/br> “你是有罪?!敝祚粹x說,“御前失儀,朕罰你去凈室自省一天?!?/br> “小女遵命?!蓖跞菖c說。 朱翊鈞匆匆來了又匆匆走了,前殿的人不免抱怨后殿的人失了分寸,擾了陛下的興致,害的大家都不能在陛下面前露面。后殿的人卻有些害怕,王容與起身時的姿勢有些別扭,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哪,王容與跟在陛下后面走了,要去那個什么鬼凈室待一天。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拾掇著jiejie上秋千了,現(xiàn)在可怎么辦呢?”崔一如哭道。 “喜桃,你去打聽打聽那個凈室在哪?”楊靜茹說,“只是反省一天,并不是什么大責(zé)罰,應(yīng)該沒事。如果可以,看能不能送些藥物進(jìn)去,jiejie也不知道摔哪了?可千萬不要留疤啊。” 崔一如哭的更大聲了。 劉靜面色發(fā)白,朝外走去。“我去見陛下,御前失儀一下,就會把我和jiejie關(guān)到一起了。” “胡鬧?!睏铎o茹說,“你這刻意去失儀,和jiejie的無心之失難道會量罪一樣,你要是把自己埋進(jìn)去了,jiejie出來還要擔(dān)憂你?!?/br> 這皇宮里,每個住人的宮殿里都會有凈室,這是主人的意愿,仿佛布置這么一間房子,人就會清心寡欲。朱翊鈞說讓王容與去凈室反省,卻不說是哪一個凈室,王容與只能跟著朱翊鈞,走過大半個后宮,到了乾清宮。 “姑娘,你在這里反省吧?!睆埑晒Ь吹陌淹跞菖c領(lǐng)到乾清宮的凈室,朱翊鈞有時候會一個人在這里獨(dú)處靜思。有時候真的捉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你這是要罰怎么把人還帶進(jìn)乾清宮了。 “這本詩經(jīng),孝經(jīng),帝范,陛下說讓姑娘反省的時候把這三本書抄了。除了孝經(jīng)必須用楷體,其余字體姑娘隨意。”張成說。 王容與看著案幾上的書和紙筆,模模糊糊想到一點(diǎn),她看著張成。“張內(nèi)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陛下要我進(jìn)宮來,難道是因?yàn)槲业淖郑俊?/br> 第三十二章 “咱家不知道姑娘的意思?”張成訕訕道,就要走。 “采選內(nèi)侍監(jiān)到我家時不曾見過我,從我家離去時,我的名字也不在花名冊上。但是最后來宣召的時候,我卻在進(jìn)宮的名單上。”王容與說,“我也不曾得罪過什么人,實(shí)在不知道是誰在其中多做了一步,想來想去曾經(jīng)在宮外和陛下見過一面?!?/br> “我也不是傾城國色,自然不會想陛下一見傾心非要我入宮不可?!?/br> “陛下元宵那晚拿著的花燈,無甚出奇,只有上面的字還有幾分看頭?!蓖跞菖c說,“上次的抄的佛經(jīng)也被陛下拿走了,現(xiàn)在連自省都不忘讓我抄書,實(shí)在有些疑惑呢?!?/br> “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吧?”王容與看著張成。 “陛下喜歡姑娘的字也不是什么壞事?!睆埑杀苤鼐洼p的說,“就是姑娘的花燈,現(xiàn)在還掛在陛下的書房里。” 張成走了,王容與坐在原地呆愣了片刻,隨后失笑,自己還當(dāng)真是自作多情啊。 往好處想,皇帝喜歡她的字,只要還能寫,想必以后她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也不用太壓抑本性去邀寵,寫幾幅字給皇帝就能交差。 一路緊繃,到獨(dú)處時才放松下來,王容與覺得手肘和膝蓋都疼的厲害。凈室里沒有桌椅,對放著兩個矮榻幾,上面鋪著蒲團(tuán)。她坐的這個在西邊,兩邊蒲團(tuán)都是金色繡龍紋的。