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明：（對著自己的手念念有詞 ）為什么你不能帶手套呢？

    李大媽：（翻白眼）這孩子不聽話，今天那么晚回家，罵他居然還笑呵呵的。

    李小明：（機智臉）我想到了！都是因為我的手太丑了，如果我沒有手就好了！我就可以和小幸一樣戴手套了！

    李大媽：？？？！?。?/br>
    這一天，李小明哭得好大聲。

    第217章 寶貝她曾走丟（七）~（九）

    河水小學(xué)是縣城里最好的一所小學(xué), 這座小學(xué)周邊的房子，因為擁有優(yōu)良學(xué)區(qū)，也算是這周邊房產(chǎn)市場里，唯一能保價還年年漲價的房子，縱使是那些裝修一般，年限已久的民房只要能落下戶口, 都能賣出不少價錢。

    裴家所在的南街坊運道挺好, 在裴小幸要上小學(xué)的前一年, 遇到了政府重新劃分學(xué)區(qū), 忽然天上掉餡餅般地被圈了進去，否則估計要花上好一些錢，才能爭取到一個搖號的機會, 只是又有風(fēng)傳說這區(qū)劃過幾年還會重新劃分, 南街坊的房子, 便還沒能趕上漲價的春風(fēng)。

    當(dāng)然，這也免不了地勾起了街坊鄰居們心中情緒的波瀾，大家茶余飯后，就要念叨上兩句, 做夢也想繼拆遷之后，再度暴富，只有在其中略顯格格不入，一派淡定的裴鬧春，清楚的知道事情之后的走向。

    總之，這年的學(xué)區(qū)重新劃分, 波及了不少原學(xué)區(qū)內(nèi)人的利益，尤其是被劃掉的，還有當(dāng)?shù)亻_發(fā)商新建又高價出售的大面積小區(qū)，之后買了小區(qū)的業(yè)主聯(lián)合著周邊的居民，一塊到政府那又是靜坐又是上訪，最后出于□□需求，當(dāng)?shù)卣阒荒馨褜W(xué)區(qū)劃了回來，南街坊的暴富夢，便這么被打碎了，大家也就接著過起了各自的小日子，唯一的不同，便是上輩子裴小幸不在，這輩子倒是搭上了順風(fēng)車，進了河水小學(xué)。

    “老裴，我家的電飯鍋又壞了，我拿下來你給我看看成不？”裴家修理鋪對面二樓那的窗戶推開，探出來的女人扯著嗓子喊道。

    “拿下來看看?！迸狒[春也不抬頭，隨口回到，對方連忙點頭，關(guān)上窗戶，便雷厲風(fēng)行地準(zhǔn)備下樓送貨上門了。

    隔壁雜貨鋪的老板娘連頭都不探，坐在柜臺那就喊：“老裴，我家冰柜漏水了，你等等忙完了，來給我修修！”

    “成，等等忙完就去?！?/br>
    “還有我家，我剛買的摩托發(fā)動機聲音特別響，你也來給我瞧瞧唄！”

    “好！”

    就這么幾聲，裴鬧春便又收到了三單生意，自打他開始研究怎么給女兒變著法地制作更厲害的玩具開始，他的研究領(lǐng)域，便越來越廣了，后頭觸類旁通，什么都學(xué)上一點，久而久之，基本上所有的問題，放在他的手上都不成問題了。

    什么電視屏幕忽然花了、冰箱不制冷了、空調(diào)發(fā)出嚇人的咔嚓聲音……只要找他，準(zhǔn)保沒錯。

    那裴家修車鋪的牌子，便也在兩年前摘了下來，換成了全新的，晚上還帶著led閃光的“裴家維修鋪”的牌子，若不是怕違背廣告法，早就掛上了“無所不能”之類的過度宣傳語了。

    店鋪里頭，也早就不像從前是修車鋪時那樣烏漆嘛黑了，現(xiàn)在屋里照明很好，總是亮堂得很，裴鬧春特地隔出了了個專門的工作室，旁邊有定制的鐵制柜子，放滿了各式工具，位于正前方的玻璃柜子里，則展示著裴鬧春的各式“作品”，什么迷你電飯鍋、迷你電磁爐、還有一堆裴小幸專屬的萬能手套。

