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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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可不長眼睛,傳染可不挑人的。”三少奶奶哀泣道。 “你讓開,我去瀛臺,又不會去皇后娘娘近前伺候,如何能染上。”王雅量說。 “時疫一傳,死的最少半城人,何況是小小的瀛臺?!比倌棠虛u頭說,“難道在祖母心里,只有皇后娘娘的命是命,三爺?shù)拿筒皇敲藛???/br> “你閉嘴。”王雅量爆喝道,“你知道什么你就亂說,瀛臺是我自己要去的,你這話豈不是致我致祖母都于不義之地。” 三少奶奶攔著他就是不讓他走,見自己說服不了三爺,便沖著若云喊,“你怎么就不來勸勸,三爺聽你的話,你也只記掛著你舊主的命嗎?三爺可是你男人,你孩子的爹,三爺要有個閃失,皇后娘娘還能讓你不守寡不成?!?/br> “奶奶言重了?!比粼普f,“我相信皇后娘娘吉人天相,我也相信三爺必定會平安回來。” “三爺和娘娘兄妹情深,老天爺都看在眼里的,一定會好人好命?!比粼普f。 王雅量回頭看她,“等著爺回來?!?/br> 若云點頭。 王雅量不欲再和妻子糾纏,繞過她往外走,三少奶奶倚著門,“三爺,只是我是真心心疼你,你明不明白。” 若云低聲呢喃,“你心疼三爺,誰又不心疼三爺呢?”只是除了心疼,你還得懂他。三爺和娘娘兄妹情深,三爺就是為了娘娘赴死都是心甘情愿,如何能勸。 只能堅信,皇后娘娘不是早死的命,三爺也不是。 朱翊鈞看著御醫(yī),“朕的身體如何?” “陛下的脈細(xì)穩(wěn)健,身體安康?!比翁t(yī)回道。 “那皇后娘娘怎么就是疫病呢?”朱翊鈞不解道。 “一家子得疫病,有馬上就發(fā)作的,也有挨過一劫的,個人身體不同,緣法不同?!比翁t(yī)說。 “皇后身邊的宮人查出有發(fā)熱的嗎?”朱翊鈞問。 “當(dāng)時并不是微臣在場診斷,并不十分真切?!比翁t(yī)說。 朱翊鈞又何嘗不知,只是當(dāng)時在場的太醫(yī)都跟著去瀛臺了,他心里非得要問點什么才能安心,“你覺得,娘娘的疫病嚴(yán)重嗎?” “時疫雖然不分四季,但是冬疫好過夏疫,再加上娘娘是今早發(fā)熱就叫許御醫(yī)去診治了,發(fā)現(xiàn)及時比拖時發(fā)現(xiàn)好。至于其他,微臣不曾見過娘娘的脈案,不好診斷。”任太醫(yī)說。 朱翊鈞一問三不知,眉心的川字愈發(fā)深重,“來人啊。去問問瀛臺是什么情況,怎么還沒有傳來消息?” “著人看著,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就報來給朕知曉?!?/br> “是?!?/br> “陛下,武毅將軍王雅量在宮外求見?!睆埑蛇M(jìn)來報。 朱翊鈞示意太醫(yī)退下,“讓他進(jìn)來吧?!?/br> 王雅量全服披掛進(jìn)來,“末將參見陛下?!?/br> “起來吧?!敝祚粹x說,“今日不是你不當(dāng)值嗎?” “回陛下,末將今日沐休,在家中聽聞皇后娘娘前去瀛臺避疾,特來請命去瀛臺換守,請陛下應(yīng)允?!蓖跹帕空f。 朱翊鈞看他,“你不怕疫???” “末將不怕。”王雅量說,“不怕陛下責(zé)罰,說句逾矩的話,若不能知曉娘娘近況,末將,末將一家都寢食難安?!?/br> “朕也不怕,可惜沒有人能應(yīng)允朕前去瀛臺。”朱翊鈞苦笑說?!澳阋膊挥萌チ?,朕給你一個活,你去瀛臺問了娘娘的情況,再來回報與朕?!边@樣皇后什么情況,你也知曉了。 “陛下?!蓖跹帕窟€要說,朱翊鈞擺手道,“她看重朕的命,也會看重你的命,她不讓朕去,若是知曉朕派了你去,恐怕好了后就要和朕鬧脾氣了?!?/br> 第二百一十九章 李太后撥動著手里的佛珠,“皇后出宮去了?” “是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瀛臺了?!鳖檵邒哒f。 “她自己說的要去瀛臺?”李太后問。 “是?!?/br> “我去的時候皇后娘娘該是昏迷不醒,是許御醫(yī)用了什么手段,皇后有短暫的清醒,之后就有條不紊的都安排好了。”