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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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席向晚喊住了她,笑著道,“是挺好看的,就替我簪上吧。” 碧蘭應(yīng)了聲,將席向晚頭上的一枚簪子摘下?lián)Q了新的上去,夸道,“姑娘襯得什么簪子都好看?!?/br> “夸我也沒糖吃?!毕蛲砗眯Γ耙玫臇|西就都取出來吧,暫時不用的那些便放著不用動?!?/br> 李mama在旁道,“姑娘說得是,否則到時候搬出去,又是好一番收拾的功夫?!?/br> “還要搬出去?”小丫頭吃了一驚,“我還以為咱們姑娘以后就住在這兒了呢。再搬要去哪兒?” “那就得看接下來有些人誠不誠心了?!毕蛲砦⑽⒁恍?,取過鏡子照著打量寧端出錢新買的簪子,“如果不誠心的話,咱們就買個新院子去住;要是誠心的話……” 那自然就回到席府去,而且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被求著回去的。 說實(shí)話,如果不是席向晚對席明德還念那么兩分恩情,她早就想辦法將席明德在來得及讓庶子上位之前就除去了。 席明德一死,自然是族譜上的嫡子繼承他的爵位,三房四房再怎么鬧也翻不出個浪來,只能眼睜睜被趕出席府。 “我倒是覺得王家挺好的?!北烫m在旁嘟囔道,“人人都向著姑娘,不像席府,出了大房,所有人說話都帶著刺似的。” “不聽話的人,只要吃夠了虧,總是能學(xué)乖的。”席向晚意有所指道。 早幾日,席向晚就聽說她的三叔已經(jīng)在從金陵趕回來的路上,掐指一算,時間似乎也應(yīng)該差不多了? 如今席卿姿嫁了出去,包氏被禁足在祠堂里,席平勝到底年紀(jì)小,席澤成是個不長腦的,三房滿打滿算只剩下唐新月一人,等排行老三的席存學(xué)回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席向晚持著鏡子笑了笑。 即便來得及……她也會硬生生拗成來不及。 席明德的這一下午光景過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先是派了幾批下人分別往相熟的官員處送信問他們今日早朝情況如何,又想著如何才能將自己的奏本取回來,等來等去,回信沒等到,倒是下人匆匆來報(bào),“三爺回來了!” “存學(xué)到了?”席明德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讓他直接來找我?!?/br> “是?!?/br> 席存學(xué)剛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探望自己的妻子,而是去了唐新月的院子。 他的樣貌比起席明德來更肖像唐新月,輪廓帶著些秀氣,整個人的氣勢卻十分沉穩(wěn)。 見到唐新月的時候,他的臉上才揚(yáng)起微笑,“母親。” “噓。”唐新月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讓人聽見了?!?/br> “您的院子,什么風(fēng)聲也傳不出去。”席存學(xué)笑著上前道,“見到您,我才覺得是終于到家了——先前信中所說之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如何了?” 唐新月朝兒子招了招手,待他坐到自己身旁,才嘆著氣道,“你家那個太沖動了,現(xiàn)在還在祠堂里關(guān)著呢,我求了老爺兩三回,也沒有用,現(xiàn)下你回來了,或許能好上一些?!?/br> “不用管她,站得太高昏了頭,清醒清醒也好?!毕鎸W(xué)的話中帶著兩分涼薄和渾不在意,“您呢?父親這幾日想必心情不好,有沒有為難您?” “我沒什么事?!碧菩略滦α诵?,她拍拍席存學(xué)的手背,“眼下最重要的,卻是你大哥的事情。老爺為了他入獄的事情,頭疼得很,今日剛剛發(fā)了大火說要將他從族譜上削了?!?/br> “這么快?”席存學(xué)面露喜色,又有些疑惑,“這能成嗎?” 唐新月幽幽嘆了口氣,她往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能不能成,還得看上面的意思。只怕……這次,我走了步壞棋?!?/br> 她也以為王家是沒救了,才會走了這冒進(jìn)的一步棋,誰知道冥冥之中有人幫了王家一把,讓他們從這樣的絕境這種也找到了一條生路? 更重要的是,席向晚那毫不猶豫直接帶人搬出席府的舉動,令煽動了席明德將席存林逐出家門的唐新月感到了兩分不安。 難道那個小丫頭早就知道王家會沒事?她哪里來這么靈通的情報(bào)? 