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事，先走了！”一片鴉雀無聲中，有人主動開了口，李四六看過去，這是往常在激進派會議中發(fā)言過地人。

    “我還有個任務(wù)，加急的，我也不多說了，我先走了！”

    “是啊，下次有空再約，我實在有點忙！”

    你一言我一語的，像只是眨眨眼，這兒的人群就散了大半，留下的皆是曾經(jīng)的核心，他們知道，隊伍散了，恐怕就不好帶了，可他們又能做什么呢？

    他們似乎，無能為力。

    第132章 靈氣復(fù)蘇后未覺醒的女兒（九）~（十）

    s城經(jīng)濟發(fā)達，在靈氣復(fù)蘇前, 整體的居民總收入, 在整個星國都位列前茅, 哪怕到了靈氣復(fù)蘇之后, 也絲毫不影響其發(fā)展速度, 這兒算是國內(nèi)的一個重大中心, 集聚了周邊不少普通人和覺醒者的力量, 身在這座城市中，甚至?xí)秀庇X得, 一切像是和靈氣復(fù)蘇之前沒有二樣，并沒有什么變化發(fā)生。

    原先的高樓大廈, 依舊在夜幕低垂時準時打開了燈火，只要舉頭仰望，便能瞧見上頭如繁星般的燈火, 熱鬧地和被存儲著的紀念照片一模一樣, 可只要身處于這方土地的人心里都清楚, 一切早就不一樣了。

    從前，燈火通明時在高樓之上忙忙碌碌的, 大多是被公司雇傭，要求著什么諸如996制度，被迫或者主動加班, 為自己未來奮斗的人，而現(xiàn)在，能居住在高樓之上的卻只有那些個覺醒者。

    “人心散了, 隊伍果然就不好帶了?！崩钏牧刂氐貙⑺旁谧郎?，表情糟糕，他求助地看著一直擔(dān)任議事會議主持人的王勝虎，對方同樣表情嚴肅。

    熊天空則坐在一邊，調(diào)養(yǎng)了小半年，他的境界卻還是停留在a級巔峰，至今沒能突破到s級，也算是人走茶涼的一種，當(dāng)他降級后，所獲得的待遇大不如前，就連從前的激進派領(lǐng)頭人物，也早就從他移到了李四六的身上。

    不過熊天空也沒什么嫉妒、不忿的情緒，單單是每次看著李四六和王勝虎焦頭爛額，他就忍不住暗爽，總覺得對方這樣看人下菜碟的行為，某種程度上總算受到了懲罰，哪怕那個懲罰是裴鬧春給的，也無所謂，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就他一個落得倒霉，算是什么？

    王勝虎一屁股坐下，只是扯了扯嘴角，笑都笑不出來，辛苦布局近十年，半年回到解放前，他只恨自己組織的這堆覺醒者居然沒有一個壓得過裴鬧春，難道想成為ss級覺醒者就這么難？好吧，的確挺難。

    “王會長，現(xiàn)在參會的人越來越少，咱們該怎么辦？要繼續(xù)招募嗎？”李四六迫切地問，他一直想要借住覺醒者至高協(xié)會認識更多的人，往上爬，無論是力量還是權(quán)力都成為至高之人，好不容易在“某人”的幫助下干掉了熊天空，獲得了這激進派之首的位置，可他心里格外地不得勁。

    這小半年來，裴鬧春一次比一次過分，他身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組織起了一批覺醒者，他們也成立了個協(xié)會，叫做平權(quán)協(xié)會，致力于覺醒者和普通人的平權(quán)活動，由于裴鬧春的強盛，有些進入激進派的墻頭草，也不免跟著風(fēng)頭跑了過去，見風(fēng)使舵，在議事會的表決中，裴鬧春那方的票數(shù)已經(jīng)遠壓于他們，也就導(dǎo)致這提案，根本就是裴鬧春說什么是什么！

