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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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哥是個(gè)好孩兒,可如今府中這般光景,只能委屈他,”老太爺錘了兩下胸口,低嘆:“老夫這心里難受的很?!?/br> 劉奎沉默片刻,緩緩道:“適才三少爺說大廈將傾,一木難支,老奴認(rèn)為卻是在恰當(dāng)不過,如今三少爺只是稍退一步,有朝一日他定能大放異彩?!?/br> “唉……”老太爺喃喃道:“總想著功成名就,站在高處仰望眾人,可真走到那個(gè)位置,卻發(fā)現(xiàn)往前一步是懸崖峭壁,后退一步是萬丈深淵,唉!進(jìn)退不得。” 劉奎低聲道:“所以說府中焉何能少了您,若沒了您坐鎮(zhèn),鎮(zhèn)國將軍府怕是風(fēng)雨飄零,搖搖欲墜?!?/br> 老太爺?shù)吐暤溃骸暗昧斯γ摲炊桨l(fā)的小心翼翼,回頭一想,這些年為了建功立業(yè)忘了家,忘了妻兒,到頭來什么也沒剩下?!?/br> 劉奎回答不出,唯有彎腰撿起地上的棋子,輕聲道:“老太爺,繼大老爺二老爺之后,府中有睿哥及翊哥兩位能文能武的小主子,鎮(zhèn)國將軍府只會越來越昌盛。” “昌盛與否,那時(shí)老夫已然看不到,只期許他們能保住命就好。” 劉奎撿棋子的手一頓,低聲道:“這只能看主子們的造化?!?/br> 翊哥出去后,硯臺小聲道:“少爺,您臉色不虞,可是老太爺交代何話?” “多嘴!”翊哥斜了他一眼,冷冷道。 硯臺忙閉上嘴,低聲道:“奴才錯(cuò)了!不該多舌!” “回書房?!瘪锤绲?,祖父的擔(dān)憂,他何嘗不知,遂祖父派人喚他過來,心中早已猜到其原由,與他而言,并未有甚打擊,失落到是有那么一點(diǎn),但……但誠如祖父所說,如今府中風(fēng)光太盛,若此時(shí)再出一名狀元,甭說朝堂眾人,便是圣上也會忌憚他們家,遂只有他退一步,方能保府上的安寧安穩(wěn),但那又何妨,誰讓他是劉家子孫,承其庇佑時(shí)焉能不為此付出些許代價(jià)。 硯臺摸了摸頭:…… 今日眾姐妹異常的欣喜,只因韓夫子金秋下場,近幾日他要閉門讀書,一心科考,她們自是順理成章不用去學(xué)堂上課。 焉何不喜! 真乃喜從天降! 五姐低聲道:“在祖父那里住的可曾習(xí)慣?” 劉湘婉噘嘴道:“五姐一直未問,meimei以為你在跟我慪氣,不甚搭理我,害我很是胡思亂想?!?/br> 五姐擰了擰她的臉頰,哼聲道:“還不是不敢問,怕你在祖父院子過得不順心,一問之下抹眼淚,何苦惹你傷懷?!?/br> 七姐捂嘴偷笑:“六姐,不光五姐,便是我也不敢輕易開口?!?/br> “你們著實(shí)想多了,祖父雖脾氣暴躁,但只要你順?biāo)囊?,便不會對你發(fā)火?!?/br> “如何讓祖父順心順意?”五姐七姐異口同聲道。 劉湘婉詫異的看著她們:“今日你們怎這么有默契?!?/br> “好奇,好奇而已?!蔽褰闫呓銓σ曇谎?,訕笑道。 劉湘婉不甚在意她們心底的小心思,如今她已搬到祖父院子,便是祖父不甚欣喜她,再讓她搬出來也無妨,遂掰著手指慢慢道:“卯時(shí)晨起,陪祖父晨練,辰時(shí)用膳,巳時(shí)跟你們一道上課,午時(shí)用膳后睡上一覺,下午去孫嬤嬤處學(xué)規(guī)矩,回去后與祖父對弈,再一道用膳?!?/br> 五姐七姐吃驚道:“你跟祖父一同用膳?” 劉湘婉點(diǎn)頭:“院子里唯有我與祖父二人,不該一同用膳嗎?” 五姐低聲問:“跟祖父一道用膳,你能吃下去?” “祖父那里還有一個(gè)好處,就是伙食好?!鼻疤岵蝗撬先思疑鷼猓ㄊ侨澦卮钆?,讓人吃的意猶未盡,且自打她去了祖父的院子,許是伙食好了,rou也跟著漲了不少,連趙mama都說她臉頰圓潤少許。 “那你同祖父一道用膳,可會說話?” “焉能?咱們家的家訓(xùn)可是食不言寢不去!”此話對外只能這么說,不然祖父的形象怕是一落千丈。 