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也不含糊，立刻點了超級加倍，經(jīng)過了他的認真經(jīng)營，上方的歡樂豆已經(jīng)從開始的六千，到了現(xiàn)在的兩萬四。

    裴桃忍不住趴下，看著手機上爸爸的臉就笑，她都不用往下看，就知道了結(jié)局。

    這段時間以來，爸爸為了緩解她和mama的擔憂做出了很多努力——兜里一分錢不留、每天接受電話sao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開放了監(jiān)控……即使是如此，mama和她依舊在私底下聊了不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們被咬得太過厲害。

    而后爸爸像是看出了她和mama的憂愁，主動和她們倆進行了一個漫長的談話。

    爸爸說，他一直在努力戒賭，雖然困難，但也漸漸有了成效，同時，他怕自己受不住誘惑，也試著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爸爸掏出了手機，給她和mama看了下載了挺久的軟件，歡樂斗地主，爸爸說他現(xiàn)在也就每天玩玩斗地主，打發(fā)時間，只賭歡樂豆，他開直播，更多的是為了讓她和mama看見，他并沒有重蹈覆轍。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那傷痕依舊在，可心里的恐懼，已經(jīng)少了太多。

    當然，現(xiàn)在這直播，還成為了生財?shù)墓ぞ?，雖然賺得不多，但一個月總有個兩三千打底，也算是為家庭創(chuàng)收。

    攝像頭那的裴鬧春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你們別給我烏鴉嘴好吧？前頭幾局就是給你們害的！哪有這樣見不得我贏的！這回我牌這么好，絕對不會輸！開玩笑呢！”

    他滿臉嘚瑟，一股揮斥方遒的氣勢：“你看，我就這么先放個小牌……沒事，急啥，我這組合拳還沒打出去呢！不把小牌用掉等等怎么打？我可專業(yè)了！”他醞釀著情緒，眼神一亮，“瞧瞧，這就到我出手的時候了，來，我先炸一炸他們！”他美滋滋地丟出去一個炸彈，再度翻倍。

    這時，身為農(nóng)民的下家默默出手，打出一手四個二，炸得裴鬧春一愣一愣，伴隨著游戲人物的一句“要不起”，對方一個連對，結(jié)束對局。

    這下，直接把裴鬧春那算不上多的歡樂豆徹底清空，結(jié)算頁面還特別貼心地標注上了“破產(chǎn)”兩個字。

    裴鬧春訕笑：“那什么，意外！這些都是意外，容我切個小號?！盿pp向來可以用多個賬戶端登陸，裴鬧春常年在歡樂豆溫飽線掙扎，切換小號已經(jīng)是常事。

    他還沒按退出，就在彈幕的提醒下回想起自己已經(jīng)將所有小號壓榨一空的事情——游戲每天會在玩家破產(chǎn)時，贈送3000歡樂豆，這樣的機會只有兩次，像是裴鬧春這種，常年在0歡樂豆和3000歡樂豆間苦苦掙扎，只靠著系統(tǒng)贈送和好友給的歡樂豆活著的，被人稱為低保玩家。

    “那什么，這種時候就要場外援助了?！迸狒[春時不時地還和彈幕互動一番，這也是挺特別的體驗，在未來，他可沒嘗試過主播行業(yè)，“什么，你說讓我自己沖？開玩笑，我是那種有私房錢的人嗎？”他滿臉鄙視地點開了微信錢包，讓觀眾們看，上頭2.20的數(shù)額分外顯目，連最低的三元充值線都到不了。

    [要什么私房錢！男人就是該口袋空空，你們不要慫恿裴大哥，否則他跪搓衣板了你們幫忙?。

    [我要舉報給嫂子了，裴大哥哪來的2.20？昨天還只有一塊三毛呢！]

    “干嘛！還帶舉報我的！這是我女兒在我們家群里發(fā)的紅包，十塊錢，兩個人搶，我搶了快一塊錢呢！”裴鬧春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為自己的臉黑害羞，他直播提現(xiàn)的賬戶綁定的自己的，不過卡和密碼都歸妻子保管，反正他就一個原則，錢什么的，和我沒有關系。