看來,她也是時候去探探這丫頭的底了。 第76章 席存學(xué)被下人喊到席明德書房中的時候, 席明德正好收到兩封同僚的回信, 長短不一, 語焉不詳,但雙方話中的意思都很明顯了:必死的王家,確確實(shí)實(shí)是有了轉(zhuǎn)機(jī)。 “那封信是真的……”席明德喃喃自語, 他越想越氣, “這消息怎么不早傳出來, 早不說晚不說, 偏偏是現(xiàn)在!” 席明德恨不得王家就干脆這樣定了罪抄斬, 這樣他的煩心事就一口氣迎頭而解了。 可現(xiàn)在,王氏連著她的兒女一起被他趕出了席府,如果大兒子也是無辜的, 席明德就得開始頭疼大兒子回來之后, 他該怎么把王氏他們喊回來了。 眼下,他只能在心中暗暗期盼著大兒子能在這過程中真被查出什么不軌之處定個罪,那他也不必自打嘴巴。 左右這個兒子, 他從來就沒喜歡過。 “父親何必急躁?!毕鎸W(xué)卻淡定道,“父親是一家之主,您的兒媳婦自然聽從您的命令, 屆時就算大哥回來了,派個人去通知她們搬回來,大嫂必然是感恩戴德的。她一個婦道人家,如今拖兒帶女地回娘家住了,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心中必定焦急得很。” 席明德想了想,深以為然,“你說得有理,若是老大真能回來,光憑他險些讓席府蒙羞,就足夠罰他一頓?!?/br> 席明德想得很理所當(dāng)然:他誤會了兒子,那大兒子在知道自己原本要被逐出家門、現(xiàn)在又不必了的時候,自然應(yīng)該感激涕零、叩首跪謝,絕不可心生怨懟,這才是做兒子的本分。 而王氏一個女人家,到時候不過是派下人傳句話讓她回來的事,她還敢說不?住在娘家不覺得丟人? 于是,席明德思來想去,最麻煩的不過是已經(jīng)遞上去的奏本。 “至于奏本,父親也不必?fù)?dān)心?!毕媪中赜谐芍?,“父親不過是嚴(yán)于律己,圣上見到您愿意大義滅親,賞賜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怪罪您?” 席明德捻了捻胡子,他和自己的三兒子思路如出一轍,竟然覺得他說的每一句都很有道理,放心下來,笑道,“我的兒子里,果然還是你最有出息,最像我!我的爵位,只有你有資格承過去!” 席存學(xué)也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是以父親不必驚惶失措,無論王家是死是活,您做的都沒有錯,自然不會有外人指摘什么。” “好好好!”席明德大悅,“你回來得正好,多留一段日子,看看接下來事情走得順不順!” 順的話……大兒子回不來,他就終于能讓三兒子順理成章襲爵,也不必自打臉去喊王氏等人回來,更不用再看席老夫人的臉色,更能給心愛的女人一個交代。 可惜,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會發(fā)生。 沒過幾日,席向晚就從王老爺子那兒得知了河西那頭已經(jīng)抓了一批人起來秘密審訊的消息。 盡管她已經(jīng)提前收到過寧端派人悄悄送來的小紙條兒,但見到家人們一個個松了口氣的模樣,也跟著笑了,“兩位舅舅應(yīng)當(dāng)都會沒事,父親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再被牽扯進(jìn)去。” 席存林純屬無妄之災(zāi),上輩子他可沒被牽連進(jìn)這場叛國冤案里去。 事實(shí)上,對王長期和王長鳴的調(diào)查仍在進(jìn)行之中時,席存林就已經(jīng)早一步被釋放了出來,同他一道離開大牢的,還有另外三名一同在那日早朝被摘了烏紗帽的官員。 王氏親自帶著兒女去接的人,見到一身布衣從大牢里慢慢走出來的席存林,頓時淚眼滂沱,上前替他披上了大氅,“夫君……” 席存林看著妻子泣不成聲的模樣,長長地出了口氣,“這些日子,苦了你了?!?/br> 他雖然在牢里被被王長鳴王長期一道關(guān)著,可待遇比其他人隱秘地要好上不少,這個中緣由雖然不足為外人道,可至少讓他比別人多了一條獲取外界信息的通道。 知道自己一家人被席明德趕出家門之后,席存林氣得一整晚都沒睡著。 他曉得自己不討父親喜歡,可也沒想到在這樣重要的關(guān)頭,父親居然為了自己的私心和利益就毫不猶豫地割舍了他,竟真的是一分父子親情都不念。 他又不是真罪大惡極的叛國賊,什么樣的父親才會在這種時候就迫不及待地切斷和兒子之間的聯(lián)系? 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也該為嫡子求一份情吧? 席存林先是憤怒,而后漸漸冷靜下來,如今終于重見天日,他最想做的,就是回到席府和自己的父親當(dāng)面對質(zhì),問清楚他究竟為什么要那么做。 三十幾年父子親情,難道在席明德眼里就真的什么也不是? “我?guī)銈兓叵??!