    這展示柜，起先裴鬧春設(shè)置這個，純粹是想要保存好這些女兒喜歡把玩的成品，后頭反倒成為了孩子們心中的神奇博物館，每天到了下課或者孩子放風(fēng)的時間，那旁邊總會蹲著一群孩子，在那竊竊私語各種討論幻想。

    在街坊鄰居看來，裴鬧春有雙神奇手，能用外面找不到的價格維修好本來都快報廢的電器，就連家里的家具，若是尋到他那，也基本能“藥到病除”。

    在南街坊的孩子們看來，裴鬧春背后一定隱藏著神秘身份，他是動畫里的xx博士，沒準(zhǔn)能制造出什么會發(fā)射□□的手表，會飛天的滑板！同時他還是南街坊最大的玩具供應(yīng)商，只要找他，總能要到神奇的新品種玩具。

    而在南街坊之外的人看來，裴鬧春的名頭，已經(jīng)徹底傳揚出去了，成為了神秘的傳奇人物——

    就像武俠小說里，真正的高人，總是大隱隱于世的，裴鬧春一定也是這樣，他當(dāng)年在外闖蕩，學(xué)下一身好技術(shù)，而后回到家鄉(xiāng)，隱姓埋名，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可這一手手藝終究還是泄露出去。

    這名頭甚至傳到了市區(qū)里，反正大家都知道，誰家有什么解決不了的維修難題，只要找到裴家維修鋪準(zhǔn)能解決。

    只單是這些維修單，裴鬧春便能賺得盆滿缽滿了，他只向街坊打折，對外還是收的原價。

    不過真正讓裴鬧春悄悄富裕起來的，是他私下接的大單，什么定制模具、玩具或是汽車改造，這年頭玩這些的，基本都是有錢人，出價也不客氣，動輒幾千一萬的，一個月接個一兩單就夠父女倆生活還綽綽有余，更別說他的訂單向來是排隊排到很久之后，絕不斷檔了。

    總之，在南街坊的鄰居們看來，這裴鬧春，便靠著自己的一門手藝，一點點地將這小日子過了起來。

    不過這些錢，對于裴鬧春來說，還是不太足夠，他的研究，還需要更多的錢和實驗，但他相信，他能攢夠的，再給他一點時間就好。

    ……

    誰的爸爸最好？這個問題丟到孩子堆里，準(zhǔn)保每個共同答案，可在2年6班的教室里，若有老師這么提問，所有的孩子們便會異口同聲地大喊：“裴小幸的爸爸最好！”

    當(dāng)然，說這話的他們，是要冒著被自家老爸打的風(fēng)險的，可這也不怪他們，誰叫他們的爸爸，沒有小幸的爸爸那么牛，那么厲害呢？

    至今2年6班的小同學(xué)們，還能回憶起當(dāng)初剛開學(xué)，裴小幸的爸爸帶他登場的模樣，他們清楚地記得，裴爸爸身上那件好像閃著光的鎧甲，還有那只巨大的手，像是個托盤一樣，裴小幸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谑稚项^，高高地從上往下看他們。

    他們尖叫著看著機器人進了教室的門，把裴小幸放下，不知按了哪里的開關(guān)，面具自動往上一升，露出了張還算英俊的男人臉龐，裴爸爸彎著腰對他們說：“同學(xué)們，以后小幸就拜托你們照顧了哦！我在這里先和大家說聲謝謝了。”然后裴爸爸像變魔術(shù)一樣，從那個如同哆啦a夢大口袋一樣大的袋子里，掏出了一堆包裝仔細(xì)的小禮物，一個個分了下去。

    這些都是裴鬧春之前親手做的徽章，可以直接粘在衣服上頭的，按下去會發(fā)光，電源是圓形電池，上頭的圖案造型各不相同，都是些小動物和酷炫的鎧甲，他倒是也有想過送別的，可就怕害孩子們玩物喪志，不認(rèn)真聽課，選來選去，就做了這個。

    這禮物，在同學(xué)們間大受歡迎，大家為了能換到自己喜歡的圖案迅速打成一片，也對這個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奇機器人裴鬧春充滿了好感。

