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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閨中記事在線閱讀 - 第176節(jié)

第176節(jié)

    “你……當(dāng)著為父的面,也敢這般忤逆?!?/br>
    “父親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可是兒子又做了何事惹您生氣。”

    “你母親因你的親事很是著急,為何你一再的推拒,似你這般大的年歲,旁人早就娶妻生子了。”

    魏廷茂眸光一冷,抬起頭淡淡道:“兒子再過不久便要去山西,此番生死不知,怎能禍害旁人家的好女兒?!?/br>
    “明明可以不去山西涉險(xiǎn),你為何執(zhí)意去那艱險(xiǎn)之地,就不怕因此丟了性命?”

    “您說為何呢?”

    魏松喉嚨一梗,臉色僵硬道:“難讓成為寧遠(yuǎn)大將軍的二子就這般讓你丟人?!?/br>
    “隨您猜想。”

    “說到底還是因你娘之事怨恨我。”魏松臉色鐵青,怒聲道。

    只見魏廷茂臉色越發(fā)陰冷,陰翳道:“逝者已逝,休要平白攪得她死后不得安寧,再說您有何面目提她?”

    魏松身子一僵,木木道:“你也是我的兒子,為父關(guān)心你,有何不對?”

    “兒子已過了需要父親疼愛的年歲,如今我的一切是靠自己的雙手拼搏出來,與您與寧遠(yuǎn)將軍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你……”魏松神色怔了怔,不禁臉色慘白,后退數(shù)步。

    “天色已晚,若父親無事,兒子便要去歇息。”

    魏松長嘆一聲,神色寂寥的往外走,抬腳走了兩步便不自覺踉蹌下,見此,豆包小聲道:“少爺,用不用奴才跟過去瞧瞧?”

    “你走了,誰伺候我梳洗更衣?”

    豆包忙斂了斂臉色,低聲道;“奴才這就伺候您歇息。”

    魏廷茂冷哼一聲,大步走去內(nèi)室。

    老管家魏東在外候著,見老爺臉色慘白,神色凄涼,躬著身子走上前:“老爺,您可還好?”

    “子?jì)棺吆?,他們兄弟到底對我生了嫌隙,日后只怕……?/br>
    魏東低聲勸慰:“老爺,您的良苦用心,兩位少爺遲早都會(huì)知曉,遂這般時(shí)候,您只需保重自己的身子?!?/br>
    魏松低嘆:“積怨已深,怕是再無緩解的可能?!比缃袼麄冃值軅z羽翼越發(fā)豐滿,除了輩分上壓制住他們,其余時(shí)候,怕是再無談心的可能。

    內(nèi)室,三公主冷笑道:“老爺去了老二那,最后被他趕出來?”

    向嬤嬤低聲道:“適才二少爺院中的丫鬟過來稟告給老奴?!?/br>
    “老爺?shù)浆F(xiàn)在也不知誰才是最在意他的人?!比鳉鈶嵵拢莺菖拇蜃烂?,手腕上的白玉手鐲瞬間一分為二。

    向嬤嬤臉色一白,驚呼道:“公主,您的手腕沒事吧?”

    三公主看向斷裂的白玉手鐲,冷冷道:“斷裂的東西怎可能恢復(fù)如初,破鏡更加難團(tuán)圓?!?/br>
    “公主言之有理,可您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氣,萬一手腕受傷,最后遭罪的還是您?!?/br>
    三公主冷笑不止:“便是當(dāng)真受傷,老爺也不會(huì)心疼?!?/br>
    “公主莫要這么想,老爺心中還是有您的?!辟即蟮膶④姼?,除了大少爺二少爺,剩下兩位少爺及姑娘都是公主所出,府中更無其他侍妾及子嗣。

    “有我?有我會(huì)一個(gè)月未宿在我房中,寧肯去書房也不愿見我。”

    “公主,有些事您莫要cao之過急,如今的寧遠(yuǎn)將軍府早已是您的天下,若您一再表現(xiàn)的激進(jìn),老爺會(huì)作何想法,大少爺二少爺畢竟是他的血脈,父子天性,老爺焉能不惦念?!?/br>
    “我也為老爺生兒育女,他怎就不惦念我的辛勞,整日思念那早已化作白骨的賤人,那賤人著實(shí)可恨,死了也不讓人消停。”

    “公主,此話莫要再說,萬一被人傳到老爺耳里,怕是……”

    “怕什么,如今整個(gè)寧遠(yuǎn)將軍府都是我的,誰敢忤逆我,直接亂棍打死,省的他身在曹營心在漢?!?/br>
    向嬤嬤無奈道:“公主,這么多年您的脾性怎就不能收斂些?!?/br>
    “收斂?老爺可會(huì)因此垂憐我,老爺心中只有那個(gè)死人,我……我不過是他被父皇逼著娶進(jìn)門的公主,他恨我……”

    “公主,若老爺恨您,怎會(huì)跟您生下三少爺四少爺以及小郡主?”