    就在昨天剛落幕的議事會，裴鬧春已經(jīng)提出了修訂《覺醒者法》的提案，在會議上，他高舉著星國憲法，又叫來了幾個弱不禁風(fēng)的“地下人”，他們是就讀法律專業(yè)的，幫著研究了一番，做出了一篇草案。

    草案內(nèi)容挺長，對原有的《覺醒者法》直接來了個徹底推翻。

    裴鬧春沒徹底否決覺醒者的地位，在他修訂后的草案里，覺醒者依舊擁有特殊地位，不過僅限于，民眾應(yīng)該給予尊重，覺醒者享受一定特殊待遇、陣亡撫恤、家屬津貼等……這一系列的條例，是參考的從前國家軍人的一些規(guī)定，稍有提升，可也沒到違憲的地步。

    也就是說，從此以后，一個普通人，若是以口頭、書面、網(wǎng)絡(luò)等方式污蔑了覺醒者的話，將會根據(jù)情節(jié)嚴重，處以相應(yīng)的罰款、教育、拘留，可前提是“污蔑、造謠、夸大事實”，絕不是像從前那樣，連少帶兩個大人二字，都得到牢里走一遭。

    按說，這樣的條例，在裴鬧春一方的覺醒者、普通人看來，都算是“合情合理”，既尊重了覺醒者，也不會過度壓榨普通人，可聽到激進派的耳朵里，那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要知道，他們一直追求的，可是徹底的不平等，他們要的是高高在上，要的是能靠自己的能力、特權(quán)壓榨另一方，現(xiàn)在要把兩方平等地放在天平上，他們哪能輕易接受呢？

    反對有用嗎？當(dāng)然是沒用，一場投票下來，簡直是碾壓性質(zhì)的，激進派們毫無反手之力。

    那時按捺不住的王勝虎直接拍桌起立，他沖著裴鬧春說：“你這表決有意思嗎？你干脆說什么都你說了算就行！拿我們當(dāng)猴子耍嗎？”他們能接受自己是壓倒性的那一方，卻接受不了現(xiàn)在的一切。

    裴鬧春那時只是坐在那，靜靜地看他，連站起都懶：“有意思啊，不是有句話是這么說的嗎？我尊重你們發(fā)聲的權(quán)利，你們完全可以反對，只是投票本來就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沒有人永遠能做多數(shù)，怎么，這東西還會上癮的？你們投票失敗一次，就不習(xí)慣了？”

    這話懟得，王勝虎啞口無言，只得坐回了位置，他當(dāng)然是想過武力反抗的，團結(jié)起眾人的力量，推翻“裴鬧春”的暴政，可熊天空的例子，已經(jīng)要不少激進派膽寒，也就李四六在旁邊認真點頭，說要和他共進退，可要李四六有個什么用？難不成兩根筷子就不會被砍斷了嗎？

    沒人敢冒著自己也許會被降級的風(fēng)險——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大家都這么安慰著彼此。

    王勝虎作為會議主持人，已經(jīng)看到了裴鬧春提前送上來的提案，對方許是故意，特地在會議剛結(jié)束時，就把下一場的所有材料盡數(shù)送到了他這，他看著上頭的什么取消地上、地下之分、鼓勵普通人投身科研、覺醒者深入群眾等烏七八糟的提案就一肚子火，更可悲的是，他還能預(yù)想到，在不遠地將來，這些提案都會經(jīng)過一次次民主的表決成了板上釘釘?shù)恼摺?/br>
    可他能怎么辦呢？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裴鬧春在那興風(fēng)作雨。

    這不，就連激進派的例會，到場參加的人都直接少了一大半，剩余的要嘛是思想頑固的、要嘛是還不好意思走的，直接坐在那發(fā)呆聊天，根本沒把心思放到會議之上。

    “沒有必要了?！蓖鮿倩⒈壤钏牧碇?，他斷腿之后，很少外出出任務(wù)，用了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心在研究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看得清人心，要不是他的諸多謀算在絕對武力前派不上用場，事情絕對不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王會長，你說沒有必要，難道咱們這么些年來努力的一切，就要讓裴鬧春隨便毀掉嗎？”李四六很迫切，他甚至有些迷茫，曾經(jīng)在地下的時候，他羨慕又怨恨著這些地上的覺醒者，可當(dāng)自己覺醒后，在回過頭，看那些一無所知，沒有能力，不能為s城做貢獻的“蛀蟲”地下人們，便覺得自己還能得到更多。