    他不顧觀眾們的調(diào)侃，迅速地在對話框里找到了裴桃，發(fā)去了信息：[桃子，那什么，爸爸有事想找你幫忙。]他還不忘配上一個賣萌的撒嬌表情。

    [？]裴桃故作高冷的回復，臉上全是笑意。

    [你給爸爸沖三塊錢歡樂豆唄！我給玩沒了。]裴鬧春才不管彈幕說他沒志氣呢，他通過玩手機上的正規(guī)棋牌類游戲，克制了不少原身遺留下來的欲望，只是做個觀眾看的，沒上癮。

    [……爸，你不是說你是賭神嗎？]

    [那什么，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賭神偶爾也會……輸?shù)魵g樂豆的！]裴鬧春強行解釋。

    裴桃笑得花枝亂顫，默默地給自家老爸發(fā)去了五塊二毛的紅包，今天她是難得大方。

    裴鬧春美滋滋地收下，說了聲謝謝女兒，便又整裝待發(fā)，重新入場：“看著！你們的賭神我，回來了！”什么慈善賭王，職業(yè)送豆，他從來沒聽過！

    “桃子，你怎么笑成這樣?！绷至諒暮箢^探手過來，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裴桃把耳機摘掉，就在剛剛，爸爸因為充了錢，被系統(tǒng)默認地塞入了高級場，沒反應過來的他三局就輸光了豆子，正在屏幕前逞強解釋，要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沒，我看直播呢?！?/br>
    “對了，最近兼職群里有幾個兼職，你還去嗎？”林琳關心地問了兩句，之前裴桃像是不要命的，什么兼職都接，白天忙活一天，晚上還對著電腦打字到深夜，不過自打上次請假回家回來后，對方就沒那么逼著自己了，好歹顧著點休息。

    “去的。”裴桃立刻點頭，經(jīng)過這件事，她和從前最大的區(qū)別，便是知道家里賺錢不易，很樂意幫忙承擔一些。

    “行，那我?guī)湍銏竺！绷至毡攘藗€手勢又說，“對了，你有沒有看今天的熱搜？有個特別厲害的大佬，被聯(lián)名表揚了！”

    “什么大佬？”

    “我開給你看?！绷至赵谑謾C上戳了戳，選好了頁面，遞到了裴桃手上。

    裴桃看著上頭的字，跟著念了出來：“戒賭網(wǎng)、反賭博斗士……”

    “對！”林琳幫著解說，“你按著我的順序看啊，一開始是x城公安局的官方賬號發(fā)了一個公告，說他們在戒賭網(wǎng)的幫助下，成功偵辦了一起涉案金額高達5000萬的線上賭博案件，然后是h城、b城，有線上有線下，反正就一堆，特別多，全都是說有這么個戒賭網(wǎng)幫忙?！?/br>
    “嗯，看到了?！?/br>
    林琳說得激動，把椅子拉過去，蹭在好友旁邊：“就有網(wǎng)友去搜了，才曉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這么個戒賭網(wǎng)，下頭的友情鏈接、合作伙伴，全都是公安、法院系統(tǒng)，據(jù)說是剛成立沒多久的?！?/br>
    裴桃有點懵，這東西要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戒賭網(wǎng)？”

    “對，有一個網(wǎng)友做了個長微博總結(jié)，這個網(wǎng)站呢，是一位反賭博斗士，可能是團隊建立的，他們致力于打擊賭博，據(jù)說幕后是個特別厲害的網(wǎng)絡技術(shù)人員吧，反正大家都猜測這個團隊是非常大的，不然哪搞得了這么多事情呀?！?/br>
    “你又扯開話題了?！?/br>
    林琳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網(wǎng)站呢，主要分為四個部分。”她戳開了網(wǎng)站給裴桃看。

