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講究人最怕不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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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心里只有苦楚,哪里會有責(zé)怪呢? 她緊緊抱住胡陽曜,笑中帶著欣慰:“那你下次出去前,要給阿娘說一下,不然,我會擔(dān)心的?!?/br> 胡陽曜抱著三姨娘軟軟的身體,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回去吧,飯就要涼了,你身體不好,不能吃涼食?!?/br> 胡陽曜抬起頭,大大的眼睛滿是哀求:“阿娘,我不餓,我就在這里等三jiejie回來?!?/br> “吃過晚飯,在院里等,也是一樣的?!比棠飫裎康?。 胡陽曜搖搖頭,話中帶著堅(jiān)定:“那不一樣的,說不定吃飯時(shí),三jiejie回來了,那就錯(cuò)過了。我在這里一直等的話,既不會錯(cuò)過她,她回來后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她心里也不會難過了?!?/br> “你三jiejie可是很堅(jiān)強(qiáng)的?!比棠铼q豫道,“這天底下可沒有能讓她難過的事情呢?!?/br> 三姨娘說這話時(shí),總覺得像是做了虧心事。 胡大靜在她看來,是無所畏懼,天不怕地不怕,做事都是靠拳頭解決,一臉嘻嘻哈哈,平時(shí)沒個(gè)正行,沒有姑娘家該有的樣子。 好像從沒有見過她難過的模樣,無論是犯了家規(guī),還是考試拿差,都是拍拍膝蓋上的灰塵,繼續(xù)前進(jìn)。 “是人都會難過的,都會有難過的事。”胡陽曜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他想起了胡大靜哇哇大哭的場景 三姨娘牽住胡陽曜的手:“那我陪你一起在這等。” 胡陽曜抬起頭,看著滿臉柔光的三姨娘,欣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 胡大靜盤坐在食案前,一口一個(gè)大葡萄,甜汁入喉,吃得那叫一個(gè)不亦樂乎。 李司馬站在堂口,正在指揮下人們架鍋,劈材,他要拿出府里最高的待之道,用來招待胡大靜,他的新晉朋友。 不一會兒,下人們扛了個(gè)木架子過來,架子上綁了只四蹄朝天,嘴里還在不住“咩咩咩”的小肥羊。 李司馬笑呵呵道:“靜娘,咱們今晚就吃新鮮的小肥羊,讓庖丁為你表演一手開膛破肚,剝皮斫rou的絕活?!?/br> 胡大靜好奇站起身,感受到了兩道熾熱的目光,轉(zhuǎn)而和小羊羔的視線對上了。 小羊羔眼睛還是雙眼皮,大眼睛深邃,楚楚可憐。 “咩咩咩”的叫聲也變得嗚咽悠長。 吃現(xiàn)宰的rou和禽在大都是一種正常的現(xiàn)象,這樣入口的rou質(zhì)才會鮮美,嫩滑。 一般有錢人家都會抬頭豬,拎只雞,在人面前進(jìn)行現(xiàn)場宰殺。 胡大靜雖然愛吃rou,到了無rou不歡的地步。 卻還是無法觀看一只活生生小羊羔在自己面前被刀刀凌遲的場面。 胡大靜站起身,將端著盛著大葡萄的翡翠玉碗,殷勤的遞了過去:“李大叔,看您忙活了大半天,來吃幾顆葡萄?!?/br> 李司馬看著碗中僅剩的兩顆葡萄。 “還是你吃吧。” 胡大靜熱情友好道:“這是專門給您留的,這兩顆是最大最甜的?!?/br> “你怎么知道是最甜的?”李司馬狐疑道,心里卻在想,胡大靜是不是把每一顆葡萄都舔了一遍。 胡大靜也不言語,只笑瞇瞇的看著李司馬。 李司馬招架不住胡大靜熱情似火的目光,最后將兩顆葡萄一同塞進(jìn)口中。 “阿郎,熱水已經(jīng)備好,現(xiàn)在是否動手?”庖丁沉著冷靜問道。 李司馬嘴里鼓鼓囊囊的,沒法開口說話,擺手示意開宰。 庖丁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小羊羔不斷撲蹬著四蹄,咩聲嘶啞。 “嘔——”傳來了不太文明的聲音。 眾人好奇望去。 只見胡大靜扶住正堂南邊的柱子,正在賣力嘔吐,聲音過大,甚至蓋過了小羊的悲鳴聲。 “來人,快去請李大夫?!崩钏抉R趕緊吩咐,隨后上前關(guān)切道,“這是怎么了?” 胡大靜用衣袖遮擋住嘴巴,使勁嘔了好一陣,才直身無奈笑道:“也沒有什么,就想到了一些令人吃不下飯的東西?!?/br> “吃飯前,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為好?!崩钏抉R點(diǎn)頭認(rèn)同。 “也沒什么?!焙箪o毫不講究的用手帕抹了把嘴,開口道,“李大叔,咱們也算是朋友了,朋友間不能有隱瞞,有件事我要給你說說?!?/br> 李司馬向來喜歡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你說吧?!崩钏抉R捋須道。 “就是我從小就有個(gè)怪癖,吃什么東西前,我都喜歡舔一舔,不舔的話,會渾身發(fā)癢,頭暈?zāi)垦#舷氪啡??!焙箪o一臉憂愁。 李司馬卻很感興趣:“世間之大,這還真是稀奇,大夫怎么說的?” “大夫說是心病,難醫(yī)治,實(shí)在控制不住就舔唄,反正最后也是吃到自己肚子里?!焙箪o道,“不知為何,在您面前,我突然覺得這個(gè)怪癖挺惡心的,就忍不住吐了?!?/br> “沒有那么多講究?!崩钏抉R無所謂道。 自己舔的自己吃,橫豎惡心不到別人。 胡大靜笑道:“李大叔說的有道理,不過您家的葡萄可真甜,是自家種的?還是……” 李司馬臉色大變,正中他剛剛的心聲。 連忙扶住柱子,用手指刺激著吞咽中樞,也使勁干嘔起來。 下人們趕緊上前,拍背遞茶遞手帕,亂成一團(tuán)。 李司馬和胡大靜的友誼之船,就此翻船。 輕易來的友誼,輕易的去。 “阿郎,不好了!”阿旺的呼喊聲傳來,“小郎君和胡小郎君被賊人所傷了,在書房里躺著呢!” “什么!怎么回事?”李司馬大驚失色。 阿旺雙膝跪地:“奴也不知,去書房請小郎君用晚飯,就見到……您快去看看吧!” 李司馬本就干嘔的一塌糊涂,又差點(diǎn)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本就混亂的場面,更是亂如雞圈。 慌亂之中,有一人悄悄溜走了。 …… 胡大靜肩頭扛著小羊羔,悠閑走在大街上。 迎面還能看到有人脖子上纏著蛇,蛇吐著長長的信子。 行人也把她當(dāng)成是耍雜賣藝的一員了。 “為了你,我這老臉都沒有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記住我。”胡大靜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小肥羊。 小羊羔輕咩了一聲。 胡大靜當(dāng)然沒有吃什么東西前都舔一遍的毛病,她只是為了惡心李司馬。 李司馬肯定習(xí)慣看家禽們開膛破肚,剝皮抽筋的血腥場面了。 講究人最怕的就是不講究。 她只好犧牲自己的名譽(yù),保全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