    熊天空突然笑了，笑得挺大聲，他看著李四六像看個傻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四六這想做s城老大的心傻子都干得出，他們不都走的一條路嗎？通過為覺醒者謀福祉，成為覺醒者的代言人、領(lǐng)頭人，建立起自己在覺醒者心中的地位，等到以后地上和地下徹底分開，自然而然地成為老大。

    至于成為老大有什么好處？需要嗎？能隨意決定別人生死、命運的快感，已經(jīng)足夠。

    “你笑什么？”李四六頗有些惱羞成怒，他也是a級巔峰，不過已經(jīng)有突破跡象，現(xiàn)在看著還不如他的熊天空很是不服。

    “我怎么不能笑你了？”熊天空覺得李四六太像自己的，“我怎么也算是你的前輩吧？”

    “覺醒者以強者為尊，現(xiàn)在你的境界已經(jīng)不及我，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尊重！”李四六的手中形成風(fēng)團，眼神危險，當(dāng)然他也只想威脅熊天空罷了。

    熊天空倒是很鎮(zhèn)定，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點都不怕李四六出手，裴鬧春能隨便壓制他，境界上的事情，他沒辦法，可這李四六，這和他連個境界差都沒有，就想要動手？當(dāng)他這么些年白過來的？他要真敢出手，熊天空可不介意和他好好地聊一聊誰高誰低。

    “四六，不可?！蓖鮿倩⑾笳餍缘睾浅饬艘宦?，隨時準備好了攔截。

    熊天空卻還是在笑：“你不是好奇我在笑什么嗎？我笑你也知道強者為尊，卻看不清楚眼前的情況，你在這和我能，有本事去教訓(xùn)一頓裴鬧春。無非就是，你心里也清楚，你根本不是他對手罷了。他當(dāng)然可以隨便毀掉，從前只不過我們仗著他們聽之任之，現(xiàn)在他說話了，你以為還有我們反抗的余地嗎？”

    他站起來，拍了拍李四六的肩膀，往門外走：“睜開眼看看吧，就算本來我們有九成勝算，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為零了，掙扎，有用嗎？除非你現(xiàn)在也突破個ss級，還是能壓倒他的那種，否則就該認慫認慫，該裝乖裝乖吧，我們干得出來事，也付得了代價，你可別有想干事的心，沒有想負責(zé)的膽?！?/br>
    熊天空很快走到門外，臨要出門，他沒忘開口：“對了老王，下回我不來了，我得去出任務(wù)了，說到底，還是我不夠強，這些東西我沒心思搞了，只想趕快突破境界，否則什么有的沒的人，都要踩我頭上了，那我可不干?！彼穆曇粼絹碓竭h，已經(jīng)消失在門那。

    熊天空并不后悔自己做過的事情，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一樣要干，他們有了這樣非凡的能力，憑什么不能站在人類之巔？說得直白點，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適者生存的世界，人類的歷史，翻開了，不也寫滿了壓榨和被壓榨嗎？在他看來，像裴鬧春那樣，都已經(jīng)是星國第一人了，還在搞什么平權(quán)的，根本就是白癡一個，腦子有問題。

