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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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煙花送給你,希望你以后能一直快快樂樂?!?/br> 當(dāng)然,最最讓她心神不寧的,還是徐珈言那句仿佛洞悉一切的: “你心里一定明白,只是你自己不愿意去面對罷了?!?/br> “你不愿意去面對罷了” 徐珈言的聲音,怎么聽起來比煙花還落寞呢。 不不不,這些一定都是她的錯覺,宋眷眷搖搖頭,沒有辦法繼續(xù)往下再思索。 她一定是醉了。 沒錯,都是剛剛喝的桃花釀! 徐珈言怎么可能對她說這種話呢?絕對是錯覺啊! 要么是她醉了,要么是他。 煙花放了很久很久,久到宋眷眷以為,他握著自己的手,好像有一輩子那么長。 “宋眷眷,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br> 徐珈言終于放開了她的手,笑著說道: “在你想好之前,我們就先不要見面了。” 他臉上雖然是在笑,但宋眷眷卻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無比決絕的冷意。 吃完飯回來的那個晚上,宋眷眷就做夢了。 最后,宋眷眷還是沒有因為這頓飯而破產(chǎn)。 不過徐珈言說了,那些錢雖然暫時不要她給,但要她欠著,以后她還是得還。 唉,欠著就欠著吧。今晚過后,她欠徐珈言的,又豈止這一點(并不)錢呢? 在離開酒店前,看到她喜歡喝桃花釀,徐珈言還讓服務(wù)員拿了兩瓶讓她回家喝。又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非讓她把衣服換回來,怕會感冒。到了小區(qū)附近,還下車買了一袋子的感冒藥給她,說是以防萬一。 回來的路上,宋眷眷也沒揪著他問這問那。問他為什么突然安排了今天的一切,為什么送她桃花釀和漢服還不夠,還不聲不響為她安排了一場煙花,又為什么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徐珈言實在太聰明太厲害了。他都說了要她回家以后自己好好想清楚,那就是把她的路給堵死了,暗示他不會解釋,得靠她自己去想。 到家已經(jīng)是十點多,宋眷眷左手兩瓶子徐珈言塞給她的桃花釀,右手抱著自己換下來的漢服,徐珈言則是雙手抱著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的攸攸。 四歲多的孩子,已經(jīng)很重了,真難為他抱著走了那么遠。 徐珈言安頓好攸攸之后就要走,宋眷眷挽留道:“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不如就留” 一聲輕笑打斷她: “就那么點度數(shù),在我面前壓根不能算是酒好么?也就只有你,會把這個當(dāng)作酒吧?!?/br> 宋眷眷:qaq這鄙視的語氣??? 剛剛深情緩緩的難道不是徐珈言?這才過多久呢,就又開始嘲笑她?徐珈言怕不是有精神分裂吧! 徐珈言還是留宿了。倒也方便,反正她家有一個他專用的客房,衣柜里還有他日常換洗的衣服。上一次宋眷眷幫忙整理的時候,她還突然變態(tài)發(fā)作地去聞了聞他衣服的味道qaq 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宋眷眷累極了,洗漱完就一頭倒在自己床上,可她卻怎么也睡不著。 今天她經(jīng)歷的所有場景都像電影一樣,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循環(huán)放映,想關(guān)都關(guān)不停。 想到“今日份電影”的男主角——徐珈言,他就睡在隔壁,可憐的宋眷眷翻來覆去,輾轉(zhuǎn)更加難眠。 她不禁疑問: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只有她一個人這樣。那個攪亂一池春水的人,是不是絲毫沒有被這些東西影響,早已安然入眠了呢? 宋眷眷很不喜歡不受控制胡思亂想的自己,卻對那個置她于這種境況的人怎么也恨不起來。 好不容易終于在凌晨時分睡著了,她竟然還做了一個無比漫長而又真實的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夢,幫宋眷眷回憶了她和徐珈言從小到大相處的所有故事。 ———— 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她欣喜若狂,他冷漠到底。 明明占著青梅竹馬的身份,兩人的故事里卻沒有半點詩中“你愛談天我愛笑”的美好。 