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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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洲不相信。 幾個低階螻蟻,卻一臉淡定面對合體期的修士,這樣的情形, 暗地必然有人替他們撐腰——武康城內(nèi)一定有什么陰謀在進(jìn)行,如此,方能解釋今日的一切……一如自己今日聽到兒孫被捉的消息就定計帶人來掃平武康三姓, 這城中一定也早潛伏下了準(zhǔn)備暗算他姬家的高階修士, 白日里姬真的被擒則是開啟殺局的信號。 被算計了! 龍洲心頭一突, 探出神魂之力,飛快掃視下方的武康城。 一定要趕緊弄明白是誰在暗地里算計自己, 又在武康埋下了怎樣的殺局。 至于幾個放出來迷惑己方的棄子, 無需在意。 呵! 龍洲的動作,自然被玄月四人察覺,如此,不止是蟠龍老虎, 便是陸鵬都忍不住在心底輕哂了一聲。 完全沒將他們四個人放在眼里啊。 神魂索城,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已完成。 龍洲皺眉,武康城中,他并不曾搜索到讓他覺得威脅的氣息存在,除了一些散亂地站在自己家屋頂看熱鬧的低階修士,武康城中,也完全不曾找到有統(tǒng)一調(diào)度的行動的人手。 若沒有幫手,對面的四個年青修士又哪來的底氣? 龍洲一臉狐疑,再度將目光投注在玄月四人的身上。 不對! 龍洲終于醒過神來,這幾人,他居然完全看不透。 不是對方修為太低,連引起自己注意的能耐也沒有,而是這幾人完全溶入了天地之間,他們明明身處虛空,卻如天上的云,高懸的月,非是侵入,而是本就屬于這片天空。 返本還源? 返樸歸真? “不可能?!饼堉抟荒槻幌嘈拧?/br> 幾個不過活了二十幾年的螻蟻,哪里有本事歸于本真,怎么可能做到與天地完美相溶? 可是,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的壓制是絕對的,若對方的修為真的比他低,哪怕帶著隱藏修為的寶器,在他刻意的探查下,也不可能將修為完全隱藏起來,總能讓他找到真實修為的蛛絲馬跡。 如果對方不是隱藏修為,難道還真能比自己還強? “你們的修為不可能超過本真人,一定是用了鬼蜮伎倆隱藏了真實的氣息?!?/br> 龍洲一臉警惕:“說,你四人可是修行了魔道?!?/br> 唯有魔道,方有諸般莫測手段蒙敝修士的探測。 “魔道??!”玄月好笑,“無法理解的,便盡歸于魔道,因為自己無法理解、無法涉足,未知的天地也成為了邪異?!?/br> 玄月?lián)u了搖頭,轉(zhuǎn)頭看向蟠龍:“曾經(jīng),你在他面前是螻蟻,而今,連你身處的世界也根本想象不到的他,于你,是什么?” 玄月的追問,讓一直仇恨盯著龍洲的蟠龍目中閃過一絲明悟,而后,他的唇角輕輕翹了起來。 這刻,那凝滯在他眉眼中萬年的陰郁一點點在消褪,有如實質(zhì)籠罩在他身上的壓抑氣息,也在以rou眼可見的程度淡化。 “連我是什么樣的存在也無法理解?”蟠龍輕聲低喃,而后抬起頭,回答玄月:“螻蟻吧!” 隨著這聲吐息,蟠龍的肩上、背上,似乎有一座無形的大山被掀翻,轟然炸碎。 “所以……”玄月輕倚在老虎肩上,側(cè)頭睨視:“……屠戮螻蟻,有意思嗎?” 蟠龍轉(zhuǎn)頭,看向那淺笑盈盈的女子:“從一開始,你做的一切,都是要打消我的殺意?” 玄月沒回答蟠龍的質(zhì)問,而伸出手,攤開手掌。 如玉的五指輕盈翻轉(zhuǎn)。 平靜的夜空,突然如同被什么擎天巨手?jǐn)噭樱瑹o數(shù)靈氣如乳燕歸巢,向著玄月翻轉(zhuǎn)的五指涌來。 幾個眨眼的功夫,本來空無一物的玉白手掌之上,憑空凝結(jié)出一枚晶瑩的靈晶。 靈晶不大,不過手指大小。 可是,以人力凝結(jié)出靈晶,這事件本身,就驚世駭俗。 “我不是要左右什么,更不是要阻止你做什么?!毙履槠鹗种械撵`晶:“我想告訴你的是,當(dāng)我們可只手運用規(guī)則,會帶給這個世界多大的影響。” 而螻蟻一樣的龍洲的生死,于這樣存在的他們,有又什么意義? 蟠龍看著玄月手中的靈晶,眸光閃動:“是辟讓你盯著我?阻止我肆意殺伐?” 神魔是世界意識的體現(xiàn),是守護(hù)世界的存在,是不是,成為了神魔一員,便被限制著不可任意殺伐? 可是,萬年的壓抑,他的心里沉淀了太多仇恨,沒有什么,比一場徹底清洗仇人家族的肆意殺伐更能清除他心中郁氣的了。 如果被阻止…… “不,辟只是讓我找機會解開你的心結(jié)。畢竟,你現(xiàn)在可是和以前不同了?!?/br> 玄月的回答,打散了蟠龍胸中不斷積聚的戾氣,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只是解開他的心結(jié)? 不是警告,更不是嚴(yán)厲的約束,他并不曾成為被拘束的獵犬,世界意識的工具。 蟠龍心頭一松,混沌兩年時間存下的無數(shù)猜疑在這一刻盡數(shù)消散,那么,他倒是要用事實驗證一下,玄月所說是不是都是真的。 “那么,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會阻止我?!