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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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的名字,聽起來都有點好吃啊!’花鰱,花卷,又接地氣又好吃。 然后,碎哥抽了素沙的耳朵一下,‘再說一遍,是花蓮,花娟!’ 素沙來的時間比較湊巧,正好是城內(nèi)三年一次的“捉福節(jié)”開始,花蓮也會在日落之前趕回來。 城主知道素沙是雙月宗的弟子后,更是熱情,還說素沙一定要多留幾天,參加一下“捉福節(jié)”。 救小女之恩,以及長姐的同門之緣,讓城主府把素沙照顧的周到又妥帖,尤其是城主,也沒有什么一城之主的身份之別,就和個普通的母親一樣,靈果美食的招待,讓素沙盛情難卻下,吃的有點撐。 ‘你還記得,離宗要做的事情嗎?’素沙話不多,表情又比較單一,極好的掩飾了自己不太會人際交往的事實,在城主看來,是個性子有點冷,但禮數(shù)周全的后輩。 而碎哥看穿了素沙吃到有點撐的真相,問了她這么一句。 ‘記得,去送信。’任務(wù)的時間很寬裕,吃住全包,免費導(dǎo)游,這讓素沙很難拒絕城主,想著自己多留一兩天也行。 碎哥不說話了。 它只是有點想念凡度了,也不知道這個倒霉孩子,在哪里呆著吹風(fēng)呢! 而被救下哭紅眼睛的小姑娘,已經(jīng)在素沙和城主交談中,離席去洗漱換衣,再回來時,聽到素沙也是雙月宗的弟子,微微皺起眉頭,聽到母親建議素沙多留幾天,參加“捉福節(jié)”時,不知道在想什么,圓圓的眼睛微微的瞇了一下。 碎哥一直注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自然沒有錯過小姑娘的表情,只是,沒有牽扯到素沙身上,它也管不著,倒是先去找找,“捉福節(jié)”到底是什么。 很典型的一個,帶著點地方特色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修士和凡人都可以參加,分開比賽,各取頭名,他們要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捉到最多的“?!?,一種長著小翅膀,類似于毛絨球,比掌心還要小一些,極為靈活敏捷,為城池附近所特有的小靈獸。 這個小靈獸除了萌和速度快之外,一無是處,就是名字很討喜。 能在不傷害福的情況下,捉到最多福的修士或凡人,還可以從城主府這里得到豐厚的獎品。 當(dāng)然,捉福的這個彩頭,才是明面上的獎品,城主府的獎品都是附帶的,這個節(jié)日已經(jīng)進行了幾十年,也算是舉城同歡,拉近修士和凡人之間關(guān)系的一個好機會。 被救下的花娟終究是個小姑娘,等宴席結(jié)束,素沙被侍女引去客院休息時,就有些按捺不住,去找素沙了。 估計,就和她在宴席上,表情微變有關(guān)。 素沙救下花娟,純粹是順手為之,她能勒住瘋馬,護住小姑娘,就去做了,沒想到對方回報,也不太在意小姑娘的反應(yīng),城主對她的招待已經(jīng)很好了,不知道花娟又跟上她做什么。 只要花娟不開口,素沙完全能當(dāng)兩個人順路,一點主動發(fā)問,引入話題的機會都不給。 再等下去,花蓮就該回來了,花娟忙跑兩步,擋住了素沙,鼓起勇氣問她,“你會參加捉福節(jié)嗎?” 素沙只打算多留一天,后日就走,捉福節(jié)明日開始,要持續(xù)三日才結(jié)束,她不準(zhǔn)備留太久,自然不會參與。 不用素沙回答,花娟就看出了素沙的拒絕,她有點急,“如果我付報酬,可以參加嗎?我偷聽到,此次捉福節(jié)中,修士的頭名會被我娘,給jiejie招婿入門,你那么厲害,能把頭名搶下嗎?” 花娟的資質(zhì)不太好,只是剛?cè)刖殮馄诙?,還不太能直觀的判斷出筑基期的修士實力如何,可是,她問了府內(nèi)照顧馬的師傅,說僅靠單臂之力,將小姐和馬都救下,還沒有傷到其他侍衛(wèi)或行人的修士,實力一定不差。 