五姐七姐不禁又對視一眼:這般光景下,六妹/六姐還能吃下飯,真乃神人! 招娣上前一步,低聲道:“姑娘,您不是著急回去嗎?” 對了! 今日大哥與祖父對弈! 她定要前去觀摩嘲笑一番! 劉湘婉赧顏道:“眼下meimei有點(diǎn)事,不能陪你們多聊,待下午在與你們細(xì)說。” 五姐七姐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送她離開,直至身影消失不見。 姐妹二人往回走,只聽七姐小聲道:“五姐,你想搬去祖父的院子嗎?” 五姐揉了揉額頭:“哪是我想搬過去,自打六妹搬到祖父的院子,姨娘便日日在我耳邊念叨,”神色一頓,皺眉不展道:“聽的我不厭其煩?!?/br> 七姐低笑:“五姐莫要嫌張姨娘煩躁……”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被風(fēng)吹動(dòng)的柳條,悵然道:“以往姨娘在時(shí),我總得她懦弱無為,不討爹爹歡心,如今她走了,方知這世上唯有姨娘處處為我著想?!?/br> 五姐拍拍她的手:“七妹,除了趙姨娘你還有親人,祉哥可是你的親弟弟,為何從不過去探望他?!?/br> “五姐,我心里的苦誰又能知曉,”七姐眼眶微紅,淚水暈濕她的眼角,低泣道:“難道我不想去看祉哥嗎?他可是我嫡親的弟弟,可是我不能……不能啊……” “七妹,jiejie覺得你想多了,便是你過去瞧一眼,以六妹及黃姨娘的性子定然不會多想。” 七姐苦笑道:“她們不會,可旁人呢?流言蜚語最是傷人,若我日日去看祉哥,便是六妹她們不甚在意,可周遭之人定會竊竊私語,因我不放心祉哥的安危方日日過去探望他,時(shí)日一久,再無動(dòng)于衷之人焉能不往心里去?!?/br> 五姐低聲道:“可這樣唯有苦了你……”祉哥自打娘胎出來,便被抱到黃姨娘處,自是將她看作親娘,至于七妹,待祉哥長大后,便是知曉其中緣由,姐弟間怕是有很深的裂痕,到時(shí)又該如何彌補(bǔ)這流逝的歲月。 “這世上誰不苦,可只要能安穩(wěn)的活著,這點(diǎn)苦又算得了什么?”自打姨娘過世后,祉哥被抱到黃姨娘的院子,這半年來她看得出來,黃姨娘卻是打從心里疼愛祉哥,尤其六姐禁足那一個(gè)月,每次黃姨娘去六姐的院子都是親自抱著祉哥,再看宴哥卻是被奶娘牽著,如今祉哥在黃姨娘的庇佑下,自會平平安安的長大,她還有何不放心。 五姐低聲道:“若你怕旁人私下揣測,大可月余探望一兩次,這樣旁人既不會說你冷血無情也不會說你走動(dòng)頻繁。 七姐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心:“如今它尚能控制的住不去看,不去瞧,可一旦起了念頭,便再也控制不住。”那是她的親弟,焉能不想不念,不過為了他著想只能忍著心痛不去瞧他一眼。 “你……讓jiejie說什么好,太過讓人心疼?!蔽褰愕吐暤?。 七姐輕笑道:“五姐此言差矣,meimei并不值得讓人心疼。”姨娘剛懷祉哥時(shí),她總是對姨娘大喊大叫,如今想想當(dāng)時(shí)怎會那般忤逆不孝,現(xiàn)下她想懂事了,姨娘卻已不在這世上。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gè)?!蔽褰愫Φ溃骸巴漳悴⒉辉谝馄渌?,今兒怎對六妹搬去祖父院子一事這般上心?!?/br> 七姐低聲道:“我想要搬去祖父的院子。” 五姐身子一頓,詫異道:“你怎會有此等念想?” “五姐,你不是我,你有親哥、姨娘為你遮風(fēng)擋雨,暗中謀劃,”七姐看著她,自嘲道:“反之再瞧我,不過是有娘生沒爹愛的庶女,且姨娘已逝,親弟尚小,將來的路只能靠自己謀劃。” “你……” 七姐淡笑道:“我知五姐真心實(shí)意對我好,方才告訴你心中所想?!?/br> “可祖父已讓六妹搬過去,怕是很難再讓人搬進(jìn)去?!?/br> 七姐淡淡道:“如今我年歲尚小,且不著急,有的是功夫等到祖父對我的青睞。”一旦搬進(jìn)祖父的院子,就如同現(xiàn)下的六姐,雖看著沒多大的變化,可到底今時(shí)不同往日,現(xiàn)下府中奴仆對她的態(tài)度越發(fā)恭敬,看到她神色越發(fā)的畏懼,這在往日定不會發(fā)生,所以只要有一線可能,她定要把握這個(gè)機(jī)遇。 “七妹,如今怕是我說甚都不能讓你回心轉(zhuǎn)意,但jiejie還是要告誡你,千萬別行偏激之事,否則以祖父的性子怕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br> “五姐放心,meimei不會劍走偏鋒?!?/br> 五姐低嘆一聲,這深宅大院里尚且難熬,更何況那…… 劉湘婉回到院子,看到趙mama迫不及待問:“大哥可還在祖父的院子?” “大少爺早就離開了?” 什么! 與祖父下棋至少兩個(gè)時(shí)辰! 怎這么快就對弈完了! 劉湘婉神色驚愕:“這么快?你沒看錯(cuò)?” “老奴可是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劉湘婉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來,未料這個(gè)結(jié)果,一時(shí)間有些接受不了,膝蓋一軟坐在石凳上,招銀忙對其倒了杯溫茶,輕聲道:“姑娘,您潤潤喉嚨?” 劉湘婉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喃喃道:“早知如此便不這般心急火燎的趕回來?!闭f走尚且好聽些,她跟招娣在沒人的地方,可是掀起裙擺跑回來。 這時(shí),劉奎過來,躬著身子低聲道:“六姑娘,若您無事可否去看看老太爺。” “祖父怎么了?” “老太爺自三少爺離開后,便一直郁郁寡歡?!?/br> 劉湘婉挑了挑眉,詫異道:“可是祖父與大哥對弈,輸了一敗涂地。” 劉奎訕訕道:“并未。”雖棋盤最后被老太爺掀在地上,但隨身伺候的他卻是一目了然,若此盤棋繼續(xù)對弈下去,老太爺輸矣! “那是為何?”劉湘婉神色不解。 “各中隱情,六姑娘還是莫要問的好?!?/br> 聞言,劉湘婉生怕引火燒身,不由退縮道:“我可以不去嗎?” 劉奎淡笑道:“如果六姑娘不想日后用膳時(shí)皆是青菜蘿卜?!?/br> 你……你贏了! 劉湘婉鐵青著臉,哼聲道:“那就帶路吧!” 劉奎躬著腰往前走,劉湘婉緊隨其后,趙mama扯著姑娘的胳膊,低聲道:“要不您還是別去了?!?/br> 劉湘婉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低聲道:“mama放心,不會有事?!?/br> 到了老太爺?shù)脑鹤樱瑒⒖吐暤溃骸袄咸珷?,六姑娘有事求見?!?/br> 此話一出,劉湘婉怒目而視,明明是他求自己過來,怎事到臨頭,反成她有事相求。 “進(jìn)來吧!” 劉湘婉頭皮發(fā)麻的推門進(jìn)去,只見祖父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不住地摸著手中的鞭子,嚇得她不由咽了咽口水,臉色蒼白對其福了福身:“祖父。” “何事尋我?” 劉湘婉張口結(jié)舌,木木道:“這個(gè)……那個(gè)……” “到底何事讓你如此吞吞吐吐?” “祖父,孫女手頭有些緊,不知您能否打賞孫女一些銀子?!眲⑾嫱駥?shí)在想不到其他借口,靈光一動(dòng)便脫口而出。 老太爺撫摸鞭子的手一頓,淡淡道:“你要銀子作甚?” 劉湘婉瑟瑟道:“孫兒想給宴哥親自做個(gè)風(fēng)箏,遂想花銀子買些宣紙?!?/br> “原是這般……”老太爺目光看向門外,淡淡道:“劉奎?” 劉奎低聲道:“老太爺有何吩咐。” “一會兒以我的名義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給六丫頭?!?/br> 劉奎臉色一僵,神色訕然的點(diǎn)頭,此番請六姑娘過來是為逗老太爺開懷,而不是讓其收刮老太爺?shù)你y子。 劉湘婉對其眨眨眼睛,這世上從沒有不勞而獲之事,想要她哄祖父展顏,怎么也得付出點(diǎn)代價(jià),是不是啊,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