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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要和jian臣談戀愛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大綱菌v:切,我覺得那還是海綿寶寶好看~

    紀(jì)二v:糖糖好看,比卡丘。

    糖糖v:尼們兩個在聊什么~~~~~~~~~~~~~~~~~~~~~~~~~~~~~~~~~~~~~~~~~

    第17章 悲恐驚

    大理獄差役夾衫領(lǐng)口的那顆扣子,歷來是由生鐵澆鑄而成,中間暗暗淺淺,鏤出一個“獄”字。

    昏燈之處,毫不顯眼。

    卻絕然逃不過一雙毒眼。

    **

    昨夜公出去天牢受了涼,唐糖一路噴嚏連天,回大理獄,鄭獄史好心教她領(lǐng)來件薄夾衫,她便添在了里頭。

    方才在南院外更衣,唐糖依稀覺得夜溫冰寒,她怕生了病再誤大事,就沒將那夾衫換下,在外披了出門時家常女衫,這便照常潛回了府。

    昨夜聽過那地牢險狀心中悲涼,一夜都過得恍恍惚惚,這個凌晨又被紀(jì)二連番驚嚇,她哪里還記得這件小小的夾衫!

    “哼,不知大理寺田差官在此,方才真是諸多的冒犯?!?/br>
    田差官。他竟知道!

    那么,方才那些半瘋半假的溫存……必也是些試探罷了,此人心機(jī)之深沉,絕非常人可比。唐糖悔之不迭,以為她巧設(shè)機(jī)關(guān),便可瞞天過海,終究是失得一算。

    憑紀(jì)二的脾氣,別的不說,她在大理獄的活,怕是要黃了!

    紀(jì)理早恢復(fù)了往日的傲慢樣子,冷臉正欲起身,唐糖一心急,幾乎是跳起身,一把將他扯?。骸按笕四菑暮味窟@不是小事……”

    紀(jì)理乍與唐糖分開,亦已驚覺到了不妥。方才二人緊貼之時,她身上簡直寒意逼人,此刻又見她面上極不尋常的潮紅,不禁探了手去觸她的額頭。

    他摸罷了額頭,急急又去碰她臉頰。

    唐糖面上涼如霜雪,額頭卻是燙到燒手。

    紀(jì)理心中焦灼,生怕誤判,一手托了唐糖腦袋,急急俯身探去……額頭與額頭一經(jīng)相貼,他便覺如燒如灼。

    唐糖不明其意,以為他又起什么趁人之危的歹念,心中屈辱,拼命抵開他:“你別鬧了……我們能不能有事說事?”

    紀(jì)理蹙眉松開她:“說什么?”

    “大理獄的事,您先容我說幾句可以么……”

    “你先躺下?!?/br>
    唐糖本有些委屈討好的意思,這一聽就火了:“我躺下,大人您就能耐了么?有本事我們來真的!就現(xiàn)在,我奉陪到底,你行不行?!我說的皆是正經(jīng)大事,并非大人心底那些不可見人的歪念!”

    她口不擇言,出口自然有悔意。

    然而他竟是一派云淡風(fēng)輕,就像全然聽不懂的樣子:“你先躺下睡一覺,我去喚橘子進(jìn)來伺候。”說罷轉(zhuǎn)身出去了。

    唐糖想要喊他,卻乏力得喚不出一聲,腦袋亦暈乎乎的。

    她是真倦了,渾身都有些怕冷。她輕輕倒下去,迷迷糊糊聽見小橘子進(jìn)了屋,便喚她找兩床棉被來給自己裹上。

    簾外的天色仍是晦暗未明,唐糖裹了被子,依舊冷得牙齒打顫。

    快入伏的清晨,如何是冷成這個樣子的。

    然而她又不敢睡去,紀(jì)二窺破了自己的打算,必不能輕允她留在京城,萬一睡著被他劫持上路,一覺醒來,就全完了。

    唐糖昏昏沉沉問小橘子:“二爺去了哪兒?”

