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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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湘婉神色大震,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苦笑:“那一日……”她不相信任何誓言,也不相信任何人,能相信的唯有自己,只有她能護(hù)住至親至愛之人。 內(nèi)宅女子未出嫁前,被困在內(nèi)宅這個(gè)四方天地,出嫁后又被幽禁在另一個(gè)勾心斗角的地方,那里需要她主持中饋,生兒育女,更甚至為她的夫婿納妾室置通房,這一生,何其哀哉! 古代女子活著本就不易,被所有教條規(guī)矩所束縛,也許男子當(dāng)下的誓言情深意長(zhǎng),可時(shí)間啊……時(shí)間是殘殺歲月最好的劊子手,情真意切之時(shí)自是看你百般順眼,但當(dāng)他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時(shí),可會(huì)想起當(dāng)初立下的誓言,遂她這輩子只愛自己,唯有愛自己才不會(huì)受傷,因?yàn)闆]有期待便沒有傷害,說她冷情也罷,說她自私也罷,她皆不在意,一輩子看著很短,可日子卻要一天一天的過,其中辛酸苦楚,誰又能體會(huì),當(dāng)你盛寵正茂時(shí),自是前呼后應(yīng),但你恩寵不再,也只能夜夜孤枕難眠,任人踐踏。 而這世上自來錦上添花天下有,雪中送炭世間無,似大姐那般處境,能靠誰,唯有靠自己,因?yàn)榕匀瞬桓乙膊荒芴嫠鰶Q斷,事關(guān)孩子們的將來,誰敢輕易置喙。 魏廷茂淡淡道:“六meimei自來謹(jǐn)言慎行,從不肯讓人瞧見你心里所想,所思所慮不過是擔(dān)憂至親之人,生怕一著不慎,害的他們跟你一同吃苦受罪。” “既然魏大哥知曉,又何苦咄咄相逼?!?/br> “之前之事卻是我魯莽,日后再不會(huì)給六meimei添一絲麻煩。” “多謝魏大哥體恤。” “六meimei,這個(gè)送你?”魏廷茂對(duì)豆包使個(gè)眼神,他會(huì)意的將手中的折扇恭敬的遞給少爺。 劉湘婉轉(zhuǎn)身避過,淡淡道:“適才之言,魏大哥莫不是忘了?” “不過是想留個(gè)念想與你?!?/br> 劉湘婉指了指心,輕聲道:“念想不在于東西在于心?” 魏廷茂苦笑道:“焉何不是?六meimei,與你而言,三年五載可是長(zhǎng)?” “說長(zhǎng)也長(zhǎng),說短也短,且看日子如何過。” “與我而言,卻是漫長(zhǎng)不已?!逼渲泻x不言而喻。 “往事今朝,且看當(dāng)下,魏大哥何必想的那般長(zhǎng)遠(yuǎn)?!?/br> 這時(shí),不遠(yuǎn)處傳來宴哥的哭聲,劉湘婉身子一顫,臉色發(fā)白,快步向他們走去,慌張道:“宴哥,你怎么了?” 宴哥聽到j(luò)iejie的聲音,更是嚎啕大哭,劉湘婉將其摟著懷里,柔聲道:“不哭,不哭,宴哥是男子漢……” 宴哥摟著她的脖子不住的哽咽,睿哥撓了撓頭,訕訕道:“適才不是抱他舉高高嗎?”頓了頓,又道:“看他玩的高興,便將其扔到我表哥懷里,誰料他這般不驚嚇……” 鄧勛平難得紅著臉,低聲道:“是我們不好?!?/br> 劉湘婉憋著一口氣,神色淡淡道:“無妨,我弟弟有些畏生。” 聞言,鄧勛平耳根泛紅,睿哥也是頭次見她懷中的小人,為何他不畏懼睿哥,反而害怕他,這是何道理。 魏廷茂走上前,將手中的折扇遞給宴哥,輕聲道:“這個(gè)與你,可會(huì)歡喜?” 宴哥抽啼著,眼睛卻不錯(cuò)眼的盯著他手中的折扇,覷了覷jiejie的臉色,見其搖頭,小嘴一憋又要大哭,無奈之下,劉湘婉輕聲道:“多謝魏大哥?!睆乃种薪舆^折扇,對(duì)他揮了揮手:“給你,別哭了。” 宴哥眼角處落下一滴淚珠,竟看得劉湘婉心止不住的抽痛,往日沒發(fā)現(xiàn),宴哥這翻哭腔很是惹人憐愛,莫不是她將其惹哭時(shí),只覺得好笑,旁人惹他哭時(shí),卻不住的心疼。 宴哥兩只小手緊緊握著折扇,歪著頭不住的端詳,這個(gè)東西怎么玩,劉湘婉見他不哭,便道:“咱們回去尋姨娘,可好?” “玩……玩……不走……”宴哥忙摟著她的脖子,撒嬌道。 “再不回去,姨娘該擔(dān)心你?” 宴哥抱著她的脖子不松手,劉湘婉輕聲道:“那我們?nèi)鐾つ峭妫珊??”日后越發(fā)炙熱,別曬壞他嬌嫩的皮膚。 奶娘從六姑娘手中接回宴哥,隨后跟在姑娘身后緩緩走去涼亭。 趙mama早將茶水沏好,見眾人過來,福了福身,輕聲道:“姑娘,姨娘有事喚您回去?” 劉湘婉一愣,半響后輕輕點(diǎn)頭,神色歉意道:“三位哥哥,姨娘喚我,meimei這廂便告辭了?!?/br> 魏廷茂淡淡道:“多謝這位mama送來的茶水?!?/br> 趙mama福了福身,恭敬道:“服侍主子們,是老奴的本分?!?/br> 話音一落,劉湘婉帶著眾人離開,只見睿哥直直盯著魏廷茂:“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并無!” “適才我與表哥陪宴哥玩,你竟同我六妹竊竊私語?” 魏廷茂淡淡道:“與你無關(guān)!” 睿哥身子猛地前傾,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你可不要起什么歪心思?”他們年歲差那么多,青墨應(yīng)該不會(huì)有何非分之想。 “歪心思?”魏廷茂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抿,挑眉道:“此話何意?” 睿哥漲紅著臉,低聲道:“你心知肚明?” 魏廷茂放下茶杯,手指敲打桌面,淡淡道:“你想多了?!?/br> 鄧勛平咳了咳,又道:“睿哥,這位六meimei小小年歲,倒是長(zhǎng)得很是俊俏。” 此話一出,無論是睿哥還是魏廷茂眼睛如箭般陰狠的盯著她,鄧勛平摸了摸鼻子:“你們這是作甚?” “表哥,六妹年歲太小,你等不許起歪心思?”睿哥眼睛在他二人身上頓了頓:“與你們而言,自是老夫少妻,但與旁人而言,卻是老牛吃嫩草,不合時(shí)宜。” 鄧勛平本就無心,但魏廷茂卻是不一樣,只見他臉色鐵青,冷冷道:“此話甚是沒道理,你我年歲相當(dāng),我們此去山西沒個(gè)三年五載回不來,待回京后,難不成你想娶個(gè)與我們年歲相當(dāng)?shù)墓褘D不成?” 噗呲!噗呲! 鄧勛平忍俊不禁,指著魏廷茂不住的搖頭:“好毒的一張利嘴!” “此番山西之行,只要我們一戰(zhàn)成名,便可功成名就,回京后有的是人家想與我們結(jié)親,而這些女子中怕都是剛剛及笄的閨中千金,遂有些話你莫要太過妄斷,除非你想……”魏廷茂頓了頓,笑道“想必你也不想吧!” 睿哥漲紅著臉,氣憤道:“你強(qiáng)詞奪理!” 鄧勛平勸慰道:“睿哥,別生氣,我們不過是隨便說說,不值當(dāng)動(dòng)氣。” 睿哥冷哼:“旁人家的姑娘,我自是管不到,但鎮(zhèn)國(guó)將軍府的姑娘,卻不是你能惦記的。” 魏廷茂淡淡道:“你想多了?!?/br> 回去路上,趙mama輕聲道:“姑娘,其實(shí)姨娘并未叫老奴喚您回去?” “mama便是不說,我也猜到了。” “那您不怨老奴欺瞞您?” 劉湘婉挽著她的胳膊,淡笑道:“彼時(shí)我正愁脫困之策,還好您送來及時(shí)雨,我自然順著梯子往下爬?!?/br> “如此甚好?!壁wmama臉上的笑容一頓,又道:“姑娘,這段時(shí)日老奴不能隨身伺候您,遂您遇到魏少爺躲遠(yuǎn)點(diǎn)。” “為甚?”劉湘婉詫異道。 趙mama輕聲道:“姑娘聽老奴的便是。”這位魏少爺看姑娘的眼神好似狼見到羊,眼里發(fā)著藍(lán)光,且?guī)е还蓜?shì)在必得的架勢(shì),姑娘年紀(jì)小尚不懂情愛一說,可她是過來人,自是能瞧清他眼中蘊(yùn)含的意味。 劉湘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您的,日后躲著他走?!?/br> 趙mama舒出一口氣,抬手摸摸姑娘的頭,心道:姑娘這般聰慧討人喜,有人惦記也是情理之中。 身后隨伺的招娣,深有同感的點(diǎn)頭:還是mama眼光毒辣,一眼便能瞧見魏少爺?shù)睦亲右靶摹?/br> 一行人行事匆匆的回到黃姨娘的院子。 第144章 打算賜婚 接下來的日子, 魏廷茂確實(shí)如他所說, 再無任何逾越之舉, 而劉湘婉無論私下還是人前皆是淡漠他,他二人言行舉止間的異樣被翊哥看到,不由低嘆:青墨對(duì)六妹卻是用心良苦。 豆包跟在少爺身邊,輕聲道:“少爺, 您讓奴才買的廬山毛尖,可要送給六姑娘?!?