毕媪趾屯跏匣ハ鄶v扶著,對子女們道,“如今我回來了,誰也不敢攔著你們回家!” 聽席存林這么說,王氏面上的表情卻不是很情愿。 她一想到那日席明德絕情的嘴臉和那封被扔到她面前的休書,就覺得偌大的席府里就連空氣都惹她厭惡干嘔。 “父親?!毕蛲砩锨靶τ?,“您才剛出來,不如先到大哥府中休憩一晚,咱們一家人替您接風(fēng)洗塵了,明日換了衣裳再去席府,您看如何?” 席存林聽著有理,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這段時間長出的落魄胡渣,嘆了口氣,“還是阿晚說得對,明日再去吧?!?/br> 其實(shí)他又何嘗不知道,如果席明德想讓他回去,他一出來,就應(yīng)該見到席府的馬車在外頭候著,而不是只見到掛著王家牌子的馬車了。 席明德他根本沒打算向兒子兒媳婦低頭。 王氏住在王家倒還說得過去,席存林這個女婿要跟著住進(jìn)去就有些微妙了,因此一行人是去了席元衡的府邸里頭,由齊氏cao辦著,熱熱鬧鬧地給席存林洗了塵。 雖說老子住在兒子的府里也有些不合規(guī)矩,不過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十分和諧,不準(zhǔn)備去在意外頭人說什么。 齊氏早讓人花一天時間收拾出了讓席存林和王氏暫住的院子,可席元衡當(dāng)時賭氣離開席府時買的這宅子并不大,分了一個院子給席元坤,再分一個給席存林后,想再留個的地方給席向晚就有些困難了。 天色暗下來時齊氏還想勸席向晚就暫時和她住在一起,席向晚婉拒了。 “我先住在王家,代母親多陪陪外祖父?!毕蛲砹⒃陂T口對家人道,“明日父親母親若是要去席府,便大大方方地去,讓所有人都見到,畢竟咱們又不是做錯了事的人?!?/br> 席元衡十分cao心幺妹,“天快黑了,我騎馬送你去王家?!?/br> 席向晚原想拒絕,想了想又轉(zhuǎn)念點(diǎn)頭同意,“好?!?/br> 馬車出發(fā)后沒多久,席向晚就打起了帷裳,對跟在馬車旁的席元衡道,“大哥,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想也是?!毕庑?,“否則你怎么就這么同意讓我送你走了?!?/br> “有一件事情,想勞煩大哥走一趟?!毕蛲硇Φ?,“我記得大哥有個同窗,姓鄭,現(xiàn)在管著勾欄瓦肆那邊的治安?” “是有此人,怎么?” “勾欄瓦肆那邊,有一家八仙樓?!毕蛲砺卣f道,“樓里有個經(jīng)常賣唱的歌女。我想……大哥能不能想個辦法,斷了她的營生?倒也不是要真對她做什么,恐嚇一番嚇嚇?biāo)愫??!?/br> “可以倒是可以?!毕庖豢趹?yīng)下,有些奇怪,“你要作弄一個歌女干什么?” “那歌女是席澤成的相好。”席向晚笑盈盈解釋道,“接下來的日子里,總得讓三房有些別的事情做?!?/br> 就在席存林要被削去族譜的關(guān)頭了,也不知道三房會不會作妖,已經(jīng)回來了的三叔席存學(xué)又有什么打算,總之席向晚決心先下手為強(qiáng)。 就從憐香惜玉、在正妻過門前就養(yǎng)了小情兒的席澤成來打這個頭陣吧。 若是真不行,席卿姿也是能用得上的。 席向晚這頭想著辦法給三房下絆子,三房的人也并沒有坐以待斃。 先說包氏,在聽說夫君席存學(xué)回來之后便想離開祠堂,可又被席老夫人的人給死死攔住了,只能伸長了脖子等著夫君來接她,卻等到入夜也沒見到席存學(xué)。 第二日,日上三竿,席存學(xué)才姍姍來遲,他看著包氏枯瘦了不少的面容,皺了皺眉,“你受苦了?!?/br> 包氏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并不在意地?fù)u搖頭,“我不辛苦,只要咱們能越過越好,我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父親怎么說?大房還有翻身的機(jī)會嗎?” “那日家中集會的消息倒是沒傳出去。”席存學(xué)思忖著道,“只是她們那日離開席府的時候,多多少少應(yīng)該被人看見了。父親倒是想著按住消息,等他們自己過不下去,自然一招手就喊回來了?!?/br> 包氏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在牢里的出不來才最好,你承了爵,咱們的兒子就能成嫡枝嫡長了?!?/br> 席存學(xué)高深莫測地點(diǎn)點(diǎn)頭,“可萬事需做兩手準(zhǔn)備,萬一大哥安然無恙從牢里出來了,咱們還得另外想個法子?!?/br> 這話說完了沒幾天,席存林果然就從牢里被輕描淡寫地放了出來,包氏氣得直摔東西,“什么好運(yùn)氣都給他們碰上了!” 聽說牢里動不動就莫名其妙地死人,怎么死的就不是席存林呢? 包氏惡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