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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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動蕩之一 翌日, 魏松喚魏廷茂過去,淡淡道:“眼看日子越發(fā)近了,你到底作何打算?” “父親這話問的好生奇怪, 如今我們可是敵對雙方,我又怎會告知您接下來的打算?” 魏松低嘆:“為父知你心中恨極了我!” 魏廷茂手指輕輕滑動茶杯上的蓋子, 冷冷道:“恨?談不上?如今您對我而言, 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青墨, 為父也有苦衷,”魏松看向眉眼與他極為相似的青墨,長嘆一聲:“這世上從來沒有兩全其美的事?!?/br> 魏廷茂心下冷笑:“父親, 您該說這世上沒有坐享齊人之福的好事。” 此話一出, 魏松臉色鐵青,怒聲道:“你非要句句頂撞為父嗎?” “事實如此, 不是嗎?” “這些年為父如行尸走rou早就活夠了,如今也盼一家人平平安安,為何你不懂為父的苦心?!?/br> “好笑!當真好笑!您跟那人聯(lián)手已將魏家推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如今竟口口聲聲道‘平安’,不覺得這二字從您口中說出來甚是諷刺嗎?” “你……你……你讓為父如何選?” “當年您已作出選擇,又何必多此一問?!?/br> 魏松狠狠拍著桌子,指著他怒聲道:“青墨, 你明明知道為父為何喚你來此,卻故意扯開話題,到底意欲何為?” “您想知道什么?” “你的打算!” “您是墻邊草不成?” “混賬!” 魏廷茂漫不經(jīng)心的敲打桌面,淡笑道:“不如讓兒子猜猜您心中所想, ”眉眼一挑,冷笑道:“倘若兒子告訴您的打算,想必您定會衡量再三,從中取舍,我與那人之中,選誰對您的益處最大?!?/br> “你……在你心中為父就這般不堪?” “您所行之事又有多清高?!敝粫f冠冕堂皇之言,行小人之徑。 魏松陰沉著臉,冷冷道:“你總說為父有私心,可你捫心自問,為父對你可曾有過虧欠?!?/br> 魏廷茂瞇了瞇眼,不住冷笑:“您指什么?” “若不是有為父在軍中的人脈,你能這么快被圣上倚重,被將士們擁護。” 聞言,魏廷茂猛地起身,大步走到他對面,指著胸口位置,冷冷道:“您除了給兒子這條命,何嘗給我過什么?” “沒有我,你能吃飽穿暖,沒有我,你能文武雙全,沒有我,你能有今日嗎?” 魏廷茂好似聽到什么笑話,不住冷笑:“若按您這么說,當年兒子出生之時,您就該將我掐死,這樣兒子就能早早跟我娘在黃泉路上母子團圓,”話音一頓,又道:“可是父親,你的三子、四子何嘗沒享受到您說的這些優(yōu)渥生活,可如今呢?還不是無所作為……” 魏松被他狼一般的眼神盯著,不由后退兩步,弱弱道:“青墨……” “我的成就皆是靠我拿命拼搏而來,何曾靠過您一分一毫,我的戰(zhàn)功戰(zhàn)績都是我身上流的血,累積的疤痕所換來,”魏廷茂轉(zhuǎn)身,伸手指向外面,怒聲道:“您再看看那人的兒子,終日無所事事,靠著她的威望與寧遠將軍府的庇佑,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這就是您當年的選擇?!?/br> “他們是你的弟弟,你怎可這么說?” “父親,少在兒子面前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言,”魏廷茂嘴角微微上翹,冷笑道:“難道您心中不曾這么想過……” “他們是為父的兒子,為父自是期望他們?nèi)蘸蠼杂兴?。?/br> “去年兒子打了勝仗凱旋而歸時,您為何不讓兒子搬出府,心中到底在斟酌什么?” “我……” “一個終日渾渾噩噩,不知進取的嫡子,一個打了勝仗,被圣上倚重,手握重兵的將軍,任誰都會選擇對他有利之人?!?