之后漫長的歲月里,只要兩人一見面,她就一直追著他跑、圍著他打轉(zhuǎn),也不管他是不是討厭她。而他,在她的記憶里,留給她的就只有“冷漠”和“嘲弄”這兩張臉。 直到后來,宋眷眷漸漸長大,明白了“熱臉貼著冷屁股”并不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 以前她總是千盼萬盼著逢年過節(jié)時,兩人能夠見上一面。后來,就算是見了面,她也不再主動去親近徐珈言。 第一次這樣做時,她那年大概八九歲,家里還有大人納罕:“誒,咱們家小眷眷怎么不去找珈言哥哥玩了???你不是從小就最喜歡和珈言哥哥待在一起嗎?”宋眷眷小臉羞得通紅。 既有小心思被點破的窘迫:原來她喜歡徐珈言喜歡地這么明顯啊,大人們好像都知道呢!又很害怕徐珈言察覺到她的疏遠。 可誰知,徐珈言遠遠站著,雖然不發(fā)一言,但宋眷眷還是感受他仿佛松了一口氣,似乎慶幸他終于擺脫了自己這個拖油瓶。 沒錯,他確實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宋眷眷委屈地想哭。 本來他們之間也沒什么多么深厚的感情,她不再主動以后,兩個人自然就漸漸地疏遠了。 后來的許多年里,他們一年也會見上那么幾次,但也就是遠遠看著,鮮少交流的那種。他們倆也越來越疏遠,疏遠到宋眷眷幾乎忘記了、曾經(jīng)小時候的自己有多喜歡粘著“珈言哥哥”這個人。 年復(fù)一年,她看著徐珈言越長越高,出落地越來越帥,他的成績自然也很好。更別提他還會打籃球、彈鋼琴、游泳,課余還參加奧數(shù)、機器人、玩魔方這些競賽不但學(xué)習(xí)好,而且多才多藝,不是那種只會讀書的書呆子,這樣優(yōu)秀的孩子,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從小到大,徐珈言就是親戚間七大姑八大嫂都會夸贊的那種人。哪里有家庭聚會,哪里就流傳著徐珈言的傳說。 每每大人們圍著徐珈言的母親木慈女士你一句我一句送上贊美,夸她真會養(yǎng)孩子并討教方法時,她都會很謙虛地回道:“哪里哪里,我也沒做什么,都是孩子自己優(yōu)秀?!笨伤靡獾男那閰s溢于言表,總會溫柔地摸著給她長臉的好兒子徐珈言的頭,眼里都是滿意的笑。 ☆、第四十六章:回憶之二——長大與疏遠 一般的小孩被夸獎時總歸是會很高興的,比如宋眷眷自己??尚扃煅云珔s是個例外,他會覺得有些無聊,甚至很不耐煩。常常被摸了兩下頭,就一把躲開自己親媽的“愛撫”,跑到別的地方玩去了,讓木慈女士優(yōu)雅的微笑凝滯在嘴角。 人精模樣的親戚們紛紛當(dāng)作沒看見,繼續(xù)贊美道:“珈言果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是啊是啊,不如阿慈你繼續(xù)說說他上次在‘伽棠杯’全球鋼琴比賽拿獎的事” 躲在遠處目睹這一切的宋眷眷并不意外,從小到大她似乎都對這一點堅信不疑:徐珈言就是那種與眾不同的,很優(yōu)秀的,閃閃發(fā)光的人。他不管做什么都會很出色,比一般人都要厲害。 而自己,則是放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見了的那種普通人。 也許,這也是為什么,小時候的他會那么吸引她,讓她就算死皮賴臉也要纏著他一起玩的原因。 但是在后來的這段時間里,宋眷眷已經(jīng)懂事了一些,她并不為自己的平凡感到羞恥。相對于徐珈言的優(yōu)秀,她很愿意為他鼓掌喝彩,可她卻不愿意像小時候那樣以徐珈言為天地,更不會再厚著臉皮去他面前轉(zhuǎn)悠討人嫌了。 那個時候,徐珈言就連念的學(xué)校,也是l市最頂級的私立小學(xué)——“哈羅小學(xué)”。 那是一個除了學(xué)費貴地咋舌,還要求學(xué)生們都有徐珈言這種程度的天賦或特長的變態(tài)學(xué)校,據(jù)說還和英國的一個貴族學(xué)校有些關(guān)系。 但相應(yīng)地,他們培養(yǎng)出來的學(xué)生也非常優(yōu)秀出眾,不同于一般的普通中學(xué)。 十多年前,l市出了一個聞名海內(nèi)外的鋼琴世界大師,就是出自這個學(xué)校。 這個學(xué)校還有一個初中部,據(jù)說在這里讀完初中之后就出國留學(xué)的人比比皆是。剩下的沒出國的那一半,基本上也能在中考過后進入l市最好的高中。 徐成玉聽說后還動了心思,和宋云波商量過要不要想辦法把宋眷眷也送進去,被宋云波笑呵呵的制止了:“人家珈言是什么人???咱們犯不著和人家一樣。咱們家的閨女,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不要給她太大壓力,讓她快快樂樂地長大就好?!?/br> 親爹這么一說,本來還有些期待能和徐珈言上同一個學(xué)校的宋眷眷頓時就明白了:自己和徐珈言不是同一類人。