    亂世出英雄，自古就是如此，他們強，就算稱王稱霸，復(fù)辟帝制，奴隸百萬又如何？只要他們有能力得到，那就該是他們應(yīng)得的。

    這回輸了，只不過沒算準人心，誰知道裴鬧春那不問世事的個性，忽然被激起了火，要是早知道，沒準他們就會花更長的時間去接近他，洗腦他。

    什么擔(dān)心子女、家人未來不是覺醒者？熊天空聽到這話就想笑，只是他心里想的話沒法直白地在眾人面前說出罷了——沒聽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只要身為覺醒者的裴鬧春好好地，大不了到時候多找些“奴隸”多生點孩子，十個不出覺醒者，就一百個，總有后代能延續(xù)自己的能力。

    再有，怕死？擔(dān)心死了后非覺醒者的身邊人被壓迫？那就更有趣了，熊天空在原先的想法里，根本就沒想過在后來繼續(xù)拼命出任務(wù)，他身為覺醒者的領(lǐng)頭人，那肯定要坐陣s城，做個指揮官，就算真要出去做任務(wù)，那不也得帶幾個“親衛(wèi)”保護嗎？哪會出什么問題？

    只不過那裴鬧春傻，想不到罷了，擔(dān)心來擔(dān)心去，不如把自己拱到最高，一覽眾山小。

    不過熊天空當(dāng)然不會去提醒裴鬧春，他倒要看看，對方能干到什么程度，他這一代干不了，不還有下一代嘛，慢慢來不著急！

    李四六看到熊天空離開，急得一拍腿：“會長，你看這熊天空！”本來他下頭能用的兵就屈指可數(shù)，這還跑了個熊天空。

    “算了，他估計也沒能力，不想摻和了?！蓖鮿倩u了搖頭，他和熊天空之間早有默契，互相知道點彼此的想法，他們的爭斗，本該是在徹底奠定勝局后再進行，不過現(xiàn)在既然一切提前結(jié)束了，那也沒有必要了。

    “王會長，我覺得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李四六還插話，他年紀很輕，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自己的那點想法早就流露在表面上。

    王勝虎一時無言，看了李四六一會，反倒是覺得挺有趣，這李四六還使喚歸好使喚，可另一方面，也未免有些太“傻”，真把全天下當(dāng)傻子使呢？只是他也沒拆穿，只是笑而不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意思？”李四六有些迷茫。

    “來日方長，咱們且等著看吧?！蓖鮿倩⒐逝摚虬l(fā)著李四六。

    “……好的，會長。”李四六只得點頭，他就不信了，難不成他還超不多裴鬧春了？

    ……

    裴家的整體裝修選用的都是比較活潑的色彩，這都是為了裴靜靜特地改變的，畢竟裴鬧春長期不在家，留在家里的就裴靜靜一個，他也害怕這孩子總是孤單，便在其他的地方想著法子地補償著她，此刻開著燈，一屋子暖意，父女倆正湊在沙發(fā)前頭一塊看著書。

    裴鬧春并不知道另一處的激進派三人組怎么想他，也不知道李四六還抱著有朝一日能超過他的想法，若是知道了，他恐怕會大笑出聲。

    在原身的記憶里，一直到他犧牲之前，他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華國第一人，甚至到后期，已經(jīng)是世界上排名第一的強者，即將要突破sss級，若不是那次任務(wù)，顧慮太多，要分心保護那么多人，同時那變異動物實在來得突然，能力還是偏向于覺醒者不甚注意的精神力方面的，一時失守，這才身隕。

    他們想著讓時間改變一切，讓自己變得更強——可卻沒有想過，有的人天賦超乎人的想象，你給的時間越多，他就能超過你加倍的長度。

    恐怕再等個十年，裴鬧春還是那個世界第一人，那兩位，就連走到他跟前都做不到了。

    事實上，這段時間來裴鬧春一直挺戒備，他甚至在女兒身上留下了一道能力，自己則只接s城周邊的任務(wù)，最遠不超過兩天路程，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些激進派一時沖動，對女兒下手，雖說自己心里有底，留下的能力足夠抵御s級的覺醒者，可出于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護，還是要他擔(dān)心得不行。

