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消失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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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震到辦公室里面的休息室里,往冰箱里面拿出了一罐檸檬茶遞給了張揚,“吶,可不要怪我這大冬天的沒事給你檸檬茶喝,實在是懶得給你煮熱水了,剛剛忙完房芳那邊的事情,小累小累,你就不要介意啦。”張揚笑嘻嘻地接過了張震遞過來的檸檬茶,“啪”的一聲就給打開了,“還是你醒目,知道我戒酒了,沒給我遞啤酒?!闭f罷便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跟你了解你以前的一個病人,邢玉森,還有印象嗎?”張揚咚的一聲把檸檬茶的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里,隨后便整個人坐在張震的按摩椅子上,躺的更放松了,還隨手把張震辦公桌上的薄荷糖拿了一顆放到了嘴里,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似的。張震看到此情此景,倒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反應,只是微微笑了笑,隨后便坐到了張揚的對面。 “邢玉森,幾年前在我這里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輔導和治療,他是一名射擊運動員,但是患有非常嚴重的焦慮癥,平時練習的時候總是可以百發(fā)百中,但是一到正式比賽的時候,就會因為過度的焦慮,而導致發(fā)揮失準,所以一直都被外界低估,他個人也對此倍感壓力,所以慢慢地就從焦慮癥發(fā)展到了抑郁癥,一發(fā)不可收拾。” 為了逃避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邢玉森不斷地用酒精和毒品來麻醉自己,一度整個人體態(tài)失衡,顯得十分的臃腫,因為生活上的不檢點與過度的縱欲、放縱,邢玉森慢慢地從一個種子選手,一步步地往下墮落,他被取消了射擊運動員的資格,這也對邢玉森的心里防線,造成了非常嚴重的打擊。在朋友的介紹下,為了幫助邢玉森擺脫心魔,于是就找到了張震,讓張震給他進行治療。 回憶過后,張震便起身來到了辦公桌前,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大串鑰匙,然后打開了辦公室里放置檔案文件的柜子,張震異常的小心謹慎,在他打開了柜子表面的門之后,里面竟然還裝置了一個密碼鎖,他有條不紊地搜尋了起來,才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找到了邢玉森當年的檔案,遞給了張揚。 “張大師果然厲害,我都沒說我要做什么呢,你就已經(jīng)洞穿了我的意圖。”張揚嘴上雖然奉承著張震,但是心里卻暗暗地萌生了一絲懷疑,只不過是病人的一份檔案,為什么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增加這么多道安全屏障,難不成這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張揚很快還是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眼前的案子要緊。 通過對檔案文件的審閱,張揚并沒有從中得到什么突破性的要點,邢玉森在心理診所斷斷續(xù)續(xù)地治療了將近一年,主要負責的心理治療師就是張震,隨著邢玉森病情的不斷加重,慢慢地從簡單的心理輔導,變成了越來越大劑量的藥物治療,可是后來隨著邢玉森愈發(fā)的自暴自棄,就干脆放棄治療了,也沒有再來心理診所接受醫(yī)治。 張揚對著邢玉森的檔案翻閱了好幾遍,覺得沒有什么疑點,便把檔案歸還給了張震?!半y不成這個邢玉森犯了什么事了?竟然驚動了警察總局來對他進行調(diào)查?”張震接過了檔案之后,一邊把檔案放回去了柜子里,一邊語氣平和地對張揚問道。 張揚并不打算跟張震說太多和案件相關(guān)的事情,所以也只是隨便地搪塞了幾句,隨后跟張震道了個別,便起身準備離開心理診所,他突然回憶起了副局對他說的兩條重要線索:“來自張揚父親張揚的父親的神秘腳印,以及十八年前經(jīng)由黃有為負責的66715號張揚的父親的仲要我地文件?!闭攺垞P剛剛走出張震的辦公室的時候,張震突然叫住了張揚。 “張揚,有事沒事,就常來找我坐坐,聊聊天,聊聊工作,都可以,幫你排解排解心中的憤懣與不快。對了,房芳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親自照顧著,警員也在這里保護著,回去警察總局的時候記得跟副局通報一聲。”張震話音剛落,張揚驀然回首,沖著張震笑了笑。“還要,胡子是時候理一理了,跟頭大山羊似的,精神勁兒可不好。” 張揚聽罷之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心理診所外面走,正巧碰上了剛剛回來心理診所的白燁,兩個人只是互相冷冷地對視了一下,原本都打算不作交集的,但是白燁還是忍不住對張揚問起了白薇薇的現(xiàn)狀?!稗鞭痹趺礃恿??