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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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現(xiàn)在不是初三了,她上了大學(xué),也不是沒有人救她,她明明感覺到了,蜷在宿舍的時候,那個最高最強(qiáng)勢的影子,踹開門進(jìn)來,一把就將她拽離了深淵。 秦幼音本能地攥住床單,吃力睜開眼,花白視野里,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近在遲尺。 她愣愣盯著他,所有死掉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全活了過來,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嘩的淌下。 顧承炎哪能受得了,連著被子把她抱住,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在他懷中不盈一握。 秦幼音被熟悉的熱度烘烤著,徹底決堤,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顧承炎要炸了,手忙腳亂給她抹淚,火熱手指反復(fù)擦過她的眼尾鼻尖甚至唇角,恨不能捧手心兒里哄慰。 等秦幼音冷靜一點(diǎn)之后,慢吞吞縮起肩團(tuán)住自己,不太敢看他,抽抽搭搭囁嚅的第一句話是:“你……你別這樣……” 躲他?! 顧承炎血液逆流,只想扯著小沒良心的衣領(lǐng)干脆親上去算了。 他到底做不出,在她亂糟糟的小腦袋上懲罰似的重重揉兩把,等醫(yī)生過來確定沒事了,才忍耐著走出病房,換早守在外面的程嘉和齊晶晶進(jìn)去。 顧承炎透過門上小窗,守著秦幼音臉上逐漸出現(xiàn)血色,他強(qiáng)行別開眼,再次撥通秦宇的電話。 從夜里開始,第三次了,無人接聽。 他又翻出從秦幼音手機(jī)上找到的另一個號碼,備注是“爸爸同事王叔叔”,這次直到快掛斷才被接起:“誰?” 顧承炎說:“我找秦宇。” “隊(duì)長在執(zhí)行任務(wù),估計(jì)三天才能回來,”王闖說,“你到底有什么事?” 顧承炎掛掉。 小孩兒要什么爸爸,要他就夠了。 他靠墻合住眼,手指收攏,眼前反復(fù)閃現(xiàn)的,是夜里幫秦幼音蓋被時,無意中在她上臂看到的疤痕。 煙頭燙出來的舊傷,不止一個。 那些猙獰印記落在奶白細(xì)嫩的皮膚上,刺得他眼眶要裂開。 再加上醫(yī)生說的,還有她昏睡時斷斷續(xù)續(xù)的囈語,他能夠猜出大概…… 手里緊握的手機(jī)震動,陳年打來的,語氣冷肅:“哥,全按你說的弄好了,你隨時能過來?!?/br> 顧承炎回頭看了眼小窗,低下眸,遮住其中狂涌的冷暗:“我現(xiàn)在就去?!?/br> 顧承炎開車二十分鐘,停在一棟老舊二層樓的院墻外。 樓面上全是恐怖的宣傳畫,外觀裝修成廢舊醫(yī)院的樣式,招牌搖搖欲墜,幾個大字血淋淋:十八號精神病院。 市里大名鼎鼎的網(wǎng)紅鬼屋。 顧承炎下車,十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跟著陳年擁上來,恭敬喊著“炎哥”。 他掃了眼冷清的門口:“清場了?” 陳年忙說:“清了,整個上午咱包場,媽的敢動到嫂子頭上!不信嚇不死那幾個女的!” 顧承炎沒有表情,邁上臺階:“現(xiàn)在什么進(jìn)度了?!?/br> “嘿嘿,哥你自己看,”陳年領(lǐng)他到接待大廳里,工作人員讓開,把鬼屋內(nèi)部的監(jiān)控畫面展示出來,“哥兒幾個一直沒閑著,確認(rèn)沒錯,宿舍里就是冰場那三個女的,直接拎這兒來了,正享受呢?!?/br> 顧承炎漠然抬眼。 屏幕上,三個女生披頭散發(fā),分散在不同的病房里,嚇得不成人形。 顧承炎往出口走,坐在休息椅上,淡聲說:“把閑雜人清干凈,三個都叫出來,全程錄像?!?/br> 兩分鐘后,喧囂響起,女生們交織在一起的怪聲尖叫和哭喊由遠(yuǎn)及近,三個人站都站不起來,被湊成一堆推出來,癱坐在地上。 顧承炎背靠椅背,冷冷睨著:“鬼屋好玩么?” 三個女生一下子止住聲,悚然抬起頭。 上午淡金的陽光中,男生坐在幾步開外,長腿舒展張開,手肘搭著扶手,一張臉半藏在暗影里,鋒利無暇,沉沉黑瞳壓得人絲毫喘不過氣。 顧承炎俯視:“是不是出入一個學(xué)校,待過一個社團(tuán),就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誰了?” 他唇角微微勾起。 女生們平常見了要花癡的樣子,此刻卻害怕得只想尖叫逃走,這哪還是什么顧社長。 小閻王…… 誰不知道的,睚眥必報(bào),不見血絕不罷休的小閻王。 顧承炎慢慢站起身,居高臨下,聲音沙沙磨耳,如利刃在刮:“膽子不小,第二次了,敢動我的人?!?