    小孩子都懂拿人手短的道理，拿了別人的禮物，他們便也遵守約定，對待裴小幸格外的好。

    裴鬧春做的可不只是開學(xué)送禮物，他還在開學(xué)之前，特地找上了河水小學(xué)的校長，在他的幫助下，挨個拜訪了一年級的班主任，和他們坦誠了自家孩子的特別，詢問老師能不能多加照顧，最后找到了最不介懷，也說愿意幫忙多關(guān)注和學(xué)生們溝通一下的李老師那，裴鬧春和對方一拍即合，便決定將女兒送入二年級六班。

    事實上這溝通可不太容易，縣城里民風(fēng)淳樸的同時，老師們也很少接觸這樣的特殊學(xué)生，就算遇到了，也不知要如何對待，通常都是一視同仁，至于孩子們之間發(fā)生的什么沖突爭執(zhí)，先會勸阻，勸阻不成后，便也束手無策了。

    裴鬧春最怕遇到的是這種情況，許會有人覺得，何必這么辛苦？本來女兒的身體殘缺，就是不該受到歧視的錯。

    可裴鬧春并不認(rèn)同這樣的觀點，確實，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所有問題的發(fā)生，歸于社會犯錯，可難道真的只有社會存在錯誤嗎？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走在大街上，你看到有人毀容、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甚至是奇形怪狀、奇裝異服，生出的恐懼，那是自然而然，控制不住的，教養(yǎng)的提高、文明的改變，是讓人在下意識的驚慌后，能控制自己平等的對待別人，努力抑制自己的下意識反應(yīng)，給予他人尊重、舒適的態(tài)度。

    可問題就在于，即使是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驚恐、嫌惡，都已經(jīng)能給人的心理造成巨大的打擊。

    裴鬧春并不能控制別人的下意識反應(yīng)，他當(dāng)然希望別人都把女兒當(dāng)做“正常人”看待，可他也不能否認(rèn)，女兒稍微有些特別，他用盡全力想做到的，是給予女兒一個更加平和的環(huán)境，也讓她擁有能和別人做朋友的能力。

    包括給女兒帶上的那些他親手打造的手套，嚴(yán)格來說，這些東西基本沒有什么實用意義，可這就像是給女兒身體穿上的衣服，帶著手套的時候，裴小幸可以稍微遮擋住自己的不同，讓她坦然的和別人交往。

    當(dāng)然，裴鬧春也期盼未來有一天，即使摘下手套，裴小幸也不會因為別人的眼光覺得痛苦；可如果小幸做不到的話，他也愿意做一輩子的手套，牢牢地保護住她的心靈。

    目前看來，他的努力是初見成效了。

    “小幸小幸，裴叔叔這周會送什么玩具過來呀！”裴小幸前桌的女孩叫王紅紅，她剪著個鍋蓋頭，顯得眼睛特別大。

    “我昨天看到爸爸再做一整套的做飯工具，好像是老師要的，老師說咱們實踐課要讓我們自己做飯呢！”裴小幸隨口應(yīng)。

    “什么，裴叔叔不做機械戰(zhàn)甲機器人了嗎？”旁邊立著耳朵偷聽的小男孩立刻耷拉趴在了桌上。

    教室的前方，放著個展示柜，里頭都是裴鬧春送來給班級同學(xué)玩的玩具，他做這些，也算是回報老師和同學(xué)們給裴小幸的善意，其中最受同學(xué)歡迎的是兩個系列的產(chǎn)品，一個是粉色公主世界，裴鬧春深諳后世什么芭比娃娃、bjd娃娃受女生歡迎的經(jīng)驗，直接整了個全套，什么粉紅色娃娃屋，迷你家具套裝，各色娃娃、假發(fā)衣服鞋子等；另一個則是機械戰(zhàn)甲世界，是他親手做的全手工機器人，都是自帶變形功能的，有坦克原型的、裝甲車原型的、戰(zhàn)艦原型的，千奇百怪，旁邊還有一列等比例縮小的仿真武器，能夠隨意替換。

    “機械戰(zhàn)甲有什么好的！裴叔叔都說了要做長發(fā)公主的！”