斌待埳钌羁催M(jìn)玄月的眼睛。 蟠龍的眼神,讓老虎一下皺緊了眉,他下意識伸出手,將玄月緊緊圈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拒絕著自蟠龍?zhí)幝佣鴣淼臍庀ⅰ?/br> 玄月一無所覺,只是舒服地靠在老虎懷里,由著他的氣息將自己完全裹在里面:“我為什么要阻止?” “哪怕我屠滅淳熙一國?” 屠滅淳熙,莫不是陸鵬身死,蟠龍瘋了? 玄月挑眉:“陸鵬還活著呢?!?/br> 因為有陸鵬,這頭桀驁的蟠龍就會被束縛,因為心有牽掛,哪怕最無法無天的狂徒,也會約束自己的行為,淳熙于蟠龍而言,不過是人類的普通國度,與他有大仇的,也不過是一個龍洲,是怎樣的喪心病狂與神經(jīng)錯亂,才會促使他大開殺戒,需要一國之民來平息他的怒火玄月的不以為然,讓蟠龍知道自己的試探根本沒有一點意義。 沒錯,他又沒瘋,沒緣沒故做什么要做出滅國之舉。 不過。 輕撫陸鵬仰望他的臉,蟠龍低下頭,問自己的半身:“小鵬,你會永遠(yuǎn)和我在一起,對嗎?” 陸鵬毫不猶豫地點頭。 “哪怕我被眾生唾棄?!?/br> 陸鵬再次堅定點頭:“哪怕舉世皆敵?!?/br> “呵!”蟠龍輕笑。 再次抬起頭時,這個陰郁了萬年的男人臉上、眼中,已再無一絲陰霾。 這個世界,沒有背叛他,哪怕他的rou身曾在此世慘死,可是,他的人類一直安全地活在這個世界,有愛護(hù)他的家人,守護(hù)他的家族,如此,他的怨恨,便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片——心念一動,蟠龍出現(xiàn)在被玄月禁錮住的龍洲身前。 伸出手,蟠龍捏向龍洲的脖子,如同白日擒拿姬真一樣的動作。 龍洲拼命掙動著,自玄月攪動夜空,吸納靈氣,他的身體便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了,龍洲無法理解這禁錮他的是什么,但是,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瘋狂地拼命地反抗著——他已是合體期修士,縱橫千年,哪怕在最險惡的環(huán)境,他也從不曾放棄,哪怕在他最弱小的時候,他也無所畏懼。 龍洲頂著一張憋得通紅的老臉,調(diào)運起全身的修為,拼命地想要脫離那禁錮他的無形牢籠,他感覺到了,那無形的牢籠在他的掙動中松乏了。 他能逃脫,一定能逃脫出去…… 一只修長的手,就在龍洲感覺到希望的時候,出現(xiàn)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只手捏鴨子一樣捏著龍洲的脖子,提起來,而后重重一抖。 “噼哩啪啦!” 連串脆響,在沉靜的夜空響起。 所有聽到脆響的人心頭一動,盡皆明了,龍洲身上所有的關(guān)節(jié),全被卸開了。 蟠龍的手一松,龍洲的身體如一塊橡皮泥一樣,攤軟在空中——玄月相信,如果沒有蟠龍cao縱的空氣做墊,龍洲已經(jīng)跌落在地,摔成真正的rou泥了。 擒住了生死大敵,蟠龍的目光落在身周的幾百修士身上。 龍洲帶來的修士,自然都是他的敵人,對待敵人,自然要如秋風(fēng)掃落葉。 蟠龍掃視的目光,讓夜空中包圍著他們的一干修士心頭齊齊一震。 沒有法術(shù)的對決,沒有法寶的對轟,更沒有靈氣的對撞,僅僅是簡單的抬手,一個合體期修士便被擒拿住卸了全身關(guān)節(jié)。 這是一種怎么樣強大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至少已達(dá)到渡劫期了吧? 一個與渡劫期老怪相當(dāng)?shù)男奘?,被他們包圍在了中間,他們是想找死嗎? 不! 他們還沒活夠。 嗖嗖嗖嗖! 無數(shù)衣袂卷動的輕響聲中,如驚飛的鳥雀,終于弄明白了對手到底是怎樣存在的幾百修士幾乎同時向著四面八方拼命逃竄。 逃,逃!只有逃! “想逃?” 此前,這些人包圍他們時,可曾想過有逃竄的時候? 而和他比速度……蟠龍輕笑間,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三百六十度空間,蟠龍的身影在各處不停閃現(xiàn),而后,夜空中的修士如雨點般掉落,當(dāng)最后一個修士被一巴掌拍落地面,這場早已注定結(jié)果的爭端被畫上句號。 蟠龍?zhí)鹉_,便要回來他的人類身邊。 一聲輕嘆自武康城傳入夜空,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友宅心仁厚,傷而不殺,未讓鮮血染紅武康,老朽這廂多謝?!?/br> 蒼老的聲音,讓蟠龍走回陸鵬身邊的動作一頓。 蟠龍回頭,注目聲音傳來的地方:“老家伙,終于忍不住了?” 捉住龍洲的瞬間,不只蟠龍,玄月與老虎也都感覺到了武康城中出現(xiàn)的瞬間波動,不過,幾人誰也沒表現(xiàn)出異常,只是下意識警戒著。 本以為這神秘修士會一直按兵不動,不想,在蟠龍將一切解決了后,這人居然出聲了。 “老家伙啊。”蒼老的聲音輕嘆:“可不是老了,世上新人換舊人,在你們這幾個小家伙面前,老朽可不就成了老家伙了。” 蟠龍皺眉:“廢話,羅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