    不過也許是同為覺醒者，生怕引發(fā)互相對家人的報復(fù)或是其他原因，從始至終，眾人都沒有想過對對方的家屬下手——當(dāng)然，裴鬧春也有過猜想，恐怕這些人，最害怕的是他一直裝傻充愣地降人等級的手段，他們可不愿意辛苦修煉的結(jié)果變成一場空。

    總之，一切推進得很是順利，可這并不是全部。

    “爸爸，你說我以后會有什么能力啊？”裴靜靜指著眼前的書，大眼睛里全是好奇，這是他們學(xué)校發(fā)的教科書，是對覺醒者的科普介紹。

    裴靜靜所就讀的，是專針對于覺醒者孩子的學(xué)?！@也是基于王勝虎等人的理論推出的，按照他們的想法，這覺醒者的孩子，就算未來是普通人，也不該和那些地下人同流合污，打從一開始就得做個徹底切割，像是這樣的學(xué)校里，很早就會向?qū)W生講述覺醒者的知識。

    “靜靜很希望能覺醒嗎？”裴鬧春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希望，老師說了，只有覺醒者才是最厲害的！”裴靜靜立刻點頭，扎得高高的馬尾跟著動彈。

    在原身的記憶里，女兒的這份期盼，一直被吊到了十六歲那年，她和身邊的很多同學(xué)一樣，從未想過自己可能不會是覺醒者的事情，在覺醒失敗后很是頹然了一段時間，才整理好心情了解地下的世界，那時在她看到地下人所要接受的種種“殘酷”待遇后，很是震驚、不解，甚至疑惑地詢問了父親。

    原身那時候思考了很久，還是沒能給出答案，就連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兒解釋，只不過是沒能覺醒，為什么忽然就成為了“下等人”，要警惕起周圍可能有的一切威脅。

    那時候他只是拍著女孩的頭告訴她：“你放心，有爸爸在呢，爸爸會保護你的?！笨蓻]想到，這句諾言，最后成了空話。

    “覺醒者是很厲害，可做個普通人也很好哦。”裴鬧春帶著笑開口，他溫柔地看著女兒，心里卻在籌謀著一個又一個的大計劃，他要做的，不單只有平權(quán)運動，還有很多、很多……

    想要徹底改變這個已經(jīng)開始走歪的世界，沒那么容易，不過他已經(jīng)緊握住了通往正確大路門上的鑰匙，他的強大，讓他能夠免去不少威脅。

    “老師不是這么說的。”裴靜靜搖了搖頭，她翻著課本到了最新的一頁，“爸爸你看，這兒寫著呢，《覺醒者法》上明文規(guī)定，普通人應(yīng)對覺醒者保持尊敬態(tài)度，沒有覺醒者，就沒有普通人的美好生活……”這課本是在覺醒者法推出后改的。

    “你們老師還沒接到通知呢，現(xiàn)在《覺醒者法》已經(jīng)改了，爸爸收到的可是第一手消息哦。”裴鬧春輕聲地念到，“覺醒者承擔(dān)保護國家義務(wù)，也享受受尊重權(quán)，同時，覺醒者的權(quán)利絕不凌駕于普通人權(quán)利之上，我國居民，人人擁有平等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br>
    這年頭的孩子似乎是受了靈氣的影響都很機靈，裴靜靜疑惑地問：“平等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那普通人也要保護國家嗎？也有受尊重權(quán)嗎？”

    “當(dāng)然，無論是誰，只要是我們國家的公民，都是如此?！彼蛩忝魈斓浇逃磕恰白币幌拢嵝褜Ψ绞菚r候再次修改課本了。

    “那普通人需要覺醒者保護嗎？”

    “需要，但是覺醒者也離不開普通人的存在?！迸狒[春隨手舉著例子，“就像你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們都是普通人，家里的小孫阿姨，也是普通人，平時你吃的東西，看的書，也都是普通人坐的，大家只不過是分工合作，像是爸爸這樣的，出去打怪物，保護城市，像是爺爺奶奶他們這樣的，則留在這，維持著城市的運轉(zhuǎn)?！?/br>
    “是這樣嗎？”裴靜靜一時有些迷糊，老師和爸爸的說法不太一樣，兩種想法在腦子里打架。