    根據(jù)上頭的導航欄，可以直接進入到具體的項目，網(wǎng)站整體做得挺簡單明了，哪怕是不怎么了解的人，也能很快找到。

    位于頭一個的，叫做匿名求助區(qū)，一點進去就有紅色的大字，“保證匿名，絕不泄露個人信息”，旁邊有解釋，當你的某位親人、或是自己沉溺入賭博，輸?shù)袅撕芏噱X時，可以將涉賭人員的具體信息填入到其中，不管是在現(xiàn)實的賭場還是網(wǎng)絡賭博，都是可以的，網(wǎng)站會根據(jù)提供的信息進行調(diào)查、篩選，并整理證據(jù)，交給警方，避免了當事人找不到證據(jù)、尋不到源頭、擔心被打擊報復的問題。

    第二個，則是公益援助區(qū)，同樣是匿名的，受害者家屬如果因為賭徒負債、抵押，或是錢款盡數(shù)被拿走，在調(diào)查屬實后，會根據(jù)追回的錢款和網(wǎng)站儲存的金額里提取一部分，進行援助，若是賭徒本人迷途知返，知道拖累家人，同樣可以申請，但相對的，審核會加倍嚴格，凡是有繼續(xù)賭博傾向的，一律通不過。

    第三個，則是公示區(qū)，戒賭網(wǎng)已經(jīng)和公安系統(tǒng)達成協(xié)議，追回的贓款會放在指定賬戶，用于公益援助或是返還涉賭人員及家屬，所有支出收入明細均展示在上頭；同時旁邊還會列出名單，關于目前已被查獲的網(wǎng)站及被判刑的當事人，這也是經(jīng)過了允許的。

    第四個，則和公眾論壇有點像，被簡單的取名為分享區(qū)，同樣是匿名進行交流，被置頂在最上面的是戒賭心得、止損方法、相關法規(guī)，下頭帖子已經(jīng)很多，有許多涉毒人員家屬分享心情，互相鼓勵著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看有不少評論說，這個戒賭網(wǎng)是雙管齊下，一下掐到了根處?！?/br>
    “怎么說？”裴桃沒找到林琳說的這個評論，好奇地問。

    “首先，你想要賭，就得有地方，他不只是把他能抓到的都給一窩端了，還提供了匿名舉報的地方，還和警方達成了合作，在國內(nèi)的，立刻就抓了，在國外的，反正是要通過網(wǎng)絡，他就直接在線上把人系統(tǒng)搞崩潰了。”林琳按著她看到的評論吹了起來，“其次呢，他這里有這么個交流區(qū)，是匿名的，以前誰家里有人賭博不是憋著不敢說？有些早期說是戒賭的地方，后期都成為了賭友交流會了，他這么搞，家屬們互幫互助，也能找到點力量。”

    “可還是很難管得住賭徒本人?！?/br>
    “哎呀，你在糾結(jié)什么呢！”林琳拍了下裴桃，“你想想，咱們平時不老說嗎？萬事靠自己，如果自己肯自救，又沒了誘惑根源，那總是能好的，我看了不少匿名區(qū)的案例呢，有特別慘的，死活不改的，也有通過自己控制，盡量少賭、賭小，改成線下和家人打五毛一塊的麻將緩解的，都有?！?/br>
    “是啊?！迸崽衣犞至盏脑挘馈?/br>
    “我看不少人都說了，自打這戒賭網(wǎng)出現(xiàn)，他們手機都收不到賭場短信了，聽說連垃圾小廣告上的自動跳轉(zhuǎn)鏈接都刪了呢！幾個城市的公安局，也一直在發(fā)相關的信息，沒準這回真的能從源頭上禁止?！?/br>
    “如果早點有這樣的網(wǎng)站就好了……”她說完又被自己逗笑，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這網(wǎng)站分明就是爸爸的那位朋友做的。