所以,這就讓花娟有點心動了,她已經(jīng)為這件事情發(fā)愁很久了,母親看似溫和,但有的時候也會很強硬,決定好的事情很難改變,花娟不是沒有想過,拜托其他一些有實力的修士,取得頭名之后拒絕招婿,畢竟,對方不愿意,城主也不能強求。 可花蓮很漂亮,又是雙月宗的女修,花娟很擔(dān)心答應(yīng)好自己的男修,臨時變卦,白搭進入報酬,也害了jiejie。 還有這事? 素沙和花蓮的接觸不算太多,但對方可是第二個給自己通訊符的同門,秘境之中的幾次合作,也覺得對方不錯,不說花娟偷聽來的消息是真是假,花蓮自己絕對不是一個聽之任之,會屈從旁人意見的性格。 所以,素沙覺得,花娟與其擔(dān)心母親給花蓮招婿,不如先去和jiejie說一聲。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花娟被素沙提醒了一句之后,也反應(yīng)過來,她好像忘記最關(guān)鍵的事情了,那就是提前和jiejie說一聲,否則,再拜托修士也沒有什么用啊,不如花蓮自己早有準(zhǔn)備的好。 她為什么要擔(dān)心jiejie回來之前,找不到能幫忙的修士就出大事了呢?不是本末倒置嗎? 想到這里,花娟就一溜煙兒的跑走了,她要跑到門口等著,第一個看到j(luò)iejie回來。 素沙望著花娟的背影,收回小姑娘,未滿十六歲的那句話,按照這個反應(yīng),小姑娘可能未滿十二歲。 而回到客院后,凡度的通訊符也終于亮了,在素沙這個小沒良心的徒弟面前,還是師父比較靠譜。 碎哥也湊過來聽,果然,凡度的自毀修為,的確是壞運氣作祟。 秘境結(jié)束后,凡度返回往生門,請了戒律堂以及各長老出來后,只為兩件事情,一是揭穿主持一派,二是退宗,鐵證如山,痛失愛子的主持根本沒想到,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會被一個弟子詳細的收集資料,給他致命一擊。 主持,只有藍衣僧人這么一個孩子,以親傳弟子之名養(yǎng)在身邊多年,平時身上也會備不少防護型的法器,這樣都阻攔不住殞命,將主持刺激的不輕,再加上凡度突然發(fā)難,他一派的弟子都被控制起來,自己也被長老們抓住,要按照戒律懲治。 他在雙重打擊之下,居然有點入魔的傾向,哪怕后來的審問和懲罰,都由長老們來清理門派,主持也恨上了凡度,rou身掙扎不得,那就元嬰爆出,意圖搶走凡度的身體,攪毀他的靈識。 一個元嬰期主持的元嬰,試圖擠入凡度的丹田和識海,讓他差點暴露出自己的傳承和秘密。 被主持吞噬靈識,還是最要緊關(guān)頭,凡度想到了秘境之中,素沙筑基之中將靈氣吸納一空,圓滿進階的模樣,再想想自己當(dāng)時與機緣錯過的筑基,狠下心來不破不立,自毀道基,重理丹田,將主持的元嬰也同時粉碎,護住了自己。 哪怕修為降到了練氣期,也因禍得福,丹田內(nèi)多了一股元嬰期修士的真靈,能供凡度日后修煉。 可能,真的是沾到了素沙的好運氣,受了傷的凡度被無辜牽連,為當(dāng)年撫養(yǎng)自己的和尚平反,離開往生門的事情也沒有受到什么阻攔,反倒是幾個看好他的長老,多補了凡度些丹藥和靈石,希望他們?nèi)蘸竽苡芯壴僖姟?/br> 畢竟,和尚對凡度來說亦師亦父,主持他們當(dāng)年滅殺和尚的事情,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凡度揭穿主持的真面目,離開這里也沒有理由阻攔。 強求,終究不是緣。 至于凡度是不是真的為了女修,要離開這里,他們也沒有辦法再干涉了。 除了素沙和落雨,沒有其他人再知道藍衣僧人的具體死因,就連主持,也是在擠入凡度的丹田內(nèi),被他連帶著自己的道基一同毀滅攪碎時,接觸了一些真相的片段,才在憤恨與惱怒之中徹底消失。 主持是自棄rou身,元嬰離體的,又沒有搶到反應(yīng)及時,寧愿自毀也不讓主持得逞的凡度身體,哪怕修為高出凡度兩級,僅憑元嬰,也沒有辦法奈何凡度,最后落得神魂俱滅,不入輪回的下場。 