他閃閃發(fā)光,她普普通通。他因為優(yōu)秀而備受矚目,她只要快快樂樂長大就好。 但后來,哪怕上初中了,宋眷眷也還總是會聽徐成玉說,徐珈言又拿了xx獎,xx獎,xx比賽金牌,xx競賽全國一等獎總之就是各種各樣她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獎項,他全都拿到手軟。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徐珈言對于宋眷眷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別人家的小孩”。他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親戚家的哥哥,她小時候有些崇拜他,還腆著臉非要纏著他和自己一起玩。但人家是天才誒!又怎么會愿意帶著自己這種普通的小孩兒一起玩呢?所以,小時候他會那么討厭她,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吧。 這并不能怪徐珈言,只能怪她自己厚臉皮,不懂事,不自量力,不會看人眼色。 小時候,也許宋眷眷和徐珈言曾經(jīng)熟悉過??僧?dāng)她不再纏著他以后,他和她之間其實已經(jīng)沒有多大關(guān)系了。 就算他們倆一年總要見上那么幾次面,但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兩人甚至互相都沒有開口說過幾句話。 真正再次熟悉起來,是高中以后。 徐珈言意外爆冷沒有出國讀書,宋眷眷黑馬崛起吊車尾考入名校。 兩人在久負盛名的靜海中學(xué)再度相遇。 離中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 據(jù)說,當(dāng)時徐成威和木慈女士已經(jīng)開始幫徐珈言打點留學(xué)的各項事宜,甚至多次飛到大海對岸的美帝去各個學(xué)??疾臁?/br> 當(dāng)他們開始委托在美帝的朋友幫忙看國外的房子時,徐珈言突然不愿意出國了。 沒人知道原因,他自己也不肯說,只是非常堅決地告訴所有人,他要繼續(xù)留在國內(nèi)讀高中,不會再出國留學(xué)。 據(jù)說,決定要留在國內(nèi)以后,徐珈言就倔強地很,好說歹說都不聽,怎么威逼利誘立場都不動搖,把他的爸爸mama氣得要死,最后只能不得不隨他的心意。 徐成玉跟宋云波說這件事的時候,語氣又是責(zé)怪又是心疼:“你說我哥哥嫂子怎么想的?珈言那么聽話懂事的孩子,非得這么小就把他往國外送。他們自己不心疼,我還心疼呢!珈言不愿意出去也不能怪他,留在這兒挺好的,難道咱們中國就沒有好學(xué)校嗎?” 宋云波倒是非常理性地分析,頭頭是道地寬慰她: “這也不能怪成威兄和嫂子。如果他們夫妻倆早有打算,如果珈言這孩子注定是要出國讀大學(xué)的,那早點出去適應(yīng)環(huán)境也好。畢竟語言和文化環(huán)境都完全不一樣,留在國內(nèi)讀了高中,將來升學(xué)的壓力反而會更大。 “再說他們夫妻不是都打算在國外買房陪讀嗎,既然早已有了讓珈言出國的這個打算,那肯定會把他的生活安排妥帖。” “我看啊,珈言遲早還是會出國留學(xué)的,不是現(xiàn)在就是以后,你就別太cao心了?!?/br> “好啦我知道了,我這也不是心疼孩子嘛?!?/br> 想了想,宋云波說的確實在理。但徐成玉也只不過是因為太過擔(dān)心自家乖侄子,關(guān)心則亂。 “不過,云波,你知道珈言會去哪里讀高中嗎?” 她這輕快的語氣,完全像是一個在炫耀自己寶貝的少女。 宋云波一臉慈愛地看著妻子,配合地問道:“哪兒?。俊?/br> “靜海誒!靜海中學(xué)!就是那個百年名校,據(jù)說比你們學(xué)校歷史還要悠久的那個高中!” 宋云波工作的大學(xué)是本省最好的大學(xué),也是聞名全國的雙一流好學(xué)校,可建校歷史居然都沒有一個高中悠久,可見靜海底蘊之深厚。 “而且是理科實驗班呢,每年能出十幾個清北的那種!據(jù)說特別難進的!能進到靜海的實驗班,如果將來能再考個清華北大,我覺得珈言就算不出國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 自家侄子自家寶。在全省統(tǒng)一中考之前,徐珈言就因為自身足夠優(yōu)秀,而能夠被靜海這樣的好學(xué)校提前錄取,其實相當(dāng)于是被保送了,徐成玉非常自豪,與有榮焉。 “哦。靜海啊,那確實挺不錯的。珈言賢侄真是后生可畏,前程無量?。 ?/br> 宋云波不動聲色地拍馬屁,惹得夫人嬌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