    “不管是來得早，還是來得晚，總是有了就好?！绷至照Z氣里全是感慨，“我看了不少網(wǎng)上感謝這個戒賭網(wǎng)的匿名微博，才知道原來身邊深陷賭博無法自拔的人這么多，這東西就像毒品一樣，本來就不該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br>
    裴桃看向了自己的手機，屏幕里的爸爸已經(jīng)換了游戲——大概是上個輸了個精光，他已經(jīng)切換去玩起了歡樂麻將。

    她這段時間來常常做夢，夢見爸爸那天沒有回來，她和mama東躲西藏，夢醒時，眼角全是眼淚，還好，一切全都是夢。

    ……

    一入夜，小學門口這條街便寂靜了起來，裴鬧春從柜臺里拿了二十現(xiàn)錢，去對面的小館子打包了飯菜，等著吳麗萍的到來，他才坐下沒一會，就見著了對方從公交車上下來的身影。

    “今天生意好像不錯。”吳麗萍一進來就開始念叨，裴鬧春在則擺起了菜。

    “嗯，是不錯，店里的玩偶和沙漏賣的差不多了，可以補貨了?！迸狒[春拿起本子，每賣出點東西，他就會在上頭做記號。

    卷簾門被拉下一半，兩夫妻對坐著邊吃邊聊。

    “行，我過兩天去進貨，甜桃那生意也不錯。”吳麗萍雖然把著財政大權(quán)，卻沒有將丈夫撇出去的想法，“桃子建議我做一個網(wǎng)店，只是開了又要辛苦……”

    “沒事的，現(xiàn)在挺閑的，沒什么辛苦的?！迸狒[春忙說，在他的堅持下，店里現(xiàn)在還支起了小桌子，上頭放著白色的胖肚子鍋，用來賣簡陋版的關東煮，生意很好，流水也被帶活了。

    “行?！眳躯惼汲燥埻?，很開那飯盒見了底，她遲疑著想開口，今天下午女兒給她發(fā)了好幾條新聞，她坐在文具店開了很久很久，心里的想法也挺多。

    “我去洗一下東西?！迸狒[春沒讓妻子干活，他站起來拿起了兩人的飯盒準備到后頭去洗一洗，還沒走，就被吳麗萍攔住了，“今天桃子給我看了個新聞，那個戒賭網(wǎng)，是你和那個朋友一起弄的嗎？”先頭她老看著丈夫?qū)χ鞘謾C戳來戳去，若不是再三確認過對方手機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和賭博相關的東西，她恐怕每一個晚上睡不著。

    “嗯，就那個老千弄的，我之前和你說了。”裴鬧春補了一句。

    “……是這樣啊。”吳麗萍想了想，開口，“那網(wǎng)站挺好的，能幫不少人?！?/br>
    “不管是老千還是我，當時的想法都很簡單——我們不是在幫別人，我們是在幫自己?！彼读顺蹲旖?，“老千后悔沒能拉自己兄弟一把，我后悔的是，我差點害慘了你們。”

    按說，在這個時候，是該回一句沒關系，可曾經(jīng)那點痛苦掙扎，哪是能用一句沒關系糊弄的呢？

    “我很幸運，這一生還很長，我還有很多的時間能來彌補?！?/br>
    “你會不會怪我和桃子，到現(xiàn)在都不能信任你？”

    “怎么會呢？”裴鬧春笑了，“我永遠也不會怪你們，在我最混蛋的時候，是你們傻傻的抓著我不放，否則像我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活在這世界上呢？”這一瞬間，他像是被原身的記憶所感染。

    上輩子，在原身躺在街頭、得過且過，朝不保夕的時候，也曾偶爾在腦中略過妻女的畫面，他想要糟蹋自己，沒人能管，可他害慘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本來就不該相信我?！迸狒[春說得認真，“是我要努力地證明給你們看，我在改、我會改，可犯下的錯誤，一直都在?！?/br>
    原身很幸運，遇到了兩個“傻子”，如果她們能聰明點，上輩子能過得好多少呢？

    可就是這份親情和愛情，讓大多人，不自覺地傻。

    “你會改的對吧？”