只能說是咎由自取,惡有惡報。 凡度帶著些傷,在往生門一些弟子略帶不舍之中,脫下僧袍,換了件普通的長衫,帶著前·長老同門們所送的些心意,離開了這里。 這比他預(yù)想的結(jié)果要好很多,凡度要在秘境之中殺掉藍衣僧人,就是因為他知道,哪怕自己把所有的罪證都拿出來,為所有的不公平反,往生門也不會因此殺掉一個元嬰期佛修的,畢竟,主持的戰(zhàn)力就是往生門的立派底氣之一,元嬰期佛修極少,不可能輕易折損。 而主持活著,自然也會保下藍衣僧人的命。 凡度有自知之明,沒想過主持會殞命,他殺掉藍衣僧人就已經(jīng)足夠。 誰能想到,主持在受刑時,居然rou身掙脫不了禁錮,讓元嬰離體來謀害凡度,卻被凡度不惜自傷,也攪碎了他的元嬰。 最后,主持也死了。 不知道當(dāng)年的和尚和兩個乞兒,以及其他那些被藍衣僧人所害,或是因主持的包庇而喪命的無辜亡者,是否已經(jīng)步入了輪回,但凡度希望,藍衣僧人和主持的死,能慰藉幾分亡靈,讓他們來世能順?biāo)煜矘沸?/br> 所以,凡度耽誤到現(xiàn)在,才聯(lián)系上素沙。 聽到素沙有點冷的聲線,卻不減關(guān)切的問自己的情況后,凡度也少有的如釋重負般的笑了,說沒有什么大礙,就是道基被毀,受了些傷,要重新修煉了。 修為,可以再練,報仇,卻機不可失,凡度覺得自己還是蹭到了徒弟的好運氣,就是他的修為,折損的太嚴重,要比素沙低了。 一聽到站在遠處,都能被主持魚死網(wǎng)破的盯上,倒霉出新水平的師父,說自己修為折損時,素沙的良心回歸,很是有擔(dān)當(dāng)有責(zé)任心的攬下照顧保護師父的重任。 ‘你先和凡度說一下自己在哪里!’碎哥聽素沙在這里空口許諾,就覺得這個小崽子別的能力不見漲,吹牛的本事倒是與日俱增。 就算修為衰退,凡度肯定也有其他保命的手段,哪需要素沙在這里站著說話不腰疼,好吃好喝的隔空許諾。 被碎哥提醒,素沙才想起來,光說說是沒什么用的,她應(yīng)該盡快和師父匯合,對于午陽中世界的各大城池,還是凡度比較熟,所以,素沙報完自己的坐標(biāo),凡度想了想,還是自己去找素沙比較好。 反正,素沙也是要留在這里,看一眼“捉福節(jié)”的。 這么一對比,碎哥倒是覺得,自家崽認師父,和占便宜沒什么區(qū)別。 坐等師父來找自己,素沙對“捉福節(jié)”的興趣倒是輕了不少,等到明日再去見一次花蓮,與同門打個招呼,等到凡度后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素沙住在城主府內(nèi),任何事情有侍女們打點不用掛心,但凡度來到這里,可是沒法住在城主府的,所以素沙先去在城內(nèi),找了家干凈整潔的客棧,提前幫凡度準(zhǔn)備好,要不然,“捉福節(jié)”開始后,前來參觀的修士可不少,客棧就全滿定不到房了。 已經(jīng)沒什么空房了,還是素沙跑了好幾家,才找到一家合適的客棧,她想著凡度還受著傷,哪怕她不太懂修為折損,算是什么程度的內(nèi)傷,但是,素沙可是見過凡度被各種機關(guān)卷入,被折騰到半死不活的模樣,按照這個倒霉水準(zhǔn),她很用心的在準(zhǔn)備著。 不論是養(yǎng)傷還是趕路,倒霉出經(jīng)驗的凡度,的確另有底牌,次日“捉福節(jié)”沒開始多久,就已經(jīng)到了地方,聽素沙說自己要去見一下同門,就先去了她訂好的客棧。 凡度不清楚,如果秘境之中沒有遇到素沙,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和傳承,還立下“同船渡”的誓言,那么,他現(xiàn)在會是怎樣的? 可能是報了和尚和其他無辜者的仇,離開往生門后,難免有些茫然,找一處隱蔽的山林養(yǎng)傷,然后再仔細考量接下來的去向。 但“如果”沒有發(fā)生,兩人相遇了,凡度又是素沙的師父,從任何角度來說,他們兩個都是修真界內(nèi),最為親近和信任的關(guān)系。 離開往生門后,凡度自然會聯(lián)系素沙,聽到?jīng)]怎么外出行走過的徒弟說了地點,就趕了過來,根本沒什么時間迷茫。 