    “公主有什么好玩的，什么長發(fā)短發(fā)，不都長得一樣嗎？裴叔叔說這回要做戰(zhàn)斗機型機器人了，肯定很酷！”

    “你們男生就喜歡打打殺殺，給公主布置家居多好啊?！?/br>
    得，這又開始吵了，班里男女力量勢均力敵，日常割據(jù)，當(dāng)然其中也有不少女生喜歡機械戰(zhàn)甲，男生喜歡公主世界的，他們也各自為自己喜歡的東西說著話。

    然后，便要找人做主了，剛剛吵得最大聲的兩個，同時看向了裴小幸：“小幸，你說，你覺得哪個比較好？”

    裴小幸很是習(xí)慣這樣的修羅場，她和南街坊那群小伙伴玩耍時可玩出經(jīng)驗了，那時候老爸開始琢磨玩具，更是天馬行空，自制輪滑鞋、背包推動器、閃光盾牌……那些小男孩老是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非得要她說個一二三排名就行；還有那個在南街坊差點引發(fā)孩子們大亂斗的“裴小幸好朋友”排行。

    “我覺得都挺好，我還是最喜歡我爸穿的機器人衣服了?！?/br>
    說到這個，大家便也一起點頭，不再爭執(zhí)剛剛那些話題了：“我也喜歡，小幸，你爸爸有沒有給你做你能穿的機器人衣服呀？那個可酷可厲害了！”

    裴小幸沒說話，只是偷笑，她當(dāng)然是有的，在她房間的桌子旁邊，就放著個可以調(diào)節(jié)大小的機器人套裝呢，只是穿著悶，爸爸很少讓她穿。

    等到討論都結(jié)束，王紅紅左顧右盼瞧大家沒注意，湊了過來：“小幸，你的手會不會難受，要不要脫下來放松一會？”她是見過小幸脫下手套樣子的，她得承認(rèn)，那次她嚇了一大跳，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可是小幸最最好的朋友，如果她很害怕，小幸一定會傷心的。

    老實說，到現(xiàn)在看到小幸光禿禿的手時，她還是會忍不住別開眼神，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沒有習(xí)慣，王紅紅吞吞吐吐的和mama抱怨過，可mama只是告訴自己，既然決定和小幸做朋友，就要繼續(xù)努力，她可努力了，早晚有一天，她能做到一點都不害怕。

    “不了?！迸嵝⌒抑皇菗u頭，教室里同學(xué)很多，她不想嚇到別人。

    而且，一點都不難受呢，她低著頭，看著手出神，爸爸早先做的都是帶著各式奇怪功能的機械手套，在她上學(xué)后，做的更多的，是只有裝飾功能的手套。

    像是她手上帶著的這個，不知手的位置是用什么材料填充的，挺結(jié)實卻又輕，外頭涂了按著她膚色調(diào)過的顏料，就連手上的紋路、指甲的部分都畫的清楚，除了比較僵硬不能彎曲以外，若是從遠(yuǎn)處看，絕看不出和真手有什么區(qū)別。手腕和假手中間的連接處，爸爸替她纏上了條粉色的固定帶，固定帶是兩段式的，很牢固，就算跑步也不會落下。

    類似的固定帶家里還有很多款式，比如就像是商場里買來的粉紅色絲帶、桃紅色和淺粉色的運動腕帶、兼具手表功能的皮質(zhì)、塑料紙固定帶……不過有一點好奇怪，老爸不知道為什么，選擇的固定帶顏色，都是粉紅色的呢。

    還有頭上的頭花，裴小幸的爸爸在女生之間受歡迎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他一手扎頭發(fā)的好手藝，只消用上一些小皮筋，什么麻花辮、丸子頭、魚骨辮，只有大家想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就連六一兒童節(jié)表演的時候，班主任都特地請他來學(xué)校幫女生扎頭發(fā)呢。

    那天好幾個女生偷偷和裴小幸說，裴鬧春扎的頭發(fā)，比她們mama扎的還要好看，一副羨慕模樣。

    每回別人夸自己爸爸的時候，裴小幸總覺得比夸別人夸自己還要開心，因為她就是知道，她的爸爸最好了，誰來也搶不走的好。

    “小幸，你真沒事吧？”王紅紅有些擔(dān)心，這兩天天氣熱，他們穿著單衣都出汗，她上回看過小幸脫這個袋子的時候，下頭都有點紅了，“要不……你藏在抽屜里？”她絞盡腦汁幫忙出著注意。