顧嬤嬤說,“還親自交代了,不能讓陛下靠近她。陛下攔下了皇后的輦車,也沒讓陛下靠近了去?!?/br> “娘娘是真擔(dān)心自己得了疫病,怕傳給陛下。” “這種時候又拎的清,從來都不是一個笨人,就是不知道她為何鐵了心要獨占陛下?!崩钐笳f,“罷了,她既然自己選擇去瀛臺,養(yǎng)病也不是以幾天就能好的,就讓她安心在瀛臺住著吧?!?/br> “她和陛下看著情投意合,牢不可分,其實脆弱不堪一擊即碎,只要陛下這期間臨幸了其他后妃,他們之間就回不去了?!崩钐笳f。王容與那樣的人,看著隨和,其實執(zhí)拗的很,只要她心里對陛下起了隔閡,他們兩人就能回到相敬如賓的帝后關(guān)系。 這對陛下,對后宮,都是好事。 “男人就這么回事。” “只有女人還傻傻的相信有情愛?!?/br> “啟祥宮的宮人帶走了許多去瀛臺,就先把壽安宮的人挪過去頂上?!崩钐笞哉Z后對顧嬤嬤交代說。 “可是陛下不讓人過去。”顧嬤嬤聞言為難的說,“先前去的人都被陛下攆出來了?!?/br> “是嗎?”李太后問。 “那便不去了。” “如此大好的機會,后妃們還不知道趁機,那也是她們的命。注定要獨守空閨孤獨到老的命?!?/br> 王雅量去到瀛臺,瀛臺與岸上相連的橋上有禁軍把守,見王雅量過來拱手,“將軍,皇后娘娘懿旨,特殊時期瀛臺不得隨意進(jìn)出。” “我來替陛下跑腿,想知道皇后娘娘如何了,還煩請通稟一聲?!蓖跹帕空f。 片刻后無病出來,對王雅量一福身,“三爺?!?/br> “娘娘如何了?”王雅量問。 無病搖搖頭,“娘娘還沒退熱。” “總早上發(fā)現(xiàn)到現(xiàn)在,怎么還沒有退熱?”王雅量說,“當(dāng)真,是,是疫病嗎?” “杜太醫(yī)說是疫病,可是開的方子用下去并不起作用,許御醫(yī)還是診不確定,但他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把熱降下來?!睙o病輕聲說了,“娘娘中午時分醒過一陣子,知道在瀛臺后就又放心睡了?!?/br> “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然是要降熱,這人要是高熱不退,久而久之就是好了也得留下許多后遺癥,這些太醫(yī)到底有沒有本事?” “許御醫(yī)是熟悉娘娘脈案的人了,好在現(xiàn)在娘娘喂藥還是喂的下,許御醫(yī)說并沒有到真正兇險的時候?!睙o病說。她心里焦急難安,但是外表上不能表露分毫,她一刻都不想離了娘娘身邊,但是聽聞是王雅量過來,她知道,其他宮人說什么三爺都不會信的,只能她親自來。 “老太太知道娘娘的病,很是掛念憂心,我原本想著跟陛下請命,來瀛臺駐守,好時刻知道娘娘的消息,但是陛下不準(zhǔn),只讓我來替他跑一次腿,也能知曉些娘娘的情況,好讓家人放心?!?/br> “三爺萬萬不可再提來瀛臺駐守一事?!睙o病說,“娘娘不會歡喜的?!?/br> “娘娘清醒時也說過,她病的突然,恐怕是瞞不住家里,還請父親兄長多多寬慰祖母,不要讓祖母太過憂心傷體?!?/br> “娘娘自小不愛吃藥,就是小小的風(fēng)邪入體,也比旁人要好的慢些,她自個兒處境這么危險,還要想著他人?!蓖跹帕康统恋恼f,“到底是從哪得的病?” “現(xiàn)在許御醫(yī)反駁杜太醫(yī)的理由就是,如果是疫病,斷斷不可能只有娘娘一人發(fā)病,如今我們這些近前伺候的,還沒有發(fā)熱跡象,不過杜太醫(yī)說我們沒有發(fā)熱也有可能是時間太短的原因。” “如果找不到病因,就不能對癥下藥?!睙o病說,“三位太醫(yī)也十分焦急,在一起討論,查閱醫(yī)書。” “有把握嗎?”王雅量問。“這比確診是疫病更可怕,不治之癥嗎?不會的,娘娘運氣沒有那么差?!?/br> “總之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樣?!睙o病說,“三爺,奴婢要回去伺候娘娘了?!?/br> “只能依靠你了,好在還有你陪著娘娘。”王雅量說。 王雅量自己聽了焦心不已的消息,朱翊鈞聽了也沒好到哪里去,“到現(xiàn)在還沒確診是因為什么發(fā)熱?” 王雅量無言默認(rèn)。 “這些太醫(yī)是不是沒辦法?