    “當(dāng)然是，爸爸是不是最可靠的？怎么會騙你呢？”

    “那……那做個普通人是不是也挺好的？”裴靜靜猶豫地開口，聯(lián)想到爺爺奶奶他們和小孫阿姨，她覺得，好像普通人也很好，小孫阿姨一個人能打掃整個家呢，要是沒有她，家里早就一團亂了。

    “是啊，無論是覺醒者還是普通人，都一樣的，他們只是在不同的崗位承擔(dān)不同的任務(wù)，以后你就明白了。”

    裴鬧春看著若有所思的想法，心里本來安排得差不多的政策方針又動了一格。

    看來，還是要以洗腦為先，教育要從寶寶抓起，等到十年、二十年后……覺醒者只是一份相對高薪、有入門門檻的工作，也沒有太多人身威脅，到時候，還會有人聽激進派的話嗎？

    第133章 靈氣復(fù)蘇后未覺醒的女兒（十一）~（十二）

    一年一度的覺醒大會, 算得上是當(dāng)下民眾最熱情高漲的活動, 每個城市的市中心，都會有專門的場館用于使用，通常是征用從前的運動館，還沒到點, 場館周圍已經(jīng)車如流水，家長翹首以盼，媒體蜂擁云集，舉著大炮式的相機，生怕落在別人的后頭，搶不到一手新聞。

    “靜靜, 今天你爸爸來不來！”李小魚的家就在s城體育館旁邊，今天是同學(xué)間第一個過來的, 一瞧見裴靜靜的身影就很激動，湊過去緊緊攬住閨蜜, 好奇地搭話，“我記得好像新聞有報，裴鬧春先生又出去做任務(wù)了！”

    裴靜靜一看到好友也忍不住眉開眼笑, 她輕輕搖頭：“可能不來了, 這回的任務(wù)目標(biāo)稍微有點遠，他之前怕耽擱, 可是聽說那變異生物實在有點厲害，拒絕不了，他就只能去了, 你知道的，他向來這樣?！?/br>
    “我知道的！”李小魚立刻點頭，眼神里全是崇拜，雖說這是自己好友的爸爸，可也是她的偶像，她還剪了裴鬧春的剪報貼在課本上呢！“覺醒者要守護國家，我們都知道的！”

    十年前的李小魚年紀還小，對小時候的記憶有些模糊，她只記得，那時候他們家總是住在不怎么見光的地方，很少有出來的時候，衣柜里的衣服也是一排的白色，她曾撒嬌地問過mama，為什么家里書本上的小女孩頭上有頭花、好看的花花綠綠衣裳她不能穿，那時mama只是看著她沒給答案，神情很是苦澀。

    再后來，李小魚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時候，什么節(jié)點開始發(fā)生的改變。

    她看見爸爸和mama懷揣著期待的神情抱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圖冊過來，對她說要選一選未來住的房子，他們一塊趴在床上，選了可久，后頭爸媽聽了李小魚的建議，選了一套外頭有大陽臺的兩室小套房，就位于體育館的旁邊，采光很好。

    好像過了沒多少天，一家三口便大包小包地提著行囊——事實上也沒多少東西，地下城是后來修建的，要一股腦把人塞進去并不簡單，再加上那時拍板做決定的覺醒者激進派本就發(fā)自內(nèi)心不覺得普通人應(yīng)該享受什么好生活，圖紙上每個人的人均空間不到二十平方，這還是算上了外頭的公攤，分到每個人身上的則少到可憐，像是李家三人住的那小套房，狹窄到連多放點東西都不能。

    然后李小魚和爸媽便這么到了新家，他們只要推開窗，就能聞到新鮮的空氣，往下看，還能看到被仔細排查過的非變異植物，哪怕是深夜，透著玻璃窗戶和門，也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