/br> “為父身為魏家的家主,自是以家族利益為先,只要能讓魏家發(fā)揚光大,更甚至千古留名,付出在多的代價,為父也心甘情愿?!?/br> “千古留名?”魏廷茂嗤笑道:“當年您打了勝仗,確實威風凜凜,可自打您娶了三公主,貶妻為妾,您或許暗自僥幸魏家逃過一劫,卻不知寧遠將軍府的名聲早被您弄得臭不可聞。” “放肆!竟敢胡說八道!” “您心中早已知曉卻一直故作不知,不過是在掩耳盜鈴?!?/br> 魏松被他戳中軟肋,氣急之下大步走上前,揮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厲聲道:“不許你污蔑為父!為父這一切都是為了魏家!” 魏廷茂目光沉如水:“污蔑您?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不是您所為?”話音一落,垂著頭揉著臉頰,輕聲道:“您這一巴掌打的好,生生將我們父子最后一絲情分打散了?!?/br> 魏松神色一怔,垂下的手微微發(fā)抖,喃喃道:“為父……為父并沒有想打你的心?!?/br> “打了就是打了,死了就是死了,破鏡終究難重圓!” “青墨,為父喚你來此,并非意在此,而是想……想……”魏松身子一軟,身子踉蹌下,勉強扶住案桌旁的扶手,輕聲道:“無論你們之中哪邊勝了,為父只希望能保住你們的性命,不希望你們之中有任何閃失?!?/br> “行此謀逆之事,您還惦記著護所有人的安危,還是先想想您自己吧!” “你……你……你這般信誓旦旦,可是有所依仗?!?/br> “邪終究不會勝正!” “青墨……” 魏廷茂眸光陰冷,淡淡道:“時日今日,我們皆認為對方會輸,遂您不必再探我的口風。” 魏松神色蒼白,苦笑道:“便是為父心中有些小心思,卻是打心眼里不希望你們?nèi)魏我蝗顺鍪隆!?/br> “父親,當年您既舍棄我娘及我們兄弟,如今就該好好守著那人及她的兒女過活?!?/br> 話音一落,魏廷茂甩袖而走。 三公主從屏風后面緩緩而出,臉色極其陰沉,冷冷道:“老爺,事到如今,您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 魏松坐在凳子上,低嘆道:“如今的我就是罪人,你又何必在乎我的想法?!?/br> “事情到了這般田地,本宮與青墨,終有一個人會從這世上消失,遂老爺……”三公主慢慢行至他面前,抬手輕撫他的肩膀,低聲道:“你是本宮當年選中之人,便是本宮事敗,落得人頭落地的下場,本宮也無悔,誰讓本宮當年對你一見傾心?!?/br> 魏松猛地抬頭,臉色白了又白,捂著胸口,神色痛苦道:“公主,你……” “沒錯!本宮就是在堵,堵老天爺是否會眷顧本宮,堵本宮在老爺心里的位置,更是在堵本宮的性命……”三公主眸光看向房梁上的一處角落,思緒卻早已飄遠,輕聲道:“無論你是真心歸順本宮,還是為了從本宮這套出情報,本宮皆不在意,這輩子,本宮活的恣意快活,便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只是……” 魏松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喃喃道:“你……你收手吧!收手好不好?” 三公主低頭看著他,手慢慢撫摸他的眉眼,輕聲道:“倘若你背叛本宮,本宮便是死后下了阿鼻地獄,也絕對會詛咒你,因為你枉顧本宮的一片深情……”手指輕挑他的下巴,喃喃道:“本宮便是對不起這世上所有人,可唯獨你魏松,本宮從未虧欠過!” 魏松握住她的手,低笑道:“我早就活夠了,倘若有一日公主不在這世上,我又有何臉面繼續(xù)茍活在這世間,自是你去哪,我便追隨到哪……” 聞言,三公主眼角滑下兩行淚水,似哭似笑:“老爺,若你早說這些話,本宮何至于行到如此地步……” 魏松猛地起身,使勁搖晃她的胳膊,神色激動道:“現(xiàn)在收手也來的及,咱們收手吧!即便不為了自己,為了孩兒們的安危,咱們收手好不好?” “晚了!太晚了!”