    橘子點頭答:“方才二爺告訴我說您病了,囑咐我過來照看您。后來就聽阿步說是要著急打馬出府,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了?!?/br>
    唐糖揉揉腦門,有病的分明是他紀(jì)二,可她沒了計較的力氣:“阿步也去了么?”

    “去了?!?/br>
    唐糖安了心,晃晃悠悠再躺下來。

    看來紀(jì)二趕著上任,沒工夫管她,自己暫時躲過一劫了。

    **

    天光大亮的時候,紀(jì)方見崔先生赫然獨坐二爺書房,大驚失色:“崔先生今日如何那么早!可是老太爺?shù)牟 彪S即又搖了頭:“不對,方才明明我還聽他吩咐不許吵他,他要睡個回籠覺的?!?/br>
    崔先生擱下茶杯:“是糖糖病了?!?/br>
    崔郎中乃是紀(jì)鶴齡多年老友,在唐糖小的時候就認(rèn)得她,算是瞧著他們長大的長輩。

    紀(jì)方見郎中笑瞇瞇的,心下稍安,問了兩句,崔先生倒說糖糖無事,許是昨夜受了些急風(fēng)寒,這才病倒了。

    “是二爺去請的您?”

    “老朽天不亮就被二爺揪起了床,他面上是一字不肯多說,我看心里不知多著緊呢。”

    “他這會兒還在府上?今日不是還要趕往遂州……”

    “還守著糖糖,故而吩咐老朽坐在此間喝茶等他?!贝尴壬鷵犴殶o奈笑:“已然勸過了。我說這里尚有我在,待糖糖醒轉(zhuǎn),服過藥發(fā)了汗,調(diào)理幾日保管無事。二爺推說他另有事需在京城耽擱,并不聽勸。”

    紀(jì)方壓低了聲又問:“崔先生得空也照看下我們二爺?shù)纳碜印f方子服了半年余,您看如今這情形,是不是又該換張新的了?”

    崔先生只笑:“年輕人不急,我們老頭子急什么?我觀二爺近來氣色大好,說不定……不過也罷,待他過來,老管家勸勸他,他若肯讓我診脈,我便診一診,咱們好換方子?!?/br>
    **

    阿步回府,徑直去了糖糖處。

    二少奶奶屋內(nèi)熱得似個蒸籠,二爺出來回話的時候,衣衫都被汗浸透了。

    “魏大人剛下朝,一會兒派人出來回話說,‘知道了’?!?/br>
    “去了這樣久?”

    “魏大人還說還讓小去一趟齊王府。小的生怕后頭有人盯梢,出城攔了每日進(jìn)皇城送水的水車,繞了一大圈。這是齊王給您的信。”

    “哼,學(xué)機(jī)靈了。”

    阿步撓頭:“二爺總在沒人的時候才肯夸我,是怕小的驕傲么?”

    紀(jì)理低首看信,并不理他。

    **

    糖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上厚被子早換成了薄的,懷里不知何時添了個爐子,屋里升了只炭盆。

    身上依舊有些畏寒,因為屋子熱得不像話,自是好多了。她有氣無力喚橘子:“伏天升火盆像話么?我的rou烤成干定然不好吃?!?/br>
    橘子許久才進(jìn)來回話,眼眶紅紅的:“您可是醒了,迷迷糊糊昏睡了一天,腦袋燒得像火,身上卻一直冰冰涼的。”

    唐糖極力想身子撐坐起來,發(fā)現(xiàn)身子竟只能斜倚著:“一上午……覺得快死了,那便是還活著,我非得起來?!碧煲缓谶€是得去應(yīng)卯的。

    橘子來探了探唐糖的臉和手,就皺了眉:“燒是還燒著,燙得倒也不那么嚇人了。說藥下去就能發(fā)汗,怎的一滴汗也無?”

    “我做夢的時候吃了藥?郎中也沒見過?!?/br>
    “所以說您是昏睡,不但郎中來過,藥還是二爺親自給您喂的?!?/br>
    唐糖自然是要跳起來,因為力道猛了,腦袋一暈,眼前又是一黑:“二……爺他沒去遂州?”