    聞言,三公主眉眼間總算有了些許喜意,臉色更是緩和不少,輕聲道:“吩咐廚房,為老爺熬些滋補(bǔ)身體的湯水,”頓了頓,又道:“再給老二送一碗安神湯?!?/br>
    向嬤嬤嘴角漸漸有了笑意:“還是您想的周到?!?/br>
    三公主嘴角有了笑意,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淡淡道:“記得尋個(gè)千嬌百媚的丫鬟給老二送去?!本筒恍潘砭坪筮€能把持住。

    向嬤嬤福了福身,躬身退下,出去張羅。

    魏廷茂躺在床上假寐,不一會(huì)兒便聽到門外嬌弱造作的聲音:“二少爺……”

    豆包忙從不遠(yuǎn)處的矮榻上坐起,輕聲道:“少爺 ?”

    “打發(fā)走!”魏廷茂翻了個(gè)身,冷冷道。

    豆包快去向門口走去,輕手輕腳打開門,入目之下鼻孔處險(xiǎn)些流血,這……這……這丫鬟穿的也太涼薄了,胸前那團(tuán)東西若隱若現(xiàn)的在他眼前晃悠,眼睛不由自主的盯著那處看,端著木案的丫鬟哪里想到二少爺屋中還有小廝守著,驚嚇之后,‘啊’的一聲大叫,手中東西應(yīng)聲而落,只聽‘啪’的一聲碎響,滿地湯水。

    外面的吵鬧聲,擾的魏廷茂惱怒不已,黑著臉起身,顧不得穿鞋,光著腳徑直走到外面,剛要大喝,便見那丫鬟眼睛一亮,臉色緋紅的撲到他懷里,一把將其緊緊抱住,更是用胸前那兩團(tuán)軟軟的東西蹭著他,希望勾起他的欲念。

    魏廷茂被她猛地抱住,身子一僵,隨即臉色鐵青,看著呆愣的豆包,咬牙切齒道:“愣著作甚?”

    豆包回過神,摸了摸鼻下的血跡,訕訕道:“少爺,奴才……奴才頭次見女子這般衣不蔽體,一時(shí)間……看的入神了?!闭f著快步走到少爺身邊,拽著那丫鬟的胳膊往外走,誰料她死死抱住少爺?shù)难蝗鍪?,更是不住的在少爺懷中嬌嗔:“二少爺……二少爺,今晚由奴婢伺候您,可好??/br>
    魏廷茂冷冷道:“滾?!?/br>
    那丫鬟置若恍聞,在他懷里不住的嬌嗔:“二少爺……奴婢心悅您已久……”

    “找死!”魏廷茂左手背過身去,一把扭住她的胳膊,便聽她慘叫之聲,隨后魏廷茂抬腳一踹,將她一腳踹倒在地,嘴角更是留了一絲血痕,丫鬟趴在地上臉色慘白,身子瑟瑟發(fā)抖,顯然未料到二少爺如此蠻狠兇狠,這般田地下竟坐懷不亂,生生將她踹至吐血。

    豆包一臉的可惜,嘖嘖兩聲:“自找罪受!”少爺自來嚴(yán)于律己,焉能被這樣俗氣的女子隨意勾起欲念,如今沒一腳踹死她,多虧少爺此番光腳出來,若是穿著鞋,她不死也殘。

    魏廷茂陰冷的看向豆包,陰霾道:“熱鬧看夠了?”

    豆包身子一哆嗦,少爺本就醉酒,頭疼難忍,大晚上又弄出如此窩火之事,怕是怒火攻心,生怕殃及他這條小魚,忙不迭點(diǎn)頭:“奴才這就善后,善后……”

    魏廷茂冷冷道:“倘若屋中再有一絲動(dòng)靜,明日你就等著挨鞭打?!痹捯粢宦?,轉(zhuǎn)身回到內(nèi)室。

    豆包嚇得腿軟,走到那丫鬟身邊,見她神色驚恐又要開口大叫,厲聲道:“閉嘴!”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其拖走。

    這回不止屋中便是院子中在沒一絲動(dòng)靜,魏廷茂微合雙眼,漸漸進(jìn)入夢鄉(xiāng)。

    豆包出去后,直接將那丫鬟扔在院門外,低斥道:“不想死就閉嘴,二少爺什么脾性,府中上下無人不知,偏你敢觸他的眉頭,真是不知死活?!?/br>
    丫鬟軟弱無力的趴在地上,不住的低喘,瑟瑟道:“求你救救我……”倘若引來旁人,大庭廣眾之下見她此番模樣,她的心思便一目了然,起了這等齷齪心思,一旦老爺知曉,她怕是連明日的太陽都見不到,早知如此,真不該一時(shí)鬼迷心竅聽了向嬤嬤糊弄,如今悔之晚矣!