一個人獨自前行,總是顯得有幾分孤獨的,尤其是太倒霉的一個人,也是不希望自己身邊太安靜的。 只是,凡度也沒有想到,素沙這邊不僅不安靜,還能這么熱鬧。 花娟把偷聽來的事情,告訴了jiejie之后,花蓮自然要去求證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母親真的準(zhǔn)備給自己招婿時,自然也是強硬的表示反對。 實際上,花蓮看著冷硬不好相處的性格,和城主掩藏在溫和外表下的性格,一模一樣,花娟看著誰都不會退讓,爭鋒相對的母親和jiejie,再次急的眼淚汪汪。 已經(jīng)有不少修士知道招婿這件事了,花娟不希望有亂七八糟的修士搶走jiejie,哭著再次跑來向素沙求救。 師父已經(jīng)到了客棧里,素沙急著去見凡度,而且,招婿的問題,歸根結(jié)底就是城主府人家母女之間的矛盾,她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 結(jié)果,沒等素沙說出拒絕的話,就聽到花娟抽抽噎噎的說著,jiejie要被搶跑了,母親還會給壞蛋搭進去很多的寶物,說了一大串寶物的名字后,被素沙靈活的捕捉到了幾個,拓容大師都心心念的煉器材料。 能讓拓容大師惦記的東西,肯定是煉器的寶物,素沙準(zhǔn)備讓凡度好好休息,暫時不去打擾他,問花娟,這個“捉福節(jié)”該怎么報名參加。 哭到剎不住車,打了一個嗝的花娟,破涕為笑,覺得素沙真的是太好了,忙把她引去修士報名參加的地方,把自己身上帶的所有靈識和一些小東西,都塞到素沙手里,眼眶紅紅的,像是把希望也寄托到素沙的手里。 “我和jiejie,都相信你,這些都給你,一定不能讓其他修士奪走jiejie?!被ň赀@個小姑娘,恨不得把身上漂亮的衣服都脫給素沙,為了鼓勵素沙搶得頭名,小姑娘也是很拼的。 而素沙不需要小姑娘給她脫下來衣服,忙伸手抓住花娟的手,示意小姑娘別激動,她母親和jiejie之間,也不是真的就是僵局了,事情肯定能解決的,不要沖動,把剛才給她的什么糖塊手絹的,收好。 去捉福的時候,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凡度半天沒有等到素沙,聽到街道外的動靜,想了想,還是出來轉(zhuǎn)了轉(zhuǎn)。 街上的修士和凡人都不少,熱鬧極了,還有機靈的小童,看凡度是修士后,主動引路,為他指明修士報名參加的地方。 他傷未好,修為又折損了大半,就不湊“捉福節(jié)”的熱鬧了,往這邊走走,純粹是凡度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家徒弟。 嗯,找到了。 站在前方,那個半拉著一個圓臉少女,戴著帷帽的家伙,就是素沙。 看她握住對方手腕,半攬住對方后背的模樣,凡度有些深沉的抬頭看了看天上的云,可以確定,這個身影就是素沙。 他就說,自家徒弟就為了掩蓋什么秘密才來拜師的。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鵠陽之體罕見。 上一位被發(fā)現(xiàn)是鵠陽之體的倒霉男修, 被賣了一百塊上品靈石的事情, 在修真界內(nèi)也不是什么秘密。 同時, 這位一百塊上品靈石是如何凄慘而死的, 也讓所有男修覺得腰疼和后脊涼。 再想想凡度一直以來都不太好,甚至是相當(dāng)差的運氣,他更要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的道體秘密,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與男修和女修也都不會特別的交心, 對待別人自帶一種距離感。 從凡度在傳承大殿, 剛遇到落雨和素沙就能看出來, 他有禮卻不親近, 不會給別的修士靠近自己的機會, 甚至說,拒絕了和其他修士越過泛泛之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