王容與不敢坐在墊上,就坐在塌幾邊上,脫了鞋子踩在上面,拔開裙子來查看,白色綢褲上露出些紅印,擼起褲腿來看,白嫩的膝蓋上好幾條滑傷的紅痕,些微有些腫,只有破皮沒有流血。 王容與嘆氣,真是流年不利。 “怎么傷的這么嚴(yán)重?”朱翊鈞一進(jìn)來就看見王容與抱著腿嘆氣,因?yàn)榘?,膝蓋上的紅絲格外醒目,“朕叫太醫(yī)來。” “陛下?!蓖跞菖c放下褲腿起身見禮,“并不礙事,陛下叫太醫(yī)來,反而要驚動太后娘娘?!?/br> “你怕驚動太后?”朱翊鈞問。 “些許小事,何須勞動太后娘娘掛心?!蓖跞菖c說,“陛下不喜人通傳嗎?” “陛下貴為九五之尊,出行的派頭還是要有的,無人通傳,有墮天家威嚴(yán)?!蓖跞菖c正色說。 “嚇到你了?”朱翊鈞含笑問,“看你可不像膽子小的樣子?!?/br> “再說乾清宮是朕的寢宮,朕從寢宮的這間房走到那間房還要通傳?”朱翊鈞說。 “從前不要,但是若是我在這屋里,陛下就該叫人通傳。我可以有余裕的準(zhǔn)備接駕,不至于御前失儀?!蓖跞菖c說。 “在這等著朕呢。”朱翊鈞笑,“不服氣?!?/br> “不敢?!蓖跞菖c低頭。 “我看你敢的很嘛?!敝祚粹x說?!皠e站著了,坐著說話?!?/br> “不敢?!蓖跞菖c說。 “朕命令你坐下說話?!敝祚粹x豎眉道。 王容與找了個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了,朱翊鈞也不以為意,“張成,去叫寶璋過來?!?/br> 寶璋是乾清宮里的管事姑姑,二十歲上年紀(jì),著品級宮服,拱手進(jìn)來見過陛下。見室內(nèi)還有其他人,還是個姑娘,看裝扮應(yīng)該是秀女,寶璋也有些奇怪。這是朱翊鈞的凈室,朱翊鈞向來連內(nèi)侍監(jiān)和宮女都不喜他們在這里多逗留。 朱翊鈞指著王容與說,“她身上摔傷了,你給她處理一下?!?/br> “是。”寶璋走到王容與面前,“姑娘哪里受傷了?” 王容與看向朱翊鈞,“小女怕傷口污穢污了圣眼。” “朕不看你?!敝祚粹x調(diào)轉(zhuǎn)了一下坐姿,但是擺明不會出去。王容與嘆氣。 寶璋笑道,“姑娘放心,奴婢會替姑娘遮著一點(diǎn)?!?/br> 王容與羞赧的笑笑,挽起兩腳褲子,寶璋看了眼膝蓋,“并不是很嚴(yán)重,等奴婢拿熱水來給姑娘敷一下,再涂藥膏,不會留疤的?!?/br> “還有手肘。”王容與說,但是里頭穿著窄袖不好挽上去,寶璋撩開寬大的外袍看王容與說的傷處,只看到一點(diǎn)血絲印,“應(yīng)該是和膝蓋差不多的傷,等奴婢拿來藥膏,去內(nèi)室清洗上藥?!?/br> 王容與點(diǎn)頭。 朱翊鈞走過來,“會留疤嗎?” “用好藥膏涂了并不會留疤?!睂氳罢f。 “嗯,你去拿朕用的藥膏來給她涂了,不用可惜。免得留疤日后還要賴上我?!敝祚粹x說。 “我不是小人,陛下也失了君子之心。”王容與說。 “你看現(xiàn)在就怪上了?!敝祚粹x說。 “陛下叫人拿針縫了我的嘴吧,怎么說都被誤解錯,為了留我一條小命,還是少說話的好?!蓖跞菖c說。 “你看看你,這么兇,一點(diǎn)都沒有個女孩子家家的淑女氣?!敝祚粹x說。 王容與憤恨的扭頭,不想再說話。 寶璋去去就回,后頭還跟著宮女捧著金銅水盆進(jìn)來,“陛下,姑娘還有傷在手肘處,需要寬衣才能上藥?!?/br> 朱翊鈞點(diǎn)頭,宮女放下帷帳,兩下相隔。王容與皺著眉,上藥時卻咬著唇未曾出聲,寶璋替她厚厚涂了藥膏,“此藥膏姑娘拿回去早晚涂了,三日后就會完好不會留有印子?!?/br> “謝謝姑姑?!蓖跞菖c說。 宮女把帷帳拉起,朱翊鈞還在外頭,寶璋有些意外,她看一眼王容與,并不是秀女中最出挑的長相,但是圓臉圓眼睛的看著人可親,天生笑唇,是挺有福氣的長相。寶璋沖著王容與微微一笑,見她不好意思的低頭后才對朱翊鈞說,“陛下,今日要在哪里用晚膳?” “就在這?!敝祚粹x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