她身體恢復的還好嗎,能不能回憶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聽過之后張揚只覺得心里又一次泛起了nongnong的醋意,感覺就像是醋壇子忽然被打翻了似的,“白薇薇一切都好,你大可放心,對于薇薇能不能回憶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你就大可不必cao心了,不用擔心你和她之間的那段戀情會被重新拾起,我勸你還是盡早死了這條心吧。心理診所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該回到你自己的法醫(yī)崗位,就盡快回去,那邊可還需要人手呢,別總是瞎摻和些不應該由你來參與的事情。” 白燁明白張揚對自己向來都是有著說不完道不盡的反感,所以他也沒有打算繼續(xù)多問,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自己的肩膀,輕輕地聽了一口氣,隨后便走進了心理診所。而張揚則是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來到停車場取車,隨后風馳電掣地驅(qū)車趕回了家。 “滴滴..滴滴..”張揚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匆忙地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定睛一看,原來是白薇薇的父親白重給自己來電話了,張揚心里不禁對自己嘟囔了一句,“莫非薇薇又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著急的張揚立馬接通了電話,而等待這他的,卻是兩個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什么語言去形容的消息。 “張揚啊,我是你白叔叔,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呢,是想跟你說兩件事情。首先呢,是想跟你說薇薇的病情已經(jīng)得到了好轉(zhuǎn),她已經(jīng)恢復了以前的記憶,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也很不錯,你可以放心些地繼續(xù)你的工作,這是她本人的意思。其次,就是她個人覺得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想要盡快地投身到法醫(yī)工作,回法醫(yī)所?!?/br> 張揚的心里百感交集,他不是很明白為什么白薇薇要如此麻煩地通過白重來向他傳達這些信息,讓他覺得心里十分的膈應,不過當他知道了白薇薇已經(jīng)恢復了記憶的時候,心里面還是非常開心的,這個還消息就像是一束陽光,穿透了他心里面所彌漫著的厚厚的霧霾,就像是一場及時的春雨,讓張揚將死的干涸的心,得到了滋潤和灌溉。 但是這才剛剛?cè)陌邹鞭绷⒖叹鸵匦峦渡淼焦ぷ髦?,這卻讓張揚的心里泛起了一陣陣的不適,頓時覺得心里面怪難受的,“可是白叔叔,薇薇這不是才剛剛從大病中痊愈過來,這么快就要讓她回到工作崗位上,會不會顯得過于倉促了點,我擔心這樣的話,對她接下啦的恢復會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白重心里也十分理解張揚的想法,但是這是白薇薇這幾天里一直在跟白重交涉而得出來的結(jié)果,白薇薇的強硬,讓白重沒有任何辦法,只好乖乖就擒,答應了白薇薇?!皬垞P啊,先讓薇薇她回去法醫(yī)所工作一段時間,說不定能取得一定的成效呢?畢竟那是她工作了好幾年的地方,這樣你們也都算是重新回到了工作中,也算是像以前那樣回到了正軌,不是挺好的嗎?而且也可以讓薇薇恢復更多的記憶,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白薇薇的爸爸都已經(jīng)應允了,那張揚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足夠充分的理由來駁斥白薇薇的決定,他只是微微地哽咽著應允了白重,盡管心里明明白白、直截了當?shù)貙懼О賯€不樂意,但是張揚也并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張揚癱坐在屋里沙發(fā)上,呆呆地坐著,他只是忽然覺得自己的生活過得特別特別地擰巴,就像是一條濕漉漉的毛巾一樣,每天都被各式各樣的煩心事兒所煩惱著,不斷地被這cao單的宿命、cao單的人生擰成了麻花。 張揚想要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頭副局剛剛爆出了兩條今天線索,那頭舒瑜又是意外中槍,隨后又是白重這個不速之般的來電,張揚把頭埋在了沙發(fā)的枕頭里,竟然無助地痛哭流涕起來,嚶嚶嚶地哭著,就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 就這么在消極負面的情緒中沉溺了將近半小時,張揚這才緩過神來,猛地起身,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在屋子里瘋狂地搜羅起來。父親張揚的父親是當年李禹組織的臥底,而母親柳如云對這一切肯定是非常清楚的,因為她后來也是刑偵小隊的一員,對李禹一案有過長期的調(diào)查,那么家里肯定會有一些個死密的重要文件。 開竅了的張揚一個勁兒地翻箱倒柜,從廳再到主臥,再到自己的臥室,他都翻了個遍,可惜始終是一無所獲,張揚把自己的家翻的亂七八糟,就像是狗窩一般,雜物灑了一地,他只覺得整個人異常地煩躁,他無奈地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