/br> 魏廷茂淡淡道:“不用,放在一邊吧!” 豆包低聲應(yīng)道。 自打上次同六meimei說開,六meimei雖待他淡而處之,但他卻很是欣喜, 之前做了許多莽撞事,不可置否的在她心中留下印記, 如今她不在厭煩他,與他而言, 如何不是一件幸事,待他從山西回來, 求圣上為他二人賜婚,到時(shí)令立門戶,迎娶嬌妻, 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想及此,魏廷茂低笑:“也不知六meimei有沒有看到扇面上他提的詩?”那本白話本上每一頁都提了一首詩,既他照葫蘆畫瓢換了一身衣裳,自然也做了首怡情之詩, 只盼佳人見之喜之。 “少爺,何事讓你如此開懷?” 魏廷茂斂了斂嘴角的笑容,輕哼:“不想再挨打,就收起你心底的好奇。” 豆包后背一緊,垂下頭,小聲道:“少爺,奴才錯(cuò)了!” 劉湘婉這段時(shí)日過得非常愜意,除了三姐時(shí)不時(shí)在她面前唉聲嘆氣,便如現(xiàn)下這般,三姐愁眉不展,低嘆道:“因著大姐一事,娘連我也不待見?!?/br> “閑暇時(shí)三姐多勸慰母親一二?!?/br> 三姐愁容滿面:“可我也受不住娘反復(fù)無常的怒火?!?/br> “大姐那里可安頓好?” “倒是派了老媽子過來報(bào)平安,如今她帶著侄兒們已在莊子上安頓好?!?/br> “莊子上可有多派奴仆看守?”畢竟是弱質(zhì)女流,還是小心些為好。 三姐低聲道:“不光安國(guó)公府,便是祖父那邊也派了十幾個(gè)親兵過去鎮(zhèn)守?!?/br> “如此就好。” “可是娘……”娘還是不放心,整日板著一張臉,一旦氣不順便狠狠訓(xùn)斥身旁服侍之人,若是罵上兩句尚可,可一旦有人觸到她的逆鱗,便立即拉出去杖打。 “不若讓母親去大姐那住上一段時(shí)日,日子一長(zhǎng),定能消她心底的郁結(jié)之氣。”劉湘婉苦笑,三姐乃親生女尚且如此,她們這些庶出更是聞風(fēng)色變,膽戰(zhàn)心驚,生怕某句話說的不合時(shí)宜,惹來她的滔天怒火,這可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住。 太太郁結(jié)難消,便是她無理取鬧,祖父及爹爹并未有所置喙,皆因大姐這樁親事是老太爺親自定下,如今過成這般凹糟樣,誰心里都不痛快,且太太是大姐親娘,旁人在痛心焉能有太太那般痛徹心扉,此事說到底是祖父理虧,遂眾人對(duì)太太不可理喻的舉動(dòng),也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三姐眼睛一亮,隨后又暗淡下來,輕聲道:“此事我焉能沒想過?可是娘同樣生大姐的氣,唉……” 既這般,劉湘婉也毫無辦法,只能寬慰道:“說不得過些時(shí)日,母親能慢慢想通。” “不待母親想通,眾人怕是要被她這番雷霆之怒嚇得畏首畏尾。”不說旁人,便是她也受不住她娘反復(fù)無常的怒火,本是陪她修剪花枝,誰料不小心剪掉一只綠葉,便被她娘劈頭蓋臉怒罵一頓,從閨閣教養(yǎng)到言行舉止,總之在她娘眼里,她一無是處,氣憤的她跺跺腳,眼眶含淚的跑了。 如何不是! “三姐不如去尋大哥,母親便是誰的話都置之不理,但大哥卻不一樣。” 三姐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焦急道:“六妹,我怎把大哥給忘了?” “還不是三姐畏懼大哥,見到他如貓見了老鼠,躲都來不及,焉能主動(dòng)上前?!?/br> 三姐臉色一紅,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你又如何不是?” 劉湘婉故意嘆了一口氣:“我們姐妹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br> 三姐噗呲笑出聲:“這時(shí)候你還有心思逗我笑?!?/br> “三姐可下展顏了?!眲⑾嫱裣矚g三姐臉上的笑容,雖她有些小性子,焉何不是出身好,又自小被太太嬌慣,遂養(yǎng)成事事順心,毫無煩惱,但似三姐這樣的人既單純又簡(jiǎn)單,而她開懷大笑時(shí),臉上的笑容陽光,明媚,無任何憂愁。 三姐拉著她的手,輕聲道:“這些話我也只敢跟你說,也只有你能不厭其煩的聽我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