    “沒事，等等就可以回家了，我回家再脫！”

    裴小幸還是沒同意，就算藏在抽屜里，別人也會看見的吧？她怕別人討厭自己，也怕別人露出害怕的表情，只要看到那個表情，她就像回到小時候一樣，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怪物一樣。

    而小怪物，是會讓爸爸很辛苦的，走丟了，也很正常對吧？

    裴小幸不想再當(dāng)小怪物，雖然勉強自己不尋求幫助，什么都自己來的時候有點辛苦，可起碼現(xiàn)在她能光明正大的把左手放在桌上，而不是像放了個光的棍子上去，要人總是忍不住偷看過來。

    ……

    人好像生來就點亮了追求美麗的天賦，打從小時候開始，就算是再不知事的孩子，都會敏銳地展現(xiàn)出自我判斷能力，欣賞美的，排斥丑的，更別說再長大了。

    而成長時期的男孩們，笨拙的追求方式，通常是用各種手段引起女孩的注意，這時候的他們大多不會發(fā)覺，他們的調(diào)皮，沾沾自喜的得意，其實并沒有為他們爭得女孩的好感，而是會引來很多的厭惡。

    “她怎么還不理我？”何祥文和幾個朋友坐在校門口的奶茶店里，看著那一動一動的馬尾越來越遠(yuǎn)，露出了悵然地神色。

    “她可能是害羞吧？”

    “是啊別擔(dān)心，你那么好，裴小幸也會知道的！”

    何祥文有點煩惱：“她看到我都不說話了，是不是討厭我了？”

    “不會吧，你又沒干嘛！”有男生憤憤不平道。

    “是啊，我也沒干嘛。”何祥文嘆了口氣，掰著指頭數(shù)，“我不過是沒事拽拽她的頭發(fā)、經(jīng)常突然跑出來嚇唬她玩、在班里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她一只手……難道是昨天我把她手套拽掉了，她生氣了？”

    他有些困惑，他真的沒做什么呀？

    “不是，你把裴小幸手套拽掉干嘛？你有毒吧？人家情況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覺得這樣好像不大好?！?/br>
    何祥文連忙辯解：“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就是想看看她的手嗎？”他有一套神奇的邏輯，他總覺得裴小幸不愿意搭理他，是因為自卑，那他把裴小幸的手套拽掉，看看她的手，這不就證明他不嫌棄她了嗎？

    “而且她老捂著干嘛？就是有點兒嚇人而已，看久了也能習(xí)慣的。”何祥文又補充。

    跟他一起喝奶茶的人倒是面面相覷，有的男孩情商像是停留在了小學(xué)階段，有的男生則在初中階段迅速的長大。

    有人忍不住了：“我覺得你還是和人家道歉吧！你這樣真挺不尊重她的，怪不得我聽人家說裴小幸前兩天躲在廁所里哭了呢?！?/br>
    何祥文被這么指責(zé)，一瞬間愛面子和自責(zé)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不由自主的反應(yīng)很大：“不是吧？有沒有那么夸張，我又沒干嘛，沒打她沒罵她，她也太敏感了吧？”

    “這不一樣……”

    “這有什么不一樣？”何祥文自有自己的一套理，“你看大家誰沒有外號的？非凡被人叫做梁非凡、楊聰聰被人喊做洋蔥頭，就說隔壁班還好幾個女生又是被叫胖子又是被叫阿丑呢！她本來就是一只手為什么不能叫一只手，她要面對她自己?！?/br>
    何祥文越說越中氣十足，本來就是咯，就像有的女生生來就丑，被說丑很正常；朋友里有胖的，大家不也會說他是肥仔嗎？這叫實事求是，自己自卑，還要怪別人說實話呀？

    這么一聽，有的人倒覺得隱約被說服了，猶豫著點頭：“你說的倒也是，不過好像有哪里不對?！?/br>
    “哪有什么不對？”

    “我也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