三公主一把推開他,低笑道:“現(xiàn)在你總能告訴本宮,你的打算……” 魏松身子一僵,顫聲道:“到了這般田地,執(zhí)著這件事還有何意義?” “老爺,我們夫妻一場,若你背叛本宮,本宮……”說不定會做出何難以預(yù)料的事,遂你一定不要背叛本宮。 “你生我生,你死我亦相隨?!?/br> “有老爺這句話,這輩子本宮活的值了!” 魏廷茂怒氣沖沖的往外走,豆包膽戰(zhàn)心驚的跟在身后,瑟瑟道:“少爺,咱們不回院子嗎?” 魏廷茂腳步一頓,眸光陰冷的看著他,豆包打個寒顫,低聲道:“少爺,奴才錯了,不該多嘴!” 許久,魏廷茂方大步離開,豆包咽了咽口水,心中直打鼓,也不知少爺這怒氣何時方能消,待他走到正廳,見正在指揮奴仆活計的劉湘婉,一把將其扯走,劉湘婉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臉色一白,慌張道:“相公……相公……你等等……” 魏廷茂恍若不聞,不管不顧的拉著她離開,劉湘婉忍無可忍,怒吼一聲:“我鞋掉了!” 此話一出,魏廷茂猛地站直身體,劉湘婉始料未及,慣性使然的撞上他的后背,只見其身子一轉(zhuǎn)摟住她的腰,隨后眸光看向她的腳,輕聲道:“是為夫不好,怒急之下亂了分寸?!?/br> 劉湘婉的鞋并未掉落,適才之言乃是誆他,緩了緩心神,輕聲道:“相公,大庭廣眾之下,你貿(mào)然拉著我離開,可是出了何事?”眸光一頓,焦急道:“你的臉怎么了?” 魏廷茂抬手摸了一下,淡淡道:“你說呢?” “可是父親所為?”府中除了公爹,誰敢對他動手。 魏廷茂冷笑道:“除了他還有誰?” 劉湘婉推開他的身子,拉著他的手,慌張道:“咱們趕快回去,我替你冰敷。” “夫人莫要擔心,戰(zhàn)場上刀光劍影,為夫身上不知留下多少疤痕,這點痛又算得了什么?” 劉湘婉板著臉,冷冷道:“相公,可知你是誰的人?” “圣上!” 劉湘婉搖了搖頭,淡淡道:“你是我的人,遂你必須格外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能讓它受一絲傷,旁人不會心疼,可我會!” “夫人……” 劉湘婉抬手撫摸他的臉頰,低聲道:“他們不珍惜你,你卻不可以不珍惜自己,因為你值得被人珍惜,愛惜!” 魏廷茂緊緊握住她的手,動容道:“這輩子我只是你一人的,我會愛惜我的性命!” 劉湘婉眉眼這才有了笑意,拉著他的手回到院子,進屋后,一邊吩咐趙mama端冰水過來,一邊吩咐招銀端糕點過去,再看魏廷茂坐在一旁目光柔和的看著她忙活。 “相公,口渴嗎?” “相公,可想食糕點?” “相公,除了臉頰,還有哪里疼?” 話音一落,劉湘婉為他斟了一杯茶水,這般噓寒問暖、體貼備至,弄得魏廷茂哭笑不得,拉著她的手讓其坐下,含笑道:“為夫不過挨了一耳光,竟讓夫人如此神色大變,現(xiàn)下想想,這一巴掌挨得倒是甚值?!?/br> 聞言,劉湘婉瞪了他一眼,嗔怒道:“又在胡說八道?!?/br> 趙mama端著木盆進來,招銀將絲帕沾濕遞給姑娘,劉湘婉接過,輕聲道:“你們先下去吧!” 趙mama三人福了福身,躬身退下。 劉湘婉拿著絲帕為他冰敷,輕聲道:“到底怎么回事?” 魏廷茂自嘲道:“夫人猜父親喚我過去,所謂何事?” 劉湘婉思忖片刻,小聲道:“打探虛實?!?/br> “不錯!”魏廷茂兩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冷冷道:“他以為我不知,那人躲在屏風后面,竟裝出一副大義凜然之色,與我道父子情深,可笑至極!” “相公,若無期待又何必這般惱怒!” 魏廷茂抬手捂住心口,低笑道:“原來這就是口不對心?”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焉何不是他們利益熏心,而你不過是借力打力罷了,”劉湘婉將絲帕放在木盆中沾濕,將其擰成半干,輕輕放在他臉頰處,淡淡道:“一旦婆婆事敗,也是她咎由自取,若你能保住三弟他們,也不枉彼此間的兄弟情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