/br> 三個女生頃刻間潰不成軍,大哭著爭相說:“是楚昕!” “楚昕讓我們做的!她嫉恨秦幼音,打聽到上次迎新聚會,秦幼音不敢聽鬼故事,還膽小,她就認(rèn)定秦幼音肯定怕鬼——” “是她故意弄壞水管不讓秦幼音早回,她布置的宿舍,她剪斷的電路,她拿走的藥!全是她!” “說好就是惡作劇的!要不我們也不能,不能答應(yīng)!” “真是她讓我們做的!聊天記錄我都留著!而且門是她從外面鎖的,她就躲在別的宿舍里!不怪我們,我們真不知道秦幼音會嚇得這么嚴(yán)重!” “炎哥求求你——” 有人哭著到了他腳邊。 顧承炎看也沒看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很好,楚昕。 顧承炎第一時間趕回醫(yī)院,秦幼音精神狀況不好,昏昏沉沉又睡了,程嘉和齊晶晶在病房外一起抹眼淚。 看到他出現(xiàn),兩個人連忙站起來:“對不起……” 顧承炎停了停,沒說話,推門進(jìn)去,重新守到床邊,把毛巾用溫水沾濕,給秦幼音擦了擦臉。 他的小花貓兒。 秦幼音隔了半個多小時才從噩夢里醒過來,記憶里顧承炎已經(jīng)走了,現(xiàn)在又看到他出現(xiàn),她以為不是現(xiàn)實(shí)。 畫面恍惚回到了昏倒前,迷糊想起他的時候。 她迷蒙望著他,輕輕糯糯地順著本能叫了一聲:“炎哥……” 顧承炎一下子愣住。 秦幼音皺了皺鼻尖,視線依然渾濁,莫名覺得自己叫的特別不好聽。 顧承炎……才大一歲而已。 她綿軟哼了兩聲,揪著被角,自己給擅自改成了:“小……小炎哥……” 顧承炎丟下毛巾,定定凝視她,喉結(jié)滾動,胸口仿佛被數(shù)不盡的小爪子瘋狂抓撓,又癢又麻,悶悶漲漲,也甜到理智全無。 他蹲跪在床邊,扛不住渴求,把她的手捏在掌心里,心跳得全世界都在轟鳴。 秦幼音睫毛半垂,羽扇般烏黑細(xì)密。 顧承炎湊到跟前,指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啞聲低哄:“剛叫我什么?rourou聽話,再叫一遍?!?/br> 第22章 欺負(fù)22下 秦幼音很乖, 此刻判斷力又弱, 聽到讓她覺得安全的聲音在提要求,就柔柔順順地軟聲叫:“……小炎哥?!?/br> 因?yàn)閹Я吮且?,調(diào)子里有甜幼的奶味兒。 顧承炎離她很近, 這三個字從耳朵鉆入心底, 攪出一路的驚濤駭浪。 他著了魔似的。 “秦幼音……”顧承炎撫著她的臉,胸口起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秦幼音眼簾沉重, 勉強(qiáng)半抬著, 老實(shí)點(diǎn)了下頭:“是小炎哥?!?/br> 顧承炎真要瘋了, 雖然清楚她還迷糊著,清醒過來很可能不會承認(rèn),但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她的頭攬過來,熱燙嘴唇壓下, 吻在她的額頭, 細(xì)細(xì)碎碎的劉海上。 唇上著了火,激烈燃燒到身體里每個細(xì)枝末節(jié)的角落。 他沉重呼吸。 ……早晚叫她要了命。 許久后顧承炎才起身,給她把被子蓋嚴(yán)實(shí),看她虛弱的睜不開眼, 想問的話全壓了回去:“再睡會兒,哥就在醫(yī)院里不走, 別怕?!?/br> 秦幼音很快沒了聲息, 蒼白地陷在枕頭里。 顧承炎心越疼, 拳頭攥得越緊,他輕聲走出病房,程嘉迎上來,眼眶通紅問:“是不是楚昕?說啥宿舍水管壞了,肯定是她搗的鬼!” “你知道什么,都告訴我?!?/br> 程嘉深吸口氣:“楚昕暗戀你,所以討厭音音,但我感覺這個不是重點(diǎn),我認(rèn)真想過了,是從那天下午,她回來撞見我們視頻開始,才突然變本加厲的!” “視頻?” 齊晶晶幫著程嘉,把那天跟秦宇微信視頻的過程復(fù)述。 顧承炎皺眉,正好陳年的消息也過來:“哥,打聽差不多了,那楚昕是個繡花枕頭,平常裝得白富美,實(shí)際沒錢,用的假大牌,背著好幾筆校園貸款,她還有個同學(xué)說,看到過她鬼鬼祟祟進(jìn)一棟破居民樓,好像是回家,根本不是她平時說的豪宅?!?/br> 裝有錢,打腫臉充胖子,對秦宇避諱到需要沖他女兒發(fā)泄。 與其說討厭,還不如說,她是怕有什么東西會被秦幼音拆穿。 顧承炎有一萬種方式讓楚昕生不如死。 但他真正想要的,不是簡單的單方面屠戮,而是他的小姑娘能夠好起來。 顧承炎再次撥通王闖的電話:“我是秦幼音的同學(xué),她被名叫楚昕的舍友弄傷住院了,我想問問,您認(rèn)不認(rèn)識這個人?” 王闖憋了半天,罵出一句臟話:“我現(xiàn)在過去!” 他是穿警服來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頭汗,二話不說就要往病房沖,被顧承炎攔?。骸靶『核?,不方便。” 王闖打量他兩眼,確定秦幼音沒有大礙,才去少有人走的步梯間里點(diǎn)了根煙:“你跟閨女是啥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