    “趕緊滾回去!再不要出現(xiàn)在少爺眼前,不然……”

    丫鬟捂著心口,臉色蒼白的不住點(diǎn)頭,身子踉蹌的離開。

    豆包看著她的背影,長嘆一聲,惋惜道:這般嬌弱的美人,怎就不來勾引他!

    三公主知曉事情后,冷冷道:“廢物!”

    向嬤嬤低聲道:“公主切莫生氣,您本意也不過試一試,成不成無所謂,遂不值得同那丫鬟生氣?!?/br>
    三公主氣憤道:“話是沒錯(cuò),但心中總是郁結(jié)難梳。”

    “公主,咱們一直知曉二少爺陰冷古怪的脾性,比大少爺還難對付,即便此事未成,您也犯不著為此生氣?!?/br>
    三公主冷哼一聲:“那個(gè)丫鬟記得處置妥當(dāng)。”

    “便是您不說,老奴也知該如何處置?!?/br>
    三公主淡淡應(yīng)了一聲,淡淡道:“伺候我沐浴更衣吧!”

    向嬤嬤躬著身子,輕手輕腳的上前伺候公主。

    翌日,魏廷茂醒來后,淡淡道:“那丫鬟可是被人打發(fā)走了?”

    “少爺,您就是在世諸葛亮,那丫鬟昨晚便被向嬤嬤打發(fā)到莊子上,這輩子怕是難以回府,日后您在也看不到那般的腌漬人?!?/br>
    “記得將我昨晚穿的寢衣燒了?!?/br>
    豆包脆聲應(yīng)道,隨后又問:“少爺,咱們今日去京外的軍營嗎?”

    魏廷茂淡淡道:“去鎮(zhèn)國將軍府。”

    豆包眉眼帶笑的點(diǎn)頭,馬屁道:“少爺,趁眼下這個(gè)機(jī)會(huì),您定要多同六姑娘套近乎,這樣才能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br>
    魏廷茂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把我的鞭子拿來?!?/br>
    豆包屁股一緊,委屈道:“少爺,奴才又說錯(cuò)何話?”

    “快去!”

    豆包膝蓋一軟,噗通跪在地上,抱著少爺?shù)拇笸?,哀嚎道:“奴才知錯(cuò)了,少爺,求您饒了奴才這一回,奴才日后再也不敢隨意放肆?”

    魏廷茂左腿一挪,淡淡道:“哪里錯(cuò)了?”

    “都怪奴才長了一張賤嘴,日后再不敢在太歲頭上動(dòng)嘴,少爺……”

    “記住你今日之言,再有下次,我扒了你的皮。”

    豆包忙不迭點(diǎn)頭。

    到了鎮(zhèn)國將軍府,門房飛快的迎上前躬身問安,魏廷茂淡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豆包會(huì)意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子扔給他,冷哼道:“日后見到我家少爺來府,記得要神色恭敬?!?/br>
    門房接過銀子,眼里泛著喜意,不住的附和:“那是,那是!”后背比方才又低了些。

    魏廷茂去了老太爺處請安,隨后由小廝領(lǐng)著去了練功房,只見睿哥正與劉奎比劃,為了跟隨劉奎習(xí)武,今兒來府他特意換了一身便衣。

    比劃中的二人見他進(jìn)來,雙手及時(shí)一收,隨后含笑的看著他:“你來了。”

    魏廷茂拱了拱手,神色恭敬道:“劉叔,日后還請多多賜教?!?/br>
    “好說,好說?!?/br>
    “勛平兄呢?”

    睿哥淡笑道:“今日表哥有事,唯有我二人同劉叔一起習(xí)武?!?/br>
    魏廷茂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看向劉叔,輕聲道:“你們繼續(xù)還是喚我與您切磋?”

    劉奎輕聲道:“魏少爺同二少爺切磋下武藝,在下在旁細(xì)看你們招式,望從中尋到破綻,進(jìn)而加以改進(jìn)。”

    二人頷了頷首,睿哥下巴微抬,哼聲道:“我已跟隨劉叔學(xué)了不少日子的武藝,今日定要讓你刮目相看?!?/br>
    魏廷茂淡淡道:“手下敗將,何意這般囂張?”

    睿哥臉色漲紅,氣憤道:“今日定要將你打趴下,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自打知曉魏廷茂來府走動(dòng),她深諳此廝的劣根,除了請安上課外,萬不得已輕易不出院子,便如此時(shí),她躺在矮榻上,由著招銀招娣打扇,自己則雙目微合,漸漸有了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