    “我會，我會改給你們看，我更希望你們永遠不要相信我，讓我來努力就好?！迸狒[春笑得挺輕松，往后廚那走，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這么想，他寧愿吳麗萍和裴桃永遠保持戒備，學會獨善其身。

    “……我會看著的?！眳躯惼伎粗谋秤?，在心中回答，“我很難再對你有完全的信任，可我會看著你改的，我也期盼、相信你會努力做到?！?/br>
    開店的人，大多早起早睡，才九點剛過，吳麗萍就有些困倦了，她手頭是一本厚實的小本子，上頭有花花綠綠的圖案，他們倆用的本子，都是店里滯銷的款式，此時的她正在記賬。

    裴鬧春同樣在忙碌，他正在處理著戒賭網(wǎng)上的東西，今天上了熱搜，流量爆炸，雖說有他做的人工智能在組織運作，可具體的篩選還是要由他來把控，他沒避諱，吳麗萍看過來了幾次，只看到了戒賭網(wǎng)的標題，她現(xiàn)在知道丈夫做的事情，沒多干涉。

    手機上彈出了提醒，裴桃正在給他撥打視頻電話，裴鬧春立刻接起，臉上掛著笑：“桃子，下課了嗎？”

    “嗯，下課了，現(xiàn)在我在宿舍外頭和你打電話呢。”

    裴鬧春拿著手機轉(zhuǎn)了圈：“我和你媽在做事呢，等等就睡了?！?/br>
    “你們最近累不累呀？”天天打電話，也沒什么新的話題能聊，可只是看著爸爸，裴桃就能放心許多——看，爸爸還在呢，那些他害怕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fā)生。

    “不累，哪會累呢？”裴鬧春早在心里盤算過了，在記憶里，裴桃后來是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反正他和吳麗萍都不是愛花錢的性子，多存點錢，以后能給女兒用，不管是生活還是開公司。

    想起這個，裴鬧春就想起那李浩然，不過這輩子他會好好看住女兒，到時候不住在對門，他就不信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還能扯到一起??？

    “爸?！?/br>
    “誒，爸在呢。”有時就是這么奇怪，和家里人只是這么喊來喊去，都覺得親昵。

    “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裴桃眉眼都是笑，“爸爸努力改正錯誤，桃子努力向前沖?！?/br>
    “好，怎么不好呢？還有mama呢，mama也要努力照顧身體?！迸狒[春補了句。

    “那我們約好了，一起加油。”隔著屏幕，裴桃比了個拉鉤的手勢。

    “行，爸爸和你保證?！边@輩子，一定不會是你心里的那個騙子爸爸了。

    “嗯！”裴桃四顧一圈，確認了周圍沒有人，靠近了手機，“爸，媽，我超級、超級愛你們的！我們一定要一直這樣在一起?！?/br>
    “……好?！迸狒[春回答，他瞥了眼吳麗萍，對方的眼眸里都是溫柔，這輩子他會好好注意兩人的身體，一定多陪女兒幾年。

    裴桃掛斷了電話，抓著手機，蹦跶進了寢室，他們說好了的，都得做到。

    ……

    四五年的時光一晃而過，這片土地上，卻發(fā)生了許多變化，先說戒賭網(wǎng)，短短地幾年功夫，已經(jīng)在國內(nèi)扎根落地，除卻規(guī)模小、數(shù)額低的什么路邊下棋攤、麻將館沒被治理，稍微大點的賭館都已經(jīng)銷聲匿跡，什么網(wǎng)絡賭博、美女荷官更是成為了只在人們口中出現(xiàn)的梗。

    公益援助模塊的資金穩(wěn)定上漲——和官方合作后，一直放在指定的定期賬戶，單單收益就不少，這幾年幫著做了不少的戒賭、防賭宣傳。

    裴鬧春邊吃蘋果邊看著屏幕，他這只玩棋牌游戲、和人嘮嗑、沒顏值、沒身材的奇葩主播，竟然還挺堅挺，歷經(jīng)時間而不被淘汰，直到現(xiàn)在還在被人催著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