那把太醫(yī)院其他太醫(yī)也都叫過去?!敝祚粹x道。 “陛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從中午開始在后宮把脈,就沒停歇過。”陳矩說,“再說太醫(yī)院里醫(yī)術(shù)最好的許御醫(yī)如今在瀛臺,他若想不出法子,其余人去了恐怕也只是白白驚擾娘娘。” “也許娘娘明日就退熱了?!蓖跹帕空f。 朱翊鈞總覺得心神不靈,在啟祥宮待著,沒有熟悉的人在身旁,每一刻都是暴躁,即使王雅量才來說了王容與的情況,下一刻他又想著人去問,娘娘退熱了沒有。 “陛下,榮昌公主鬧著要來啟祥宮,可如何是好?”張成面露難色的說。 “榮昌?”朱翊鈞說,“她也許是嚇著了,朕去看看她?!?/br> 朱翊鈞去了長春宮,榮昌哭的眼睛都紅腫了,“父皇,母后怎么了?” “母后身體有一點不舒服,去瀛臺養(yǎng)病去了。”朱翊鈞把她抱在膝上,“你是大公主了,情緒還如此外放,你母后知道了如何能放心?!?/br> “若是一點小的不舒服,怎么會離開宮廷,去瀛臺養(yǎng)病?”榮昌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那么好糊弄了,“母后真的得了疫病嗎?” “母后會死嗎?”榮昌拉著朱翊鈞的衣襟問。 “不會。”朱翊鈞很篤定的說,“她怎么舍得死呢,怎么舍得榮昌這么好的孩子呢?” “父皇,我可以去瀛臺陪母后嗎?”榮昌啜泣著問,“我生病的時候最想見到母后了,母后生病了,身體難受,但她在瀛臺,看不到父皇,也看不到我,她心里該多難受啊?!?/br> 榮昌稚言讓朱翊鈞眼眶發(fā)熱,“父皇也想去瀛臺陪母后,但是母后不讓,母后也不會準(zhǔn)你去瀛臺的,我們就在這里等,等到母后好了,我們再去瀛臺見她,可好?” 但是三天,整整過去三天,在瀛臺的皇后還是高熱不退,朱翊鈞已經(jīng)狂躁的,見什么砸什么,罵著太醫(yī)院的都是廢物,這種情形下,就算朱翊鈞是一塊無人看管的大肥rou,也沒有后妃敢上前去捋虎須。 或者她們現(xiàn)在也顧不上去陛下面前獻(xiàn)媚。 皇后會死嗎? 這是梗在她們心頭問題。 按說皇后管理后宮,但凡是有些經(jīng)歷的宮人都說,沒有比皇后娘娘更好的更公正的了,各種烏七八糟的事也沒有。她也不打壓嬪妃,喜歡讓嬪妃們穿的漂漂亮亮的,也不為難嬪妃,她們自己找樂子,皇后娘娘也是允許的,還鼓勵她們。 但是皇后娘娘霸著陛下這一點,就遠(yuǎn)抵消過她所有的好。 后宮女子的天,是陛下,陛下不來后宮,就是天不下雨,后宮里好看的女子就是等不到雨的花朵,只能枯萎在地里。 有心狠的想,娘娘去了,陛下的這塊天就又屬于其他人了,陛下大概會另立新后,但是繼后,如后又能比得上元后。 有那么心還存有善念的,卻只想娘娘病了,便是日后只能纏綿病榻,就算陛下心里想著她,但是身體總要人照顧,這后宮里旁的人也能分些雨水。 如宜妃蘭妃那樣一心只盼念皇后娘娘早日康復(fù)的人,太少了。 瀛臺,太醫(yī)個個都是形容憔悴的模樣,“娘娘怎么吃什么藥都不見有效呢?”杜太醫(yī)疑惑不解?!斑@不應(yīng)該啊?!?/br> “之前靠著金針放學(xué)給娘娘降熱,但是漸漸也不管用了,再這么高燒下去,娘娘怕是不好?!痹S杜仲說。 “我這翻閱了許多醫(yī)術(shù),都沒有這樣的記錄。”另一個太醫(yī)說,“看來沒有弄清楚娘娘到底是為何病的,這個結(jié)就是無解?!?/br> “娘娘從上一次請平安脈后的所有起居,我們都問的清清楚楚,除了食用辣椒,和陛下出宮一趟外,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痹S杜仲皺眉說,“辣椒。我們都吃了,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是和陛下出宮的那條街,我們也讓人反復(fù)去探勘過,沒有人高熱,何況當(dāng)日同行者,都沒有人高熱。娘娘這病,倒真像是無中生有來的?!?/br> 許杜仲看著杜太醫(yī),杜太醫(yī)心口一跳,“你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