    “說是又有事耽擱下來了,還得過些日子?!?/br>
    唐糖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冰凍,竭力撐住了才沒倒下:“他……人呢?”

    橘子小聲道:“二爺一直守在外頭,方才也是他喚我進(jìn)來的。二爺許是怕您覺得不方便,您睡得踏實了,他才進(jìn)來看上一眼。您一說胡話,他便退到門外去了。二爺還說捂著不透氣,好起來慢,這便讓我給您換了薄被,升了炭爐?!?/br>
    唐糖低低哀嘆:“……這定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這個偽君子。”

    橘子聽不清:“什么?”

    “我覺得這藥有問題……呃,我是說這藥不對路。橘子你能不能悄悄替我去請崔先生來,我得換藥,換了藥我親自喝,不能假人于手……下午非得讓這汗發(fā)出來不可?!?/br>
    橘子應(yīng)著去了,過會兒崔先生來,見唐糖皮膚回了些溫度,卻果然不見一滴汗,亦有些不解,重新給唐糖號脈、開藥,很快抓了回來熬。

    天色緩緩沉下來,唐糖真有些急了。

    先前說想換藥,她不過是不信任紀(jì)二喂的藥。如今又是半日過去,她一直關(guān)在生了火的屋中,勉強(qiáng)有胃口喝下半碗粥,至今卻連手掌心都是干的,腦門沉如鐵塊,行兩步路腦袋就暈。

    唐糖先前預(yù)料到此類事,早托裘寶旸出銀子為她雇了位面館伙計。也姓田,他對外的名義,便是大理寺田隸卒家的一位堂哥。

    如若哪天唐糖忽然沒出現(xiàn)在大理寺應(yīng)卯,寶二爺便當(dāng)不問緣由,先差那個面館的小伙計上大理寺替她請了假,再來紀(jì)府打探消息。

    裘寶旸今夜當(dāng)會依約照做,唐糖只是沒想到這事會這么快來,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怪不想起用那個小伙計的。

    她真是急需一場汗了。

    **

    崔先生亦很急,因為有人比他更急。

    為唐糖遲遲出不出了汗的揪心事,二爺已往書房尋她商議了不下五回。

    “難道沒有什么……不傷身的猛藥?”

    崔先生撫須:“二爺,猛藥就沒有不傷身的,以唐糖當(dāng)下的情形……受不住。我說過從脈象上看,唐糖此癥,是受寒之后,一時肝氣上逆,肺氣內(nèi)郁……這樣的情形,多是悲懼交加所致,唐糖可是遇見什么事?”

    紀(jì)方亦在一旁,狐疑地望向紀(jì)理,紀(jì)理垂目半天不語,忽問:“除了藥,就沒別的法子了?”

    “自然是有?!?/br>
    “請說?!?/br>
    崔先生笑得莫測高深:“陰陽若通……于房中……夫妻之間的這個道理,二爺閱的書多,尋??偸敲靼椎?。”

    紀(jì)理瞥開眼睛淡笑一笑,輕搖了搖頭。

    “二爺如今的氣色,其實與往日已是大相徑庭,或許此事于二爺,根本只剩下一塊心病罷了。二爺不如將左腕交與老朽一診?!?/br>
    紀(jì)方亦勸:“是啊,這陣子忙得都將您忘了,就讓崔先生診一診,萬一全好了,豈不皆大歡喜?”

    說者都道是件小事,不想紀(jì)理竟將臉黑黑一沉:“不必了?!?/br>
    紀(jì)方未敢再勸,崔先生亦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兩年多的舊傷痼疾,在場又都是自家人,從未見二爺諱莫如深成這個樣子。完全不合情理么。

    紀(jì)理意識到失態(tài),面色稍緩道:“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不下猛藥,亦不輔以陰陽之道……惟剩下一個以毒攻毒的法子,雖狠了點,若用的得法,當(dāng)無什么不好的作用,說不定立時即能發(fā)出汗來?!?/br>
    “你說?!?/br>